咒
来自我知性温婉的前妻(LEI)
壹-.君未现
卓君武踏上翠微楼的时候,我正在锁妖塔前听万魂齐喑,不甘和怨恨缠绕萦乱化作黑气直冲剑锁。
“锁妖塔...”我喃喃俩声,摇了摇头转身前往翠微楼。身后的侍剑却不随走,而是直直的看着锁妖塔,眼神清冽,手中的剑鞘在妖气中嗡嗡作响。
“走吧,你不是妖。”
“是,主人。”
侍剑收回了眼神,敛下眉目淡淡的一允。
卓君武已经许久没有回到天虞岛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他的眉目。只记得那时竹林婆娑,他的身影笼罩在逆光之中,眉目微皱,唤我说,你把他带去翠微楼,好生照顾。
他的手中托着一个婴儿。
我不由慢了步子,楼阁前堂已经隐约可见,卓君武的身影也是若隐若现。
我竟不敢上前。
数年前,他把弈剑听雨阁的掌令交给我,全身孓无一物,就这么走出了天虞岛。神情像极了那个时候,他把婴儿交给我....
突然头一阵裂痛,五脏六腑间缠绕着一股灼热欲要碾碎身体般猛踏而过。我大喘了口气,掐了个剑诀,总算将那股灼热化散。
这一来一去的时候,我的身前便站了一个人。
我抬起头,面前的人还是离开时的样子,惊涛古纹,周围游走的剑气隐约可见。
“南亭。”面前的男子皱了皱眉,伸手放到了我肩上。“你这样子很久了么?”
“不。”我散了剑诀,淡淡道。“约是数年前,本是数月一发,现在却是越发频繁。却去寻过甘草,也没有结果。”
他的眉目还是皱着,绕到我的身后撩开我的发,注视着我的脖颈失声一笑。
“南亭,跟我走。”
我知道,弈剑听雨阁的人已经不会像当初他执掌弈剑听雨阁时那样敬重他。换位有一,最主要的是,他的一梦一痴,害了紫荆,也害了整个大荒。
我随他出了天虞岛,在腾龙渡他牵来一匹马,身环紫光,脚踏电云,周围祥瑞之光召现,分外的凌厉。
“难得的紫电。”我赞了道,伸手将剑奴和侍剑收入鞘内,扭问问他。“我们是去哪?”
“幽州。”
他站在水天交接处,仰头看着天边,看不清眉目。
贰-君以泯
惜月。
我带着惜月站在太古铜门前,问她。
“惜月,你怕么。”
“不怕。”她摇了摇头,一脸的坚毅。“我要随你去,不管门后面有什么。我也想..想见见凯枫..如果能将他说服回弈剑听雨阁的话..”
“惜月。”我看着太古铜门上斑驳的血痕,打断了她的话。“出来后,我们就成亲。”
那晚月色清冽,周边泛着妖异的红。我挽了剑花,冲开了太古铜门的屏障。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嘶吼,鲜血,一柄长剑,一具尸身,一身白袍.....
“凯枫!”我轻叫出声,一身大汗淋漓,周身又弥漫起一股灼热。侍剑募得出现,轻轻的在后颈输力,一股清凉便漫了下去。
我轻轻喘着气,定神看了看四周。
龙门客栈没有变化,耳边还是会有幽幽的刀骨声,身边的包袱还是整齐的叠着。卓君武却不见踪迹。
“他,很早,就走了。”剑奴也从鞘中出来,随着侍剑静静的发力,吐着含糊不清的文字。
把我带到幽州,却将我抛在幽州,不愧是卓君武。
我催动心法清了心神,便穿戴整齐扣上青纱面帐下了楼。
已是深夜,龙门客栈却依然笙歌沸腾,划拳斗酒,舞姬妖媚,笑的娇艳无比。大荒生灵涂炭,但是幽都深处,却还有这么一群人类与妖魔寻欢,可悲。
找个一个偏静角落落座,金镶玉便裹着一股香气卷来。
“哟~这位爷,深夜下楼,却又不进瑶池,独身一人在这冷角落,莫不是奴家这店,不合爷胃口?”
我抬眼看了看她,一身高衩裘毛,细长的眸,妖艳的唇,嘴边吐出的烟雾飘飘忽忽。
“老板娘的店很好,且向老板娘打听几件事。最近幽都,可否出了什么事。”说着,我推出一根玉簪。
“哼,爷这手笔..幽都魔君,最近在征兆兵马哟~”金镶玉拿起烟管勾了玉簪,嘴边漾起不明的笑,一双狐媚的眼波光流转。
下一时,我便消失在了这声色犬马中。
三-君恨见
我唤了掠影,不多时便到了奈何桥下。飘忽的鬼火,面目惨淡的生灵与妖魔鱼贯而入。我茫然的抬头看着透明的奈何俩字,脑子里一片混沌。
卓君武是走了,但是他却留下了一张字条,上书,魔君,解药。
幽都魔君有三,玉玑子,七夜,张凯枫。我不知为何会来这儿应征幽都兵马,只觉得冥冥中,有人牵着线,带领我走向这。
我压了压面帐,走上了奈何桥。
大殿上站着七夜,抱着上邪一身肃杀,身边是马王爷,扛着把长刀捻着佛珠声声阿弥陀佛。
我鱼目混珠在一群妖魔中,冷静的搜索着周围的一切,企图再寻出些线索。视线流转间却忽的见到七夜盯着我。
他扭过头,看不到双眼,却直直的盯着我,那股莫名的灼热感又席卷了全身,声势浩大,撕心裂肺。
我额头立马沁出了汗,只得挽着剑诀苦苦支撑。剑奴和侍剑在鞘中躁动不安,对于我所封的禁令,他们无可奈何。
万千妖魔中,七夜握住上邪,锋芒对准了我,说,我要他。
周围的妖魔立刻退开给我让出一条走往殿上的路,周身的灼热感却卷的我寸步难行,只得强压痛楚,慢慢走向殿上。
灼热流过百经脉络,痛不欲生。自从太古铜门后回来,这股说不清的热流便一直在身体内从未消散,清不出,抽不掉,噬魂一般蚀骨。
我走到殿上,挽着的剑诀终于压下了那股痛楚,不由得淡淡的松了口气。
马王爷笑嘻嘻的看着我,饶有兴致的道:“挺标致的嘴角哟,阿弥陀佛。”
它扛着的长刀上,粘稠的鲜血正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老衲问你,你使什么?”
“剑。”
马王爷唷的赞了一道,说:“难得啊,和凯枫一样的手段,莫不是弈剑听雨阁的叛逃弟子?”
“正是。”
我感到,鞘里的侍剑狠狠的踢了我一脚。
“把他,带去侧殿。”七夜转过身,上邪忽的精光万丈。
伍-君已沈
是怎么陷入苦战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漫天的剑花与妖魔的碎肢,眼神狂热的马王爷握着我穿透他胸口的长剑笑的不甘,静静伫立的张凯枫,七夜拢着黑光流转,黄泉不系浑身血迹一声昂长的龙吟。
当年我去冰心堂寻甘草的时候,小丫头抬起清澈的眼看了我一眼,便收起了笑容,指着我的心口说:“陆掌门,病因在这,病方也在这。”
她抬起手,在我后颈点了一朵梅花。
“什么时候,这朵梅花消失了,你便再也不用受噬魂之痛。”她的指尖汩汩的流着血。“这病,没有其他方法可治。”
我把剑贯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看着缓缓走出的张凯枫拖着剑一步步的靠近我,不由得轻笑出声。
“陆,你爱过我么。”
“十八年前我无愧。”
“陆南亭,你的骸骨,我会一辈子带在身上。”
他的剑嗡嗡颤动,一股股邪气萦绕不息。
我挺直了身体直对锋芒,握住穿透胸口的剑淡淡一笑。
“我最愧的,是竟然爱着你。”
漫天银月倾泻,朔方城灯火通明,我只见得,惜月在我面前清雅一笑,只见得,幽都的魔君扔了剑,癫狂的对天而笑,笑的眼泪肆虐。
“弈剑已除!我等魔都攻占大荒指日可待!哈哈哈!”
没人敢应他的话。他就这么笑着,血泪汩汩而下。
他的后颈上,缓缓闪现出一朵血梅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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