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独自来到大荒,你能为它做点儿什么?
开后宫、改剧情?对不起,你不是龙傲天。
甚至,连活下去都成为一种奢求。
踩在别人的尸骨上,才能一路凯歌
——因为,这是真实的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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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以古风为主、吐槽为辅,有保底节操。
大体脉络基本符合史实和KFZ的相关历史设定,如果想被剧透的话,可以参考此科普贴——【科普贴】天下,从大荒说起(3.3大荒纪年谱第四次修订)前期略沉重,主要起铺垫作用,然而夹带大量设定,请诸位勉力食用orz
男子高举手中巫杵,用力向下挥去。围将上来的士兵们暗自嘲笑这人白费力的举动,却见一条赤龙倏地出现,以庞大的龙身砸向了毫无防备的他们。惨叫之后,这些士兵就再无了声息。
男子没有理会那些被活活砸死的倒霉鬼。他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怒龙之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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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片大地刚刚经历了伤痛。男子伫立于群尸之中,战甲已然血迹斑斑。这是一场大捷,可他丝毫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属于蚩尤的村庄正在惨遭劫掠,而施暴者正是他麾下的士卒——或者说,是“人文始祖”黄帝手下的所谓“正义之师”。
呵,绝大多数以扩张为目的的战争,无论口号喊得如何之响,旗帜举得如何之高,都是和正义无缘的。何况这种莽荒时代的文明?
男子紧握住巫杵,尽量不让自己的心神飘荡到身后,可是隐隐约约之中,他又仿佛能够听得到村庄里的哭泣声。
或许是主妇失去了全家赖以生存的口粮?或许是孩童失去了坚决抵抗士兵的父母?嬴泓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本不想这样做,但是他手中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沿途搜刮战利品,他的军队根本支持不到目的地。
这大概就是现实吧。
他并非不曾反抗过。他拥有着游戏系统,可以用远超常人的速度提升实力——可是,经验的最主要来源是杀人。
杀掉活生生的人,而非数据。
你能想象,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宅男第一次向同类挥下屠刀时,是何等的痛苦吗?
你能直视将死之人那渴求生命的眼神吗?
这真的是煎熬。也是在这种煎熬中,嬴泓那原本柔软的心逐渐变得坚硬。
他不再在意死在自己手下的冤魂会是哪个女子殷勤盼归的情郎,也不再在意巫杵上的鲜血属于哪个家庭的顶梁柱。
现在的他,用杀人如麻来形容,已经毫不为过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能接受对平民的迫害。
战争,本就不该波及平民。
可惜,就算是一路杀到40多级,他也拗不过他的手下,也就是黄帝精锐士兵的首领,公孙武。
是的,他对他的军队根本没有掌控力。虽然他是名义上的首领,但这支军队完全是黄帝的嫡系部队。再加上他也没什么立身的本钱,所以说,在缺少粮草的情况下,这群士兵很有可能哗变,而且哗变之后还不会遭受什么真正的惩罚。
谁让他嬴泓是部落的族长兼副族长兼族人呢?
说白了,他的族人都死光了,他丫就一光杆司令。
虽然他的部落据说曾经地位很高,然并卵,落了难的凤凰不如鸡,他此时的境遇就是最佳的写照。
他的部落名叫“金天氏”,重耕种、轻刀戈,是一个典型的后勤型部落。因此即使在黄帝的号召下,金天氏也只是象征性的出一两个人。嬴泓作为不受宠爱的族长四子,就被当做炮灰送到前线了。
可谁能想到,在阪泉之战,双方激斗正酣之时,竟然有一支军队悄悄地摸到了金天氏的地盘上。金天氏猝不及防,大败特败,然后竟然被屠光了。
而那时还在前线奋战的嬴泓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突然就成了金天氏的最后火种。
不过对于以上种种,他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些事都是发生在他穿越之前的,再悲惨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打他到达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已经在率领这群随时可能闹兵变的士兵了。
大概是因为金天氏族长的人缘不错,继任的嬴泓不仅没有立即遭到排挤,还得到了黄帝的一支嫡系军队用以建功立业。
但是,正所谓“利欲迷心”。金天氏之所以偏爱耕种,所占有的土地肥沃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么一大块“肥肉”,不可能无人觊觎。
干掉他,这块“肥肉”就彻底无主了。因此,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事实上,这样的劫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负责运粮的官员有意怠慢,直气得他牙痒痒。不过,随着他实力的提升,这些士兵也变得规矩了许多,至少遭到劫掠的村庄还不至于惨到像是被鬼子扫荡过一样。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想这些,然后尽快提升实力。
极目远眺,天尽处,残阳如血。
巫皇女,龙巫宫的背景故事人物啊!这特么莫非是大荒?
恐怕也只能是大荒,毕竟巫皇女是天下里的原创人物。
然而,刚开始打扫战场,嬴泓就后悔了。作为一个主魂的法师,尽管他这段时间都在使用近战技能,而且还杀了不少敌人,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力量是如何的强——事实上,绝大部分伤害都来自于技能的高附伤,和他没几毛钱关系。
毕竟平时他只需要挥舞几下巫杵,对应的技能就甩出来了;而现在清理战场,可就是实打实的靠臂力了。才扛了几具尸体,他就已经气喘吁吁,只能靠拖了。身边的军士都在干活,难得来干一次的他也不好意思一走了之,只能硬挺。
逐鹿之战呐,你能否改变我的命运?
第四章 逐鹿初战,龙宫将兴
次日黎明,沙尘暴终于停息了。
族长大会上,几乎每个人都顶着黑眼圈,嬴泓更是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而黄帝似乎在做着战前动员。
“……首战关乎士气,凡将兵逾百者,当身先士卒,悉数上阵。仅准金天氏嬴族长留于后方,暂待号令……”
呼——呼——
可惜,嬴泓早已经拄着脑袋睡着了。
待到他醒来时,却是恰好散会。
真是幸运,睡久一点儿就糟糕了。嬴泓摇晃着脑袋,暗自庆幸。
然而,他发现,每个人都在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群神经病吗?
快步离开“中军大帐”,他先回自己的营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侍女都消失不见了,他隐隐感觉不妙。
直到他上了战场,他终于明白了。
他手下的兵全都让黄帝调走了!
再看看身边这群友军,普遍才30多级,比之前近50级的精锐部队差太多了。
行啊,黄帝你个老犊子,暗地里阴小爷!
嬴泓恨得咬牙切齿。
等我等级上去了的,收拾死你!
想着,他抽出了挂在腰际的红珊。
通体赤红的红珊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辉,代表高附火的流华萦绕其上,昭示着它的不凡。
它的确不凡——它见证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还有些晕血的少年一步步成长为杀人如麻、视人命如经验的屠夫。而今天开始,它又要亲眼目睹一个屠夫成长为将军。
一将功成万骨枯。幸运的是,战场上从来不必讲求道德。
“呜——”
军号响,战鼓擂。阳光异常明媚。
“主线剧情《逐鹿之战》开启”
等着吧,黄帝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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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兮炼狱!”
这充满古风的技能名让人不禁为之一愣。只见十几颗硕大的火球如同陨石一般砸进了蚩尤军中,本就贫瘠的土地直接被砸成了焦土——更罔论其上的蚩尤军士兵了。
这就是女魃的火天罚么?嬴泓不禁咽了口唾沫。就算自己达到了69级,恐怕也不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吧?
见识了女魃的超群的实力,黄帝一方的士兵倍受鼓舞,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只有嬴泓在悄悄地往边上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要是真不小心挨上一下,说不定小命就难保了。
对方见情形不妙,阵仗中飞出两个人,径直冲向女魃。女魃随手一挥,几个较小的火球便射向了两人。
两人中看上去年纪较青的人御风而行,躲避起火球来潇洒自如;年纪稍长的则只能保持直飞,用手去阻挡迎面而来的火球,但是所有接触到他的手的火焰都会瞬间消弭于无形,连一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
看来这两人就是风伯和雨师了。
“风伯,65级,难度:死”
“雨师,67级,难度:死”
两个65+的高手。嬴泓决定彻底远离那片区域,还是找着普通怪刷刷经验比较好。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三人鏖战的地方时而火光漫天,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又水气蒙蒙,所有被卷入的士兵没有一个活着逃出来。
对于对垒的双方来说,那里已经成为一片禁地。
可是,“禁地”外的战斗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沧海龙吟!”
经过短暂的吟唱,三条火红蜃龙从地下腾跃而出,穿透了眼前士兵那薄薄的皮甲,只留下一个焦黑的空洞。
“日常任务:百人斩:37/100”
随着前面几名士兵的倒下,在后方失去了保护的紫衣女子迅速后撤,而后排的士兵也不约而同地保护起她。
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受到保护?联想到他之前释放的绿色光柱,答案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她是冰心堂弟子,也就是传说中的“奶妈”。
我擦,阵地绑定奶啊?要不要脸!
一想到对面有冰心,嬴泓就无比地蛋疼。在冰心的帮助下,连这些35级左右的普通士兵都变得不十分好打了。
这还是在嬴泓打他们有不小的等级压制的前提下。要知道,这些蚩尤士兵本身的实力就高于普遍在30级左右的黄帝军普通士兵。若是再加上冰心堂的即时治疗,嬴泓几乎不敢想象那种纯粹靠士兵对推的惨烈之景。
就算是眼下,如果不能优先击杀掉那个冰心,不仅杀戮的速度会大大减缓,甚至有可能硬生生被这些普通士兵磨死。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但是,没有玄修,又少了一系技能,冰心会很难打的……
要是能有些靠谱的手下就好了。嬴泓不由得思念起公孙赐他们来。
如果连这一点小困难都不能克服,接下来的战争还怎么打?
要不,试试那一招?
自从穿越以来,他还一直没用过这一招呢。
环顾四周,都是些普通士兵。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龙息涤魂!”
金色的神龙图腾浮现在嬴泓身后,顿时吓住了正要扑上来的敌方士兵。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仿佛正在接受龙神洗礼的男人,直到金光散去,也没敢前进一步。
而嬴泓这一边,感觉很是奇妙——就好像灵魂受到了洗涤,全身的潜力都被挖掘出来了。
在游戏中,“龙息涤魂”只是一个增加命中力,会心一击力和小攻的单体增益buff,和其他门派的同类型技能相比,优点只是冷却较短而已。但是在现实使用它,效果着实惊人。
这种洗涤灵魂的感觉,并不像是单纯的属性提升,倒更像是一种对于人体潜力的开发。
或者说,所谓的会心一击,就是人在巅峰状态下的一击吗?
嬴泓若有所悟。
可惜,状态持续时间不长,还是赶紧收拾掉那个冰心才好。
看出了士兵们的畏缩不前,他狞然一笑,身上泛起绿光——却是使用了轻功碎荧流袂,越过士兵,直奔紫衣女子而去。
那紫衣女子似乎没有看出自己成为了被攻击的第一目标,仍在坚定地“刷血”。嬴泓趁机一个近身技能怒龙之袭,直接打中了她娇嫩的腹部。
鲜血喷红了嬴泓的铠甲。
哈哈,鲜血,淋漓的鲜血!嬴泓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低头看着女子白皙的脖颈,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好像长得还不错,可惜了。
这个距离,无论是游龙摆尾还是沧海龙吟,都有可能打空——但那又如何?只需要举起巫杵,从背后狠狠地贯穿她的身体,一条怒放的生命之花就会凋零。
那还等什么呢?
红珊被缓缓举起,还未凝固的血迹在阳光的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紫衣女子似乎已经感知到自己即将死亡的命运,没有半点挣扎,甚至头都不抬。这让期待着她痛苦神情的嬴泓有些不满。
既然不配合,那就去死吧!
红珊迅速下刺,洒落的血珠连成了线,勾画出一条绝美的轨迹。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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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一道兵刃相接的清脆之声后,盛装女子的心头仿佛遭受重击,无法忍受的剧痛让她几乎匍匐在地,嘴角更是渗出了金黄色的流体。
“长老,长老!”
在她身后的小姑娘焦急地叫喊,可是身体仍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一动不动。
陆续地,其他正在祈祷的少女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却又都不敢离开各自的位置,只能担忧地看着位居最前的盛装女子痛苦地背影。
与此同时,正对着她们的曼珠沙华海竟无风自动,翻涌出阵阵花香;花海正中的巫蛊娃娃却依然静立着,任由华美的衣装随花摆动。仅半人高的巫蛊娃娃,此刻看起来却像是最神圣的祭司。
少女们见状,纷纷闭上眼睛,不再关注盛装女子,而是默念着神秘的祝词。一片静默之中,只能听到花枝飘摇的声响。
最后,连花枝的声响都无了。
四野无声。
终于,少女们缓缓睁开了眼睛。
原本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枯萎了无数,巫蛊娃娃的周身更是再无一点娇艳的颜色。
而那巫蛊娃娃依然无辜地静立在枯黑丛中。
盛装女子慢慢坐了起来。少女们蓦然发现,她原本黑白参半的秀发竟全数变作银白。
“二王并,四海一;灵山兀,龙宫出。
千载难逃轮回苦,天降大任于灵巫。
乏其智,劳其骨;空其身,乱其为。
动心忍性益不能,笑与三皇逐其鹿。”
她一字一顿地念出这段印刻在脑海中的文字,随后恭敬地对着巫蛊娃娃拜了三拜。
后面的少女们一头雾水,却也是跟着拜了三拜。
于是,一片乱糟糟地跪拜——幸好这并非仪式的必须。
“这是翼遥先祖的预言,”三拜之后,盛装女子说道,“十年之内,将有至强者领我龙巫宫走向大兴。”
瞬间,原本鸦雀无声的场面变得叽叽喳喳,各色的讨论兼而有之。
“会是哪位姐姐有此气运呢?”
“我猜,只有童镜长老才够的上资格吧。”
盛装女子——或者说,童镜——默默地抹去嘴角的金黄色血迹。
她能够理解少女们的猜想——毕竟此时灵山上,并没有男性。
然而,那预言图像中的人物,分明是个男子。
为何中兴之人会是男子?
为何巫杵挥下后,一切戛然而止?
为何预言会产生反噬?
撩起尽白的发丝,童镜淡然一笑。
生命力的大量流失,她早有预料,也并不在意;唯一始料不及的是,竟会伤害如此多的曼珠沙华。
不过,只要预言能实现一半,这一切的损失就都值得。
灵山之巅,九嶷之渊。龙巫宫久居此地,说来甚美,实际也不过是被困在一个稍大一些的囚笼里罢了。
笼中的小鸟,又怎会不渴望更广阔的天地呢?
第六章 创世三仙
地厚兮无穷,天高兮九重。
就在这九重天上,有一手持八卦盘,身穿八卦袍的道人。他眉头紧缩,紧盯着手中的八卦盘。
旁边的一青衫儒士见状,好奇地问到:“大道兄,天演命盘又乱了?”
大道面色凝重。
“玄素你看,有两条命轨偏移了。”
玄素闻言,连看都不看,哈哈大笑,“两条命轨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的确,大荒世界英杰辈出,几百年间出现一两个突破自身命运束缚的人不足为奇。
“但它们同时偏移,且有了交集。”
笑声戛然而止。
同时出现两个,互相之间又有一定关联,这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两人名唤紫陌、钩吻。”说着,两道人影浮现在天演命盘上。
“紫陌乃神农之后,自幼随祖父修习医术。逐鹿之战,冰心堂掌门的钩吻战死,紫陌暂代掌门一职。战后,她大力打压毒派,于是,冰心四代弟子之后再无毒派。这是原本的命运。”
玄素掐指一算,点点头,“毒修有伤天和,此举甚好。”
“哦?”一道声浪卷来,似是质疑,又似无奈,“有伤天和?呵……”
“拾得兄,听大道讲完。”玄素面不改色。
“只是,这二人的命轨本该平行。不知为何,此时却横生枝节,交到了一起。恐怕后事也将大相径庭。”
玄素接过天演命盘,仔细观察。良久,他笑着摆摆手。
“大道兄多虑了。”说着,他指向这两条命轨的交点,“你看,他们虽有交集,却无纠缠,相互之间不过是过客;紫陌的命轨偏转虽大,钩吻的命轨偏转却小,恐怕真正逆命而行者,不过紫陌一人而已。”
“有理。既是如此,只消稍加诱导,毒派也必定不存于世……”大道若有所悟。
就在二圣交谈之际,项挂念珠、身着僧袍的拾得在云浪中浮现。
“呵呵,原来两位创世仙人都只会消除异己吗?”
“拾得,你在胡说些什么!”
大道面色阴沉,玄素也是不由得皱眉,唯有拾得面色坦然。
“天道本无定数,便是任其自流又何妨?”
“定数可挡,变数难防。怎能不顾?”
“说得轻巧,”拾得冷笑,“莫非二位忘记翼遥的教训了?抑或是希望封印再次松动?”
翼遥本是一介凡女,却因天赋异禀且修炼刻苦拥有了可堪神子的力量。在意识到她有着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潜力后,创世仙人当即出手干涉,毁掉了这个天之骄女。之后《九天登神大典》被封印,凡间便再无如此惊才绝艳之人了。
这整件事从开始布局到最后收尾都发展得无比顺利,但是事后却带来了三位仙人始料未及的天道反噬。
想起那震颤的无尽幽暗,大道沉默了。
玄素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拾得兄所言甚是。出手干预凡事,难免引起反弹。”
他又面向拾得作了一揖,“拾得兄,此次命轨偏移着实蹊跷,不知你打算如何应对?”
拾得双手合十,还了一礼,“阿弥陀佛。当以不变应万变。”
大道冷哼一声,似乎不满意这个结果,但是在玄素的示意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施礼,口呼“无上天尊”。
于是,三人各自散去。
碧空之上,只余下一片孤零零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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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三位仙人不欢而散,地上的两位改命之人却正在一起用茶。
“师妹,请用。”钩吻优雅地笑着。
紫陌看着眼前清澈却又泛着诡异绿色的“饮品”,不由得想起了在医派广为流传的“五毒茶”的故事。
传说中,那可是能让人“七步断肠”的毒药啊……
察觉到钩吻的注视,紫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紧银牙,一口气喝了下去。
入口清凉,无甚异味。
“哈哈,师妹多虑了。只是由清凉的草药泡的茶水而已。”
钩吻哈哈大笑,直笑得她的脸上有些发烫。
“况且,”钩吻语锋一转,指向自己杯中的茶,“就是那五毒茶,也绝非毒药,只是不适于常人罢了。”
“原来如此……”
紫陌羞愧地低下了头。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咳咳,”钩吻咳嗽两声,也是对低头不语的紫陌的一个提醒,“师妹此次前来,不止是来讨茶喝吧?”
“啊?”紫陌抬起头来,“当然不……”
“恐怕你师傅也告诫过你,要与我保持距离吧?”
“啊啊啊?!”她下意识地摇头,“怎么会……师傅说过,掌门师兄是天纵之才,要我好生学习……”
“是吗?”钩吻锐利的眼神像刀一样的直戳进她的心窝,“那也是在我修习毒术之前吧?”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把头侧过去,不再看钩吻的眼睛。
“呵,果不其然。”钩吻一声轻笑,“那么,师妹,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我只是想,向掌门师兄道个谢……”
“仅此而已吗?”
“我还想……我还想……”紫陌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出来。
“没关系,就像以前那样,勇敢地说出来,师兄不会怪你的。”
钩吻温柔地笑着。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正色言道。
“希望师兄,制止这场战争!”
钩吻温柔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却仰天狂笑。
“哈哈哈,可笑!可笑!”
紫陌不解地望着他,“师兄,有何不妥吗?”
“紫陌师妹呀,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异想天开。”钩吻一改之前优雅的姿态,不屑地看着这个昔日的青梅竹马。
“这怎么会是异想天开呢?蚩尤大人那么信任你,你一定做得到吧!”
“真是个笑话。”他敛起不屑,却也不再热情,只是满脸的无所谓,“就算能,我为什么要制止它?”
“不制止的话,会死好多人的!”说着,紫陌竟有些惊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画面,“好多,好多人……”
“哦,战争本来就是会死人的,”钩吻信手把玩起着茶杯来,“而且,他们的死是有意义的。在我看来,他们都是神农氏族的好儿女。”
“可是这场战争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紫陌激动了,“轩辕氏不过是想我们尊他为天下共主,就算服软又能如何?”
“我的好师妹呀,你还真是单纯呢。他说了,你就信?”他轻轻地把茶杯放回桌上,“你怎么知道,公孙轩辕不会奴役我们的人民、糟践我们的土地?”
“爷爷说过,他是个好族长……”
“师祖也说过,蚩尤大人不会是一个好族长,可事实呢?”钩吻反唇相讥,“想想我们在故乡的日子,再看看现在。如果不是轩辕那厮侵占我们的土地,我们何至于沦落到此!”
紫陌一时语塞。
“呵呵,师妹,收起你那无聊的念头,趁早回去吧。”钩吻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师兄……”她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变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哦,我变了么?
呵,我的傻师妹,不是我变了,只是我的位置变了……
这一句叹息,低不可察。
就算是神农祖师、蚩尤大人,不也没能保证永远不变吗?
看着紫陌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还是忍不住传音入密:“明天在战场上,记得跟紧我。”
紫色的倩影微微颤动。
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可怜,又可嫌。钩吻默默地将杯倒满了茶。
随后,他又斟满了另一杯。
“师兄,人家才不要用那个女人用过的茶杯呢!”
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兵士冲了进来,嬉笑着拿起钩吻用过的茶杯,一饮而尽。
对比,钩吻倒是不以为意。他拿起另一杯茶,抿了一口。
“师兄,你——唔……”兵士嘟着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钩吻用唇封住,一口茶水混着津液度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柔软的舌。
互相纠缠,互相索取。
良久,唇分。
连着一条晶莹的线。
“满意了?”
看着兵士羞红的面,迷离的眼,钩吻邪笑道。
“嗯……”兵士喘息着,试图脱下钩吻的衣服。
“别闹了,我还要去找风伯一趟,”钩吻按住兵士纤细的手,“回来再满足你这小妮子。”
听说钩吻要离开,兵士瞬间清醒了。
“是为了那个女人?”
“姑且算是。”
“不许去。”她紧紧地搂住钩吻,“爱我。”
“我不得不去。”钩吻在兵士的耳边轻轻呵气。
感受到耳畔的温度,她的身体不由得软了下来。
将她放在床上,钩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一边整理,一边自言自语。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也很明白你想做什么。”
“嗯……?”
“不准动她。”
“明白了,师兄……”
兵士面露黯然。
不顾神伤的她,他径自离去。
原来,师兄的心里,终究还是有她吗……
可是,我真的很想杀了她,看看她濒临死亡时的可爱模样……
一双幽绿的眸子闪闪发光……
啊……腰酸背痛、全身无力,脸也好难受啊……
感觉到了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嬴泓艰难地睁开眼睛。
“醒了?”
一张可爱的面容突然映入眼帘。
“你……你谁啊?”他有点儿懵。
“我是溟澄呀。”少女甜甜地微笑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与平日有所不同。
溟澄?那不是云麓60世界套么,我听错了吧?
似乎是潜意识的驱动,嬴泓突然看向了她的手背。
虽然那里没有蓝色的亮光,但还是依稀可见波纹的模样。一个优雅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你是……云麓首席,溟澄?!”嬴泓大骇。
她不是回门派复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因为我那时和她顶嘴,怀恨在心,要除掉我吗!
见他神色骇然,没有一点儿明悟的样子,溟澄不高兴了:“你想不起来,那我就明白告诉你了——我可是你恩人!”
呃……恩人?嬴泓顿时感觉大脑当机了。
“等——等等!容我想想!”
我先是被轩辕氏那厮排挤,去了兵权,上到前线当炮灰;然后碰到一个阻碍我刷经验的冰心妹子,想要干掉她;再然后是那妹子的(女并)头来救场子,一个奇pa力针把近战玩得巨6无比,我连他的衣襟都没碰着;再再然后……
擦,我不是被那厮阴死在火天罚的底下了吗?
想到这里,他急忙调出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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