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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整理收藏版】太虚妖道纪 [打印本页]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01
标题: 【整理收藏版】太虚妖道纪
我已经无数次被抱怨说水太深不想看【太虚妖道纪】了。。。。。敢情我第一楼那么辛苦做的精确传送门都是废的口牙!!!!第N次提醒那个门的存在以后……我抓狂了,索性另外开个贴把已经发了的部分贴出来。。。。。

[ 本帖最后由 其其 于 2009-2-14 16:04 编辑 ]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03
提示: 该帖被管理员或版主屏蔽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06
标题: 第一篇 逝火颜【文案】
    逝火颜,美酒也。初入喉,浓烈心悸如同初见。再而淡,三而无味,长考之而不复风华。酒坛空,忽怅然,初时心动分外怀念。而酒已空。不再。

    世间情爱多经不起时间考验。人生若只如初见,故将别语恼佳人,等闲变却故人心,不若,在心未变时,先收了心。

    但是多少人收得及时,又有多少人舍不得收,终于陷了深下去。

    八尺举杯遥遥致意:“能饮一杯无?”

    南宫抽剑当空舞起:“酒是离人肠。”

    易言枕手懒卧花丛:“做鬼也风流。”

    呆儿执花瓣瓣掰下:“做不做,都思量。”

    颖儿拢袖微微笑起:“想不想,自难忘。”

    式影冷冷地看,不说话。

    流灯笑笑着说,没笑声。

    连静卿怀抱上古竹简,抬头望望凌空小阁,叹了口气。

    翟对月手提扶风长剑,低首掸掸青袍尘灰,舒了次心。

    淇淇抽一张羊皮纸卷,七寸狼毫微微点了些墨,手悬空,不落笔。一点烟墨滴落纸面,慢慢洇开,犹如那年梅林下,那人笑着摊开手,手里雪花融化,淡去。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10
标题: 第一篇 逝火颜【第一话 八月廿七朝】
    凌晨,第一缕霞光轻盈翻过西陵高不可及的城墙,温柔地拂开了这座百年古城里的黑暗。但是有些地方,是什么光都无法涉足的阴影。就算是正午烈烈白日,也照不亮——比如说,内城侧面的一个小小算卦摊下,那个正在打盹的人。

    背上被石杵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着。这不会是……不会是昨天看在钱份上,跟别人串通解了个假卦的报应吧。见鬼,我只听说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没人告诉我修道人也不能乱说话啊。

    石杵的力度越来越大。

    咄!哪里来的鬼差作怪,看我一张火符收了你——

    风行子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身后的巨大玄龟伸出它绝对不可以说是小巧玲珑的脑袋,用力又捅了捅他。

    “小黑……你又饿了?”

    风行子挣扎着要撑开一双几乎被粘起来的眼皮,视野从模糊慢慢清晰。在清晰的一刹那,他确信他从面前那极度放大的乌龟眼里看到了——哀怨。

    “哦……好吧。”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勉勉强强支起了上半身,手往外随便一挥,“看,那里就是内城河,鱼鱼虾虾随你爱怎么吃怎么吃。”

   庞大无比的玄龟,此刻的眼神已经不止是哀怨了,几乎可以说是——悲愤。

    “……所以你吃完了?”

    风行子无语看着玄龟眼中那盈满眶的清泪,突然就无力地伏倒在算卦的小木桌上:“鸿钧老祖啊……为什么别人养的乌龟都是随用随招,死了就算,——你却要跟我抢口粮?!”

    玄龟得意地昂起脑袋。

    “别再跟我说你是前朝旧物了……求求你,我这里不是皇宫的藏宝阁啊。你说你干嘛不跟着鸿钧老祖一起去云游,要在这里祸害我?!”风行子无奈地起身,懒洋洋收拾起竹签等等卜卦用具,一账本摔在玄龟背上,“看看你给我惹的祸事啊。我在最繁华的西陵城算了这么多天卦,都没还清映日荷塘那鱼老大的账。告诉你几次了,不能去别人的鱼塘里找东西吃——”

    一个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去别人的鱼塘里找东西吃没错,被抓现行才是错吧。”

    本来委屈地缩进壳里去的玄龟,听到这话立刻精神了,伸长了颈子拼命点头。

    “就是啊——”

    风行子顺口说着,才突然发觉不对:小黑一般天没亮的时候就饿了,但是在西陵蹲守这么多天——这个时候,这里应该是没有人的!

    他猛然转身,盯着来人。

    来人微微笑着,望着他,不说话。




    僵持良久。

    风行子首先打破了沉寂——他呼地一下卷起盖桌子的棉布,叫道;“小黑,风紧,撤!”一马当先转身就跑,动作迅捷,跟刚才懒洋洋的样子天差地别。小黑吓了一跳,立刻叼起了遮阳的毡布,摆动着笨重的龟壳,跟上了飞跑的主人。一人一龟都表现出了神奇的跑路天赋,转瞬间就要消失在巷口——
作者: 义慕心    时间: 2009-2-14 16:10
哈哈哈哈哈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12
    “唉,果然是我太虚妖道,神速真诀用得炉火纯青……幸好我今天穿的是虎啸套。”

    来的人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忽然一扬手——“道可道,魂以缚——定!”

    风行子欲哭无泪:我恨这鸡肋的神速真诀啊……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定身咒的效力把他的双脚锁死在了地面上——脑袋里飞速转着无数可能:

    寻仇?自己向来在九黎摆摊算命,就算是上当的主,怎么也不应该找得到西陵来。

    情杀?我缺钱的时候怎么没有红颜知己之类的雪中送炭啊。

    打劫?身无分文——倒是希望他把那死乌龟抢走啊,就算论斤卖肉应该也可以值点钱吧。

    那么……只剩下最可怕的一种可能……

    他僵硬着身子,在身后慢慢走近的脚步声中,心越来越绝望。巨大的玄龟不安地看着他,又笨拙地爬转回来,试图用庞大的身躯,挡住他身后大开的空门。

    “小黑还是你对我最好……啊不对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他身后稍远一点的地方停住了。这一步一步,稳重有力,却又不拖沓沉重,显然是练家子的步法。

    “轩辕王朝虽然我平时也没守过你的规矩但是现在事急从权先告罪了对不起我要抗拒国家机器——”风行子深吸一口气。双脚的束缚已经开始松动,后面的脚步声也很近——就是这时候!

    “符惊——鬼神!”

    轰的一声巨响,太虚弟子绝技之一,符惊鬼神——又称“给我蹲下唱征服”,乃是杀人越货和风声不对时跑路的必备技能——悍然发动。风行子中的定身咒效力此时正好消失,他暗暗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转身就要顺手补上一记郁风真诀——

    他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念咒的声音戛然而止。

    本来应该抱头蹲下唱征服的人,却悠然自得地负手而立。他略扬起头,侧脸笼在清晨熹微暖光中,仿佛蓝田美玉一样,泛着柔柔的润泽光辉,却是金石玉质的冰冷意味。

    遥远的长巷那一头,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这里是王城一隅,闹市尽头,可这人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喧嚣。

    风行子不知不觉放下了法剑。

    那人察觉到他的动作,缓缓转回这边,笑得亲切。可是刚才那一幕在风行子的心里太根深蒂固,已经不自觉地把他摆上了九黎白塔的顶峰。

    这是……天生就适合放在白塔顶端,让晨风环绕,曦光烘托的人。就连一人多高的巨大的玄龟,也在他手下乖乖趴伏。

    不对——

    风行子犹如被兜头浇了桶冰水,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连忙揉了揉眼睛。

    “小黑!”

    听到主人的怒吼,玄龟一下把脑袋和四肢都缩进了龟壳,只在黑洞洞的开口处亮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主人。

    风行子捏紧了拳头,悲愤不已:“小黑我养着你宠着你辛苦干活替你还你的大胃债——你就这么见色心喜给我跑去投敌啊?!”
作者: 通灵    时间: 2009-2-14 16:13
你直接传个压缩包让大家下不就得了。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16
    “……什么叫见色心喜。”对面的人微微眯起了眼,脸上还挂着笑,那笑却匪夷所思地冻了风行子一条脊梁骨。

    风行子猛地后退几步,眼一闭,横下心来叫道:“即使你很好看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我也不会把小黑给你的!”

    “……”对面的人沉默了。

    “……”风行子额头冒汗。

    ……

    风行子毫无风度地败下阵来,迅速结束了这次对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师兄我看你修为也比我高不知道多少了去,何必为难我一个小本生意人呢?”

    “……”对面的人微微皱眉,“你这种……应该是无本生意吧。”

    “是不要什么本钱——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啊师兄……”无本生意人哭丧着脸,“小道今天还没做成一笔生意,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贪吃乌龟,实在是难以为继……”

    “……所以?”

    “所以——请高抬贵手,就不要罚小道了。小道招,小道确实是没有去市易司登记入册,也没有交过一分税……”风行子说顺了出去,一想不对,马上改口,“啊小道这就去登记入册老老实实抽税!所以……所以……所以……”

    对面的人叹了口气:“我太虚妖道……真是沦落啊。”

    风行子觉得对方的语气不太对,可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得试探着跟上:“所以小道……目无法纪罪无可恕?”

    “不。”对方抬起手,缓缓摇了摇食指,神情是悲悯的微笑,“我是说,什么时候我们太虚妖道沦落到当街算卦还要躲税官的程度了,嗯?”

    ……

    风行子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税官?”除了税官和城防巡戍卫,还有谁会一大清早跑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来,还是来找他这样一个要名没名要钱没钱要债一身的三流算命人?

    “当然不。”那人从袖中抽出一根竹签,慢慢转动着它,“这是你的吧——太虚云华脉二十二代旁系弟子,风行子?”




    风行子原本一副卑躬屈膝的小商人嘴脸,随着那个“子”字尘埃落定,突然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微弓着的背挺直了,他作揖的手放下了,他扭曲的五官突然平复下去——整个人气度为之一变。

    他拱手为礼,声音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哀求连连的人从未存在:“太虚云华脉二十二代旁系弟子,风行子,见过师兄。”

    对面的人也拱手回礼,微微笑着:“这才有我们太虚道士的风范。太虚鸿钧脉三代嫡系弟子,南宫无情。”

    风行子微微一愣:“鸿钧脉……”

    早该知道的,对方念的咒文和他完全不同,咒力本源相同,却有着更强的威力。怪不得那个前朝旧物大乌龟会那么亲近,这本来就是鸿钧亲传弟子才能召出的巨大玄龟,有生命,有感情,真正强大的守护力量——而不是现在的纸画符灵,没有思想,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个不太顺手的工具,不是战友。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18
原帖由 通灵 于 2009-2-14 16:13 发表
你直接传个压缩包让大家下不就得了。

那种东西完结了再说#99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20
    他努力压抑着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涩感觉,恭恭敬敬下揖:“师兄远道而来,失迎。不知所为何事?”

    “好说,风行子师弟客气了。”南宫无情温和微笑,看起来十足十一位平易近人的大师兄。他遥遥把手里把玩的竹签抛来,风行子连忙双手捞住。

    “师兄,这是——”

    风行子疑惑地看了看竹签,忽然注意到上面除了卦象还刻了一行小字:

    九月初三,沧漩渡。

    “啊,不过是个小小的聚会。”南宫无情语气轻松,“一位执事弟子,在那里发现了有人偷练邪影真言的痕迹。云华夫人很重视,命令所有练出太虚三大绝技的弟子都前去调查。”

    所有练出绝技的弟子……风行子握着竹签的手,掌心慢慢沁出冷汗。

    “师兄……师弟冒昧,敢问有多少师兄弟参加这个……小小的聚会?”

    南宫无情淡淡地说:“抱歉,无可奉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说:“如果可以,最好带上些冰心堂配制的灵丹妙药去。最重要的是,师弟,请保护好自己。”

    冷汗更甚。手心湿漉漉地,常年使用而磨光的竹签几乎要滑落下去。

    邪影真言,是太虚弟子独门所有的术法。用上古流传下来的强大符文,强行把人心中最黑暗的角落撕扯出来,逼使它暴露在阳光下。不能抗拒符文的咒力,又不喜见光,这样的黑暗会逐渐扭曲,直到力量凝结成虚影,甚至拥有自己的意识——

    最邪恶,也是最强大的力量。

    云华夫人把这篇真言改动了许多,传到现在弟子们手里,只是不完全的符文。不完全的符文召唤出来的邪影,没有强大到凝聚出自己的意志,虽然力量相对薄弱,却可以轻易操控。

    但是如果有人,偷练了那篇真正的真言……

    风行子涩声开口:“请问……八尺师兄会去吗?”

    南宫无情正转身要走,听到这个问题,脚步一顿,俄而轻笑出声:“当然。”

    八尺是云华脉弟子里最富盛名的,他的强大,不仅仅在于他的术法武功无一不精,甚至超越了云华的限制,更在于他的法剑——那柄出自春秋名匠欧冶子之手,据称超越纯钩巨阙鱼肠等等名剑的——

    八尺苍穹月,一泓天地秋。

    无锋而利,不言自威。那柄法剑的威压,能够震慑三丈之内的妖魔。

    风行子没有见过八尺,也没有见过他的剑。但是这次的事件,棘手到需要出动太虚里最精英的力量——风行子出于私心把自己也划进精英一层——甚至派遣出几乎销声匿迹的鸿钧脉弟子……

    “师兄——?”

    他面前空无一人,巨大的玄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温顺地伏在他身前,探出头来亲昵地磨蹭他的手。

    南宫无情。

    真是无情?可是明明笑得那么温和,还善意提醒自己保命为先。

    风行子哀叹一声,刚刚绷紧的身子一下松弛了,一把抱住玄龟的头叫道;“怎么办怎么办啊小黑……你一定要罩我啊!我不想死……今次好像真的麻烦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要这么积极去学什么绝技啊……小黑你怎么吐白沫了?啊我勒太紧了!小黑你醒醒!我还要靠你上战场啊……”

    承受不了主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又顶不住自己的脑袋被迅速摇晃,巨大乌龟连哭都哭不出来——翻白眼,瘫了。它失去知觉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有效的沟通,真是攸关生死的重要啊……
作者: 鲸卿    时间: 2009-2-14 16:23
貌似这个还是不插楼的好。。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25
标题: 第一篇 逝火颜【第二话 八月廿七午】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件事,能把易言从“美色当前不动手就是犯罪的”邪恶思想中打醒,那无疑是——

    美人如花隔云端,可惜,那朵美丽的花上,刺比叶子都密。

    “于是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嘛……”

    他无奈地举高双手:“小姐您看,我可是什么行凶工具都没有——所以,可以把您高贵的优雅的举世无双的纤纤玉手……从我脖子上拿开吗?”

    浑身是刺的美人哼地笑了一声:“你说呢?嗯?”

    “当然是可以了——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易言痛苦地发现那“纤纤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只得改口,开始深刻地自我批评,“在下不该误以为小姐在睡觉而欲行非礼,在下不该从窗口潜进小姐闺房打搅小姐午休——在下最不该的是,接了主人的命令来给小姐送信呀……”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果然,美人柳眉一挑;“你的主人是谁?又要送什么信给本淑女?”

    ……这个世界上会有卡住别人脖子自称淑女的生物吗?

    腹诽归腹诽,看在脖子危在旦夕,美人脾气火爆随时可能辣手摧残的份上,易言老老实实继续转移美人的注意力:“在下姓易,容易的易,单名一个言字——小姐请松手!在下是奉南宫主人的命,来送这个给司徒小姐的……”

    “南宫……无情?”司徒小姐撇了撇嘴,手上是轻了几分,“他不在木渎窝着,找你来骚扰本淑女干嘛?”

    “于是司徒淑女请看这个……看了就知道了呀……”易言的五官几乎都扭成了一团,他努力地享受着这短暂的松懈,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石质八卦盘,交给司徒小姐,“主人说小姐您天资聪颖,看到这个就知道我是真货了呀……在下确实是奉命而来……”

    “奉命?”司徒小姐手力又重,冷冷哼了一声,“奉命来调戏我?”

    “不不不那只是个意外……顺便发生的意外呀……呃司徒小姐请松手!”

    司徒小姐斜睨他一眼,扭过头,劈手抢过了对方双手恭恭敬敬奉上的八卦盘。甫一看到那八卦盘中间的阴阳鱼图纹时,她神色一凛,立刻高高抛起那石盘,低声诵念了几句咒文。石盘在半空中飞快旋转,突然冒出一层薄薄的黑雾。那层黑雾仿佛浮空湖水,居然就托住了石盘,让它在黑雾表面缓缓漂动,慢慢转着方向。

    “坤离火,兑烟泽,土三九上雀入水……”司徒小姐显出烦躁的表情,“不是吧,本淑女居然要去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南宫那老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她沉思再三,忽然,双手重重一拍桌子:“司徒颖!你这头猪给本淑女出来!”
窗外一个闲闲的女声冒出来:“阿呆你又暴躁了哦,这样也可以叫淑女吗?”

    “就是有你这头猪!!!有你在场本呆才做不到淑女呀!!!”司徒小姐大力捶桌,“本呆说怎么今天格外地沉不下气,原来就是有你在场啊!”

    吱呀一声,一位绿衣少女推门款款而入,笼袖微笑,姿态端庄,语调却不怀好意。
作者: 通灵    时间: 2009-2-14 16:26
原帖由 其其 于 2009-2-14 16:18 发表

那种东西完结了再说#99

所以我看小说的习惯都是看完结的。

连载中的从来不看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26
原帖由 鲸卿 于 2009-2-14 16:23 发表
貌似这个还是不插楼的好。。

你都已经插了。。。。。。话说你的第二季的图呢跳票表跳太长。。像WLK那样忘了开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28
    “你的沉不住气……我倒无所谓哦。只是——”她往司徒呆手下的方向轻轻一瞟,语气惋惜,“我只是怕你再这样‘淑女’下去……要闹出人命官司哦。到时候哪,还要帮你收尾……哎呀这人怎么能那么淑女呢?”

    司徒呆大怒,正想开口反驳,却突然发现手感不对——

    不会吧……难道我刚才没松手……

    她连忙低头一看,易言已经口吐白沫被砸晕在紫檀木桌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司徒颖你这头猪你看你害得我的淑女形象又破裂了呀呀呀呀呀!!!!!”

    司徒颖微微垂着头,姿态温顺,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也没有什么关切的味道:“虽然这个世界上受得了你的暴力的人不多呢……但是你手下的那个人呀,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就死掉哦。所以呢,把他丢在一边就好了吧。”

    司徒呆一愣,松开了易言的脖颈,改捏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直到现在,她才开始认认真真观察这个非礼未遂犯的脸。很普通的一张脸,实在要说是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极其适合犯罪,因为普通到转身就会忘记的程度,所以犯事以后就算在当事人面前大摇大摆晃荡也不会被认出来的吧。

    “不认识。”她肯定地说。

    “我也没有从其他途径得到过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同样的肯定。

    司徒呆猛地转向她:“那你怎么知道他死不了?难道是……”

    “不,这不是‘那个人’。”司徒颖还是微微垂着头,声音里却隐隐有藏不住的骄傲,“我保证,‘那个人’已经死了。”

    司徒呆却显出踌躇的样子,过了一会,才说:“可是你也知道……死,其实是不会……”

    “我能杀‘那个人’第一次,当然也就能杀第二次。”司徒颖抬起头,直视着司徒呆,凝视许久,忽然绽开一朵莫名美丽的笑容,“我不会让‘那个人’,再有伤到你的机会。”

    司徒呆咬着下唇,不说话。司徒颖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就掩口而笑:“哎呀,呆子你还是像以前那么粗暴吧——这样我可要不习惯了哟。”

    “本呆是淑女!!!!!”

    司徒颖微笑着看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看她把刚才的严肃一下抛在脑后,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爆炸起来,心想:真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呆子呢……




    滴。

    滴答。

    而后,毫无声息。

    脸色凝重的青年,着一袭青色道袍,道袍袖摆已经被利器划得支离破碎。他慢慢调息着,气息沉重,却毫不慌张,即使束发的墨玉冠已经被对手的第一击打碎,一头银白长发在空中散乱飞舞。

    他手里是一柄样式简朴的长剑,剑身轻薄流畅有如微风拂过——

    轻风的终点,在戈壁巨石中,入,深三尺。

    一缕黛青发丝,从剑刃边上,慢慢飘落下来。

    他嘴角慢慢浮起一丝苦笑。他干脆利落地收剑回鞘,朗声道:“在下输了。“

    背后顶着对手的兵器,锋利的痛觉,慢慢从伤口蔓延出来,逐渐入骨。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29
    冷冷的男声,幽幽在他耳畔响起:“能靠单纯的武技伤到我的……你是这世界上第一人。虽然我只是个看客,单凭这个,似乎也应该为你——鼓一鼓掌。你说是不是啊,翟对月——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对月公子?”

    “仞堡主过誉了,在下手下败将,不敢当。”翟对月轻轻叹了口气,“可惜……”

    他停顿了以后,久久没有下文。

    戈壁西风烈烈而过,银色长发凌空飞扬。背后的伤口,匕首的血槽早发挥了它的作用,翟对月不用看,也知道血流已经成了连贯的涓涓小溪。

    无声无息的血流。无声无息的生命流失。

    他在赌——

    赌谁能等,赌谁最先沉不住气,赌——谁,到最后能长笑出声。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日已渐渐西沉,两人突兀地对峙在茫茫大漠中。周围风声忽然紧起来,仿佛急促的鼓点,在催促太阳消失。

    终于,那个男声再次幽幽响起:“可惜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的最后一线断在突如其来的漫天银色剑光中——翟对月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倏然出鞘!

    “洛阳三月飞胡沙!”

    剑舞狂沙,仿佛毫无目标的剑击,却道道剑光封死对手道路。随着第一击落空,翟对月心也沉了下去。他继续念出剑招,靠声音凝聚意识再次刺出全力一剑!

    “洛阳城中人怨嗟!”

    仞堡主显然没有想到这样犀利的剑技,会出现在以华而不实著称的世家子弟手里。他疾速后退,忽然身形一闪,整个人诡异消失。

    翟对月苦笑:“不是吧,这都能跑……天津流水波赤血!”

    长剑一轮,周身四丈之内,砂石全被剑气卷到空中。一个黑色身影在飞天砂石中忽然一闪——

    “白骨相撑如乱麻。我亦东奔向吴国,浮云四塞道路赊。东方日出啼早鸦,城门人开扫落花。梧桐杨柳拂金井,来醉扶风豪士家。”

    他的步法突然变得奇异,仿佛痛饮美酒,抱坛起舞。

    “扶风豪士天下奇,意气相倾山可移。作人不倚将军势,饮酒岂顾尚书期。雕盘绮食会众客,吴歌赵舞香风吹。原尝春陵六国时,开心写意君所知。堂中各有三千士,明日报恩知是谁。”

    仞堡主左右闪避间,伺机又分别刺中了他的右手和左臂。可他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一样,继续起剑,剑势越发豪放。

    “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张良未逐赤松去,桥边黄石知我——心!”

    话音刚落,剑锋已到。

    黑色劲装的男子不知为何,微微怔了一怔。这一怔——他的黑纱面巾被剑风轻轻挑起。他突然醒神,哼了一声,反手就是一道回环剑出——匕首直刺入翟对月锁骨上方皮肉,把对月公子钉死在背后的巨石上。

    男子的呼吸竟然微微有些急促:“你……很好。”

    翟对月的声音里有压抑的痛意,而脸上仍是在笑:“仞堡主过誉了。”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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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饭否    时间: 2009-2-14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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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34
    小秋扑扇着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完全无辜地望着他:“什么事呀~

    鸦明一阵无力,长叹一声,突然又换了副色迷迷的笑容,一把抱住了她:“来师兄检查下有哪里伤到没——”

    “嗯啊~

    小秋笑得更没心没肺了,她的手不安分地摸索上鸦明的腰带——

    “咳,咳咳。”

    两人完全没有理会旁边的尴尬声音。

    “那个……抱歉打扰了两位的兴致。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

    “天黑了嘛~”小秋把脸蹭在鸦明的胸前慢慢摩挲,听到这话就打断了来人的话,嗓音里还带着点鼻音。

    “就是。阁下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鸦明笑眯眯地看向来的人,手上的动作还没停。

    “说的是,那个打野战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啊……咳咳——”

    来的人正转身要走,突然反应过来,叫道:“啊不对!我是来传云华夫人之令的!太虚鸿钧脉十八代嫡系弟子鸦明、乌秋听令!”

    小秋从鼻子里冒出个软绵绵的音;“说~

    “那个……你们就不能稍微停一下么,这是正事……”

    鸦明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个是命令啊,那我抗命好了。”

    “云华~夫人,”乌秋不情不愿地吐出那个称谓,“她来管我们干嘛呀~

    “这不是命令……”来人无力不已地说,仿佛为了拜托尴尬境地一样加快了语调,“九月初三到沧漩渡偕同其他同门一起调查不明人士偷练邪影真言一事!就这样我走了不用送了!”

    “谁——要送你呀~师兄我们继续~

    “小秋你又调皮了,看师兄怎么……调教调教你。”声音到了后来暧昧地压低了。

    “切~你来呀?看谁调教谁~

    这边两人还在打情骂俏,全不管来的人是谁,也不顾人家什么时候走的。只是过了一会,男女耳畔的私语已经变成了:

    “九月初三……不是那个日子么?”

    “好像是呀~那会很麻烦吧~

    “小秋你就留在这里等——”

    “才不要咧~师兄我要去我要去~~

    “可是危险——”

    “师兄~你舍得放小秋一个人?”

    “……”

    “小秋舍不得放师兄一个人呀~

    “……好吧,你千万要小心,到时候别乱跑——你一定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待着,知道吗?”

    “嗯啊~师兄我们继续吧~

    “好啊——”

    轰隆隆!

    这次的响动实在太大,乌秋一嘟嘴,鸦明一沉脸,两人齐齐停下动作望向不远处的大路。大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辆正风驰电掣的四架马车。金玉梁,流苏帘,鞍辔上嵌着一般大小的夜明珠。西域的高头大马喷着响鼻,秘银蹄铁踏起漫天烟尘——在马的前方,低低飞着领路的,是一只浑身飞舞着火光的巨大凤凰!

    鸦明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巨大凤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小秋一反惯用的绵软语调,迅速接上了他的话:“云华脉弟子里,还没有能召唤巨大凤凰的人!”

    “他的方向……好像是中原界?!”

    “追吗师兄?”小秋期待地望着他。

    鸦明略一迟疑,忽然就睁大了眼睛:

    那马车,兀地就不见了!

    道路上的烟尘仍然在漫天飞舞,可那奢华非凡的阵仗,一瞬间就消失在他眼中,像它的出现一样突兀。

    ……我怎么觉得,这次九月初三的事情,是比除干净桃溪村外那上百只锁魂鬼还棘手的大麻烦呢。

    “师兄?”

    “……没事,小秋。凡事有师兄在呢。”鸦明笑笑。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36
原帖由 zxmztl23 于 2009-2-14 16:30 发表
………你不如在饭否那里把帖子弄好在移动呀…………其其有空帮我顶下…………………

。。。。我跟唐朝有点宿怨,还是不去那里晃的好。。。。

原帖由 饭否 于 2009-2-14 16:34 发表
一共多少字?

没写完,完的话 估计起码有20W字。。。。
作者: 饭否    时间: 2009-2-14 16:37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38
标题: 第一篇 逝火颜【第三话 八月廿七夜】

    夜沉如水,很多人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匆匆回到家里。而对于沧巽楼来说,它的一天才刚刚开始。人高马大的昆仑奴轻而易举地抬着重达百斤的实心桧木桌,熟练地将它们摆进了大厅。而俊秀机灵的小厮在这些巨汉中间飞速穿行,两人一组地进行铺桌布和摆放餐具的工作,动作轻巧得像是蜻蜓点过水面。

    一名穿金戴银的白胖妇女正一手叉腰,一手执着把轻罗小扇,这里那里指指点点:“哎这里的桌子歪了,你看哪里呢你!还有你,别以为我看不到就可以省掉擦桌子的工夫——万一哪位达官贵人闹心了,你有几个脑袋好掉?”

    她的声音响亮,却不尖利,尤其到高音的时候圆润清亮如同珍珠落入玉盘。这样的声音,衬着她圆滚滚的身子,显得整个人格外有一番风味。

    “奶油妈妈又发飙了。”

    斜倚着二楼栏杆的,是一位身着米白锦衣的清俊少年。他身材颀长,肤色略微有些苍白,脸颊清瘦得近乎孤傲,眼睛却是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那瞳仁,竟是深邃典雅的一抹紫色。素衣淡妆,反而突出了一种媚态天成的气质。

    他的身边是一位蒙着面纱的乌发女子,白纱束发,短打浑身上下不着一点艳色,双眉尖细入鬓,银色眼瞳里丝毫感情也无,全然是冰雪一片。她缓缓开口,声音也是清冷:“少主,宛私以为在这里躲藏,并不是个好主意。”

    “宛,你是在说我——错了么。”少年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他缓缓敲着红木栏杆,看也不看身边的女子。

    “宛不敢。”女子立刻单膝跪下。

    少年却笑了,没有声音。他慢悠悠抬起手,往楼下一指——

    “这个女人可不是你想的普通鸨母……真刀真枪她干不过你,玩上点心计——宛你却是大大不及。”少年随随便便地说,声音里却带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必要的时候,我授权你——杀了她。”

    “宛记得了,少主。”女子斩钉截铁地回答,深深俯首。

    “你下去吧。”少年说。

    “是,少主。”女子迅速立起,身形一闪,忽然消失在长廊尽头。

    “哎呀呀我的青瓦大人,您那小身子骨怎么又晃悠外头来了——”

    人尚未到,那声音已经先穿透了整条长廊。白奶油扭动着胖滚滚的身子上了楼来,小眼睛笑得只剩了一条线,语气却是不善:“大人您这样的绝代风姿,在小娘子这不干不净的地盘上,万一给那些不长眼的盯上了,那可是大大的麻烦一件呀。”

    “多谢白小娘子照拂了,青瓦这就回去。”少年微微欠身,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无比诚恳。这让白奶油很是满意,正开口要说些什么,一名小厮却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冲上楼来,一叠声叫道:“妈妈,妈妈不好了!”

    白奶油一扇子重重当面敲下去:“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当着青瓦大人的面也没甚风度,好叫人笑话了去!”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39
原帖由 饭否 于 2009-2-14 16:37 发表
。。我擦啊。。。。现在多少了?

其实我不是不想写,还是不敢写也懒得写,20W字,发这没人看的。

定稿的有5W#99我想坑的。。过段时间让它自然沉了我就坑了他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41

    “是,小的知错——可是妈妈,外头有个面生的客人,投了名帖,点名……”那小厮偷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少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小了下去,“点名要,要见青瓦大人……”

    “哈?”白奶油叉腰竖眉,“跟他说没这人!小娘子我这里花花柳柳多的是,让他可劲儿挑了去——”

    “名帖,给我看看。”

    少年淡淡地说,打断了鸨母越发高亢的声音。他探手出袖,瘦削的手指夹住小厮恭敬呈上的名帖,一翻过来,一直半睁半闭的眼睛蓦然睁大了。

    “……青瓦大人?”白奶油见他神色变化,小心翼翼问了句。

    少年的声音突然变得急起来:“请连先生进来!”

    “不必了,褒青瓦——褒公子。”

    少年猛然回头,发现了一位正在微笑的青年。他看起来二十一二光景,眉目眼角如美玉般内敛光华。素白色的苏棉长衫,外罩天青色纱衣,前襟正是一副疏离淡雅的墨竹图,墨迹朦胧。错落有致的竹枝右下方,是不明文字的灰墨印章。

    他静静站着,静静地笑,静静望着少年,又像是完全没有在看他。

    “这人怎么能把白色穿得这么凄凉……”白奶油小小声嘀咕着,悄悄拎起小厮的耳朵,扯着他一溜烟下了楼去,只把这两人留在了那里。

    凄凉,有这种感觉也难怪白奶油。如果说白色穿在褒青瓦身上是天潢贵胄的华贵气息,穿在宛身上是梅枝新雪的孤傲绝世,那么穿在他身上,就是一种近乎压抑和牺牲的哀伤,犹如永失深爱,一身缟素。

    青年笼袖欠身:“静卿见过褒公子。”

    少年一愣,连忙长揖:“连先生大礼,小子不敢当。只不知连先生此来——”

    连静卿的微笑丝毫未动:“奉主人之命,来此一观。”

    “是吗?没想到,小子这拙劣游戏,居然惊动了‘凡之筑’的主人。”少年态度谦恭,低着头,眼里的神色却一点一点阴沉了下去。

    “主人来时,是吩咐说让静卿执笔为记。”连静卿微笑着,眼神却飘忽起来。

    “只是——执笔为记?”少年突然抬头,眼睛一亮。




    “你……叫什么名字。”

    荒烟蔓草,古道西风,有几只乌鸦已经按捺不住落了下来,在他身边左跳跳,右挪挪。胆大的,还狠狠啄了下去。他想抬起手,赶跑这些黑色的阴影。它们却在笑,哑声叫着,像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忽然一个小小的人挡住了天边血红的夕阳,那个人轻声说,声音清脆如同早春清风中浮冰交击。

    “我……”男人如释重负地笑,却发现嗓子干涩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了他已经龟裂的唇。

    “不想说,不能说——就不必说了。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要求,委屈自己。”




    连静卿静静地看着他,这少年的眼睛里是无论怎么掩藏,也隐约可寻的野心和冷酷。

    血与火谱成的人格旋律……跟那个人还真是像呢。
作者: 饭否    时间: 2009-2-14 16:42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44
    “当然,”他说,“主人向来是吩咐静卿,不需应任何人的要求插手。”

    少年握着栏杆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又垂下了头,避开连静卿的视线。那视线明明毫无威势,仿佛看砂石草木一般看着他,却莫名其妙地令他觉得不舒服。

    “呃,当然,小子绝对没有什么心思。‘凡之筑’的主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不偏不倚。只是……”少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身体的姿势,原本是懒洋洋的斜倚着,现在却是蓄势待发的紧绷。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描淡写,听在连静卿耳里却还是有着焦躁:“只是……只是不知道连先生看到一些……一些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场景时,会不会就——”




    男人想笑笑,却发现终于连笑的力气也流失殆尽。

    “你……还有地方去么。”小小的人说。

    没有回应。他想回应,却终于太疲惫,不能够。如血残阳缓缓沉下去,不祥的颜色慢慢亮了那个人的脸。他想这真是个太孤独的人,脸上一点烟火气也没有。

    “那么就留在我那里吧……”那个人说,“冷,是冷了一点。不过,总算是比较安心的所在。”

    安心。

    这个词是多么具有诱惑力啊。千里风尘后简陋草庐中一灯如豆,万里冰封后方寸天地间一火如歌。这个词能让最骄傲的野狼像犬只一样乖乖雌伏,能让最多疑的狐狸像家猫一样安分打盹。明知世上不可能有真正的亘古不变的安心,却还是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一样沉溺下去。直到美丽的翅膀燃成了灰,才终于发现,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他想放声大笑,想对月狂歌,想提三尺青锋潇然旋舞苍山之巅。然而他终于已经太累,连点头都做不到了。

    “如果同意,就闭上眼睛吧。”那个人说。

    他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然后闭上了眼睛。最后还是愿意交托一次,自甘放弃一切无谓挣扎,彻底沉入黑暗。





    连静卿微微欠身:“抱歉,无可奉告。静卿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主人不愿意看到的,静卿不会去做。”





    “你……不想要你原来的名字了么。”

    闭眼。

    “那……我给你一个名字吧。”那个人微凉的手轻轻擦上他的额头,“姓,用我母亲的姓,连绵的连——名字,叫静卿可好?我要你想安静的时候,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开口。”

    男人直视着对面人的眼睛,良久,闭上了眼睛,嘴角拉起一丝笑意。





    “那么……”少年好像在斟酌用词,拖延着时间慢慢蓄力。连静卿却在这时候浅笑出声,眼神有着洞若观火的嘲讽和漠然。他说:“褒公子,静卿告辞。还望公子大计可成,神兵降世,也不枉主人派静卿专门跑这一程。”

    少年一惊,连忙叫道:“先生留步——”

    他面前,哪里还有人?

    来无影,去无踪,飘忽如不存,渺忽如不真。举头见星,伸手不及。

    “观星步……真是星演者。”少年恨恨地收回手,他刚才握过的红木栏杆上已经陷了深深指痕,“不愧是‘那个人’才教得出来的……”

    他忽然一转念,又笑起来,眼里无限阴翳:“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挡我的路才好……”

    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在他耳后冒出来:“也望褒公子……不要逼静卿挡路。”

    少年大惊,刷地转过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作者: 通灵    时间: 2009-2-14 16:52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57
标题: 第一篇 逝火颜【第四话 正戏开场•八月廿九昼】
    万里无云,天朗气清,澄净天空一望无垠。微风过,行人少,清脆鸟鸣停驻枝头。这样适合大叔练武女王品茶小受在被窝里挣扎的美好早晨,风行子却是正趴在他简单的木制算卦台上打盹。他背后的玄龟早已经把脑袋搭在他肩上,小声打着呼噜。这时候不是什么节日,他的摊子又偏僻,生意稀少也不是什么奇事。

    这时他感到一片阴影投下来。

    “这位客官我看您印堂发黑——”风行子条件反射地弹起来,摆出惯用的沉重表情道,语调沉重得好像对方下一刻就要倒地而死一样。

    来的人很配合:“哦?那请问道长人家应该要做些什么来避祸呢?”

    “不好说……且让贫道——”风行子顺口说道,就要抽出竹签时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抬头,登时凝重表情全泄了气。他哀叹一声重又瘫下去:“慕语你这死丫头……成心来涮我啊。”

    “哪里哪里……人家可是好心提醒你,等下大事不妙哦~
慕语笑嘻嘻地说。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梳着同心髻,明珠簪垂下几缕长长水绿丝带,和身上淡粉色的束腰绸裙两相映衬,显得整个人都活泼灵动起来。
风行子毫无兴趣地打了个呵欠:“你第一次跟我说有大事,是你终于学会了招白虎。第二次,是白虎走丢了——这次,不会是它想开了要把骨头送我泡酒吧?”
慕语马上不高兴了。她一撇嘴,正要开口,跟在她身边的小小白虎蹭了蹭她的脚面,撒娇一样低低叫了两声。少女朝风行子扮了个鬼脸,一弯腰抱起了小白虎,“小白小白~我们继续去逛街,不管怪大叔了,哼!”
“好走不送~顺便告诉你啊小丫头,我今天的每日一卦,说必有贵人降临。”风行子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意思意思挥了挥。
少女好奇了:“什么样才算是贵人呀?”
“那当然是倾城美人笑颜如花手持灵丹妙药绝世秘笈助我成一世英名——”风行子握拳。这时,他身后的巨大玄龟非常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喷嚏。他扭头一看,气势顿时就不见了:“啊当然还要身怀重金帮我还了这只死乌龟的饭钱……”
慕语切的一声,抱着小白虎一转眼就消失在长巷尽头。风行子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背影,摸了摸巨大玄龟的脑袋,叹道:“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小黑你说人跟人怎么区别这么大呢?她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我……我出生也不是给你还饭钱债的啊……”
“那么这里,够还你的乌龟的饭钱了么?”
一个温和淡定的声音响起来,风行子吓得跳起来,才看到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眉目平凡的青年。青年的头发是温润的棕色,简单束起来固定在道冠里。葛纱道袍没有繁复花纹,已经看得出旧了。
风行子看着他,暗暗嘀咕:“同样是微笑,怎么南宫师兄就笑得那么人上人,这个——这个陌生的道兄就笑得毫无存在感呢?”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58
标题: 第一篇 逝火颜【第四话 正戏开场•八月廿九昼】
    万里无云,天朗气清,澄净天空一望无垠。微风过,行人少,清脆鸟鸣停驻枝头。这样适合大叔练武女王品茶小受在被窝里挣扎的美好早晨,风行子却是正趴在他简单的木制算卦台上打盹。他背后的玄龟早已经把脑袋搭在他肩上,小声打着呼噜。这时候不是什么节日,他的摊子又偏僻,生意稀少也不是什么奇事。

    这时他感到一片阴影投下来。

    “这位客官我看您印堂发黑——”风行子条件反射地弹起来,摆出惯用的沉重表情道,语调沉重得好像对方下一刻就要倒地而死一样。

    来的人很配合:“哦?那请问道长人家应该要做些什么来避祸呢?”

    “不好说……且让贫道——”风行子顺口说道,就要抽出竹签时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抬头,登时凝重表情全泄了气。他哀叹一声重又瘫下去:“慕语你这死丫头……成心来涮我啊。”

    “哪里哪里……人家可是好心提醒你,等下大事不妙哦~

    慕语笑嘻嘻地说。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梳着同心髻,明珠簪垂下几缕长长水绿丝带,和身上淡粉色的束腰绸裙两相映衬,显得整个人都活泼灵动起来。

    风行子毫无兴趣地打了个呵欠:“你第一次跟我说有大事,是你终于学会了招白虎。第二次,是白虎走丢了——这次,不会是它想开了要把骨头送我泡酒吧?”

    慕语马上不高兴了。她一撇嘴,正要开口,跟在她身边的小小白虎蹭了蹭她的脚面,撒娇一样低低叫了两声。少女朝风行子扮了个鬼脸,一弯腰抱起了小白虎,“小白小白~我们继续去逛街,不管怪大叔了,哼!”

    “好走不送~顺便告诉你啊小丫头,我今天的每日一卦,说必有贵人降临。”风行子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意思意思挥了挥。

    少女好奇了:“什么样才算是贵人呀?”

    “那当然是倾城美人笑颜如花手持灵丹妙药绝世秘笈助我成一世英名——”风行子握拳。这时,他身后的巨大玄龟非常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喷嚏。他扭头一看,气势顿时就不见了:“啊当然还要身怀重金帮我还了这只死乌龟的饭钱……”

    慕语切的一声,抱着小白虎一转眼就消失在长巷尽头。风行子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背影,摸了摸巨大玄龟的脑袋,叹道:“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小黑你说人跟人怎么区别这么大呢?她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我……我出生也不是给你还饭钱债的啊……”

    “那么这里,够还你的乌龟的饭钱了么?”

    一个温和淡定的声音响起来,风行子吓得跳起来,才看到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眉目平凡的青年。青年的头发是温润的棕色,简单束起来固定在道冠里。葛纱道袍没有繁复花纹,已经看得出旧了。

    风行子看着他,暗暗嘀咕:“同样是微笑,怎么南宫师兄就笑得那么人上人,这个——这个陌生的道兄就笑得毫无存在感呢?”
作者: 其其    时间: 2009-2-14 16:58
X。。。。被审核了。。。。。
作者: 九玖    时间: 2009-2-14 17:24
标题: ………………
……………………我好像就是在被审核过了几次之后………………就没了更新的欲望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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