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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20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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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河南
本帖最后由 清山。 于 2013-8-20 15:5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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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刚搬来没几个月,那时我才21岁,心还不是静,想着能不能再见林时美男一面。可人倒霉了就连愿望也是难以实现的,竟然搬来半年也没再见过林时一次。
第二次见他,是在这个超市偶然碰见到的。林时正提着一卷卫生纸往收银台走,我瞧见他英俊的面容始终不带什么表情,阴郁得可以,但身为一个资深花痴,我仍不知死活地抱着三岁多点的小墨墨往他身边蹭去。
林时先看见我,然后上下看了看我的儿子,黝黑的瞳仁里不知道盛着什么情绪,薄唇紧紧抿住,没有了初见时的温和,复杂地看着我和墨墨,夸奖道:“……真好看的孩子,男孩女孩?”
我憨憨地笑笑,“男孩子,三岁了。”
林时的表情更微妙,问了个很不着调的问题:“哪天生日?”
我愣,倒是墨墨软糯的声音先答:“叔叔我五月三十的生日,我最喜欢过生日。”我点头应着,想起墨墨是怎么来的我还是很糟心的,尽管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林时松开唇,那唇片已经有些泛白,他美妙的眉皱着,盯着墨墨一直看。我有点不解,问:“林大夫,你怎么了?”难道他以他的专业知识发现墨墨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他偏过头去,面色郁郁,嘴里念叨着什么,说什么“九月二十……”
我心中一惊,嚯,大夫就是大夫,一下子就把我受孕的日期算出来了,竟然一天不差。
那天他主动送我回家,路上问了问孩子他爸的事情。我轻描淡写道:“墨墨没有爸爸,他也不需要。”
林时顿了顿,“怎么会呢,父亲对男孩子的影响至关重要。”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知道我的那根筋被林时触碰了,每当这时我都会犯神经,大发脾气,“不负责任的男人,只会给我的孩子带来负面影响!”声音很是激动,我不能按捺住我那颗愤恨的心。
是的,不管多年后的今天我看着墨墨的眼神多么云淡风轻,我也不能忘记那个男人那一夜对我做下的一切。我不自爱,在陌生的环境喝醉了,可我仅存的酒后记忆告诉我,那个男人,他却是清醒的。他清醒地对一个失去自我保护能力的未成年女孩那么粗暴,发泄过之后提上裤子就离开。
“那样的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他在一起,更不会把孩子交给他!就算他回来找我和墨墨,我也不会接受!我恨他!我恨他!”我似乎疯了,在林时的车上一遍遍说我恨,林时只是沉默,安全把我送回家。
在我要关门的那一刹那,他用他深邃的眼眸深深地看入我眼底,发现我眼底的恨意,他显得很无力。一手撑着门,一手放在门框上,林时问我,神情是令我吃惊的严肃:“就那么恨吗?”
我记得那时我在林时面前哭了,哭得不知道多丢脸多难看,我回答他:“是的林大夫,我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
没有人可以明白那个夜里我的无助,如果我没醉酒,我是不会就那样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那么可恶的一个男人的;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我也不会被母亲赶出家门,让墨墨吃了那么多苦。
没有人知道,我的墨墨,一两岁的时候生了多少病,他两岁的时候还比不得别的周岁婴儿大,营养不良到让我恨不得杀死自己去喂他肉吃。
林时默默离开。从那之后,我就很常见他了,他的解释是,班表调整后他的白班多了,因此来这里午休的次数就多了。他对墨墨很好,有时候我去广州,墨墨的午饭都是他领着吃的;墨墨生病,不论什么时候,也都是他领着看病的。
我自然是感激他的。
记忆被一个急刹车唤醒,原来是到家了。林时的侧脸在暗暗的车厢里线条仍是很柔和,我心想,就是这个男人,不管多死皮赖脸,一定要让他成为墨墨的爸爸。
后爹显然是当不成的,本黄花菜着实没那个姿色,但是——干爹也是爹。墨墨,麻麻绝不是故意和你玩文字游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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