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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节,清明,斗指丁。
冲蛇煞西,诸事不宜。
我倚着蜀州城高高的城墙,望着城门外拜祭的人群。一如既往地,看见了那高冠道袍的太虚观弟子。他擎着鹤,穿过缭绕不散的香火,踏过散落一地的白纸钱,走过吱吱呀呀的木板吊桥,抬手叩响紧闭的城门。
“我来拜祭一位故人。”
平静的语气令人不悦。碍着同为十大门派弟子的身份,只得引了他去佛堂,一一看过了牌位。那太虚弟子深深拜了几拜,便站起身来。
“既是拜过了牌位,就请早日离去吧。”
“不知可否容贫道……与旧友小叙一番后再作别?”
“鬼墨即死者,纵然再见,前世已然缘尽,你那故人也不会记得你了。”我轻轻踢了一脚那只啄着我灯穗不肯放的白鹤。“和忘了你的死人,要如何叙旧?”
“贫道明白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抱起那只鹤,“就此别过。”
“不送。”
高墙上,我望着脚下那些哭拜却不敢走近的人群,还有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愈发烦躁起来。
不知为何,被那鹤啄过的灯穗,缠作了一团,怎么都解不开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