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花嫣若（就这样当做完结）

阡痕

（很早以前就开始发这篇文章，一段时间没上，重新写在这里好了。
仅此当作完结，无念其它。）



写在前面，关于其他：

       殇花嫣若胭脂泪落
——今天才仔细看到了她总是挂在名字下的称谓，和我原来的该是一对“刀上锈痕胭脂乱尘”。

       一直都想写这样一个故事，关于你和我。你也总是嚷着，说喜欢我的故事，只是那些故事里却没有出现你的影子。
       可是，你可知，你离开的太久，我再也找不到头绪牵起那些关于有你我的记忆。
       既然，我仍然要追随你，那么，让我把最后一个故事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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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尘一瞬，轮回辗转，只是你我相遇，偏偏却不相识。
       或许，我曾一时迷恋而为你驻足，又一声浅笑，矜持却步而委婉转身。
       了如烟尘。我怎知在我转身之际，你也回望过我。只是匆匆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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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华迁尽，再诉不完过往。


2009-1-13

阡痕

   水魄

       水梦流境淡烟痕，落花过前门。清秋几分，又思何人，烛影三更。
   
    我离开桃溪默默的走了。桌上仅留了一封信。给魉。没有太多的言语，简简的一句，魉，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留意到这封信。
    也不知道对于我的离开，你会有多难过。

    河塘。莲开。我倚坐着回廊。不知什么时候你出现在我身后。
    这园子很美。你话语一丝停留，转而又淡淡的问，水魄，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我转头看你，笑而不语。
    水魄，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你明媚的样子淡漠了魍魉的味道，我却不知哪来的一丝蛊惑便说了一声“好”。

    如果你没有出现，那么我现在该是一个人吧。可是，即使你出现，如今我仍旧一个人。

    冰心堂。满山的花开得正盛。你被茗师姐扶出来，蒙眼的纱布轻轻启下。我好奇的望向你。你明眸一笑。
    还记得我曾问过你，那天为什么笑了。你说，这么久了，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你说我美得不像话。我只是听着，却不知你说得是真是假。
    你说要带我离开冰心堂，你说要和我住在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一口便答应下来。
    其实，你并不知道我有多想走，多想去看看那久违的百花谷，多想见那个曾说过要娶我过门的人。

    桃溪。我见到那样一位女子，淡然得有些清冷。她执过我的手，浅意而笑，只是眼里散落了一些未知的情愫。
    魉，那时我不知道你爱的人是她。
    魉，那时我也没告诉你，答应你其实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

阡痕

    魉

        镜花水月终究无，只影又何顾。萧萧夜幕，隐隐深雾，幽幽歧路。
   
    我醒来，已不知白昼。不清楚自己身上有几处伤口仍在沁血，眼前亦是一片黑暗。不知是否该庆幸那人没有追上来，留下我的命。我却明白，我已经看不见了。依稀记得是白磷粉灼伤了双眼，我跌跌撞撞的逃进丛林。周围的矮木很刺手，等到终于没有了力气，便靠在一棵树下等死。既然现在我还活着，那么就得继续活下去。
    我叫魉，简单到父母都懒得为我想名字。杀手的命运就是早晚都要死，死后，谁还会记得你的名。父母就死得很早，不知是败在了谁的手上。我不想管，这些与我无关。
    这次任务失败了，似乎是一种理所当然。本来我就是个二流的杀手，对方却是个一流的剑客。本不应该接这任务，却也不是雇主给的钱多，而是我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从今以后可以标榜自己为一流的杀手。可是，我失败了。那人竟阴险的用暗器。倒是相信了，什么名门正派都是空话，要活命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
    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来生活。可是，当手里还握着幽暗的时候，杀人似乎成了习惯。
    从我做这个决定开始，我就明白，我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那个让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能想到的女子。明净，如一弯清水。
    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
    她说得对，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冷风很寒，夜露湿了身旁的草叶。
    雷泽。我遇到她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
    那破败的屋子，空气里淡淡的尘味，和她那有些哑然而鬼魅的声音，是我对她仅有的记忆。
    直到她送我出雷泽，我都不知道她的名。
    留在屋子里的那几天，我曾想她为什么会独自隐居在这里。隔世，杳无人烟。
    她曾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说出来。我只知道是关于一个地方——云麓仙居。
    那是离雷泽太远的地方，远到我从来未想过要去。
    离开雷泽，我去了冰心堂。
    如她所愿，在这里的一切，我再也没向别人提起。

阡痕

    非若

    小饮残香尽嫣然，落雪冷烟寒。本是无心，却为哪般，醉倚楼栏。

    她一直只肯我叫她“裳”。她说，“烟裳”这个名字太温柔，一点也不像她。
    裳是那样一个女子。坚韧的性格，永远倔强的眼神。拿上一件称手的长兵就可以去战场。
        喜欢和裳在一起的默契。战场上一个眼神，一个相信的笑。操起兵器，扬了缰绳，一声长啸。不管满身的伤痕，只有止戈后的一番对饮。
   那时，我一直以为裳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
   那时，我一直愿意和裳过那样的生活。
   刀剑，烈酒，江湖。情恨抛尽。


   九月廿四。夜寒。冷风。
       我看她一个坐在门口，便走过去，接了她递过来的酒，饮一口又交还回她。她却猛一仰头抽干那壶酒，用手试了唇，问，非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笑了，说不记得。
    “那时，我看到你，还以为你也是那种弱不禁风让人怜的女子。”
    “那后来呢？”
    “后来啊——，你就是那样啊——总是拿把剑，装模作样，小家子气儿，跟个姑娘家似的——”
    “难道你不是啊！”
    她却不语了，只是默默的喝酒，一壶又一壶。我没有拦她，任她醉了。
    月光下，我却清楚的看见她的泪，从轻合的双眼默默流下。
    一转身，我去了院子，不再看她。
    稀落的树影写着单调与凄凉。

        那时，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过去。
    我以为，我们都是不知情恨的女子。然而，你我只是都将它埋在了深处，没有人提起。
    你醉了，伸出手，反复的说着为什么？不要走。却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提。我只能握住你的手，舍不得放。说着我不走，我不会走。
    此时的你却是那样一个脆弱的女子。一点都不像你我相遇的模样。
    酒肆门口的幌子任凭凛冽的寒风摇晃。你打正门进来，抖了身上的落雪，卸了蓑衣，径直走到我桌前，长刀往桌角一压，张口就唤，小二，来两壶酒。
    你一袭红装，头发随意的束起。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发现我在看你时，居然火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语。只等着小二正好端上来四壶酒。两位姑娘慢用——
    你看着一愣，倒是笑了，想不到这位姑娘也是爱酒之人。
    一壶酒怎能解意？两壶才够暖身。
    到最后，酒罐横七竖八的列在桌边。你抓着我的手腕硬说要交定我这个朋友。
    轩窗外，雪落的轻狂。
    裳，我一直没告诉你，第一次看你并不是因为你脸上的那道刀伤。
    裳，我一直没告诉你，即使你脸上有那道痕，你仍然很美。

    你总戏我故作姿态，借了酒醉就去吟诗。陈词滥调。
    我笑你不懂风月，江湖不止仅有快意恩仇。
    只能同样的怜爱那样的女子，柔弱的，浅笑的，有那如水的双眸。
    你我都学不来的温柔，只得说笑了一阵，便拉我去切磋一番。

    可是如今，我看到了这样的你。你恍惚中发现我同样的泪眼朦胧，蓦地松开我的手，一个人别过身去，缓缓的扶着墙努力的一步步坚持折回房中。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
    可是，裳，那时我的眼泪不为别人，只是为你。

阡痕

    烟裳

    花落逐水乱漂流，泪痕湿黦袖。情深却旧，不如一醉，又饮残酒。

    如果不是因为你心里早就有了她，那么你会不会接受我？我想，是不会吧。
    一直都是我的执念，一直都是我无法忘怀，一直都是记得你的惆怅，淡漠与执着。
    想不到会在紫荆谷看到你。阳光映在你金色的法杖上那样耀眼。迷了花蝶，醉了云烟。
    这位姑娘，可否把这味七叶槿让给我？话语弱风的温柔，目光里却带着一丝乞怜。
    我把草药递到你手上。什么也没有说。
    你说他日再见一定会报答我。我沉默。
    别后，你留我青花玉佩在手，我记得你的模样一如从前，可你，却不记得我。
    暗纱的斗笠压得很深。你不知道，我放弃了七叶槿，放弃了医治脸上那道伤痕。
        七叶槿。六十年一花开，七七四十九天而谢。

    若不是无意中掉落手中青玉，你不会认出是我。
        你说她没等到你用草药去救她。你说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追随你，一路陪你去寻她的身影。中原，巴蜀，九黎。
    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你沉默了，只是呆呆的坐着。你拉着我，不停的跟我说，她没有死，只是住在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涓涓流水，一溪轻云。

    这些日子我一直陪着你，这些日子我听你讲你和她的过去。
    看你的悲凉，看你的落寞。
    那么，你又可知道我？
    我从未告诉过你，我对你是那样执迷。
    马蹄岭。你辞行，你说你要回云麓，你说你要在云麓等她回来。
    我没有挽留。是的，你爱那样一位女子，淡水明眸。我不是她，又何来让你为我牵心。你只会为那样的女子守候一生，哪怕她死，也再不会容下别人。
    离别。我策马转身，扬了扬手里的青花玉。不容你再多说一句。这个留给我，是你欠我的。
    从此以后，我便不再暗纱掩面，不再去管别人是否注意到我脸上的伤。

    一年后的某天，我醉了。因为那天我遇到了你，我停留，你却没有为我驻足。
    你无意中望到我的眼神里却写着陌然。
    你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记得我叫裳？
    是否还记得很多年前的某天，你见过我？
    那时，你衣袂翩然，那时，你行落如风。
    那时，我被奚落着脸上的伤，被其他的孩童推进泥塘，你正好路过，没有嘲笑我，而是踏一朵轻云将我救起。
    我小心的抓住你的衣襟，却仍然染了你那一袭白衣。你微笑着说没关系。
    你问我叫什么。我说，烟裳。
    烟裳？莲开淡若烟，青叶濯水裳。六月，这塘里的莲就开了。
    从此以后，我不再懦弱，我不再隐忍，把那一帮坏孩子教训的服服帖帖，再也没有人欺负我。

    轻合眼，留在身旁陪我的是那个名非若的弈剑女子。我总是玩笑着叫她不要念那几句浅诗。总会让我想起你，风轻云淡。
    莲开淡若烟，青叶濯水裳。现在读起来是那么浅的句子，我却仍然爱念着她的美。
    可是你，该是一时的无心拼凑，恐怕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阡痕

    行凌


      小径石阶白若雪，一霎旧风月。溶溶曳曳，清风尚且，花落无邪。

    溪云，七叶槿都谢了，你在哪里？
    溪云，你还会不回到云麓仙居？

    当我拿着七叶槿赶到云麓的时候，没有溪云，只剩下傲风。他说，未来云麓的继承人不可以娶溪云为妻。说着，便把天书火卷交到我手里。
    我推开他，“如果你想做这个云麓的继承人，那你去吧。”

    水、火、风，三卷天书，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拥有它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做那个云麓的继承人。难道，你也从来都不知道，溪云，这辈子我只愿和你在一起。隐于隔世。

    我怎么那么傻，一味的沉溺于那些日子，简单到只有我和你，简单到我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
    溪云，你还记不记得某天，在云麓后山的那片湖边，我对着湖水行了拜礼，你也跟着傻傻的拜了。我说，以后便这样娶你为妻。
    你浅笑，临水而舞。你着一袭浅色衣衫，即使没有光华和法袍，可是你的舞却不输给任何一位云麓女子。
    溪云，你在哪里？
    溪云，我在云麓等你回来。

阡痕

溪云

    月落阑珊小院幽，寒露花颜瘦。冷霜轻透，微凉衣袖，繁华身后。

    天罚火法。当我摊开卷轴，念那咒语的瞬间还历历在目。云书散尽，引燃一场大火，毁我半面容颜。
    如果我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这天书火卷。一时间，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切。
    可是，他们想要的，只是我能再默出那一卷书。
    雕花镂空的窗格，素色帘纱，一盏香炉半阙氤氲。
    娘亲，这该是云麓居住的地方吧。
    娘亲，曾经你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火魔攻心。我却不知还有多少命，能最后看着这云麓的美景。

    行凌，我该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吧。
    行凌，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住在这里一辈子。
    行凌，我是真的很喜欢云麓仙居。
    行凌，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一定还是那样华光四溢。夜岚拂袖，少年翩翩。

    我是个在这里不被承认的人。娘亲和一个不知名的外族男子生下了我。
    因为如此，我从小就没有资格学习云麓的心法，因为如此，没有其他人愿意和我玩。他们总是那样耀眼，金线白衣，檀杖在手。我却只能远远的看。
    很多次我这样委屈的扑在娘亲怀里，很想问，娘亲，为什么你不一走了之，还要回来？娘亲，你明知道我不该属于这里，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娘亲，为什么你宁愿承受别人的冷眼也不愿带我离开这里？可是，我偏偏又爱这里的一切，偏偏沉溺这里的美景，偏偏又那么的不舍。娘亲，你爱这里，却为何最终也抛下我？娘亲，你总是那样温柔的抱着我，接受着我的沉默，却只字不提，浅笑依旧。

    袅袅余香燃尽，傲风为我输进最后一点法力，缓缓起身，倚在门口，月光映在他身上，影透露着冰冷。此时的他，似乎有一些单薄无力。我没有问那个一直冷若冰霜的傲风，为什么要拼了命的医治我。我只是答应他，离开云麓，再也不会回来。

    我收拾了行装，带走原本就属于我娘的东西。末了，我把早已默好的火卷天书递到他手里。对我来说，它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娘亲，曾经离开云麓就是为了寻这一卷书么？
    娘亲，你爱过我爹么？
    娘亲，你是迷恋云麓的美，还是放不下自己是个云麓的女子？

    后山，就在那片和行凌相遇的湖边，我换上娘亲曾经穿过的法袍。水影，淡了我的模样，舞，为了娘亲，最后做一次云麓的女子。

阡痕

    傲风

    淡过纱帘月盈亏，香尽终成灰。漏签一转，谁人会忆，昨日是非。

    锁烟阁，算是我第一次这样近的看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她独坐在床头，香燃着，却未引灯。月透过窗，只照到桌前，淡过了她的半颜不堪。明眸在暗，只显妖娆。

    我已经不知道放她走是不是我的私心。一直都是我看着她的寂寞，可是也就只能远远的看一眼。那些从来不能对别人说的话语，我默默的在心里跟你讲。很多时候，我甚至以为我们是一类人，可是我们又怎么会相同？
    溪云，在你的记忆里，应该只有行凌，而没有我。可我的记忆里，却一直都有你的存在。

    当染衣跪在云麓刑堂等待受罚。不仅未寻到火卷天书，还背上不洁之名。云麓岂能容下这样一名弟子。但掌门终究 不忍，只是撤下她三代弟子的法袍，关押后山小屋，不许再为云麓，自己也因此请职让贤。次年七月，染衣产下一女，名为溪云。
    天书火卷最终不为人知，风、水，终有一族会成为掌门。可是，对于一出生就几乎被判了死刑的我，掌门这个位置，有什么意义？
    为寻一卷风，惹上寒毒，每到雨至便发作一次，轻则忍过，重则亡身。寒毒却代代相传于长子，爹活过三十死在一个雨夜。娘，我又可以活多久？
    娘该是为了我能活得更久一些，才让我这么拼命的修炼法术，可是，我也没想到是我法术费尽，才得以换回一条命。
    我已再也没有云麓资质，行凌，云麓需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如果，我可以早一点就过得这么洒脱，那么，我一定不会是别人眼里的这个我。

阡痕

    魉

    忽来小蝶又翩跹，若似风还剪。只道春倦，繁花落尽，依旧流连。

    再回到桃溪，水魄已经不在。
    我以为，我把你忘了，我以为，从我再睁开眼的那一刻，我便脱胎换骨。
    是，我什么都变了，只是再见到你时，我开始怀疑或许未改变的是我对你的残念。
    桃溪。桃溪。再见到你时，我开始质疑自己，来这个地方，是不是就为了等你。
    杨柳随风，花落无数。那一眼，是我错看了你眼里的隐然，还是我太执意的无法再忘记你？
    我一直都想明白的，你心里到底是否有我？我把你每一次的决绝，当作只是你一直未开口。

阡痕

    非若

    静夜清风犹未眠，无心惹秋千。桃落渊渊，流水浅浅，一阕疏烟。

    裳，和你分别的那一段时间，我去了雷泽。我不得不承认在失去他消息的这些天里，我的惦记。雷泽辗转，从一位女子口中得知了冰心堂。那么，他应该没有事了吧。
    裳，我看你醉了，却也一直不能对你说的那些事，怕你会将我看轻，或许，我也怕触碰到你的伤口。
    桃溪。曾经不知和多少人说过想隐居的那个地方，包括你，裳。你却只是笑，说我的愿望竟然只是这么傻，却也最终拗不过我，答应以后与我比邻隐居于此。可是，那天，溪边，我却见到他。
    那个曾说爱我的人怎么可以抱着另一个女子以抱我那同样的温柔？她，便是那样让人怜的女子。
    一直都希望他是可以这样幸福，如今看到却又为什么不那么从容？
    有时候，我在想，若他不是魉，我会不会早就答应和他在一起？若他不是魉，现在与他相伴的是不是我……
    明明是我的绝然，到头来放不下的，为什么还是我？

    魉，那时你像个孩子，你低着头，满腹委屈，良久才说出一句，若，你记着，不论发生任何事情，这辈子我爱过的人只有你。

    我点点头，说，好，我记得了。
    魉，你就那样去了雷泽。魉，我却真的一直没有忘记。

    溪桥柳下，我再见到魉，只是寒暄了几句。他唤了那女子过来，介绍着，她将是他的妻。我抬眼看她，突然便有了一种释然，“魉，我只是路过这里。”
    桃溪的水，那些浅意，桃落逐水，漂流深远。
    村尾，溪边。不知哪片桃，是她无心碰落的轻红，那一定是因为你，魉，你的迷离，她的迷醉。

阡痕

    水魄

    哪得旧恨随风往，笙歌无人唱。相思莫仿，诗书千行，只剩离伤。

    还记得你轻微的落寞转身，和你淡淡的那句，魄，或许你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谁吧……
    你不再看我，但我却读到你深澈的眼里带了些许忧郁，和那一如我初见你的抹不掉的温柔。
    那个谁……是他么……


        那年，他说他要去太古，他说他有责任去镇守铜门。
    他只是说，水魄，去冰心堂吧，等你病好了，我也就回来了。我们回百花谷。
    我点点头，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坐看了夕阳，倚尽了回廊，等到我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了冰心堂的一草一木，却没有等到他。
    总是盼望着会有他的消息，展那信笺却总是简言片语。
    水魄，我这里一切安好。
    水魄，天冷了要注意身体。
    水魄，水魄……
    到最后，我失去了他的消息。很久，收到最后一封，水魄，我娶了妻。

    他该知道我有多么恨。如果不是因为我这身病，我定会跟了他一起去了太古啊。
    多少次我想过要离开冰心堂，多少次我想过要去找他，却总能接到他的信，说他正要归来。
    为什么他会算得那么好，算到我熬不住在冰心堂的日子，而如今，他却说他娶了妻。

    梧桐谷。我看到你，一言不发。
    依你身旁坐下，你回望我一眼，“这个送你。”说罢，你把东西递到我手里，起身离去。
    我摊开手，是一块美玉，幽紫的光似乎涣散着诡异。
    末了，我才发现上刻一行小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阡痕

    后记
   

    行凌，没想到，我不仅可以忘了我曾是云麓，还可以忘了你。你是否也一样呢？雷泽，是有着和云麓不一样的美，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
      ——溪云

    溪云，我已经开始尝试忘记你，如今我才想到的，或许，你就在那个我从未去过的雷泽。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以另一种心情对面你，我便来找你。
      ——行凌

    魉，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她，难道你没发现么？你是因为她而改变的，不是么？桃溪，真的很美，等天下定了，我定要拉着裳一起来桃溪，那时，我可不在是过客了……
      ——非若

    喂！谁说答应嫁你是句玩笑了，如果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哪有女孩子会随便答应的？喂！你是不是傻啊？，魉啊，谁说她不在乎啊，她只是不想因为这样而成为你的牵绊。非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是说要在住在桃溪的么？我等你回来，美酒都备好了。你若再醉了吟诗，我一定不拦你。
      ——烟裳

     “魄，下雪了，外面天冷，别凉着。”
     “恩，我知道，我在看一会。”
    我抬头看天，漫天的雪花飘落下来，我无心想起魉，可你，是不是想起她。
   
    还记得在冰心堂第一次看雪么？你说，每年巴蜀都会落雪……
    是啊，桃溪也该落雪了吧……
      ——水魄

    不知道是谁在你心里那么深，或许同我一样，那是再也抹不掉得痕迹。很多次，你说要把玉佩还我，我都摇头。其实，对我来说，它已经没有太大意义。魄，你留着它吧，就让它在你手上成为永恒，也算是——我曾经喜欢过你的印记。
      ——无名

   桃溪，落雪了。
      ——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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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痕

总惹前生是非。

阡痕

不想再弄图文了。截图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