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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史喵 于 2014-8-23 15:20 编辑
第一次在论坛里发帖,很多东西都不懂诶……望多多包涵。
因为不是时间充足的人,所以只能把这篇东西当练笔,写得不加推敲,一切随意了。
总之这是篇不靠谱的文,请……谨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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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鬼墨尚在隐世之中,鬼门之所存,天下未知。
偶有忘却前尘之书生扮作寻常士子,暗自出蜀州城门游历在外,只为寻觅生前种种,得一处祭奠,抑或谋求片刻活着的假象,迷醉自己,仿佛永远沉醉于大梦之中。
柳暖苏堤,云崖高砌,水天通透。万物环于静水之上,行于方寸之间。
虽是好景薰得游人眼,此时的楚慕予却无观景的心情。
只因他被卷入了与妖兽的搏斗里。
他精致的眉眼不得舒展,雪色的长发逶迤在黑色的衣上,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
未经世事,贸然出城,果真欠妥。
他想起了司空墨掌门在与他默默无言地对视了半个时辰之后,说出的话:途遇盗匪妖兽,能远则远。若非迫不得已,休要生事动手长久作战,否则你就跪了。
他跪了,他这才明白掌门说的是为何意。
此时真气耗尽,他虽手持杜衡,却已无力还击。
那妖兽正欲扑身而上之时,他竭力回避间却见一道强光伴随着一轮轮光圈呼啸而来,不及回眼看清,只听一声尖锐的嘶吼,妖物已化为一具残骸。
倏忽一条水色的长龙拔地而起绕于他身,霎时间气路通透,先前竭尽的真气从躯壳中升腾起来。
“这……”楚慕予正诧异,忽闻得一声轻笑,蓦然回首,却见了一旁柳荫下持剑而立的高挑男子。
那人眉目俊朗,笑意灼人,晃似人间春月。
“公子,可有恙?”剑客稳了身姿,向他一揖,“在下弈剑听雨阁弟子方杜若,途经此处见公子困于苦战,便擅自动手了。”他说完,盯住他的面容,似是叹息般摇头念到:“若是早些前来,公子也便不会那么辛苦。那么好看的脸都弄脏了,啧啧。”
他说完,想要伸手替他这个陌生人擦拭脸颊。
楚慕予想起了司空墨掌门在与他默默无言地对视了半个时辰之后,说出的话:途中若得弈剑听雨阁弟子相助,大幸。此阁弟子多仗义豪情,温柔体贴,可缓我等真气郁结之况,解子路痴之疾,然而切莫与他们有肢体接触,否则你就呵呵了。
他霎时像是被吓坏了似的后退了一步。
楚慕予见到剑客有些讶异的脸,为缓和气氛,不由得恭敬地说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少侠名方杜若,可是出自‘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阴松柏’一句?”
方杜若粲然一笑:“正是屈子《山鬼》中的此句。公子是读书人?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些清淡的笑,他对他浅浅一揖:“是的……在下名楚慕予。”
方杜若弯起了唇角,缓缓吟道:“……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楚慕予微笑颔首。
方杜若一激动,跨步向前紧紧握住了他双手,眼中闪烁着光芒,大呼:“缘分呐!我们的名字,居然出自同一首诗!”
他亦难得地笑得开怀,同时尝试着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死命抽出来。
“公子初来此地?是否需要人陪同?”那人似与他一见如故。
楚慕予素来警觉,因此说道:“倒是不必……在下方要动身去桃溪。”
“哦?这么巧,在下的大姨夫就住在桃溪,前几日他托人与我说我再不去找他,他就要来找我了呢。”
“……在下打算还是去灵隐寺上柱香斋戒几天。”
“这么巧?我二姨妈家刚添了小娃叫我过去,她家就在灵隐寺隔壁!”
“在下又一回想,还是觉得先行去木渎镇办事较好。”
“这么巧?我七婶家的二狗子……”
楚慕予突然运起鬼影拔腿就跑。
方杜若惊了一晌才反应过来,踏上飞剑火速冲了上去,大呼:“等等!我不是坏人啊喂!我只是想跟你搭伴一起走而已啊美男子!!!”
楚慕予一杯杯喝着闷酒,竭力不去听耳边嘈杂的声音。
“唉唉你这公子,我见你一个读书人独自在外,又似不熟周遭路况,便想与你为伴。恰巧我要去给人送货上门,先送了你也不迟。和本少侠这么英俊潇洒的人走在一起多有面子?这年头逢年过节不往家里领一个弈剑说这是我对象都不好意思跟亲戚打招呼。洗衣做饭送水逗乐样样能干,卖萌耍帅调情造人样样皆通。哎哎话说你一个书生,酒量倒是挺足,快别喝了!”
方杜若说着拉住了他。
他酒色微醺,眼光迷离,缓缓吐息道:“为何拦我?”
“钱是我出的,我还一口没喝呢公子,你这都第五壶了。”
“哦……”楚慕予苍白的面颊上浮出一层浅淡的绯红,他神志不清地将酒壶推到他身边,“那……请……不要客气……”
他说完一头栽了下去。
仿佛只有喝醉迷蒙之时,会觉得自己依旧活着。
晃似唯有在醉酒时抑或于痛苦的梦境中,方能寻回一丝生前记忆。
他怀中揣着那一方锦帛,手不由得死死捂在那里。
空气郁结,生息凝固。
长空中的阴霾,仿佛转眼便将倾泻而下,鱼贯空洞的身躯。
他只听得到自己无法克制的急促呼吸,整具躯壳,被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所充斥。
周遭的书生们被捆绑着,跪倒在那一汪死寂的凝墨池旁。
当死亡侵临,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文弱男子,唯有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也听到了同窗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的声音。
忽而杀伐声四起,箭镝呼啸而过划破空气。忽而,他被什么狠狠贯穿了背与咽喉。
一瞬,坠入凝墨池中。
莫非此生是曾犯下怎样不可饶恕的罪孽,否则何以遇上这渡不了劫……?
意识尚未丧失,却生生去感受感官被池水侵蚀,躯体被金属撕裂,继而情志被疯狂地吞没殆尽的感觉。
他始终死死地,捂着怀中的布帛。
直至周遭的一切凝固下来,流动的池水化为黑色的固体冻结他残破的身躯。
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本能的喘息。
依然温热的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渗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