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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坑(-,-还没有想好怎么写,就先当个标题党吧!!!!)以大荒世界观延续扩充,希望能写出一系列作品,文笔略渣。敬请见谅
ps:欢迎大家在鬼墨板块积极交流哦
“当度众生苦,作炼红尘心。” 阿一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师傅咽气前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嘱咐他,可没等师傅解释何意就咽了气。阿一挺伤心的,毕竟从他记事起的这17年里,师傅一直陪着他,虽然平日里大不靠谱,但也算亲手把他拉扯大。 他叫阿一,是一个弃婴,二十年前的一个早晨,被去山中采药归来的师傅捡到。那时候被装在一个篮子里,篮子旁没有任何的书信,也没有留下什么信物,显然这是一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弃婴。 他长大后,师傅常常念叨着,要不是当年太年轻,以为枯草堂门前的篮子里都是斋菜,看都没看就直接提回去了。否则绝不会把他抱回来之类的云云。当年他师傅捡到装着他的篮子开开心心拿进堂子里准备与众师兄弟分菜的时候,被师傅的师傅痛骂一顿。可能是师祖破口大骂的声音太大,惊醒了小家伙,哇的一声哭出来,任众人怎么哄也不愿意停下。直到师傅着急抱着他来回渡步到堂中的神农祖师像的时,却自发的停了下来,开口就咯咯的笑。堂子里的师傅们念及感缘,于是就把他收养下来了。 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老师傅们也都逝去了。他师傅在弟子们中排行老三,于是和老二一起成了堂子的话事人。至于他们这代弟子中的大师兄,老早便下山去了。据说当年,最后一个师叔祖本来身体还算健康。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应该担任堂主之位的大师兄迷恋上一个女香客,毅然决然要下山,离开堂子。这老堂主肯定不能答应啊,苦苦相劝,最后被大师兄一句,“我已经吃了二十七年的烂菜叶子,不想再吃二十七年!师傅您要吃便自个儿吃罢,恕徒儿不孝!”给怼的半天气没上来,眼一瞪,就这么去了。而大师兄,也就这么下山而去了。只留下老二和他师傅两个收拾烂摊子。 本来呢,大师兄这样自然是要被逐出堂门,剔除门谱的。可是被这么一闹,最后一个老师傅走得突然,眼下堂中这一代里已没有人比大师兄辈分更高了,剔除门谱和逐出堂门自然也就不了了之。而自大师兄带头,后面新入门的小弟子和他们平辈的几个新人,也都慢慢下山了。最后,二师兄也熬不住了,和最后五个师弟商量下山分家,他师傅虽然排行老三,这时候却一点都不给二师兄面子,两人大吵一场,最后二师兄带着几个师弟天不亮就下山而去,只留他师傅和阿一独守堂门。 只记得那天早晨,阿一透过窗户看见师傅正一个人抬头的看这门匾,花白的头发一夜全白,师傅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屋里去了。 枯草堂,取自枯木百草,以养天华之意。意思是,哪怕能力再小,哪怕仅仅只是那孱弱的枯草,也会竭尽自己的力量去做出自己的贡献,哪怕枯木败草,也可以化作润土,滋养天地。 这枯草堂,曾经也是一个香火繁盛的大堂口,虽然不如那享誉大荒的冰心堂,却也是正宗传承于神农祖师的支脉,济世救民,悬壶坐诊已有三百年历史。可这第四个百年还没过一半,就已经凋零了。 那年阿一十三岁,虽然他还小,但有些东西他已经开始明白。 埋葬好师傅,阿一立了柱香,对着师傅的牌位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大礼。 阿一鼻子有点酸,师傅走的时候他没有哭,埋葬师傅的时候他没有哭,收敛师傅衣物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可是当他对着师傅的灵牌位上完香,行过礼,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却哭了。 他想起那时年少师傅的谆谆教诲,想起师徒两人这些年的时光,他师傅常说他自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医者,一辈子也没做成功什么大事,唯一一件算过得去的事情就是收养了他,把他带回堂子里抚养长大。每每到此处,他总是听着,却不以为意。小些时候的少年还不明白弃儿两个字的含义。 等他渐渐长大,从别的弟子口中,以及来往的香客之间的谈论,逐渐明白原来自己是被自己的父母至亲遗弃的。但是他并没有很难过,因为他知道他还有个师傅,虽然老不正经,总想着贪点小便宜。他以为他已经很了解他这个便宜师傅了,直到他十三岁,阿一改变了对师傅的看法。那年二师伯和其他几个师叔说要解散堂子,分家下山。一向贪便宜的师傅却一反常态,站出来和师伯师叔们争论。 在阿一眼中,随着他的长大,师傅一天天变得衰老,曾经高大的身躯,如今也变得佝偻瘦小。可在这件事情上,师傅一扫颓态,那佝偻瘦小的身躯仿佛又被重新注入了力量,力排众议。因为师傅的坚持,枯草堂留了下来。这座由历代五十多位隐世医者曾经呕心沥血经营的堂门,终于就这样被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保了下来。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阿一走出堂门,回头转身看了一眼萧条的堂院,猛地跪下,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一声师傅哭喊出来,终于不断堆积的眼泪一瞬间全部涌了出来。他声嘶力竭,狠狠的哭着,仿佛要把所有和师傅的回忆都哭出来,喊出去。 他的双手止不住的抖动,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终于,他又是一个人了,二十年前他的父母便已早早的抛下了他,留他独自一人。幸运的是,那时还小,尚不懂事,而且有师傅陪伴。可如今师傅已故,世上再无人可爱他,护他,关心他了。 一想到这里,阿一这二十年积攒的所有情绪一瞬间全部爆发,他哭的伤心,痛的伤心。擦干眼泪,重重在堂子外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似逃一般头也不回的朝山下跑去。 阿一明白,他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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