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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0-11-14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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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浙江
【四,初遇之音】
日落,日出。
不知过了几日,不知过了多少如此的清澈的苍穹与阑珊的灯火,我依旧为来客弹奏琴曲,人前赔笑,人后寂寥。依旧依靠着散落余晖的窗沿,细数飘落而去的挂花瓣,指尖的发丝依旧柔和……
苏府之事已逐渐烟消云散,不再记起。
许是天意弄人,叫我不得逃离与他的情缘,许是前世早已注定,今生叫梵音走进这如此苦涩的宿命……
再遇他,梵音不知何时何日,难忘那夜红绡楼通明的灯火,难忘那夜屋内弥漫整宿的檀香。
妈妈向我使了眼色,许是有贵客,叫梵音前去。梵音梳妆完毕,随丫头走入另一厅,只听屋内欢声笑语,两位年轻公子端坐在桌旁,许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眉清目秀,衣衫翩翩……
可惜,也是如此庸俗之人,不然何能来此烟花之地,梵音想罢,上前几步,桌前作揖。
招待两人的是如惜姐姐,不知何等身份,怎叫的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当家花魁,如惜姐姐是妈妈最爱的招牌,亦和梵音如此,琴棋书画无一不晓的奇女子,可叹梵音不爱说话,不如姐姐如此能言善语,姐姐爱笑,梵音不爱……
阿音来了,……姐姐见了我,便喊了我名字。
姐姐。我上前,姐姐喊我何事呀……若非两位公子姐姐一人招呼不来不成?
梵音假装偷笑,说罢便坐在桌旁。
张公子,苏公子,这是我们这最闷的姑娘梵音,叫她阿音便是。姐姐笑道。
哦?难道红绡楼还有不爱谈笑的女子不成,其中一位公子道。
你们两位公子可真是奇怪,张公子如此开朗,奈何苏公子总是默默无语,难道如惜妹妹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么。姐姐说罢,亦给苏公子倒酒。
呵,姑娘有所不知啊,……张公子摇摇头。我这位小弟,许是从小圣贤书读多了,尚不懂这世上,还有如此快乐之事。随手拿起酒杯,与如惜相碰,一饮而尽。
籽矜那。张公子说道,如惜说,阿音亦是不爱说话之人,说不定你俩可以叙叙,……
依偎在张公子怀里的如惜亦点头附和道:不错,阿音,你带苏公子去你那屋,姐姐呀,可真是奈何不了此人……
梵音明了,姐姐和张公子有意支开我与苏公子,梵音亦不喜如此人多之地,便点点头,其身对着苏公子道:公子,请随我来罢。姐姐,张公子,那梵音先行告退。
想那苏公子亦是不笨之人,许是亦想早早离开此地,便随着梵音走出那厅。
公子请……
姑娘请……
梵音在前带路,与苏公子穿过两厅,走入一处僻静之所,那便是阿音的屋子。
公子请进,梵音的屋子冷清,公子勿怪。我与素依点着蜡烛,烛光在微暗的屋子里渐渐弥漫
开去。我转身,望着眼前之人。
苏公子点点头,环顾四周……刚才那不适之感顿时烟消云散,许是我这清静,公子便很是释然。眼前的苏公子确与方才的张公子大有不同,一袭白衣,腰间挂有剔透的翡翠,想必是有身份之人,梵音甚是疑惑,城中翩翩公子,梵音见过无数,大多认的,眼前这位公子,却似曾相识,确未曾谋面。
似曾相识,却是何处呢。梵音思索着……却无从想起。
苏公子,……我望着此人,苏公子不是西陵城人士么,梵音阅人无数,却未曾见过。
苏公子听言,亦望着我,双手举起向我作揖示礼,姑娘果然慧眼,却只猜中了一半。
我闻听,疑惑之意浮上心头,哦?请公子明示……
在下确实是西陵人士,只是……三年未曾在西陵,所以梵音姑娘未曾见过在下。苏公子双眸掠过一丝憾意。
梵音恍然大悟。亦点点头……原来如此。
屋内仍旧静了,红绡楼的歌声似远似近,只是依稀听的,却不清晰了,梵音之屋有些远,隔着大厅有两条长廊,却也安逸。
苏公子在屋内走动片刻,在我写字的案边停下,见我案上有笔墨纸砚,些许诧异,以抬头望我。想来也是,或许寻常人闻听烟花女子,便只知妖娆抚媚之容,风花雪月之事罢,莫怪他了……他拾起黄昏时,我一个人寂寥时候,随感而写的纸页,上有几行字:
眉 眼 间 ,柳 絮 落 ,一 折 素 伞 拾 妆 容
芳 华 尽 ,烟 雨 瑟 ,千 帆 过 遍,散 了 缠 绵 。
苏公子定是读到了词中之意,将纸页放回远处,叹了口气,便伫立案边,望着梵音。
梵音姑娘……
苏公子可喊我,阿音。少见有人看我的字,却似见了知音,我亦有些欣喜。
呵,苏公子脸上亦有笑意,那阿音小姐往后亦可唤我,籽矜。
阿音不敢,阿音自知自己乃是卑微之人……
阿音小姐,身在烟花之地,却有如此才情,可叹,苏公子接了我未说完的话,想必知晓我的心思。
今日在下亦是陪同多年好友前来,呵呵,其实,来红绡楼并非我意,好在阿音姑娘带我来此,远离了那些……可惜三日后在下就要回九黎,在中原我已耽搁数日。九里还有为了的事。不然便交了阿音姑娘这个朋友。
话语到此,苏公子迟疑了一阵……阿音姑娘,我们可曾有谋面,不知为何,却有似曾相识之感。
原来公子亦有同感,阿音也是疑惑呢。说罢,素依亦端来茶点,在桌上一一放毕。公子请坐……即是遇见了之音,我亦是高兴。
屋内的檀香弥漫四壁,窗外的明月亦透着窗纱洒了一地……
阿音与苏公子畅聊许久,却不曾记得,此人亦是姓苏,更不知晓,他便是苏员外之子……
苏公子亦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每每阿音问起,苏公子家住何处,他却总是草草带过,略知一处迷茫之地,阿音亦没有在此追问。
阿音亦谈曲,亦和苏公子吟诗对词,夜色渐深,而我和苏公子,亦没有疲劳之意。
忘了时候,忘了有多久,直至窗外不再是月光,直至窗外亦透着清晨微微的朝阳。苏公子有些倦了,却依然彬彬有礼,自知男女有别,没有去塌上歇息。只是依然坐在桌边,时而用双臂依靠,苏公子是阿音的之音,亦是阿音的客人,我便不敢怠慢,在其身边陪伴,过了许久,见他似乎已睡去,便拿来毯子,轻柔的盖着……
[ 本帖最后由 丶微草 于 2010-11-14 14:5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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