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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一人住在这客栈里。
有些时候,撑开窗子,支着脑袋望着窗外,希望有人来。
我只是,很寂寞。
这些日子,我分外渴睡些,有时,伏在桌上便眠去了。揉眼醒来,是第二日正午了。
猛然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昨日,昨日明明是在桌上饮酒的呀,难不成是醉沉了,连自己如何上的床都忘了?
甩甩头,笑自己没用。
窗外的风卷着沙,张牙舞爪的扑向窗子,我急忙要起身去关窗,却听得“啪”的一声,窗自己关了。
我有些惊愕。
有人轻笑,我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这世间…这世间….竟有如此的人么?门口的人一袭白衣,手握长剑,那剑应是饮了不少的血吧?微微泛着诡异的黑光。
他走到床边,竟没有一丝声音,发张狂的飘着,我有些痴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一愣,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呢……”
他的神色丝毫没有变,似乎是见多了像我这样连名字都不知晓的孤孩。
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那,我叫你墨冉,可好?”
有一股暖流注入我本就不大的心,我轻轻地点头,“好。”
他没有说过他的名字,我知道,他若不说,我也是断断不能问的。
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住店的客人罢了。
他在这住了很久,我怕他像我一般寂寞,便常常厚着脸皮不等他唤便去找他。
给他跳着自己编的,不像话的舞蹈。
他仍旧是来时那副表情。我有些失落。
只有一次,他喝醉了,脸红红的,将炽热的酒气喷在我脸上,他对我说
“小冉,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小丫头。”
我的脸沉着,还想问问那个小丫头是谁,他却已然醉倒去了。
他走那天,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那个狂奔而来的红衣女子唤他
“墨染。”
墨染走之后,我重复着从前做的事。
有时撑开窗子,“啪”的关上,我只是,怕自己空下来的时候,会想他。
但我还是用着他送我的名字,墨冉。
虽然我知道,可能他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后一个人。
虽然我知道,可能,没有人会在知晓我的名字,可我还是不想忘记。
这是他送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也是我拥有的唯一一样,就让我带着这个名字葬入黄土罢。
我再没甚要求了,真好。
可,当那天,那个人满身是血的躺在客栈门口时,我除了惊诧、害怕,更多的,是喜悦。
我……竟是一个如此无情的人么,见到快死的人还喜?
忙将他背入客栈。
他很沉,每一步我都走得很吃力。
背上湿湿黏黏的,我想,应是他的血罢。
我手忙脚乱的翻出前掌柜留下的药物,撕开他的衣裳,他却睁开了眼。
“你,要干什么?”
“莫怕,我只是……”我竟有些慌乱,声音有些微弱,还带些颤抖,突然想,撕了他的衣物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只是为他好,便渐渐理直气壮起来,按住他,“我只是给你上药。”
我没有像墨染来时那样总是去找他。
倒是他常常来看我。
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我满头的白发,落下泪来。
一夜青丝成白发,我倒成了世人口中那祸国殃民的妖孽了?
呵,也好,也好在我身在这茫茫大漠之中,人迹罕至,倒不会被说成是什么了。
他轻轻的走过来,但我还是听到了。
从后面抱住我,缓慢地说,“我叫你墨冉,可好?”
我有些惊愕。
挣脱他的怀抱,望着他的眸,问:“墨染?”
他点点头,继续抱着我,我落下泪来。
他不是墨染。
纵然过了三年,我也记得墨染那双深邃的眸子。
而他的,却是清澈的叫人一下就望穿了。
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偎在他的怀里,日日听他的软言细语。
也罢,就把他当做是墨染罢。
迷了自己,忘了墨染罢。
直到那夜,月迟迟不肯爬上天空,我闭上眼。
风中杂夹着些许肃杀的气息。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墨染仍旧一袭白衣,手中剑上的黑光却愈发强烈了。
我一袭洗的发白的蓝衫,阻在他二人之间。
“墨染,”我艰难的开口,“我曾经……很爱你……”
他原本紧握着我的手突然松开来,“但……只是曾经了,对吗?”
那声音平静的叫我心慌,我多想大喊不是的,我只是将他当作了你,你走的那夜,我才白的头。
可是在我身后的人,用暗器划破了我的喉,直到我倒下的那一瞬,我都没有说出我想说的话。
他狂妄的大笑,“哈哈,墨染,你曾说你还有她,但现在,你还有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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