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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1-4-18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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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楼上几位,没分了|||||等刷出来了再补=3=
更新,孜孜不倦的更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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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了他半晌,天草亦是百无聊赖,便阖目后倚。
昏昏沉沉间忽发一梦,黑发白衣的金坎子卧在自己腿上,仰着头对着夜幕出神:“你在瞧什么?”声音如百年前一般,清冷又温润。
“你瞧什么,我便瞧什么。”
“你倒是有趣,我从不知这天上的星子还能低头瞧的。”
“谁说不能?这不,都在你眼睛里呢。”
如同片刻前一般的回答,只是金坎子却不似适才那般闭眼睡去,反是坐起了身,微凉的手掌抚上了他脸颊,眼底竟是满满的柔软笑意。
金道长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意,数年都未必瞧得见一次。
天草越发觉得这梦醉心。梦中的他发如烈火,言笑无忌,分明是从前惹尽了风流孽障的剑客,梦中的妖道安静温软,眼波荡漾如水,落在嘴角的亲吻轻如絮羽。
只这么一愣,那道长便已起身走得远了,他急上前几步,伸手想拉他素白的长袖。
金坎子便似在背后长了眼一般,也没怎么动,只轻轻一个摆手,水般柔亮的丝袖便从他掌指间抽出,唯有淡淡凉意在掌心滑过。
道长侧头去看他,脸上还留着温温的笑,眼中似有得色,像是在笑他的失手。然而只是片刻,那笑意便已消散的差不多了,白衣人转回头,又往前去。
长袍的下摆遮住了他双足,那悄无声息的步子,便似在地上飘过一般。
“好道长,你这又要去哪儿?”天草已是明白了几分,却是不想面对一般,只做不知。
金坎子却不回话,只自顾自的往前。
天草急了,跟上去便又想拉他,这回是对着他手腕,本是自认万无一失,指尖却从他手上穿了过去。
那白衣如雪的身子,竟是如同幻影一般触之不及。
“……”天草动作已然停顿,指尖微微发颤。
金坎子却像是感受到了,脚步一顿,却始终不回头。
那隐在对方衣袖中却什么也碰不到的手,月夜下显得更加凄凉。
半晌之后,却是他先收回了手,也不知怎的竟笑出来:“金道长,放你单独一人,不知什么时候你又要弄得自己一身狼狈,何不行得慢些,待我跟上好与你一道。”
白衣道长侧了身,半边脸颊还犹有笑意,眼中泪水却忽的溢出,穿过他薄衫落在地上,再也不见了。
天草见多了他的泪,此刻心中却是锥心的痛。平日里,只有在欢好正浓时才见他落泪,多半是忍耐不住的宣泄,从未如同此刻一般心伤而泣。
他伸手想去擦,透明的水珠落在指尖,滚烫如沸。
眼前画面顿时模糊起来,那袭白衣飘飘忽忽,再也看不清楚了。
天草一惊而醒,茫然想起身,腿上微微一阻,那妖道还好好的躺着。急忙抬手看指尖,却是干燥一片,心口的剧烈跳动始才慢慢平复。这会儿月上中天,却是深夜了。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金道长,你要睡到何时?这可该回去了。”
轻推他肩头,却是毫无反应。怀中身体温热依旧,却已气息全无。
或许是经历了刚才那一番心中有了准备,又或许是痛得深了便麻木了,天草这会儿倒是平静多了,“我早说自己是不能做梦的,梦到的多半会成真,就如此刻一般。”
金坎子脸上还带着笑,天草眼中模糊,分辨不出那笑容是否与刚才魂梦之中同样。手指在他脸上抚着,却也颤得厉害。
“才想着若是留你一人该如何是好,你却不管不顾地撇下我就走。你自己说说,这不是任性又是什么。”有水珠落于那妖道眼角,滑下,隐入他鬓边白发,乍一眼看来便似他自己在落泪一般,虽是韶华不再,依稀间却仍有从前清媚无双的影子。
天草将他小心扶起,提气御剑往竹林那头而去。这些年来,内力是越来越深厚了,只是体力不及往昔,再无法如从前那样,抱着他御剑千里都不会劳累。只是答应了要一起回去,再如何都要回到家里。
关了门窗,天草将金坎子放回榻上,稍坐了片刻才能起身来,打开墙边衣柜去取里面的衣衫。那套六祸许久未穿过了,只是经常洗晒,乍看还是如同新的一般。
替那妖道换上衣服,期间忍耐不住多次试他鼻息,盼着只是南柯一梦,却终究还是妄想了。
金坎子容颜本就未曾变化多少,即便是苍老了也依旧好看得紧,这六祸道袍一加身,除却满头银丝,那样子竟与从前像了八成。
“你这样貌,怪不得能用美人计离间了那一众云麓弟子。如我这般只为让你展颜一笑便不惜连命都送上的,恐怕在数不少吧……”天草虽是苦笑,言语间却满是得意得紧。这样的妖道,最后还是归了自己。
换上一并从柜子里拿出的正阳套装,束起斑驳长发,铜镜里依稀还是当年的孤鹜剑客。“当『警告:注意文明用语!』我初遇便是这般,黑袍白衣,现在想来倒是相配得很。”那么最后,也便如此,有始有终罢。
眼见着一切都已备好,天草坐上床头,伸手勾起一缕发丝在唇边轻碰,发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那是金坎子的味道。只是已经没有他醒着时那般浓郁了,再过些日子,怕是连这味儿都要散入天地之间了,便如这世上,再也没了他这个人一般。
天草与金坎子,世上还有多少人会记得,曾经有过这两人呢……
“回来那会儿我想过了,你这一走我该如何是好。那日里我和你师傅说了,若是天人永隔,我便听你的话。你让我陪着,我便随你碧落黄泉;你若不让,我便留下一直记着你。你那会儿也是听到了的,怎得却忘了?走的时候都不与我支会一声,也好让我知道该如何选。当真好生任性!”笑骂着,眼中却是看着那个宛如睡去的白衣妖道,只想将他容颜印入灵魂深处,最好便是烙上刻上,再不会淡去。“你不给选择,我便只能自己决定了,即便是你不答应也没能耐阻我。”
“我想了,每日我们都是那般过的。早上了,叫你醒来吃过了东西,我自去打点整理,你在一边看书,看累了便来看我……到了晚上,再去屋后散心乘凉……我若是留下来,每日每日的,便只有一个人做这些事了,那该有多乏味。况且,我也是受不了,转头叫你的时候,身后再也没人应我。”
“你说,我是不是也很任性?”天草说着,急转了话题,又笑起来,配上一身正阳,自然而然地便流露出从前取次花丛的风流韵味。“那也没关系,不论我做什么,我知道你总是会答应我的。”
他不能再顺着刚才说下去了,只要一想起那样的情景,便会觉得心痛如绞。晨起醒来,身侧再没了那个妖道,这样的事他却是受不住的,哪怕他曾经无所畏惧。
“罢了罢了,不说了。再啰啰嗦嗦的,你厌烦起来便不等我追上来了,我可不敢放你这妖道去别处惹是生非。”天草笑着低头,在他唇上轻啄。如同那梦里,金坎子半倚在他怀中送上的轻吻。
在他身边躺下,伸手就去抱他身子。耽搁了些时间,白衣下的身体已然冷了,被摆弄着靠近剑客时便有些僵硬,只是最终还是缩进了他怀里。百年来,那里的位置一直都是属于这道长的,即便是现在,也是。
“便是黄泉路上,我也为你少饮那一口孟婆汤,记着你容颜,来世自会来寻你。好道长,你可别在我之前与旁人定了,否则莫怪我劈了那三生石再把你抢过来!”莫说是三生石,哪怕是红烛拜高堂,也会把你抢过来。
闭上双目,最后一刻在脑中闪现的,却是适才金坎子离去时的笑颜,却再也没了泪。
几回魂梦与君同,到底还是要一起,才不会让你难过的,可是这样的么……?
金坎子逝去后一个时辰,天草在他身侧自绝经脉,亦是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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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死了他俩-。-但是还没有完结,嗯|||||
这还不是最后的最后╮(╯_╰)╭
所以我还要继续更,抽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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