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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1-6-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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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黑龙江
往日金碧辉煌的云麓仙居渐渐被染成了艳丽的鲜红。和那日相仿。
莫云并不知为什么前往火宗的路会变得那么漫长,长得让身为风宗宗主的她竟也心生胆怯,想逃走。耳边众人的贺喜声与烟花爆竹声混在一起,喧喧嚷嚷。这打破沉静肃穆的云麓仙居,让她颇多不适。低着头,只能见脚下方寸红毯,和自己与平日大不相同的衣着。看不到素来谨言慎行的弟子们,看不到总是心事重重的涵泉,也看不到走在自己身边的,今天的另一个主角。烟纶。
他向她求婚,是那么突然,却又好像是精心布置过的,那么自然,如同两人早已热恋了许多年。
那一晚,云麓仙居上空的星星比往日明亮许多,没有孤独的月,没有漂泊的云。
莫云离开火离亭时便见到了这样的安详,停下脚步。
“夜无月,群星现芒。”
“是啊。”莫云叹道,回首,烟纶已至身侧。她没动,继续看着夜。“不知群星之中,是否也有次宗一席。”
烟纶笑了,并不回答。“这里看得不真切,师姐若不尽兴,且随我来。”
云台。
“仰看九天,俯看千川。确实是好地方。”
“只是,不胜寒。”
“烟纶……”
“莫云师姐冷吗?”
莫云笑着摇摇头:“云麓弟子,岂畏炎冷。”
两人相视无语,各怀心事望着天。
“今天受伤的弟子如何安顿?”许久,是莫云先开了口。
“我已派人送去医馆了,过几日伤愈回来再行处罚。”
“何必呢?”
烟纶叹道:“聚众私斗总是不对,烟纶也不能偏护自己弟子,算是以儆效尤,警示弟子们吧。”
莫云不语。
“宗主认为不妥吗?”
“次宗向来以仁爱宽宏在弟子中立威,何苦为这事坏了自己的口碑。何况哪个弟子不是自己的弟子呢?”莫云似是感慨颇多。“是夜无月,我被自当共勉,相扶相助以度晦夜。”
“师姐……”
“放过他们吧。滋事的风宗弟子,我也不会重惩。到时候还望次宗莫要见怪,也莫让我风宗落人口实。”
烟纶淡淡笑了笑,撩袍坐在云台雪白的石阶上。“就依你。”
莫云也坐了下来,依着栏杆,哈哈:“不打算回火宗了吗?”
“你呢?不打算回风宗了吗?”
莫云道:“回去了也只是面对那些公文杂事,睡不安稳,不如在此偷个清净,以养心神。”
“小心着凉。”烟纶托着腮像自言自语。“为何女子总是穿得少一些……”
“若是与一身溟澄的烟纶次宗一起,倒不见得。”莫云说。
烟纶怔了一下,随他笑了。
“不回火宗了吗?”
“回去了也只是面对那些公文杂事,不如在此偷个清净”
“那……我回去了。”莫云说着起身。
“为何?”
“为避嫌。”
“哦?”烟纶也站起来。“有何嫌隙?”
莫云并不说明,只道:“云麓三宗各司其职,理当固守本分。既然次宗难得偷得半日闲,我有何苦扰人清静。”
“师姐自言共勉以度晦夜,倒是自己驳了自己。”
“烟纶。”
“说吧。”
“我并非你所见的那么刚强,也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坦荡。纵是日里果决的作风也并非是云麓风宗宗主的全部。拿开这个身份,我只是和普通的弟子,只是莫云。”
“师姐为何要对我说着呢?”烟纶笑道。
“你不明白吗?”莫云脸上似是没任何表情,反哈哈。
“抛开次宗的身份,我也只是一个叫烟纶的凡夫而已,又怎么猜得到师姐的心思呢?”
“别再试探我了。莫云对云麓仙居,虽不无私心,亦可昭日月。”
烟纶笑道:“我并没有试探师姐的意思,是莫云师姐枉做提防了。”
莫云也低头笑了:“我只是卖你个君子做,来日方长,这人情总是要还的。”
“我陪你看星星吧。”
银银河半落露华清,南斗阑干北斗明。
“师姐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烟纶问。
夜风吹过云台上,几许凉意,莫云依旧依着栏杆,只是不再仰望无垠的天,而俯瞰云台下慢慢清晰的岐山。这岐山西麓,向东便是皇城,往北可至帝陵,南接重镇流光。却依旧平静得像古井,任山外电闪雷鸣,兀自水波不兴。静得虫鸣叶动都清晰可辨。只有她和她的同门知道,暗潮早已席卷而来,出尘仙居也难避尘埃。
“若是记得不错,该是你来此满七年之日。”
烟纶摇着头。“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我自幼就在这儿了,哪个弟子何时来的云麓仙居,我都记得。”莫云说。“不然呢?”
“掌门离开整半年了。”
“音信全无。”
“师姐……有心上人吗?”烟纶问。
莫云愣了愣,“问这做什么?”
“若还没有,就多看烟纶一眼如何?”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突兀。”
“是吗……”
“烟纶……”
“师姐请讲。”莫云沉默了一阵,烟纶便耐心的等,直到她开口:“为什么是我呢?”
“师姐想必也见过独孤秋了吧。”烟纶笑道。
“我想要个确定的答案,若这便是,那么我知道了。”
“你知道我是玩笑的。”
“也许吧。”
“也许知道?或是什么?”
“你想要的是谁?莫云,还是风宗宗主?”
烟纶在她身旁静静的站着。“我想要的,与你一样。”
莫云并未答复。东方染赤的时候,祭起风腾云回了风宗。
她终是嫁了烟纶,穿着别扭的衣服,一路从风宗到火宗。不知是什么心境,也不知是什么感觉。蒙着盖头,仿佛那一晚在云台上看着夜空,迷茫,疑惑。所幸,她知道那个与自己拜堂的人,是烟纶。他们想要的总是相同的。
这时的婚礼也许不合时宜,但或者再晚些就来不及。
揭了盖头,喝过合卺酒,两个人坐在床边,那么生疏。仍是莫云先开口。
“不想说点什么吗?”
烟纶拿过莫云手中的杯放在桌上。“师姐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烟纶。”
“莫云。”
她转过脸去,淡淡地说:“望你以防我之心,提防身边之人。”
“你之戒心更胜于我。烟纶有妻如此,又有何忧?”
于是日子就这样静静的过着。
尽管,短得可怜……
直到后来,这样的静,无论对她还是烟纶,都变成了永久。
第一次发天下贰的问 雷一下更健康。
楼主说了,本人是mt所以对所有boss都有着强烈的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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