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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叫我来巡山
“这又是一个骚动凌乱的不眠夜啊!”洛河望着九黎太守鳞次栉比的圆环套圆环,多少有点感慨世道如常,“不为桀逝,不为纣亡”。
“原来你来这里摆摊做生意啊!”冰心空灵的声音耳边传来,略带几分诧异。她随手翻看洛河收售物品,简单的离火日钻,简约而不简单,不像纷繁复杂的大草精,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再陌生不过的云麓,跟她周围那群无病呻吟的异性玩家有点不一样。
“小打小闹而已,上不了台面。”洛河有点尴尬道,看着她身后的彩翼,发觉自己有点难以自顾自清贫。想来点深邃背影,配合以往编排的指节轻叩说唱,一想到她都看到自己黑白屏的邋遢,也算知根知底了,就立即沧桑了,涌起无力浓厚的挫败感。
“不介意陪我逛逛吧。”似乎没有注意到洛河的异样,冰心轻轻问道。低沉的声音,不失几分温暖。似乎有点期待,却依然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如伊人在水,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对于我这样的贫下中农来说,逛街看风景似乎是一种奢侈。”洛河有点为难,略显疲惫的叹气,眼神却充满玩味。果然是内心淫荡却能示人清纯模样的高手,一个照面,就已经摸透对方的来路底数,心中有了计较:“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答应你吧。”话锋一转,冰心原本黯淡的眸子顿时明亮起来,支支吾吾想说些歉意的话,却发现洛河早已大步走开,握紧的拳头一松,轻拾裙绣,略微害羞地跟了上去。
夜晚的九黎总是喧闹的,人很多,有些是初到大荒开始摸爬滚打的门派新手,更多的是摇旗呐喊组团对战的角色,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各路人马,白皮黑脸,枭雄荡寇。大荒总要有节目的,如果不想挤在人堆之间,或者与偏安一隅的少康沉醉于夜夜笙歌,最好是到氏人寨,太守之外的异域,别有民族风情,尤其是祭祀。虽然仪式冗长不知所以,他们衣着迥异,舞姿轻灵。你可以倾听他们谦卑的祈祷文回响在镌刻图腾的梁柱之间,嗅闻着熏香飘散,弥漫似轻纱细纺于依山坐落的角楼。
洛河就这样引着冰心走走停停,讲解道听途说的风闻趣事,信手拈来的八卦绯闻,倒真像个江湖百晓生,一肚子尘埃落定的江湖往事,都能扯上三言两语娓娓道来。不像老气横秋的学究,语气也四平八稳,却着实让冰心原本有点晦暗眼神越发神采奕奕。
“不同于西陵王城的气势磅礴,也不同于巴蜀古道的风尘弥漫,更不像江南木渎那一蓑烟雨,九黎太守始终散发着自由、散漫的气息。悠闲的生活节奏,磨去了大荒义士太多思索求变的激情。”洛河感慨道,挺起腰,负着手,背影萧索地行走在爬满青苔的石板路上。这只是九黎一条普通的街道,寂静,清冷,像是江南水乡烟笼寒水月笼纱。可是因为有家热闹的酒馆,蒸腾的热气便多少模糊了临街的窗景。史小二有点慵懒的等待着来客,在烛光的温暖下,竟有点人影浮动月黄昏的味道。洛河领着冰心开门而入,喧哗的声音就在那一刻涌入,短暂地湿润了馆内无人问津的宁静。冰心摊开双手,突然想握起眼前这一幕刹那芳华,却发现物华天宝也好,盛世遗风也罢,痕迹全定格在一身素麻青衣步帆的背影上了,不由痴痴地看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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