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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7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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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黑龙江
2、
“先生,机场内禁止吸烟,请您配合一下。”工作人员走过来说,“您要吸烟的话可以到那边的吸烟室里去。”
戴着太阳镜的男人“嗯”了一声,吐了个烟圈,深沉地看了看远处,“我知道了。”
工作人员哭笑不得:“那先生,麻烦您配合一下,把烟熄掉好么?”
“好。我在吸一口就掐了,你先去吧。”男人说着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太阳镜。
“宋程风!”此时从洗手间的方向跑过一个人来见男人手里掐着烟
,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再敢污染我大江南的空气!”
叫宋程风的男人顺手把烟掐掉,淡定的顺嘴瞎扯淡:“没有,我只是点着看看。”
“你到底有多寂寞!”来人问,“我警告你,宋程风,少特么在爷面前耍花活,否则可别怪爷不给你留全尸!”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这两个人不像善茬,赶紧走开了,留下他俩继续进行血腥暴力夹杂着一点什么色什么情的对话。宋程风推了推那糊在脸上的太阳镜淡定问:“屠医师要收藏宋某的身体么?”
“少他妈放屁,早晚把你这杆烟枪掰断!”屠云说着瞪了宋程风一眼,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就走。
宋程风“哦”了一声,道:“医师你都已经把宋某掰弯了,怎么还要掰呢,宋某断了谁来照顾你后半辈子啊。”
“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唉,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是刚才还要收藏宋某的身体来着么……男人的心啊,还真善变呢……”
屠云都快气疯了,顶着一圈异样的目光心说宋程风你不要脸我屠云还要呢,大庭广众之下说话也他妈不走走大脑,要不是随身没带刀还真想在这二百五身上开几个血窟窿。不过屠云也知道这货蒸不熟煮不烂,只要他想说话,就是拿针拿线把他嘴缝上,他也得哼哼出调来恶心恶心人。唯一能让他闭嘴的方法就是让他自拉自唱,唱累了就消停了,但凡相应他一句这事儿都没头。所以屠云接下来一句话都没说,拉着行李箱埋头就往出走,一直到室外才停下。
屠云抬头看看天,再看看手表,凌晨一点十七分,夜空的星星多得像宋程风那货吃完早餐之后留下的满桌子的面包渣——这联想也太煞风景了!
宋程风也拽着自己的行礼跟出来了,学着屠云的样子抬头看看星空,叹了一口气:“夜晚的星空静谧并绚烂着……”
屠云吸了口夜风,点了点头:“嗯,又见到江南的星空了……”
“好像那飘飘而落的烟灰……”
“……C……A……O……”
早上六点,清时起床打算出去晨练,结果脚刚一踏进院子就吓了一跳:自家小院的草坪上赫然侧躺着一个人状物,目测男,一米八十多的样子,身穿白衬衫,枕着一个大行李箱,不知是死是活。清时吓得半天没敢动,瞅着那个可疑人士半天也不知道是先去叫保安比较好是先去叫先生比较好。
“啊……小师弟啊……”突然旁边有人悠悠开口,清时差点坐地上。
“呦,这不是屠云大哥么”清时擦擦冷汗,赶紧过去把屠云拉起来,“什么时候到的,先生昨天还在念叨你呢。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屠云揉揉眼睛:“先别说那个了,我得先睡一觉,要死了……”
“那快进吧,我去告诉先生一声。”清时说着便往屋里让屠云,冲楼上喊了一声:“先生,屠云大哥来了!”
伏枫昨天晚上给小丫头讲故事讲到十二点多,此时刚睁眼也没多长时间,正洗脸呢。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他也没怎么听清清时的话,挂着一脸的泡沫就把脑袋探出来了:“你说什么?”
屠云一整宿都没睡,此时眼神也不太好使,循声望去,愣是把伏枫那一脸泡沫跟墙纸看成一个颜色了——他看伏枫整个就是一黑T恤,上边没脑袋,顿时就清醒了:“我c……院长你吓死我了!”
“屠云?什么时候回来的?”伏枫倒是很淡定,又钻进去继续洗脸,水声哗哗的。
清时说:“你先去我房里睡一会儿吧,先生做好早餐我喊你。”
“行。”屠云说着往脚下扫了一眼,“哎,我行李呢?”
“你没拿,估计落在外边了——对了,刚才我看见草坪上有个人……”
屠云一拍脑袋:“把他给忘了……我去叫。”
清时闹了一头雾水,赶紧趁屠云出去叫人的这功夫回去把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再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屠云左手拽着两个行李箱,右手扯着刚才在草坪上看到的那个人的领带使劲往里拽,一边拽一边说:“三个数,你他妈赶紧给爷满状态复活,快,听话,别丢你们师大的脸……”
宋程风还是一条死狗状,闭着眼睛不愿动,声音虽然含糊但意思倒是没明白的很:“亲爱的此言差矣,我们云师大的脸,就是拿来丢的,不但要丢,而且要丢得掷地有声……”
屠云听了这个气,心说师大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二货呢,怎么就这么巧让自己摊上了呢!干脆也不拽行李箱了,把手里的东西一撇,一手掐腰指着宋程风鼻子说:“宋程风你狠,但是你不要脸不代表爷也不要,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儿起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好吧?惹不起爷躲着还不行么!”
宋程风闻言就是一愣,屠云虽然经常放狠话但是从来不把这种事挂在嘴边上,看来是真生气了。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谁大半夜下了飞机,搞错了机场巴士路线坐错车,叫计程车司机听错了地址,搞到后半夜三点多才到还得翻大墙,满以为就可以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偏偏喊了一个半小时都没人开门……经历这么多以后天一亮还能神采飞扬那才真是见鬼了!不过宋程风不愧是宋程风,被云师大各式奇女子锤炼过千百次的男人,虽是愣了一下,不过眨了眨眼心里就明白了,当下抓了抓脖梗道:“亲爱的你先帮我看看这儿怎么了,好痒!”
“少给我转移话题,还能怎么了,被蚊子啃了呗,叫你离草坪远点你不听。”
“好像肿了呢?”
屠云一皱眉:“行了,别碰了,越抓越肿。”
“那怎么办?”
“你媳妇?”此时伏枫也洗完脸从里面出来了,看样子还顺手洗了个头。“坐!都戳着干嘛!”
清时进厨房去泡茶,对伏枫说:“先生让屠云大哥他们歇会儿吧,一宿没睡估计累坏了。你先去把小妹的早餐备出来,待会她不是还要去木渎写生么。”
伏枫笑着说:“不急,让夏柘开车带她去就行,屠云可是咱江南院的得意门生,难得回来一趟,作师父的岂能便宜了他?”
屠云见伏枫,有些腼腆地笑了,给伏枫鞠了一躬:“院长,刚才唐突您了,见谅,见谅。”
伏枫摆摆手:“坐。咱爷们不讲这个。你还没和我汇报呢,这位谁啊?”
“同事,一个队的,一起回来办点事。”屠云坐下说,转头给程风介绍,“我们院长,医大二把手,我硕士时候的导师,你叫院长校长都行。”
伏枫方才看得明白,也不和屠云继续废话,直接问程风:“你俩……啊?”
“嘿,院长好。”程风一笑,“我叫宋程风,中原人,云师大物理系毕业的,现在在农林大学史学院协助玉玑子工作室搞研究。”
伏枫沉吟片刻,问:“云师大出大人物啊,现在那个大荒人民法院的大当家焰离,就是你们师大法学院的吧?”
程风点点头:“他是我外祖父。”
“我说你和他怎么有点像呢。”伏枫一笑,回头看见清时端着茶出来,就说,“去叫丫头起床。”
清时答应一声,也知道伏枫有些话不想让他听,给三个人倒好茶水,上楼去了。
“小师弟没少长个,刚才差点没认出来。”屠云说。
伏枫点点头:“少年嘛,变化总是很大。”
“该从少年院出师了吧?”
伏枫有些怅然的点点头:“不过我想让他休两年学,咱们学医的还是更看重资历,年轻人没有必要学得太累。”
“院长还是那么疼小师弟。”
“那当然。”伏枫看了看楼上,“丫头也来了,估计得呆一个月。对了,之前给你的那些材料都看了么,也不知道你改行这么多年还能不能捡起来。”
“我业务还没扔,每年都考核呢。”屠云笑笑,“最起码本科的东西还没忘,再加上几年临床经验,没问题吧。”
伏枫点点头,又向程风:“宋先生……”
“您叫我程风或者小宋都行。我和阿云同岁,就是一晚辈,您别这么客气。”
“阿云……好。”伏枫笑道,“那小宋这次来江南是打算旅游的呢还是另有打算呢?”
程风“嗯”了一声,想了想说:“旅游度假为主,总听阿云说起在江南的事情,也挺好奇的。很久以前就想来看看,一直没机会。这次阿云说要回母校一趟我就跟来了。”
“你在玉玑子手下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
伏枫“哦”了一声:“玉玑子和你外公政见不同,怎么允许你去参加他的研究所呢,这不合理啊。”
程风微笑道:“公是公私是私嘛,咱关上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大荒子民,都在中原,政见这玩意又不当饭吃。媒体前台面上是一回事,酒桌上就是另一回事了,您说对吧。而且,不瞒您说我家老爷子对上玉玑子先生的话使出吃奶的劲也就是五五分,他让我跟着对手也难说不是在给自己留后路。更何况,学术上是没有界线的,我们做学问的人在做学问之前首先应该抛开主观的成见嘛,您说是不是?”
“哼,”伏枫觉得有点意思,忍不住笑了一声,“政治这东西我是不懂,但我看啊,就屠云这张笨嘴,遇上你算是倒了霉了。”
屠云扶额:“自从遇见这货,我变得伶牙俐齿多了……”
伏枫也觉得蛮好奇的,往沙发里一靠,问:“当年你离开江南的时候我还以为能给我们带回来一个警花呢,怎么警花没钓着反倒被人家钓去了呢?”
屠云假装没听见,伸手端茶杯喝茶。程风抓抓颈后被蚊子啃出来的那个大包,若无其事地说:“当初我写论文的时候需要点资料,就随便找了个法医,后来论文写完了……我寻思着要是一脚把人家踹开的话未免太过河拆桥了,于是就这样将就了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今儿才知道宋程风你还有这花花肠子,还委屈你了是怎么着?你等着的……”
“难道亲爱的你还是更喜欢以前你把我掰弯了的那个版本?那个我也会说!”
屠云瞪眼:“去你妈的!你他妈再敢跟我们冰心堂的人胡编乱造爷就剔了你!”
“屠医师你果然还是想收藏宋某的身体对吧……”
伏枫看了看自己家的天花板,决定还是默默拐进厨房去做早餐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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