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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3-9-23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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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西
前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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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亭在休养四个月后,终于再次提出下山游历。
三个月前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但卓君武皱了皱眉头,训诫道:“你一躺就是十二年,短短一个月怎么恢复得过来?尤其是武功修为,荒废太久。就这么下山,为师是绝不放心的。”
于是他用了三个月时间,一心恢复武功,终于达到了昏睡前的水平——不,因为这再一次“学习”的过程,他甚至还有所进境。
他的师兄弟们都说,这是奇迹。
也有人说,那是因为陆南亭十二年前基础扎实,十二年后勤修苦练。
这人是瞬漆。
瞬漆在这十二年间俨然成了掌门首徒,协理门派事务。意气风发之余,也因体会了理事不易,而减了些轻躁和锐气。
他对陆南亭敬重之余也有些同情;然而这只是在陆南亭昏迷的时候。如今真正的掌门首徒已经醒来,他的位置,便有些尴尬起来,连带着他的情绪,也复杂起来。
陆南亭的位置也是尴尬的,他及早下山,也有部分是为了表明心迹,叫瞬漆心安。
至于另一部分——
卓君武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再多的理由也阻挡不住徒弟;弈剑听雨阁的弟子本就是随性来去,门规管束不严,陆南亭即便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去,也不会有人追究。
他还知道,这个徒弟下山后会去做什么。所以他沉默着,为难着。
他说:“南亭,你下山之后,若遇到了张凯枫,一定要小心提防。”
徒弟年少的脸上写着明显的吃惊。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切记,切记。”
不明内情的徒弟很不解。
但卓君武知道,师父的话,陆南亭一定会听从。
陆南亭下山前一夜,瞬漆与他谈了一个晚上。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有弟子曾远远窥得一景:瞬漆雷霆万钧地舞剑,陆南亭在旁含笑观看。
后来曾有瞬漆的心腹听他这么感叹:“现在回想起来,陆师兄未曾昏迷之前,虽然我总心怀不服,但那却是最无忧无虑自在畅快的日子。只有那时,我才能一心习武,别无旁念。”
尽管掌门下了禁口令,陆南亭还是从同门那儿打听出了张凯枫的去处。
毕竟他如今赫赫有名,同门师兄弟都少不了好奇八卦。
据闻张凯枫为宰相叔嫉所赏识,备受重用,如今在西陵城俨然一介新贵,出则前呼后拥,入则锦衣玉食。
即便是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剑阁弟子,也不得不承认张凯枫的才华智计。
毕竟他只用了短短几个月,便做到了这一切。
陆南亭甫一下山,就直奔西陵城而去。
他不是不听从师父的吩咐,只是如果他曾经拼死相护的小师弟、曾与他在梦中日日相伴的小师弟变了,那么无论如何他都该亲眼确认。
一路奔波,他先到得月楼里歇脚。点了些小菜,便听到邻桌女孩子吵起来。
“西陵城第一美男子,自然是金坎子道长无疑!张凯枫不过是新冒出来的后辈,怎么能跟他相比?”
“岂不闻后来者居上?再说长相好不好,与先来后到有什么关系?张军师比金坎子要俊美多了!”
“哼,金坎子道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哪像张凯枫从不拿正眼瞧人!”
“你懂什么?张军师那叫孤傲疏离,这种气质才最叫人着迷~”
二人争吵不休,惹得近作的男子纷纷不平,一人拍案而起:“都是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
顿时两个女孩眼刀杀了过去:“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都是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
两个女孩子嗖一声站起来,笑吟吟叫那男子出去叙话。陆南亭细看,两个女子一个腰间挂着收起的针扇,另一位用绳带绑着两卷卷轴。
那男人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他毕竟只是失言,或许该去替他解解围;转念一想,两个女子既是八大门派中人,想来也不会行事太过。
打听张府的位置是很容易的事。他在巷角看了看,却没有上前。
朱门高墙,金匾孤悬。左右守着门的,除一对石狻猊之外,还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来访的各路人,纷纷被他们挡在门外,还得点头哈腰,不敢露出半分怨怼。
凡夫俗子的武功,他自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贸然硬闯,也失了礼数。
七个月前还亲近无间的小师弟的门,居然变得这般难登。
他默然回了得月楼,心中想着要不要趁夜去探一探。
这种近乎偷鸡摸狗的事,他平生还从没有想过。
还是照着礼数来吧。
第二日,他到张府门前,送上拜帖。
两个家丁见他虽然佩剑,却一副朴素打扮,已经心存不屑之意。他们鼻子朝天。
“我们家主人不在。”
陆南亭点头道过谢,心道张师弟既然被重用,忙于公事也是常理,是自己欠考虑了。
转身忽见一辆马车迎头急驶过来,见他竟也不避让,只喊:“滚开!”
陆南亭虽是仗着身手避过,对这马车主人飞扬跋扈也有几分怒意。若方才是个平民百姓在此,岂不是要被撞个重伤?
陆南亭冷然驻足,只见坐在马夫旁的长随将一个胖老爷扶下来;二人一同对着两个家丁毕恭毕敬,说了好几句客气话,还往他们手里塞了些钱物。
两个家丁面上立刻好看了些,将拜帖收下,说:“主人日理万机,现正会见重要客人,你们在旁边等着罢。”
那老爷又塞了钱,问:“不知要等多久?”
“主人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你看看那边,”他指指旁边排开的几辆马车,“都是在等的。”
陆南亭心下恍然,怔忪一会儿。原来不是师弟不在,而是没有孝敬。
剑阁弟子行走江湖,以潇洒为要,银钱从不多备。
他在囊中掏了掏,还是拿了块玉佩出来,仍到两个家丁面前,将拜帖同玉佩一并送上。
两人见他去而复返,本来要破口大骂,见这玉佩色泽质地不错,脸上才转了晴,把拜帖收进去。
也只有一句:“那边排队去。”
陆南亭点点头,只走了几步,负手而立。
那些马车上的人见他站得近,又不肯走开,不一会儿都坐不住了。
“穷鬼!先来后到懂不懂?到后边去!”
“我看张军师根本见都不会见你,你杵在这干什么?”
“两位小爷,你看这人,好没道理!”
那两个家丁本就看他不起,走过来冷笑:“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都是来攀亲戚的,奉劝你一句,趁现在赶紧走,否则被主人打断腿,可不怨我没事先告诉你!”
“打断腿?”陆南亭皱眉。
“主人早说过,在这世上无一亲人!上来攀咬的卑鄙小人,他绝不留情!”
无一亲人……这是凯枫说的?
“你趁现在走了还好,待会儿拜帖送到他面前,一声令下,十几个军汉拉你下去打一百大板。别小看一百板,打完之后直接断气也是有的!”
“所以说癞蛤蟆别想来吃天鹅肉,看你穷酸样子,也想假充亲朋好友?叫花子还比你识趣呢,快到别处要饭去——”
二人正说到兴头,忽然之间天旋地转。回过神来,他们都已经倒在地上,全身钝痛。
竟是被掀翻了砸到地面!
他们只当是这不识相的仗剑少年动了手,其中一个大喘着气:“竟然、敢、打我们!待会儿、剥了你的皮——”
只听一声脆响,他的手臂已经被踩断。
杀猪般地痛喊声中,一个声音冰冷得仿佛来自黄泉。
“该剥皮的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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