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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年前,我曾给某平台写过很多稿子
后来重装了电脑,很多东西都没有了
曾以为大概永远也找不到,却意外发现了第一篇稿子
昨晚整理电脑,一个不明文件夹一篇文档
记得是写的第一篇稿子,赚了600点卡
放上来存一下,再也不怕哪天你忽然的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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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爱过一个遥远的人,他从来都不让你绝望,是你继续活下去的力量和希望。
他永远是年轻的,强大的,光芒万丈的,他永远在那里,好像信仰一样。
我是佛前的一个侍童,沐浴着清幽的梵唱,静静的随侍在佛的左右。
这里几乎静止的时光流逝,让我忘了从哪里来,忘了自己曾经的岁月。
佛说,往世镜映射出的,便是人世间的爱恨嗔痴。
于是,我常常透过往世镜,看着那些世界的痴男怨女,笑着,哭着,快乐着,悲伤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笑的时候少,哭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忧伤的时候多。
我问佛,佛爱怜的对我说:人生在世就是一种修炼,只有看破红尘之后,才能大彻大悟。
当时的我不明白,佛说我不需要明白。
还记得那天,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淡淡的却透着丝丝凌厉的东西出现在镜中。
随后却听佛低声的叹息,孽缘,孽缘。我不明白。
我问佛那是什么,佛说,那是光。
我问佛,什么是孽缘?
佛爱怜的看着我,说我总有一天会明白。
我是佛前的一个侍童,静静的看着人间,一天又一天,
看着那么多人一次次的轮回,重复着前尘往世的故事。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机缘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不愿意放弃红尘。
我是佛前的一个侍童,静静的伴随着,一天又一天,多久?我曾以为会是永远。
闲时我常常会去看往世镜,看着人世的聚散离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
终于有一天,我对佛说,我想去尘世。
佛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问道,你决定好了,离开这里去尘世。
我不是十分的确定,向往和不舍开始纠缠,我默然。
佛叹息道,命中注定的东西,始终逃不过。
佛说,不让我喝忘忧河的水。
佛说,让我保留这里的记忆,保持心灵的澄澈。
佛说,会接我回来。
佛说,当我真正明白什么是取舍的时候,就接我回来。
我正要问佛,什么是取舍。佛把我捧在掌心,送我进入了尘世。
我成为了一个人,一个女子。
娘告诉我,生我的那年冬天,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冷的冬天,那场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大雪。
于是爹给我取名侍雪。
娘还说,我出生后的第三天,有个云游四方道行很高的高僧来看过我,说我有慧根,……
娘还有话要说,却被爹制止了。
我没有追问,我默默的听着。
我知道,我是佛前的一个侍童,我没有告诉爹和娘。
这里没有往世镜,却有很多书。
闲时,我常常躲进爹爹书房,一待便是一整天。
而我最爱的莫过于古今奇谈,以及那些小说话本。
风流才子粉红佳人,痴极爱极恨极嗔极。
还记得那个夏天的下午,烈日明媚的有些晃眼,我坐在池边的大柳树下,
看那满池青莲徭役生姿,一如当初佛前的莲花池中的青莲,微绽。
还记得当时有风吹过,裙摆飘动迷了眼,
在我拂过挡了眼睛的发丝时,突然看到,他一袭青衣,从池边走过。
他看到我的时候,微微颔首,并未多做停留。
那年,我十二岁。理解了什么叫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日暮时分,我回家。却不料,我这一生最最快乐的日子截然而止。
炎黄蚩尤大战之后,幽都至恶之气的影响却还未消除,
不仅世间生灵遭受毒害,昆仑山上的一些异兽也受到了感染。
西王母为了防止这股邪恶之气扩散,移昆仑山一脉山峰于幽都之上,镇守幽都。
帝俊则派出司幽设下太古铜门,并请十二上仙在门上设立天元地极锁,封印了太古铜门,幽都乃与大荒隔绝。
这些都是以前听佛说的。
回去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小村仿佛被黑色笼罩一般,我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待走进,却发现整个小村没有一丝生机。
我开始恐惧,我哭着呼喊娘和爹爹,却再未听到回应,寂静的仿佛地狱。
我跪坐在地上,不安、茫然、悲伤,恐惧。
这时却看见那个从池边走过的青衣人负剑而出,向我走来。
双眼渐渐模糊,我仿佛看见一种柔和与凌厉相结合的东西慢慢泻出,当我想再去看清楚时,却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简单的茅草屋中,空无一人,我茫然。
侧耳,似有舞剑声传来,不禁走到门边,却看见一个青衣人在不远处的竹林中练剑,我倚门坐下。
其剑法看似温柔,却暗藏锋芒,看似简单,却内涵玄机。动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膨劲不丢处处缠丝。
我渐渐入迷,我仿佛暂时忘记了什么东西,隐隐作痛。
恍惚间,青衣人已经收剑,转身向我走来。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那个被黑色笼罩的小村,那段惨痛记忆伴随着恐惧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原来这就是我痛的原因么?
待他走进,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听青衣人说幽都魔气泄出,寻常百姓根本无法抵抗,一染即死。
竟是这样,原来我能活着,只是因为我是佛前的一个侍童。
【四】
十二岁这年,我成了一个孤儿。十二岁这年,我遇到一个青衣人。
后来,我就跟着他,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慢慢的,我知道,他是玄华真人广成子,十二上仙之首。
他总是带着一把剑,后来的后来我知道这剑名叫“玉清剑”,乃以日月之辉华而铸,因此也可分而化为雌雄双剑。
雄剑名“朱曦”,可夺耀日之辉,雌剑名“素影”,尽取月宇之华。
而那个时候的素影却永远的留在了巴蜀幽都裂隙。
他也会教我练剑,教我读书,教我很多不曾学过的东西。
教我的第一本书是《玄华剑经》,教我的第一套剑法是御剑术。
带我走过很多地方,他常常说不御剑,何以平天下。
我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像在佛身边的时候,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有时会想,如果当初不是遇见他,我孤身一人又该何去何从?
转念一想,怎么会有如果。
我随他走过天虞岛,看着那一叶扁舟推开水波缓慢的驶向腾龙渡,
越过巴蜀丹坪寨不曾化去的皑皑白雪,见证中原皇城的浩瀚巨变,
也被中原终年不变的风沙迷过眼,在江南西湖畔听一曲吴侬软语,
误入有个小村的神秘幻境,走过缥缈峰山腰那条落桃缤纷的小径,
看过大海另一头巍峨的合虚山,流连过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心形岛……
我见到了太多往世镜中也不曾出现过的奇观,见到了太多我从不曾想象过的神奇。
那年我十八岁,我的生活,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精彩。
那段日子,我快乐的忘了在佛前的日子。
有一种感情,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堆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生根发芽,
不是爱情,是一种超越爱情的存在,是依赖是习惯,是一种内心对力量对勇气对胸怀的臣服。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却并不明白这些,我以为我是喜欢他。
我开始惶恐,喜欢上自己的师傅注定不会有结果,
我更不敢想象像他这样美好光芒万丈的人要怎么去背负世人的骂名,受世人的指责与嘲笑。
我默默的小心翼翼的藏着这份感情,我想只要陪着他,就是好的。
然而,我这简单的心愿上天似乎也不愿意成全。
幽都魔气不断泄露,世间生灵不断遭受荼毒。
我看着他,那个曾经潇洒恣意的人,慢慢为这世间生灵而烦愁焦躁。
记得那个夏天,我们又回到了我成长的地方。
池塘里什么也没有,昔日徭役生姿的青莲也不见了踪影。
太阳的颜色很奇怪,红红的,却红的悲伤而诡异。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片红色里,师傅的那身青衣,我为他一针一线缝的青衣,变的很不清晰。
我们终于在巴蜀发现了暗地宣泄幽都魔气的裂口——“幽都裂隙”。
贵为仙体的师傅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进入其中,无奈之下便将自己的仙剑“素影”插入裂口,这柄通灵仙剑瞬间石化变成了形状狰狞的巨塔。
此剑落地成塔,镇压住幽都裂隙中散发而出的魔气。
师傅称这座塔为锁妖塔,并在塔下广收弟子**传授剑法,以期后辈弟子能永世镇守此塔、斩妖除魔。
弈剑听雨阁因此而立。
我一直都知道,师傅的心中存着万物生灵,存着世间和平。
而作为十二上仙之首的他注定不能在这人间永远停留。
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离开,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那年我二十岁,做了一个决定,离开了一直爱戴的师傅。
我是佛前的一个侍童,又回到了佛的身边。
伴着清幽的梵唱,看着忘忧河中微绽的青莲,看着往世镜中往返轮回的爱恨嗔痴。
佛看着我,爱怜的说,回来就好。我默然
只有在这里,才有跟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有更多的资源。
我更加勤奋的学习,我在等着那一天的来临,在这之前,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我开始习惯的注视着往世镜,看着人间的是是非非,看着弈剑听雨阁,那个集聚了师傅太多心血的地方,看着师傅日月辛劳的将毕生所学传授于弟子。
那天,我清楚的记得。
那个淡淡的却透着丝丝凌厉的东西出现在镜中。
我知道,师傅要离开了,离开弈剑听雨阁,离开尘世。
我告诉佛,我愿成为剑奴剑侍,去守护尘世。
佛淡淡的看着我叹息,孽缘,孽缘,不为爱而生,却为爱而死。
我知道,一旦成为剑奴剑侍,就代表着,一分为二,将失去了灵魂、思想、感情,
拥有的不过永恒的生命和结下的契约——为剑而生,为剑而亡,以心为剑,誓守剑阁。
我听到了阔别已久的梵唱,我知道,佛在送我离开。
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透明,看见佛手中的佛珠少了一粒。
我微微的笑了起来,眼角流下眼泪,佛把手伸开。
一滴眼泪落入佛的掌中,玲珑剔透,光华烁然,凝成一粒佛珠。
人最软弱的地方,是放不下。
放不下一段不曾精彩的感情,放不下一份从未抓住的在意,放不下你曾用尽心血的成果。
你的必须离开,你的放不下,便让我代替你继续守护下去。
我终于明白了这一趟人间之行,一念之间,只为了一个信仰。
我终于明白了取舍,一念之间,没有对错,斑驳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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