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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凉骨 于 2016-2-25 23:16 编辑
自轮回塔归来后,玉玑子似乎闲暇了许多,原本常年不见踪影的人如今把四个得意门生带在身边抚琴对弈术法切磋,辗转于大荒山水间。
陆之尚看着师傅在山顶临风而立的身影,悄声问几位品茗而待的的师弟,“师傅在轮回塔中究竟窥得何物?”
金坎子漫不经心的答到,“大约是见到了某个日月思念却不得相见的人吧。”说的是谁,四人皆心知肚明。哦,除了晚空。
“不知是师傅的双亲还是心爱之人?”他不解的问道。
金坎子斜着身子搭着他的肩膀,凑过来低声说:“此人提不得,道不得,师弟权当不知便是。”好好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硬生生变了几分味道。
晚空拍开金坎子的手,把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向一边,嫌弃之意可见一般。偏偏金坎子还起了逗弄的心思,“好歹我也是西陵第一美男子,师弟这般嫌弃为兄,可当心将来找不到媳妇。”
陆之尚与金元术忍笑,捧茶作壁上观。
晚空瞅了一眼金坎子,只见他屈膝后仰,单手撑地,半躺在地上,活脱脱一个浪荡潇洒的公子哥,回道,“晚空只一心向道,不问儿女私情,”顿了顿,又道,“师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每日对着师兄,那些庸脂俗粉又怎入得了眼?”说到最后已带出了些许笑意。
金坎子的脸已经黑成一片,他容貌出众是不错,但也还没到雌雄莫辨的地步,生平最厌那些提他容貌的人,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偏偏对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师弟,他总是忍不住逗弄的心思。阴涔涔地看着竭力隐藏却还是露出些许笑意的三位师兄弟,金坎子反手抽出自己的佩剑,“如此美景美情,不若晚空师弟与为兄过过招,也好增些兴致!”
晚空捧着茶碗,淡淡道:“没空。”
再不阻止,金坎子就要炸毛了。陆之尚站起来打圆场,“好了,师傅过来了,该启程了!”
“我看看到哪了?”
“平遥镇。”
平遥镇新来了位说书先生,说的不是书生小姐郎情妾意,也非中原逐鹿败寇成王,而是不知从哪听来的不为人知,不辨真假的,诸多往事。
师徒五人给自己拍上一记隐匿的术法,轻松混迹于来往的行人中。
金元术拿出一本小册子,“平遥镇前些日子来了位说书先生,很是受欢迎。”
“正好,”金坎子摇着手中新购的折扇,抬腿向茶楼走去,“不知大荒这些日子又生出了什么新奇事!”
金元术动了动嘴唇,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叫住了金坎子,“师兄,那位先生在镇子的另一头的茶楼。
玉玑子看着他最为得意的弟子,总觉得他有些犯蠢。
说是茶楼,倒不如说是所民居,二层小院,厅里围着些孩子,院子里坐着些喝茶的商客行人。玉玑子皱眉,转身上了隔壁酒家的阁楼。推窗恰好能看到院中的情形。
说书先生是位老者,不同于其他的说书先生,他就像给自己的儿孙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又时常陷入某段回忆,似乎那就是他自己的故事。
“云麓弟子中,有名叫顾汐风的少年。”
老者一开口,师徒一行就把金坎子打量一遍,世人皆知金坎子,却已无几人知顾汐风,许是巧合罢。
“少年人眉清目秀,侠骨柔肠。”
金坎子岂止眉清目秀,西陵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又不是嘴上说说的,至于侠骨柔情,就更和他沾不上边了,就连金坎子自己都这么认为。
“在游历大荒的途中,少年捡到一个女童。”
这点倒是符合,金坎子没事就爱捡几个孩子玩,有时间就捡回来自己养,没时间就送到官府,让朝廷养。金坎子再次被带着审视的目光洗礼一次。
“少年把女童带在身边,像养女儿一样养着,半年之久。”
金坎子突然想起一件往事,一件应是再无人知晓的往事。那是一个他养了许久的孩子,却未料到最后竟是那般结局。
“少年始终没有告诉女童他的名字,半年之后,少年寻得女童的家人,将其归还。临别之际,女童取下随身佩戴的项链,少年亦将手上的戒指交予女童。”
金坎子仰头灌下一壶酒,神色渐渐冷了下来。金元术看见金坎子神色不对,扯了下陆之尚的衣角, 陆之尚皱眉,摇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玉玑子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侧目看了眼失常的金坎子,“是那个孩子?”
金坎子沉默的点点头,玉玑子轻笑,“呵,有趣。”
“女童七岁那年,家里添了幼弟,贫苦的家庭负担不起两个孩子,便将女孩送去了十大门派,盼着女童早早知事,给家里减轻负担。”
“九年时间转眼就过去,十六岁的少女学成归家,却被告知家人一夜之间被屠殆尽,经多方打听,得知仇人是一名叫顾汐风的少年,自此,少女踏上了复仇的道路。”
晚空皱眉,看了眼金坎子,不语,或许故事与事实本身之间略有出入,但此刻他们知道,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段关于顾汐风的真实的往事。
“我还记得捡到她的时候,是在兰若寺后面的乱葬岗,一群妖魔围着那个孩子却不得近身,我以为是哪位前辈遗落的孩子,就把她带走了。”金坎子淡淡的说道。他现在都还能回想起那个孩子懵懂而又纯粹的眼神,她就那样坐在地上,周围是一群伺机而待的妖魔,她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它们,不哭也不闹,丝毫不觉得危险就在身边。
[ “我叫顾汐风,你叫什么?”
“我叫连湘。”
“连湘?真好听!”]
老者的声音穿过院子,回荡小小的阁楼上。
“此时大荒妖魔横行,少女一面搜寻着顾汐风的下落,一面斩妖除魔。在路过某个山村的时候,少女被妖魔所袭,重伤之下逃出生天,为恰巧路过的顾汐风所救。”
这种发展,饶是玉玑子也为之侧目,只是有些可惜,那是个好孩子。金坎子垂下眼帘,有些落寞,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能在多年之后救下同一个人。
“少女醒来后,为顾汐风皮相所迷,一见钟情,跟在顾汐风身边随侍左右。”
陆之尚直感叹,“西陵第一美男子真是害人不浅!”
玉玑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金坎子,事实上,连金坎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等着少女醒来。
金坎子依然经常捡孩子,但甚少亲自养孩子,通常是捡回来就扔给别人养,更别说捡那么大个人了。而现状是他莫名的捡回一个重伤的少女,而后又为她疗伤,直至她醒来。
少女昏睡了整整三天,金坎子也在他身边守了三天。少女醒过来的时候是深夜,金坎子靠在床沿上浅眠,少女坐起身来的时候他顺手递过去一杯水。
[“我叫风青妺(mo)(四声),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吾名金坎子。”
“金坎子,真是个好名字!”]
后来少女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现在想来,少女那句话,不过是在感叹世事弄人。
“少女跟在青年身边愈久,愈发感到青年实力强大,知大仇无以得报,又不愿苟活于世,少女决定,死在青年手中。”
金元术没有再问什么,他们知道,少女定是为金坎子所杀,不管初衷如何,过程如何,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少女如愿了,她策划了一场刺杀,在取得青年的信任之后,如愿的死在青年手上。”老者说到这里,长叹口气,站起身来准备上楼。有人问道,“后来呢?”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后来。”
“那顾汐风后来怎样了?”那人不死心的问到。
老者转身看着那人,良久,“大概在追寻着他的天下罢?”
玉玑子潜入老者家中的时候,老者已不见踪影,只有桌上静静的放着一个木盒。金坎子出神的看着那个木盒,似乎又陷入了某段回忆中,随后扬起淡淡的笑容,伸手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颗周身绕着绿光的珠子,金坎子小心翼翼的将它托在手中,看着珠子在他手心滚来滚去,似乎是在撒娇?
玉玑子只消一眼,便知那珠子蕴含着的生气出于何处,意有所指的开口,“是个好孩子。”
金坎子伸手戳了戳珠子,笑语盈盈,“师傅,你说叫她湘湘还是妺妺?”
玉玑子看着又在犯蠢的徒弟,冷哼到,“等她醒了你就知道了。”
“走吧。”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停留的价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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