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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7-2-3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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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北京
灵商18罗衣教,嗷猫洗罗衣
潇風澜或者易寒裳,从来不是一个让人感到舒心的人。无论生前,还是逝后。就像此刻我们并肩站在酒楼上,被手中酒杯里的香气包裹着,却仍然会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莫非是,书生的酸臭味……
“怎么?”他依旧注视着楼下来往的人。
“你身上的味道,是为了掩盖尸臭么?”
他斜瞟了我一眼,不再搭理我。
流云渡,本是江南最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有的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听一听巨船起航的钟响,瞻一瞻渺无边际的海洋。相传东海,是神王帝俊居住的地方。帝俊之妻羲和生十个太阳,妃子常曦生十二月。日月运转不息,人间受益不尽。后龙邪作难,引东海之水淹没江南沿岸,便再无许多人相信东海神明。自青灯教破灭,再次失去信仰的人们开始追随罗衣教供奉的身主。罗衣教徒遍布江南,所到之处如真神降世。哪怕身穿罗衣的人去了青楼,人们也只当他是去净世灭苦。
“你好像很喜欢在夜间潇洒?”路无遗轻轻地在我们身后坐下,摘下黑斗笠,青黑色的面孔棱角分明,一双猫一样的招子不时闪过幽光。
“有么?”我的头疼了起来,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变成了一个夜猫子。
“也许,你真该打理一下自己的身体了。”路无遗斜觑道,青黑色的手指轻敲着杯子边缘。
“我在想……”
“想我到底什么时候喝下这杯酒?”路无遗眨了眨眼睛,“如果我喝醉了,还怎么看得到人世的酸苦悲喜,还怎么看得到今晚的乐趣。”
“这里确实是看戏的好地方。”活死人书生潇風澜喃喃道,又将目光聚集在一个驼背老者身上,后者正艰难地拉着残破的木车在街道中一步一步地挪动。当他挪动到青楼门口的时候,才抬起头擦擦脑门的汗水,仿佛对身边来往的罗衣教众毫不在意。木车上的麻袋堆动了一下,忽地钻出个小孩儿来,一只眼睛蒙着眼罩,傻嘻嘻地笑着。那老者抚着小孩儿的头,眼里充满怜爱。
“那对爷孙俩倒是有趣。”
“当然有趣。江南乔大爷老年得子,本该倍加珍视,却亲手将儿子的眼睛毁了。”路无遗的鼻子都要埋到酒杯里面了。
“为什么?”活死人也颇有兴趣。
“因为乔小少爷幼时与夏伯的公子争闹,不慎划破夏伯家公子的手指。乔老爷子气急了,将一片树叶掷了出去。乔小少爷伸手去挡,树叶穿其手背刺入右眼……”
“我见那夏伯的公子已经廿七八岁,这乔少爷为何仍是童子?”
“哎,一个能用手去挡杀人飞叶的孩童,必不是寻常资质。那乔老爷子又是多疑之人,生怕他长大后报复自己,于是从江湖邪道那里讨得妖术,使他永远保持孩童模样。”
“……”想来我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见到的人却还是不够多,不够狠辣。
我们三个还在感慨中,只见青楼门口一阵吵闹,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要往里头闯,被集会的罗衣教徒拦在外面。那七八个罗衣教徒个个身形彪悍,却被醉汉推搡得东倒西歪,仿佛变成了九个醉汉在互相推搡。
“那是王弼盖(滑稽)。”不等我们发问,路无遗就忍不住卖弄了起来。“曾经是一个镖师,跟着雇主押送货物,途中遇到一头白鹿。一群人撇下雇主去追捕,他却带着几个弟兄折回来,要杀掉雇主劫走货物。那雇主逃命的时候被夏伯救下。夏伯看王弼盖身强力壮才饶过他,不然就跟他的几个兄弟一起被雇主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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