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大荒】仙居旧事（已完结）

青珩

“救命……！”一声声夹杂着恐惧的尖厉叫喊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长身而起，振袖，脚踏祥云寻声而去。只见几只由元素凝成的妖灵，将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逼至墙角。元素凝成的妖灵神智低下，等闲不会伤人，我看到少女瑟瑟发抖的样子，感觉十分想笑，但是脸上肌肉十分僵硬。我不愿再看到少女害怕的样子，双掌合十，真火激荡而出，将元素灵震得东倒西歪。我将少女从地上拉起，少女抓着我的衣袖定定地看着我满眼都是小星星。
“师姐，你好厉害！”“……..”我抽了抽手，她反而把我的胳膊抱得更紧，我有些厌烦，板起脸道“大胆！你姓谁名谁，何人门下，来此禁地作甚?速速退下！”说完我不觉吃了一惊，仅仅数日我性子竟变成这样。许是被我凶神恶煞的气势吓到，少女松了手，扁了扁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师姐你好凶，呜呜呜….”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我摸了摸她的头，俯身，正要给她擦眼泪，她有些得寸进尺地搂着我的腰，使劲往我怀里蹭了蹭。我心知上当了，却又不好推脱。我注意到她手里提着的一个小笼子，“这是什么？”“夏鸣虫。”她使劲抽了抽鼻子。“做什么用的？”“还有这里是禁地，等闲不能随意进来的”她不耐烦地打断道“师姐你真的好无趣，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和满头白发的长老一样!而且你不也进来了么？”“我是进来练功的。”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感叹道：“哇，师姐这么厉害还要练功。”“修行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喃喃道，然后松开了我，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看来师姐是有想要追逐的人了啊。”我头脑中闪过一袭青衫，心下稍有慌乱，赶忙板起黑锅底脸，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入门十五载，却从未听说过此地有什么夏鸣虫，想来应该是你杜撰的，你到此地究竟有何企图，老实交代，否则我把你送到戒律长老那里。”“别….别….”“我刚才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只答了一个，剩下的继续坦白吧。”我随手一挥，清风在台阶上扫出一片地，席地而坐，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我叫青珩，风宗芷清长老门下。”“你还没说‘夏鸣虫’是用来做什么的？”“那个，那个…..是用来做一种蛊的。”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说教道：“师妹，云麓仙居也算是名门正派，你身为正派弟子怎能去修习如此阴毒的法门。”“不是的，我说的不是害人的蛊。传说夏鸣虫生就一对，一生不离不弃，若是用特殊的方法制成灵蛊，赠与有缘人，只要相隔数里，蛊虫便会鸣叫，十分神奇。苗疆少女可是把夏鸣虫蛊当做定情之物呢。”我看了眼青珩微红的脸，鬼使神差地叹气道：“这又是何必，喜欢就一定要彼此纠缠不休么。”“喜欢一定要让对方知道才行，要不就会像止水大师兄那样，一直不说，一直不说，落月师姐以为他对自己无意，只得黯然答应了吟风掌门的指婚”“你说什么？！”

青珩

（五）纵情（下）
“你说什么？！”我不禁抓住了青珩的双肩，青珩吃痛，皱紧了眉头。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也习惯性遗忘了我如何与青珩分别，如何回到精舍。只记得青珩将自己那对制好的灵蛊和一部话本揣到我怀里时暧昧的表情。
我迫不及待地想将灵蛊送到止水师兄手上，但是不得已耐着性子认真梳洗了一番。我看到镜中人眉如黛，发如云，眼眸若星辰，十分满意，拢了灵蛊，匆匆而去。
一路上我见到了青珩口中丰神如玉、温文尔雅的墨琛着一袭白衣，正推着坐在秋千上的青珩，恍如一对璧人，青珩遥遥望见了我，给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一路上怀着雀跃的心情来到落枫阁，奈何止水师兄不在，颇有种游园不值的遗憾，却又无心插柳，见到传言中落月师姐的成龙快婿，竟是意外之喜。
传言落月师姐的准夫婿名楚江寒，为魍魉门派新一代杰出弟子，有望成为下一代门主，一身修为自然足以傲视九州。今日有幸得以一见，的确实至名归，楚江寒着一袭玄衣，长眉入鬓如刀刃般斜斜飞起，目光如电，英气逼人。我自幼罹患被止水师兄称为“社交恐惧症”的沉疴，远远一瞥，满足好奇心之后便无意久留，转身正待离去，“仙子，且慢”我闻声抬眼，看到一名身着蓝衣背负剑匣的弈剑弟子，伸出手臂拦住了我的去路。

青珩

“何事？”我顿觉十分不耐，出于礼貌还是出言道。“常言道四美具，二难并。如今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皆具”他指了指坐在石桌旁的楚江寒，“二难之中，贤主已到，尚缺佳人”，他对我拱了拱手“不知仙子可否赏光？”“这位师兄，我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我抬手去推他的手臂，没推动。弈剑弟子面有得色，我默念咒语，阳炎流转，弈剑弟子的衣袖无风自燃。他一声尖叫，赶忙去扯着火的衣袖。我不自觉勾了勾嘴角，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一阵疾风袭过，弈剑弟子着火的衣袖离体而去，楚江寒收了双刀朗声道：“方才虽多有冒犯，但是姑娘还是不要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看了眼地上的灰烬，喃喃道：“我若是欺人太甚，真火烧掉的就不仅仅是一截衣袖了。”我无意与两人多做计较，径直从两人之间穿过。弈剑弟子黑着脸咬牙切齿地问道：“在下易长风，请教仙子芳名？”“赤琰。”我头也不回道。
夜风渐重、铅云如坠，眼见暴雨忽至。我终在水云镜前再次见到了止水师兄。他怀抱酒壶，席地而坐，任风吹雨袭，均动也不动。疾风挟狂雨，迎面打在他脸上、头上，再顺着发梢面颊流下。他却全然不觉，如一躯空壳，似一方顽石，孤独突兀，与淋漓的风雨渐渐融为一体。昔日暂代掌门时的意气风发此刻荡然无存，看到他这副模样一种刺痛从我心底里蔓延开来，冰冷而尖锐，配合着侵体的寒雨愈发难以抵御。他呆呆地看着水云镜中妖冶的血红，我默默地看着他，雨声湮没了我们的呼吸，良久他似乎发现了我，缓缓开口，“小琰？”声线不似以往那般浑厚，透出些许疲惫。我走过去，跪坐在师兄身旁。他扭过脸，摸了摸我湿漉漉的鬓发，脸颊上一道血痕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你前些时日受了风寒，不可再淋雨了，早些回去罢。”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插口道“我见到楚江寒了。”我本意在试探，虽然怀着些许微不足道的期望，但是失望还是比想象中来得更加沉重。止水师兄的手一顿，我的心跟着一颤。“你觉得他怎样？”“锋芒毕露，英气逼人，无愧于年青一代翘楚”我如是道。“不过，我认为有一人他不能及。”“谁？”“你”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低眉不语。“我想落月师姐也是这般认为”，我自顾自地拿出一只玉笼，“此物原本为一对，一名莫失，一名莫忘，只要相隔数里，就会相互感应，乃落月师姐亲制，特地嘱咐我将莫失与你。”止水师兄接过玉笼，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珍而重之地挂在腰间，抄起酒壶，一仰头，转眼间已将余下的残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眉宇间浮起浅红，重重一挥衣袖，意气顿生，仿佛刚刚的颓然只是我的错觉。
本来我与他终于有了可以这般接近的机会，我却不经意间将他推得离我更远。或许是我习惯了仰望他，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纠缠着翻滚着，绞痛着，我匆匆找了个借口回到住处，枯坐至天明之后，我决定完成我修行的最后一步，冲破最后十九处死穴。

青珩

次日我再次见到师尊，他修行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麻烦，面色发青，左臂已经完全不能活动，但见到我来，仍旧强打起精神。我将溟钻收好，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嘱咐我凡事小心。我端坐在万元塔内，开始凝神静气，赤红的溟气在我身前翻滚变化着形状，我引导着溟气顺着经脉向肩井穴冲击，溟气入体伴随着炽痛的撕裂感顺着经脉蔓延。溟气冲入左侧肩井穴的一刹那，只觉得刹那间自己的左半边身体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瞬间失去了知觉，紧接着，这麻木感从身体左侧向右侧蔓延，只是几息之内，除了头部以外，我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意识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这便要死了么？我眼前仿佛又现出一袭青衫，近在咫尺却又那般遥远，一股强烈的怨恨自心底里升起，我恨苍天，也恨我自己，我引导全部溟气入体想用疼痛唤醒自己越来越浑噩的神志，不料我竟毫无感觉，只是强烈的倦意如春江怒潮，顷刻间将我仅存的神志完全吞没。

青珩

敏感词，继续发图

青珩

（六）醉乡(上)
十月初八，大吉，宜嫁娶，出行。
落月师姐沐浴已毕，着一件大红喜服，广袖低低垂落像一对等待被折断的蝴蝶的翅膀。镜中的落月师姐双眸黯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此情此景，这般似曾相识，不想世事无常，我有些伤怀，不知如何去安慰。只得学着话本中描述的样子帮师姐梳头，絮絮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我记得，这个仪式唤作喜梳，要由“好命婆”来完成，我曾为追逐一个人，不惜性命，却得以彻悟，如今无悲无喜不知算不算好命。
我与师姐相对，正当二人心绪如潮，忽听得门外乱哄哄的。原来迎亲的队伍已到，新娘需出阁入轿，我赶忙将一只玉笼系在师姐腰间，在师姐耳边低低道：“此物名莫失，止水师兄托我予你”，落月师姐先是一惊，继而眼圈一红，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我低了头不去看她，只捧了红绸轻轻盖在师姐头上，师姐你莫要哭，要相信止水师兄。师姐紧紧握住我的手，任由我牵着她入了轿子。在我的感觉中，一路上并没有如下界嫁女一般吹吹打打的喧嚣，反而像是举行祭礼一样的庄严肃穆。似乎是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风暴前短暂的平静罢了，这场风暴也许会颠覆我、落月师姐、止水师兄的一切，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反复思考为什么我会答应止水师兄，但是无论思考多久都没有结果，似乎是理所当然。

轿子落定，我的思绪也戛然而止。我再次见到了楚江寒，他着一袭大红喜服，刻意地收敛起了昔日的锋芒，白皙英气的脸上凝结着微笑，颇有几分俗世翩翩佳公子的意味。他在司仪的指导下一步一步做完了礼仪，将师姐迎出来，一一拜谢众人，安排入席。
我挑了个靠前的位置，只见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云麓仙居的美酒般若。传说此酒久负盛名，就是所谓海量的凡夫俗子饮上一小杯，也得醉上三五日。若是那酒量稍差点的，一口下肚即可翻倒。只是不知“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明明是佛家禅机，仙居的美酒怎会取这样一个名字。我落座，自有女婢将我面前的玉爵斟满。我捧起玉爵一饮而尽，只觉这般若酒寡淡如水，实在名不副实。礼台上，落月师姐和楚江寒已在司仪的主持下拜过天地。魍魉掌门千叶和师尊吟风端坐在两张太师椅上颇为赞许地注视着一对新人。此时司仪朗声道：“二拜高堂！”落月师姐的身子明显一滞，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双方掌门将二人搀起。司仪再次朗声道：“夫妻对拜”“且慢！”话音未落便被狠狠打断。众宾客顿时一惊，只见止水师兄依旧一袭青衫，不知何时已牵着落月师姐的柔荑，与她并肩而立。楚江寒面容青紫戟指道：“你…..你…..”止水师兄向着楚江寒又似向着师尊抱拳道：“落月与在下心心相印，早已私定终身，今日之事迫不得已让各位难堪，还望见谅。”言毕，举众哗然。
师尊铁青着脸长身而起，斥道：“止水，你身为云麓仙居代掌门，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止水师兄双手将玉冠取下，如瀑长发顿时披散了一肩，显出几分桀骜。他凝视着师尊轻轻在玉冠上一弹，玉冠自行飞落至师尊身侧的几案上，“此冠一去，止水不再为云麓仙居弟子，师尊的传道授业之恩，只得来生再报了！” 我提起酒坛挥掌如刀切去了坛口泥封举坛就唇几大口就饮下半坛烈酒，蓦然张口喷出一道浓烈至几欲燃烧的酒气，挥袖擦去口边酒渍只觉心中波涛已如怒海狂潮一股抑郁横亘于胸几次要喷薄而出却都被一道无形屏障给牢牢封了胸中不得宣泄。

青珩

没人看，自顶自顶

青珩

继续上图，好麻烦

青珩

貌似没发成功，重发下

青珩

魍魉门派的身法也非是等闲，楚江寒从容化解师兄的火凤、火球，拧身后跃施展遁术隐去身形。师兄敛去周身阳炎，内息变换，一道道水波在身周成形，手印随之变幻，道道地泉喷涌而出，覆盖了小半个校场。师兄内息再变，一道道巽风，相互交织缠绕，凝结成十数个雷珠，环绕师兄飞舞。看到此处即使一些长老也不由赞叹，能如此纯熟地运用三种心法对敌，师兄修为之高，无愧于后辈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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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珩

师兄口中念咒正要召唤落雷，一道锐器撕破虚空的尖啸让众人耳膜狠狠一振，只见楚江寒的身影快到极致携着两道残影与止水师兄身形一错，再次隐去。止水师兄一个趔趄，胸前衣衫尽裂，两道血痕由双肩延伸至腰部，望之可怖。落月师姐一声惊呼，便欲冲进场中，却被我狠狠拖住。“这是他的战斗，事关尊严，我们不便插手。”我顿了顿，喃喃道：“我相信师兄。”
止水师兄转换内息，双掌真火翻腾，在胸前伤口处一抹，算是勉强止住了血。剧烈的疼痛让他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但是他的双眼愈发清亮，我记得这个眼神。止水师兄状若疯癫，狂乱挥掌，一道道罡风激射而出，卷起尘土，一时间竟难以看清场中人影。围观的众人纷纷摇头，也有不少三宗长老暗暗叹息。
少顷，止水师兄双臂平举掌心向天开始聚气，碧虚中的阳炎如被无形之力牵引，在师兄头顶旋转翻腾，逐渐凝聚成一团火云，奔涌的阳炎在师兄身周交织环绕成一尊神魔般的虚影，这是师兄将自身修为迫至极限的标志，左近不少弟子的须发微微卷曲，这一式火天罚由师兄使来，竟如同灭世一般。长老们叹息更甚，师兄修为虽强，但已然乱了心智，火天罚威力虽大，但是施展开来处处都是破绽，楚江寒只要抓住聚气的时机，师兄这一场有败无胜。正如长老们所料，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楚江寒动了，一枚奇形暗器带着寒光射向师兄胸口，师兄不得中断聚气，拧身躲过暗器，阳炎失去引导，如浪涛般倒灌回经脉，师兄如遭重击，昂首喷出一团燃烧着的血雾。落月师姐早已泪流满面，便欲奔到场中，我望见火魔的的虚影，有过刹那间的失神，却还是紧紧拉住了师姐。

青珩

转瞬间，楚江寒快到极致的身影拖着道道残影已于师兄错身而过，师兄的上身斜斜飞起，竟被拦腰斩断。落月师姐痛哭失声，飘散的血花带着热泪一般滚烫的温度落入了我的眼睛，我依旧钳制着师姐，低语道：“我相信师兄”。三宗好多弟子已不忍再看，楚江寒先是低笑，后不禁放声长笑，百叶端坐在太师椅上，不觉抚须，面露得色。我死死盯着百叶，楚江寒的的脸，试图把他们每一个表情都刻入灵魂，暴戾狂躁的情绪如春江怒潮般在我脑中翻腾，金色的血液顺着我握拳的指缝缓缓滴落。
须臾，师兄被斩为两截的尸身，忽腾起火焰，楚江寒的笑声戛然而止，三团真火和一只幻化为火凤的火兽重重撞在楚江寒的胸口，楚江寒双膝一软重重跪地，口鼻间血如泉涌。
烟尘渐渐散去，止水师兄一身肃杀越过楚江寒缓缓走来,青衫上破损处处,血迹如洇,几成玄衫。 楚江寒紧握着双刀挣扎着想要站起，牵动伤势，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颓然伏在地上。百叶铁青着脸挥挥手，自有魍魉弟子将不省人事的楚江寒搀走，站起身，逼视着吟风师尊，仙长今日可要予我一个交代。吟风师尊起身注视着止水师兄的脸，神色淡漠，缓缓道：“本尊念你修行不易，若你收回之前自革出门墙的话，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意下如何？”百叶顿时怒极，戟指吟风道：“你……”“百叶兄稍安勿躁，待我料理完门中之事，定会予你一个交代。”止水师兄独立在场中毫不示弱地回望过去，那般桀骜。“师尊，止水只有一个请求，若师尊不允，止水无话可说。”
“你真的要为了儿女私情，弃整个仙居于不顾？”“在遇见落月之前，止水一直依师尊的心意而活，一切都已被安排好，我便如师尊手中的提线木偶般。虽然看似风光，却无时无刻被人操纵着，没有片刻的自由。我所得一切皆由师尊所赐，今日便还给师尊，我们互不相欠，还望吟风仙长成全。”“想要依自己的心意而活么。”师尊面上些许痛色一闪而逝，眼底透出迷茫，不禁抬头望天，目光深远似乎在寻找什么， 良久，才喃喃道“凡人只知道反抗命运，却不知这便是命运本身”师尊收回目光，刹那的软弱已荡然无存，仍旧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你若接我三式不死，你我师徒缘尽，今后两不相干，如何？”“求之不得。”话音未落，师尊已出一招，正是火三昧，掌风中狂风烈炎相互交织，风助火势比起寻常威力何止十倍。止水师兄猝不及防，仓促凝出一道冰墙，冰火相激，团团蒸汽向四周迸发而出。我拉着落月师姐后退几步，定睛向场中望去。

Y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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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的力量

十年大荒时，故人如浮萍

青珩

YXH 发表于 2018-6-19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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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住了，还在想

西凉乀

叮咚，催更

青珩

西凉乀 发表于 2018-6-22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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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珩

（六）醉乡下
止水师兄衣衫褴褛，胸口处一团焦黑，一阵长长短短的咳嗽之后，仍旧挺直了脊背，注视着师尊，“还有两招”。师尊稍作调息，手捏法诀，十二颗丈许方圆的水球已凭空成形。这是天书水卷的招式水乱弹，能凝结七颗水球已是千年一遇的天纵之资，想不到吟风师尊竟强悍如厮。师尊法诀再换，一股狂风凭空而生围绕着水球呼啸，水球顷刻之间凝结成冰球，冰球破碎，狂风裹挟着冰锥如飞蝗般攒射，栖霞亭像是下了一场白亮的雨。
止水师兄纵身跳在横斜的荷叶上，身随心动，因势利导，像弄舟在狂涛巨浪中浮沉一般，避过一簇簇的冰锥，半柱香之后，狂风止歇。止水师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身子一仄，向后仰倒。落月师姐挣脱了我的束缚，飞身过去接住止水师兄。止水师兄躺在落月师姐臂弯里，挣扎着想要说话。“还有一式”师尊踏前一步，神色无悲无喜，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天，风火水三色灵力相互缠绕交织，最后呈现出黑白二色，此时师尊凝神静气，握拳击出，拳落处确是师兄师姐二人。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止水师兄奋力要将落月师姐推开，落月师姐背对着师尊，封锁住止水的四肢，定定地注视着他。栖霞亭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在无声无息之中湮灭，未能留下一丝尘埃。落月师姐一头青丝垂散，背心的衣衫片片破碎，而这只是师尊这一拳的拳锋而已。止水师兄，似心有灵犀，静静地回望过去，他们似乎感受不到师尊这一拳上的移山填海之力，他们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青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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