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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
发表于 2009-8-28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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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河南
那一天,我闭目白云香殿,蓦然听见,你诵读的太虚真言。
那一月,我轻拂所有经卷,不为除尘,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祈求云华相眷,不为荣华,只想与你再度相见。
太虚观前云雾缭绕,端坐在云华夫人神像前的云君一宿没有合眼。此时她眼里只闪烁着师兄天峰的身影,天峰奔赴战场已整整一年,至今杳无音讯……
她向云华夫人祈祷他的平安,也在问自己是否应该下山寻觅爱人?
那一夜,风雨交加思故人,太古门前,阴风拨乱我的心弦。
那一刻,任长剑刺穿心田,滴血如种,播下爱与恨的情绵。
那一瞬,雄姿凌然入天下,情若何物,曾经沧海不见桑田。
终于云君心意已决!决定下山以自己的力量去修正天下乱局,以自己的爱去追寻深爱的人!但天下迷局何时解?心上人儿何时归?
云君寻至白云观前已是子夜时分。自太古铜门打开之后,驻守此地的三派便有协议,除了天机营将士的夜间巡逻之外,水云宫和白云观夜不启户,明不懈巡。在观门口略略一顿,云君便决定了要去的地方。既不愿劳烦晚真师兄为自己破例,那么白云观下的青邱湖便是个栖身的好地方。
想到这些,云君招出灵鹤,独自飞往观下。
却没想到,这一行,却是一切爱怨的开始与结束。
“若明日的战役获胜,我便去向定将军提亲。”
“你那么有把握么?”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赢。”
“天峰师兄,那云君……”
“不要再提她了,她早已死在了中原。”
天峰师兄……
那是天峰师兄……
云君死死地抓住身下仙鹤的羽翅,低头不语,直至听到那二人的脚步声远去,才轻轻地抬起头,殷红的血丝顺着嘴唇滑下。
只是从林间的道上路过,却发现了如此令人痛心的事实。
“……”轻轻地用大翅揽住云君,丹鹤温润如水的眼中透露安慰。云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丹鹤的翅膀抓得血肉模糊。
“对不起……丹罗……对不起……”云君顿时泪如泉涌,手足无措地放开。身后的湖面水纹潋开,巨大的青麒悄无声息地出现,轻点头颅,瑞雨卷风,覆盖在丹罗的翅膀上。
“下令,我去杀了那人。”冰凉的爪子搭上云君的肩膀,不用回头,云君就知道,如此犀利的爪锋,如此命令式的语气,只有菟劫。
“为什么呢?杀了他,或许我会解恨,但在这妖魔来袭之时,我只会为自己招来灾祸,更重要的是,在掌门之后,再加上我拭杀同门,太虚观,将会永远万劫不复。”云君平静下来,舔去嘴边的血丝,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脆弱:“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三兽对视一眼,丹罗和青麒祥王后退几步,身形隐入夜幕不见,白虎菟劫不情不愿地俯下身:“若那混蛋敢欺负你,不用你下令我就撕了他!”
白虎御风,足不沾地,菟劫只消片刻便追上了策马而行的两人,在昏暗的月色下,云君看清了天峰身边的人——伏龙天国,发如浓墨,若花的眉眼间尽是不输与须眉的英气。
摸摸自己因为修道而霜白的长发,云君默然。
定长缨,定勇将军的侄女,天机营唯二的女将军之一,十三岁那一年其父母被妖魔围杀,定长缨小小年纪,硬是扛起只比自己矮半头的大刀,斩杀妖魔五人,令妖将惧而不敢相杀,而后在定勇将军带人赶到之时,定长缨满脸鲜血的样子和地上残缺不全的妖魔尸体,使所有人大为震惊,定勇上去取下她手中的大刀,才发现定长缨早已双手脱臼,仅是凭借小小身体的旋转惯性在强硬支撑。
而后定长缨被定勇过继,定勇视其为己出,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十九岁带其上阵杀敌,定长缨以巾帼之姿纵马沙场,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与另一位女将定断云合称为“天机双刹”。
回忆至此,云君由不得苦笑,如此耀眼的人儿,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去倾慕,更何况是天峰师兄?拉了拉菟劫的皮毛,云君示意它躲入旁边树林的阴影中,定定地看着天峰与定长缨话别,然后分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云君欲追天峰,却突地打了个寒噤,并不放在心上。催促着菟劫跟上天峰,云君想要在没人的地方找天峰好好谈谈,没想到他没有回营帐,在外面打了个弯儿,招出白虎,径自奔向北方。
绝雁关外向北……是太古铜门!
云君心中暗惊,天峰师兄这是要做什么?!暗一咬牙,云君示意菟劫放轻脚步迅速跟上。
天峰却不知身后有人跟踪,绕是在绝雁关外转了好几个圈,才突然转向,直奔关外的青邱林。
云君召回菟劫,悄悄地将靴子用布包好,运起神速真诀,欲提身上树。不料刚一起身,刀影划过脸颊,凌厉的刀锋夹着杀气扑面而来。
“玄枝!”
“喀锵”一声,巨型的玄武犹如盾牌般挡住了袭来的大刀,云君错身跳开,反手抽剑,同时画咒:“气聚八卦,定!”
来者眼见一击不中,立刻提气纵身,手中大刀横向扫过,切碎了虚空中的定身符咒,而其自身也被定身符巨大的威力逼得退了好几步。云君这才看见,来人一身夜行黑衣,手中大刀也被漆上一层黑粉,只有从其身形才能看出,这是个女人。
“何人?”云君横剑在胸,左手暗自掐了一把爆裂符。
“你又是何人?”对方将大刀插入身前的泥土中,毫不客气地回问,果然是个女人。
“天机营中人?”云君看了眼大刀,问道。虽然漆上了黑粉,不过从外形上却能看出,铸造者定是天机的刀匠,不过,也不排除这刀是对方是从天机营里偷来的。
“太虚门人……果然叛变了么……”对方看见云君身旁的玄枝,低声地喃道。
“你说什么?!叛变!?”
“别装了!那个天峰和你,不是正要出关去私通妖魔吗!!”那女子忽地抡起大刀,直指云君,百斤的实铁大刀,竟被她一只手平举,丝毫不见颤抖。
不过这个姿势,却叫云君想起了一个人……
“定长缨?”云君不确定地问,对方神色一凛,咬牙道:“你依然已经知道我是谁,那就必死无疑!”
“等……等一下!”眼看定长缨的大刀又要抡上来,云君连忙制止,同时把剑收起:“你误会了,我是太虚弟子,但是我刚从中原总观而来,白云观出了什么事?又何来叛变一说?”
“中原总观早在一个月前沦陷了……你什么时候到的?什么时候从那里走的?”定长缨干脆扯下面罩,戒备地望着云君。
“我是云君子,太虚明澈子门下,两个月前离开的中原,直至今天才到……”云君向定长缨出示自己葫芦上的封章,转念才想起自己苦苦爱恋的人现在却和眼前的女人成双入对,不禁有些神伤。不过,现在有另一件事情比这个要重要得多:“你说太虚叛变,中原总观沦陷,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就是云君,天峰曾跟我说起过你,”定长缨一听云君自报家门,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我跟你说,天峰不是个好东西,你赶快放弃他吧!”
“啊?”
“其实我没喜欢他真的……你不用把我当情敌!”
“哎?”
“就是那个那个……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定长缨完全没了初见的警戒,上来拉起云君:“既然你是明澈子门下,我也就能相信你,走,我带你去看。”
“……”任由定长缨拉着自己走,云君有些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思忖着,云君已经在没注意的情况下被定长缨拉到了绝雁关外,只见战火蔓延,虽是夜里,通天的火焰和鬼磷却把这关外照的犹如黄昏。定长缨突然放慢速度,示意云君跟着她,便翻身爬上一堆破旧的战车残骸。
云君虽然不解,却还是跟了上去,没想到刚在缝隙中坐稳,便隐隐听到了两个声音……
“你来晚了。”
“抱歉,长缨她……”
“行了,我只是来告诉你,明日一战吾主会在你出兵时退后二十里,好好把握时机,得到你们将军的信任和提拔是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你最好不要出错。”
“我明白了。”
“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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