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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城》全文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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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外景——叛军营地附近一个树林
昏暗的夜色，月亮藏在乌云之后。树在风中晃，树叶被吹得沙沙做响。邱子歌立在树林中一块空地，似乎在等什么人。
片刻，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上无声地落在邱子歌身后。
流碎：邱将军，久等了。
邱子歌：（错愕地转身）果然是好身手，不愧是魍魉门最出色的杀手之一。相信选中了你，我不会看错人！
流碎：不知道是哪个人，有这样高的身价，让邱将军亲自来与我谈判。
邱子歌：能值得黄金千两的，当然不是普通的人。你也知道当前情势，帝君昏庸，朝廷无道，百姓疾苦……
流碎：邱将军当知做我们这行的，最不喜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便是。我们不管你们谁对谁错谁正谁邪，只要出得起钱，就是我们的雇主。我已收了你定金百两，必不会令你失望。
邱子歌：（颔首）这样甚好，你替我除掉逍遥侠司狄云，我即会派人把剩下的金子送去你处。
流碎：弈剑听雨阁的大弟子，早该想到，也只有他，能配得起这个身价。
邱子歌：他此时身陷囹圄，被关押流光城天牢，以你的本事潜入其中，神不知鬼不觉杀他，并非难事。我只可给你两日时间，两日后，我即攻城。那时，他必须死。
流碎：两日后，除非我死，否则司狄云必亡。
邱子歌：（满意地点头）我相信，凭流碎这个名号，我就当高枕无忧。
邱子歌离开，流碎立在原地不动，确定邱子歌走远，转身，对着一高大树。
流碎：我知道你在，星渺。
星渺从树上跃下，如同灵猫一般矫捷，落在流碎面前。
流碎：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跟踪我。
星渺：（声音冰冷）你不是司狄云的对手。
流碎：笑话，你怎么知道？凭什么这么说！
星渺：凭我对你的了解。司狄云当年入弈剑听雨阁，便因资质过人为阁主赏识，收为亲传大弟子，虽然我不曾与他交手，但暗中探察多次。他的本事，与我不相上下，你自非他对手。
流碎不悦转身，背对星渺，并不讲话。
星渺：这十多年来，你的功夫是我亲见，本领如何，我自清楚。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除掉他。
流碎：（不耐烦）星渺，当年是你救我，若没有你，我早已葬身雷泽沼泽。我知道自己欠你一条命，我感激你，但是不希望你控制我。
星渺：控制你？
流碎：不错，无论我在哪里，你总会紧随。是我令你如此不放心，必须要监视我的行动么？
星渺：原来你以为我是监视你？
流碎：当然，你自己可以以为你是在帮助我。可是，你真觉得我那么需要你的帮助？还是你认为自己是大荒最优秀的杀手，而我只配称为优秀的杀手之一，你便有权利处处对我的行动指手画脚？
星渺：（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原来我做的一切，只换来你的不满。
流碎：（自嘲地笑）你是魍魉门的大师姐，你是大荒第一刺客，你高傲，你无情，谁又敢对你不满？只怕对你说一个不字，杀身之祸便会如影随形吧？
星渺：（声音冷冰）谁告诉你我无情？
流碎：（回过身，笑）太虚观的那个小道士，为了你被他师父责罚，险些命都没了，你却理都不理，他冒死去见你，你给他吃闭门羹，还不是无情？况且谁不知道魍魉门那个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女杀手星渺？
星渺：他不是我爱的人，我自然对他无情。
流碎：（继续笑）那谁是你爱的人？
星渺：（声音依旧冷冰，没有任何感情）你。
月亮的云后渐渐露出，照长林中两人的影子。
流碎目光清澈，星渺目光清冷。
月色，泛起银白光芒。
第三场
内景——流光城天牢的一间牢房
昏黄的灯火摇曳，一张破旧的小桌子，摆着几样酒菜，萧冉辰与司狄云对坐。
萧冉辰：狄云，是我害你。若非我传书请你来帮助我，便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司狄云：（无奈笑）都是注定，我有此一劫。
萧冉辰：那夜，你究竟——罢了，你不说也罢。
司狄云：对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那天晚上我去了义势堂……
萧冉辰：（大惊）就是那个谋反的——
司狄云：初六夜，忽然有人拜访，是义势堂的二当家，请我于初七赴宴。行走江湖，少不得各路朋友相助。有些话或许说与你，你觉得不中听，但义势堂虽被定为反贼，他们做的事情却是为百姓的。
萧冉辰：（点头）这个我知道。我虽在朝为将，但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有时候他们就在我眼皮底下做事，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司狄云：我本以为只是平常宴会，有几个江湖朋友，谁知去了才知道，竟是义势堂每年一度的大礼之日，他们邀我加入义势堂，言之切切，实令人感动。他们确是为天下百姓苍生着想……可惜我身在弈剑，做事当顾全大局，实在不能应允。
萧冉辰：我也敬他们义士，但是谋反之事，却万万不能苟同。
司狄云：我将随身玉佩交予义势堂当家，承诺如需帮助，弈剑弟子在不违背朝廷法令前提下，必当竭力相助。
萧冉辰：那怎么又会——
司狄云：（摇头）这我便不知。在罗震面前，我自不可将义势堂之事说出，否则定会连累他们。
烛光微微摇动，忽然在旁边传来声音。
流碎：这一切都是邱子歌设计的。
萧冉辰、司狄云：（同时吃惊而起，异口同声）什么人？
流碎：（从阴影总走出）一切都在邱子歌的计划当中。他料到如他大举攻打流光城，你们必会携手守城，故他必将各个击破。特意选在初七夜，派他在宫中内应刺杀帝君，造成混乱；又在你离开义势堂之后，与合作为由笼络义势堂大当家，令他信以为真，交出你的信物。邱子歌再度派内应将你的玉佩放入当初刺客潜逃的路上，造成当时遗落的假象。
司狄云：（思索片刻）你说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可你又如何知道这一切？
萧冉辰：你是魍魉门下刺客？
流碎：（笑）不错。在下流碎。
司狄云：大名鼎鼎，久仰久仰。
萧冉辰：恐怕无事不登三宝殿？
流碎：也不错。
司狄云：若没有猜错，是邱子歌派你来杀我？
流碎：仍不错。
萧冉辰拔刀，流碎发出一阵大笑，缓缓摘下面具。萧冉辰、司狄云惊喜，二人同时起身，扑过来，拉住流碎。
司狄云：（声音喜悦）绍风！
萧冉辰：（笑打流碎肩膀）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不出现，一出现就装神弄鬼！扮什么刺客！差点被你骗了！
流碎：（笑）我没有骗你们。
司狄云：（上下打量流碎）你难道——
流碎：（点头）当年我离开冰心堂，只想四处游历，寻一处隐归之处。在雷泽之时，被妖灵袭击，慌乱中误入沼泽，命在旦夕，恰星渺经过救了我。她是魍魉门中人，带我去了魍魉。后来，我就留在了那里。
司狄云：星渺，天下第一的杀手，传言中蛇蝎美女，竟会救你一命。
流碎：星渺并非大家所讲的女魔头，况且我们杀人，只为钱财，并不会无故害人性命。星渺孤高傲直，心地却是不坏。
司狄云：当年太虚观弟子柳玉缜，因迷恋星渺，几乎被逐出师门，成为江湖笑话，太虚观丑闻。如今听你这样一说，也便无怪柳玉缜会对她诸多好感。
萧冉辰：（忧虑）没想到，多年之后，我们再见，竟是如此景象——你方才说的一切……
流碎：都是真的。
司狄云：看来邱子歌实在是高看我，竟以为我一人便可成为他攻城大忌？
萧冉辰：这些年，我在江湖时时听到流碎的名头，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你。你一定早知道我们近况，怎么从来不来找我们？
流碎：这世间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太多，朝夕之间就可改变。我们各自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既然已走上了不同的路，见面又如何？
司狄云：（凝视流碎）绍风，这样的话，可不像你所能讲出的。
萧冉辰：（握流碎的手）难道你忘记当初我们离开沧漩渡时的誓言了？
流碎：（反握住萧冉辰的手）既然你们都记得，是否肯听我一句话？
司狄云：（覆上流碎的手）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讲的？
流碎：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离开流光城，离开这个乱世，寻找一处世外桃源，共同生活。这世上便再无轩辕大将军萧冉辰，再无逍遥侠司狄云，也无魍魉门杀手流碎，可好？
天牢之外，月色皎洁，树影婆娑，宁憩秀美。
只有远处的火光燃燃，提醒着人们，一场恶战将至。
第四场
外景——树林中一间小小的木屋
柳玉缜催马来到院落前，下马，一脸的急切。上去拍打院门。
柳玉缜：星渺，你可在？
木屋门开，星渺从里面走出，到院前，并不开门，隔着门同他说话。
星渺：（声音冷淡）你又来做什么？
柳玉缜：（原本喜悦，转变为犹豫）我……我想见你。
星渺：（嗤笑）还嫌被责罚得不够？
柳玉缜：（急切地）就算师父废去我的武功，就算他如何惩罚我，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气，也会来见你。
星渺：你不是怕他逐你出师门？不是跪在山门三天三夜，对他承诺再也不会见我？你这样明门正派的弟子，居然如此迷恋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女，实在是贻笑大方。
柳玉缜：（嗫嚅）我，我……
星渺：（冷笑）你师父不是罚你在后山思过，勒令永不许下山？难道你又偷偷跑了出来？
柳玉缜：不，是师父让我下山的。当年师祖平定天下有功，得黄帝所赐兵符，只要轩辕王朝在一日，太虚观便可凭此兵符，调令一方兵士。如今流光城被困，师父让我带兵符下山，协助流光守将调遣援兵。我下了山，便求了各路朋友打听你的下落……
星渺：（丝毫没有兴趣）既然如此，你速去流光城便是。（转身回木屋）
柳玉缜：（不甘心地拍门大叫）星渺——
星渺：（头也不回，声音冷淡）再不离开，不要怪我翻脸。
[ 本帖最后由 superjunior 于 2007-2-28 01:3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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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凤栖于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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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27 02: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