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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心杀几个解解心头之恨，但煌焱也明白，若任性真下了杀手，那这场弈剑的内斗就会演变成弈剑与魍魉两大门派之间的争斗。
今天放他们一马，若我想杀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赶到木渎，煌焱偷偷跑到孙子谦家，发现六道并没在这里。难道出了意外？
四下转了半天，才发现了新鲜的灵兽蹄印，以及断断续续的血痕，一路向北而去。
“那太虚在逃跑方面作的还算不错……”煌焱追踪而去，看得出虽然急迫但痕迹表明逃跑的太虚依然转了很多圈子制造假象，“蒙骗那几个弈剑应该没问题，不过对我这样的逃命专家来说，只是幼儿园水平而已。”
一路找，一路将那没收拾利落的痕迹清除掉。
最终目标锁定在了培田村，一个破败的小穷村子。
煌焱赶到时已是黄昏，熟悉的凤凰正蹲在村口照路的火把上，小小的身形和火焰融合在一起。见他来了，扑扑翅膀飞了起来。
煌焱忙跟上，在村子角落的一件草屋里，见到了六道。
染血的道袍被脱下丢在一边，只着了太虚弟子服，漆黑的长发随意用红布拴了甩在身后，背对他忙碌着，朴素到一时间煌焱几乎没有认出是他。
“六道……”
“嗯。”太虚轻应了，没有回头。兀自弄着手中的药，小心的为躺在床上的任吾狂处理伤口。
伤，无法形容。
六道小心的将已被血凝故在伤口上的破碎衣物剥下。清理伤口时，昏迷中的弈剑无意识的战栗着。
“很快就好……”六道轻声说着，将药一点点敷上伤口。轻柔的只用了指尖，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呵护着随时会破碎消失的气泡。
想想几天前，这双手还在为自己疗伤，煌焱忽然有点酸酸的感觉：“很严重吗？”
“嗯，麒麟的瑞雨治不了。”处理好外伤，六道将一碗药水化好，扶起昏迷的弈剑，灌了下去，“我的药也只能维持一时……”
“那怎么办？”
“没办法。虽然，我知道有人能治……但那边也一定会想到，我们去找只能自投罗网。”
“哦。”煌焱就势蹲下，忽然觉得这个动作仿佛真成了习惯。想来自己也不熟识什么冰心，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就这样看着他忙着。
良久，六道似乎把要做的都做完了，放了手中碗，望着任吾狂出神。
煌焱蹲着轻轻跳跳，跳到了六道脚边，靠上。
“我觉得……有点糊涂……”煌焱说，“你叫他大哥，他却对我说和你没关系……”
看到六道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煌焱掩了嘴，芸儿提起大哥的时候，六道也是这个表情。
“我们曾是亲兄弟。但是，他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
“莫不是自己即将高升作听雨阁当家，就不认你了吧？”煌焱酸溜溜的随意一说，却看到六道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为个掌门……就不认我了。”
“……那咱们救他做什么，丢出去喂狼！”煌焱说着跳起来就要挽袖子抬人。
“那天，我和孙子谦说话，你也听到了些吧？”六道抬手按住他的肩头，煌焱又立刻蹲了下去。
“嗯。”
“我师承玉玑真人……”六道忽然顿住，煌焱看到那瞬间太虚望向自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警备。
“嗯……然后呢？”他只是好奇追问。
六道仿佛轻轻舒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我只是门外弟子。师父投奔妖魔时……我修为浅薄，只在观内帮些杂务，根本不知内情……”
“但，七大门派以叛逆之名对我派处处讨伐打压，同门之间的内斗更甚……师父门下未离开叛逃的弟子，连同平日的亲近好友，被尽数抓去拷问……一时间人心惶惶，相互猜忌。直到掌门亲自出面平息此事……否则，被冤杀和叛逃的太虚弟子不知会有多少……”
煌焱听师兄们讲过这些，说玉玑子的徒弟们都会修习邪影真言，性情暴虐嗜杀。不过六道看起来还算温和，平日不是招麒麟就是招个小凤凰，明显修为不够到家嘛。
若倒回那个时候，也难怪这种大事不会带上他。
煌焱在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但事情远没有结束，掌门打开太古铜门后，我们处境更为艰难。即使我参加了反抗军，想赢得一个公平的对待却也不过徒劳。那些人只要听说是玉玑子门下，立刻就会换了表情和态度。”
“那，你撒个谎不就好了……”
“我也曾试图遮掩，但有总是会被人挖掘出来大肆渲染……我知道，到哪都瞒不住……”六道说着，看到任吾狂又战栗起来，忙用手搭上他额头，表情愈发的沉重。
“……”煌焱低了头，身为魍魉也常遭到误解和惧怕，却未有过这种被逼迫到绝望的境地。
他默默看着六道浸湿了绢帕，敷在弈剑额上。看着他俯下身在那耳边轻声说：“会好的，很快就会好了……”
仿佛在念着一句咒语，却不知是念给大哥，还是念给他自己。
任吾狂慢慢平静下来，六道握住他的手，良久才继续讲下去。
“我就是顶着这样的名号一直走到现在，直到我够资格穿上这身六祸道袍，我以为不会再有人敢对我非议。只是，我挂心相依为命的大哥……太虚观出事那时，他不顾听雨阁规矩森严，还偷跑来探我，回去被前辈们惩罚的很惨……”
六道冷淡的颜，终于露出一丝温暖的笑。
“参加反抗军后，我们还偶通书信……后来战事稍缓，我自持有些成就，特地去听雨阁看他……谁知那时弈剑掌门失踪不久，众人推举大师姐墨离和大哥一同代为管理，但两人素有不和……那天，大师姐便在我身上大做文章。”
“陈年旧事一一被挖出，叛逆玉玑子之徒，叛逆宋御风庇护之人，甚至勾结金坎子，在反抗军中卧底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也都泼在我身上……我不知她从哪里打听到的，一时被怒气冲昏头脑，与他们大打出手，伤了不少人……大哥出面制止，亲手将我重伤，随即当着众人之面，声言与我断绝关系。”
那只相握的手，神经质般颤抖起来。煌焱起身，按住六道肩膀，感到那手臂牵动纤弱的身体，战栗个不停。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一奶同胞之情，还不如一个掌门之位来的重要……从此我再没机会与他见面……”
“也许，当时的情况……他迫不得已吧……他一定在乎你的……不然，怎么会把八荒给了你。”煌焱说的其实很违心，在心里早把这个弈剑用影杀狂影加百影依次循环凌迟数次。
六道睫毛闪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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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魍魉离家出走，趁他不在我更新= .=
[ 本帖最后由 六道踏龙 于 2010-3-1 06:0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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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六道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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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6 15:21
欢天喜地马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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