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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主 |
发表于 2010-2-28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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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重庆
三天没上,这贴果然沉了……
羽无睁开眼,眼前一间陌生的房子,陌生的衣衫贴在身上,一缕干爽的凉意透入肌肤。
原先的甲胄挂在架上,远处射来刺眼的光线,窗外却下着雨,龙炎靠在窗边,宽袍大袖,却是一袭鹅黄的纱衫,衣带轻拢,一派华美的萧条。
羽无听人说过,那纱衫名唤长恨,乃是贵公子之流极为追捧的式样,龙炎穿着它,却意外的有种悠古的意味,仿佛从演义上跳脱而出的末代风流天子,笔墨诗才,浮生末世。沉迷于一种虚幻的极致之中,安静的等待苍老。
“醒了就起来吧,睡多了不是好事。”龙炎头也不回,淡淡的道。
“这是你的屋子?”羽无看了看周围,常年衣不卸甲枕戈待旦的他并不习惯身上柔软的布料,宿醉的头昏还没有过去,他也无法起身走地舒活筋骨,只在床沿静静的坐着,看着舒适干燥的屋子里飘动的素色纱幔。
“不,这是听雨之所。”龙炎看着帘外的雨。
“听雨?”羽无看向窗外丝丝缕缕的水柱,从竹制的滴檐上滑落下来,跌入街边的瓦罐,叮叮咚咚一片细密的脆响。
“这雨好凉,听着让人怪冷的。”羽无笑道,“与其听雨,我倒不如听你讲故事。”
“我的故事很无聊,不如不听。”
“听一下也没什么,反正没事。”羽无干脆找了个板凳自己坐下来,“不知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熟络。”
“你真的没事,又何苦跑到江南来?”
“还不是为了任务,师父们总说,近来有一个刺杀目标在江南现身,叫我在这里蹲点,那人极不好对付……”羽无抱怨,“可是我蹲了将近一个月,银子都快花光了,倒是一个可疑目标都没有,兴许人家早就跑的没影了。”
“所以在街头卖艺?”龙炎微微一笑。
羽无挠挠头,样子有些窘迫:“那叫谋生手段,这里又没有深山老林什么的,我又不能打猎。”
“你们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们门派声名的事?”龙炎淡淡的,“八大门派的弟子是不能沿街行乞的。”
“为什么?八大门派的弟子就不吃饭?”
“不是,那是一个门派要存活下去的依凭,那些无聊的人称之为脸面的东西。”龙炎看着远处烟雨中画堂春的金漆屋檐,“为了这个,他们宁愿死。”
“那他们死得还真是无聊。”羽无打了个哈欠。
“对了,羽无。”龙炎回转头来,“你连这些也不知道,是如何下山的?”
“还不是师父的主意,这次全山庄的弟子们倾巢出动,在江南的每块神石附近都派以本门弟子进行侦查,我本没到下山的时候,是帮里没人了拿来补空的。”羽无懒洋洋的,“还有就是,有人告诉过我,杀我弟弟的凶手就在这附近。我现在没家啦,可总得给九泉之下的爹娘一个交代。”
羽无这样说,和龙炎一起看着窗外越织越细的雨网,声音平静,似乎在说着别人的故事。龙炎甚至觉得他已经淡忘了这些往事,他的笑容还是以前那样干净,瞳孔还是令人愉快的琥珀色,连不安分的性格都没有多大变化,然而灵魂却不肯骗人,依旧在岁月里慢慢放老。
“是不是觉得我不该那么随便的提起自己的故事?”羽无忽然问,注意到龙炎的沉默。
“我从来不怨有故事的人。”龙炎看向他,“倒是你现在,是否还恨他?”
羽无直起腰来,看了他很久,然后盯着龙炎的长恨袍不解的点头:“不共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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