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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刺耳的尖啸声划破空气,隐形中的魍魉瞬间现出身形。
“将军!”远远的,竟然是白翯一道夜狼袭来。几日不见,他尽显消瘦憔悴。但此时却着了一身素粉镶金的鸾凤锦袍,与平日飞天战甲全然不同的感觉,甚至透出几分纨绔子弟的脂粉气来。
“翯……”红颜一愣,过去白翯很少穿便装,即使自己会给他买些衣物,他也只拣着素净的穿,还未如此过。
可惜这种时机,谁也无暇欣赏。
飞殇见情形不对,迅速撤后数步,一个地行不见了踪迹。
“将军,您要不要紧?”白翯见那魍魉逃远,慌忙上去搀扶。“来,我们先去太虚观暂时避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这样打扮……”
“我本想偷偷去太虚观找您,谁知在这里遇上了!将军您知道么,西陵城很快就可以接您回去了……”白翯说着,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他只俯下身,在红颜耳边轻声说,“朝廷知道此事,正在向定老将军施压……”
“哦?消息传得这么快?”
“……是我私代红颜军众将领上书叔嫉丞相,以及定远将军,看在您多年镇守西陵的苦劳份上网开一面……这边老将军确实应付不来,而您目前是唯一适合的人选。”
“叔丞相和定大帅确实都很顾全大局……他们派人来了?”
“嗯……”
见白翯欲言又止,红颜知道他还有所隐瞒。
“还有什么事么?”
“吴忠贤也有求情……”
“管他屁事。”
“去年他寿诞之日,将军不是有送他一副生金丝秀的蜀锦壁挂么……”
红颜扶住额头,觉得有点不好解释。
“我不过是面子应酬,一份随礼罢了……指望他不会在康王耳边吹风扎针,你知道这样手握重兵远在国君掌握之外,最怕的就是背后有人作梗……”
“我知,他对将军您也一直不错……这次遇难,我……”
“你也有求他?”
“只是希望看在往日薄面上……但也因他进言主上才这样快的派使者来讲情。昨日刚到,就立刻将我从狱中放出了,听说还要重组红颜军……”
“唉……”红颜重重叹气,将手臂搭上白翯肩膀,“笨蛋,我在朝中虽然威信不大,但也有点位置……何况远驻中原,中正和气最为重要。如今你求丞相没错,但求了那吴忠贤,只怕将来他若要讨回这个人情,我们 必然会 有很大 麻烦。”
“……属下知错了……”
“罢了,朝中事你不懂得太多……这次机灵错了地方啊。”
白翯低下头,抿着唇不再讲话。
红颜看在眼里,心里也掠过些许愧疚,刚经历大起大落太多,白翯一直尽力帮助自己,劫狱掩护他逃走之后,不知经历过什么折磨。如今刚救下自己,非但没有半点体贴感激,倒这样一通的埋怨,果然我依旧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
“白翯。”
“嗯?”
“这些『警告:注意文明用语!』受苦了……”
“无妨的。”白翯似乎一时不太习惯这样的客气,脸上悄然一红。
“这衣服,你穿着很好看。”
“呃是么?那使者说我暂代红颜军将领,要有点样子……就硬给我了这套……”白翯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如此粉气,我还真不习惯呢……”
“说着不习惯,其实也很喜欢吧?不然又怎么会私下出来时还这般招摇呢。”红颜一笑,见白翯脸上更红,不由轻轻喘了口气。“有你在,我忽然觉得能松一口气了……”
失血令红颜感到眼前有些恍惚,白翯离得自己那么近,宝石般剔透的绿色眸子转向自己,又忽而错开。
“若可以,我也想一直陪着将军……”
后面的话没有讲出来,不自然的戛然而止。红颜低头看向他,却见几道黑影鬼魅般出现,贯穿过白翯消瘦的身体,随着一片血色迸出,瞬间那黑影合为一人,正是飞殇。
他几步跃开丈许,尽管脸上被面具遮挡了大半,但红颜看到他那细长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嘲弄而残忍的笑意。
“你!……”
白翯在怀中软软的倒了下去,红颜尽力扶住他,却见血透过那淡粉的锦衣,愈加扩大了痕迹,在胸前漫染了一片触目鲜红。
“不……!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失去重要的人,感觉很不错吧?”
这是魍魉第一次开口讲话,声音傲慢而冰冷。
红颜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只是和自己有仇么,只是想让自己痛苦么?他猛然握紧手中的龙胤刀,试图殊死一搏。
魍魉却看透了他的意图,并不与他正面交手,只从容后退着,满带笑意的隐匿于无形。
“翯,坚持下……”
红颜尽力抱起白翯,却觉得有些无力支撑。西陵城现在还无法去求助,只能去太虚观么……
那魍魉却仍旧在身边纠缠,红颜看他若隐若现的身形轻盈的盘亘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外,远远地用暗器催眠自己,让自己寸步不能移动。怀中人的体温渐渐冷去,仿佛随着鲜血,一同流逝了生命。
“看到么,不久后……那弈剑就是这个下场。”飞殇冷冷说着,看红颜竭力抱住白翯的身体,似乎在温暖他,渐渐不支,跪倒在地上,只剩了喘息与低低啜泣,竟是没有任何办法。
就是这样,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慢慢死去,自己无能为力……
我要让你活在这种痛苦当中,这羽毛是一个开胃菜而已。至于你的蠢弈剑,我会当着你的面慢慢折磨他,到死。那种感觉比现在,又会如何呢?
飞殇这样想着,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门主承受逐刑时的模样。以及最后一面,竟是已被白布随意裹殓了,丢弃在一片荒石滩中的冰冷尸体。
他就那样安静的躺在一片乱石当中,雪白的布衬着他平静的脸,尽管凝固了血痕,却仍旧是如此温柔的神色。
若我那时,能留下你就好了……你又怎会遭受这些耻辱与痛苦。
自己只来得及割下他一小缕白发留为纪念。
然后……然后那一身不灭的太虚法宗之主出现了。我唯有隐身离去,在暗处看他假模假样的抱着门主落泪,又独自挖出一个深坑,将门主尸身深深掩埋。
为何这时要做的如此细腻?他分明是在你身边时被人围杀死去的,你为何那时不对他施以援手?你为何不保护他?……我以为他在你身边会很安全,至少不必如势力中这般被人欺负,不必做那些他所厌恶却无法逃避的残忍任务。
至少他回到了他所渴望重建回归的太虚观,和他那一直尽力保护的小鸡雏们在一起了,不是么……?
纵使千万憎恨,自己却不敢对那太虚宗主动手。中原一大支柱门派,势力主不会容我对他,及他的任何门下出手的。
我恨西领军,恨红颜,无论是在势力当中,还是后来在太虚观中,门主与你没少打交道,平日一同谈笑风生,甚为投机。然而利益所向,你就如此绝情的将他逼向绝路……
然而贵为中原之主,我依然不敢动他……
如今,风水轮流,红颜大势已去,中原易主。势力主透了口风,红颜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那么现在,我可以为门主复仇了,哪怕只有一点点……
门主,我爱你……我会为你,讨这最后一点公道。
忽然间,胸口一冷。飞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门主温柔的笑貌犹在眼前,这种亲切与温柔,似乎除了蛊师……再没人这样笑过……
他伸出手去,却无法碰触的到。门主却转过头,白发飘然,渐行渐远。胸前的冷渐渐麻木了身体,飞殇用手摸去,感到有一个尖长的东西贯穿而过,他握住,折断,吃力的放到眼前,竟是一羽弩箭。
几乎同时,几羽冷箭从背后袭来,飞殇来不及躲闪,被正中了身体。他艰难的回头看去,竟是自己往日所带的几名杀手,手执弓弩,白巾遮面。领头的是一位神行者,见飞殇已经重伤无力反抗,指挥手下将他擒住。
“红将军,锁神势力的主人让我来代为表示歉意。”神行者走上前去,在红颜面前停住脚步,深深叩拜下去,“我势力中竟出现这种公报私仇的败类,是锁神管教无方,望将军海涵,我这就带他回去,以势力之规惩罚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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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小羽毛和神行者为啥能看到70战场套的飞殇,一切都是随机(我知道WL恨,我也恨死反隐的随机了=-=+)野狼吟唱神马的都54吧,懒得先打出来再夜狼了(都是写些神马借口)
耶~俩倒霉蛋=w=弄死他俩大家一定都没意见的对不对~~~
[ 本帖最后由 六道踏龙 于 2011-3-22 01:3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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