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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尽日随流水，梨花树下复待谁】
寂影，终究还是去了木渎。他本是极高傲的人物，司怀袖带出来的人，有几个没继承下他的高傲的?倘若对方不是玄羽，他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还不是因为……放不下。
但是就算再怎么放不下，又怎么经得起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其实没什么大事，也就是让寂影来木渎旧居拿些草药杂物罢了。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找个借口让寂影过来散散心。那两个人再这么呆下去，必然会继续相互伤害，还是分开一段时间的好。
寂影也明白，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如何面对这段感情，或继续下去或就此放弃，也就是要在这几天之中想个明白。
上次来木渎，桃花开得是那般的如火如荼，如今却只剩了残红满地，逐水而逝。短短时间，怎么会有这般变化？
正如同他们之间的感情。
寂影伸出手，欲接下那飘落的桃花。花瓣缓缓飘落，眼看就要落在寂影掌心，突然一阵微风吹来，生生把花瓣往前吹了半尺距离，落在了木渎镇外的那条河流里，顺水飘走。
寂影心底一颤，终究是不死心。再度伸手，想要抓住另一花瓣，然而，花瓣却从指间飘落。徒劳的握拳，掌心却依旧空无一物。
桃花落尽，哪里还能去看遍江南的桃花？曾经志在必得的言语，如今看来，竟是这般可笑。
寂影不由得苦笑，从来不曾认输的自己，这次，只怕是必输无疑了。
风羽，风羽，即使不想承认，但是这次，我怕是真的要败给你了。
司怀袖的药，无疑是有效的。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却能好转许多。即使是只喝了半碗，也让玄羽好受了很多。
然而当风羽把今天的份端过来时，玄羽依旧支走了风羽，然后，一碗药泼了个干净。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喝。若不是昨天实在无法，那半碗药他也是不会喝的。
“原来从前的那些药，你都没有喝！难怪你要支开我！”风羽突然推门进来，急急道。
“以后，就不必熬了。”玄羽的口气依然平淡的不起半分波澜，听不出半分心虚。
“我只当你病症重，起效得慢，却没想到你从来便没有服药！要不是昨天那半碗药便能让你下床走动，我又怎么会怀疑到这一层？！”风羽的口气越发焦急。
玄羽摇了摇头，慢慢道：“看来我还应该在床上多待会的。”
“你如何非要如此？！就算寂影确实说了那话，身体总归是自己的！”
“来。”玄羽缓缓地招呼着风羽坐下，然后才慢慢道：“聪明如你，不会看不透他的目的啊！”
听着这句微带责怪意味的话语，风羽细细回忆了一番，着实未曾发现寂影有什么目的。
看到风羽不解的目光，玄羽继续道：“他要的，是我这一条命啊！”
“啊？！怎么会？”风羽表示出了不是一般的惊讶。
玄羽恍若未睹风羽的惊讶，只是继续道：“他曾说过，我对他没有半分感情，只是在利用他达到重回中原，再建北辰家族的目的。你看，事实正像他说的这样，我回来了，还再度振兴了北辰之名。他的指证，有理有据啊。”
“不是这样的，你可以跟他解释的！”风羽一把抓住玄羽的胳膊，急道。
玄羽任风羽抓着胳膊，继续道：“在一切证据都不利于我的现在，解释有用么？你知道的，我一贯不喜欢解释。”
是了，是了。当初那么大的冤屈，玄羽尚且未曾辩解半分，如今这事，他又怎么会说上那么一言半语？
风羽无奈闭眼，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站在梨树上无声凝视着玄羽的魍魉。
你们，要就这样硬生生错过么？
只听得玄羽继续道：“倘若我安然活下去，岂非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所以，你便要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么？什么时候，玄羽你也必须要走上这条路？
一阵说不上来的悲凉无奈浮现在风羽心头。这一切，究竟怎么会成为这样的？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这个结局？这样的结局，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啊！
“他这是，在逼着我用我这条命，来偿还他的人情啊！也罢，我一贯也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就这样了了，未尝不是好事。”前一句尚且含着悲愤之意，到了后一句，却突然转了淡定从容，淡定的接受一切，即使，是不该接受的。
然后玄羽突然倾身抱住风羽，语气终于不复平淡：“如今我所能信任的，只有你了！而如今我所放不下的，也只有你了！倘若我不在了，你能否照顾好你自己？把你交给楼雅音的话，他能否好好待你？”
“玄羽……”风羽一时无言，叫出了玄羽的名字，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倘若我不在了，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听闻此言，风羽浑身一震，很多年前，也曾有人这么告诉过她：“没有谁能照顾谁一辈子，玄羽也不能。所以，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正是这一句话，才让她决定跟着他前往弈剑听雨阁正式拜师，不为别的，就为能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风羽静静的陷入回忆，玄羽则俯身趴在风羽肩头。
让风羽回神的，是肩头上的湿意。正阳肩膀上的毛毛，因为沾湿了水而粘在一起。
这水是……
不习惯在人前落泪，所以借此来遮挡一下么？
所以风羽没有动，就那么任玄羽抱着。
寂影，为什么在我想死的时候你不让我死；却在我想要活下去的时候，你逼着我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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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下文……容我先纠结几天，纠结清楚了，我再来更。
弃坑or弃坑，这是个问题。
你们先看着，让我纠结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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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逝月隐花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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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00:11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