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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过了脉,司怀袖相当疑惑。这病情,怎么也不会恶化的这般迅速啊。难道,药得加剂量?
玄羽淡淡道:“那药,我没喝。”
是了,只有不服药,才能让病情恶化成这样。
“司先生,我还有多久?”淡淡的一句话,让司怀袖犹豫了许久未敢作答。
“好生服药的话,还是有好转的可能的。来,再让我仔细帮你把把脉,斟酌出一个可用的方子。”
玄羽抽回手,低头:“不麻烦了。”
“玄羽?”司怀袖疑惑道。
“不麻烦了,就这样吧。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司怀袖眼神复杂的看了玄羽一眼,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又一段悲剧要在他眼前上演么?
司怀袖离去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的风羽。
风羽一眼看过来,那眼神中,无喜无悲无怨无怒,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似什么都有。司怀袖不觉多看了一眼。
只一眼,掌中的天音无象针便开始低鸣。不像遇敌时的示警,倒像是看到同类时的共鸣。
天音无象是神器,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被当做国宝密藏在国库中。
风羽转开头,并没有跟司怀袖打招呼。
木渎镇外的那一小片桃林,最近成了寂影落脚的地方。隐去身形,或站或坐,就那么看着飘落的桃花,发上一整天的呆。偶尔淡淡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在惋惜凋谢的桃花还是在惋惜自己的感情。
从怀中摸出买来的桂花糕,小小咬上一口,愣住。当时吃起来很甜很香的东西,怎么现在再吃居然有些腻?可能是因为吃不惯吧。
虽然无数次的经过木渎镇,甚至曾经在木渎镇住上过几年,寂影却从来没有吃过桂花糕这东西。因为这本就是街头的小吃,又没有什么盛名,买者多是垂髫的稚子。寂影自觉已经过了吃这东西的年纪,便也不去买。直到上次和那个羽毛一起,才是第一次吃到桂花糕。
又……想到他了。最近,倒是常常想起他来着。
寂影摸起身边的小小酒瓮,灌了一口,倒被呛出了半口酒。
忘记了,这是桃花酿。桃花酿是甜酒,喝着甜丝丝的,几乎没有什么酒意,一般是妇孺喝的,哪里是曾经喝惯了的烈酒可比的?喝着跟糖水似的,当真是一点酒味也无!
落在地上的桃花,捡起来洗净了,正是酿造桃花酿的原料之一。
看着远处捡桃花的姑娘们,寂影默默摸出一片桂花糖含在嘴里。这倒不是他买的,是卖桂花糕的老者送的几片。
当初觉得甜的东西,如今吃起来依旧很甜,甜得都有些发苦了!寂影皱着眉咽下嘴里的桂花糖,暗想:怎么短短几天,这东西都变了味了!
杀气袭来,寂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开始抱头蹲地了。
大意了!以为隐了身便安全了,却没想到会有太虚也来到这里!
然而直到寂影从恐惧状态中恢复过来时,也没见到太虚的下一招攻击。
寂影起身看过去,一袭六祸白衣的太虚远远的站着,长剑已经收了,身后却不紧不慢的跟着个邪影宝宝。
“楼雅音?”模糊记得,应该是这个名字。
“是我。”随后便是一物扔了过来,寂影下意识去接,到手了才发现是个包袱。打开包袱一看:诀雪,染了血的诀雪。
白衣之上血迹斑斑,心中悚然一痛。
“可是他让你来的?”立刻就问出了这句话。
楼雅音神色不变,淡淡道:“我跟那个羽毛没多少交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东西已经送到了。”抬手召唤出灵猫一只,转身便要离去,并没有多给寂影发问的机会。
“替我谢她。”远远的,听到这么一句。
楼雅音颔首:“你最好尽早做出决定。他时间不多了。”
白衣上的血迹,怎么看怎么扎眼。早在刚拿到这件衣服之时,寂影便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过了,他希望找到哪怕一点暗示,他多么希望,这件诀雪是玄羽让他回去的暗号。
寂影打来了水,打算洗掉这衣服上的血迹。
既然是风羽送来的,那就说明玄羽还是不知情的。倘若玄羽知道,这件衣服还能不能送到自己手上?
仔细揉搓着沾染了血迹的布料。
那么自己回去的话,玄羽会是什么态度?欢迎是不敢想了,是形同陌路还是干脆再一次狠心伤害?
血迹一点点的融进水里,衣服上的血色开始慢慢减淡。
如果是又一次的伤害的话,自己还能否承受?
血色完全消失,又一次变得雪白。衣服上的血迹是可以洗掉,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芥蒂呢?能否可以就这样消除?
是回去,还是就这样……彻底放弃?
玄羽,你可知道,我不在乎任何的伤害,我所唯一承受不起的,正是来自你的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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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然后以缓慢速度开始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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