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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0-9-24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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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中国香港
没啥想说的,直接更新
被亲友吐槽我这根本就还是剧本不是小说啊,囧
四
庆贺北阿王室光复,暨新君登基的烟火燃亮了秋夜,新任司徒府内的海棠花正开得满园烂漫。树下的钟川听到嗦嗦足音,侧首回望,钟儿停下脚步,期待地看着他。
“该开始下一步了。”他只说。
北阿城郊的别院里,有侍卫巡逻把守着。方过晌午,莫晚山独自走出房间,穿过重重回廊,手腕脚腕缠着一串串锁死的金色细铃,只消轻轻一动便伴随着阵阵叮铃脆响,时刻暴露出他的行踪。
“琴风谋朝篡位,我与老太师多年筹谋,只为光复前朝。你虽是棋子之一,但我知你一片真心,所以才让你留在我身边。那个中常侍的名头就以殉葬的名义为你抹去,王陵里不过留个中常侍的空冢而已。”莫晚山回想起那人一面若无其事的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一面漫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晚山,一直忘了告诉你,金盏阁幕后的主人,就是我。”
都是骗人的吧,莫晚山自嘲地笑,收紧了袖口盖住手腕上青紫的勒痕。
苏谐偷闲来别院,进屋就见莫晚山斜坐在软榻上,两手牵起苏毛毛的耳朵,一会儿又帮它捂住,吃饱了的毛球就眯着眼任他戏弄。
“无聊吗?”
莫晚山无动于衷,连苏谐坐到身边也不回应。苏谐微叹,语调放低带了商量意味:“我府里也有几位与你年龄相仿的公子,你就听话一些随我回府,有人相伴也不会无聊,可好?”
莫晚山端起茶杯,时间静止了那么一刻。
“啪!”只闻茶杯碎裂的脆响,苏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莫晚山摁倒在地。
“什么狗屁公子!”他气得涨红了脸, “想要老子学人服侍你?!哼,被你上了那么多次,我今天不干回来就不是男人!”
刹那间,前襟被拽紧,苏谐一回神,立刻擒住莫晚山的手腕施劲反拧。
“唔——”莫晚山痛苦地闷哼着收手,被苏谐顺势擒住。他一把将莫晚山扯回怀里,广袖横扫,身侧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哗啦坠地。莫晚山眼前一晃,背部吃疼,人已被砸在书案上,动弹不得。
“你吃醋了吗?”苏谐温热的呼吸贴向莫晚山的颈际,舌尖与耳垂厮磨……
侍女悄悄地退出这一方院落,屋里隐约传来阵阵凌乱的叮铃声,还有掺杂着喘息与哭音的怒骂。
“断……断子绝孙的小白脸!唔——”
这年立冬,雪覆北阿,霜寒地冻。武淳侯奏请回封地,太傅以局势不稳为由挽留也徒劳。当日午后,苏谐造访武淳侯府。炭炉烧酒边,他开门见山就问:“这北阿城里到底是谁令武淳候如如坐针毡,避之不及了?是太师大人,还是小王爷若闲君?”
越淳以手背试着酒温而不答,苏谐便明白了。
“脖子上是被咬伤的?”越淳睨了一眼难得散发披肩的苏谐问。
“无需挑开话题。”
“我不过想劝你一下,凡事不可强求。”
“你似乎深有感触?”
“……算了,”酒塞一开,醉香四溢。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师父当年乃冰心堂之草,得到那么得天独厚的遗传,难怪你对若闲君的吸引力——”
“咚!”酒葫芦被砸在桌上,越淳怒目相向。
温酿暖腹,空盏落案,苏谐满足道:“有劳款待,不叨扰了。”便起身告辞。出了门,下人殷勤地为他撑伞挡雪,并躬身问:“大人要回府还是去别院?”
苏谐望着庭前不堪覆霜的枯枝,莫晚山冰冷的话忽又凭空钻进心里——“我只认识苏谐,不认识太傅。”
“回府吧……”语气中毫无掩饰的失落,唬得下人一愣后才应:“是!”
“大人!”苏谐方要上车,一个家仆大喊着跌跌撞撞地跑来,叩地粗喘道,“莫公子用砚台砸了自己的手腕,还不让大、大夫看,大人快去看看!”
“滚开!”莫晚山的左手不自然地垂着,右手还抓着砚台,侍女跟大夫抖着手脚愣在一边——苏谐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晚山……”
听到呼唤,莫晚山瞥看来人。冬夜寒风卷着雪粒从敞开的门灌入,刮起苏谐的银白长发。他嗤笑一声看苏谐走近,也不避退,任由这人捧起他麻木的左手:金色的铃铛已经被砸得变形,腕间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黑青,“容我为你包扎吧?”
“把铃铛取了。”莫晚山抽回手。
“好。”他拿出随身的钥匙,侍女想上来帮忙,却被呵退。然后,苏谐蹲下身,拾起他脚踝上的细锁打开。
“地上冷,你光着脚会冻到的,我抱你去床上可好?”见人没有反应,又重复问了一遍,“……好不好?”
莫晚山转头轻蔑的一瞥,道:“我自己会走。”
径自爬上床,背靠着几只软枕,莫晚山看着苏谐低头为他处理手腕淤紫,不由自主便说:“我不是你那些只要哄哄,就会投怀送抱的公子们。”
“我知道。”
“今『警告:注意文明用语!』不放了我,他日我也会想法逃走。”
“……休要胡思乱想。”
莫晚山倏地抽回手腕。
“晚山,听话。”
挥开苏谐伸过来的手,莫晚山咬牙问:“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苏谐回答不出。这一夜,酷雪漫天不止。
三日后,越追赶来通知苏谐,若闲君病逝。依礼,苏谐出现在小王爷若闲君的灵堂上,不出意外地发现越淳跪在了首席。
素麻衣的婢女向他呈上三支祭香,苏谐拂袖执起,恭正地闭目欲拜时,突闻一声惊喝:“苏谐小心!”
越淳没喊完,婢女手中锐利的匕首已经刺入苏谐侧腹。他身形一晃,跪倒在地,侍卫们迅速上前按住那婢女。越淳急忙上前支着他,苏谐咬牙抽针扎入伤口附近几处要穴。
“留着,审……”话未落,他已经失去知觉。
三天后,越淳来太傅府上探望,苏谐将刺杀自己的凶器拿出来给他瞧。
“谁这么恨你,居然用倒钩匕首还抹毒?”越淳细察着手中物件,忽然回想起当日,王府内多名大夫伏地请罪时,越追及时找来的解药, “难道……那毒是金盏阁独门的?”
“不错。”
越淳满是同情地说:“后院起火啊,不过还好你祸害遗千年。”
苏谐反诘:“若闲君因何突然病逝?”
越淳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天你走后,他来我府前守了一夜……当时我心烦,就随他去。本以为,他等不到自然就会走。结果清早,管家就说他晕倒在门口了。”
“只有这样?”
越淳别过脸,鬓发挡住了表情,“据说,他偷偷去过关外找我,可是遭遇妖魔军,他逃回来后躺了很久,估计是落下了病根。”苏谐不再追问,越淳忽然想起来意,便问他怎么不把事情交给钟川,苏谐闻言合眼假寐不搭理。
后来左右思量,苏谐还是带伤回了别院。莫晚山对身后默默观察他的苏谐并没有半分兴趣,右手举着热乎的肉香饭团逗毛毛;就连苏谐换药时,他也丝毫不曾去瞧。直到苏谐说,刺杀他的凶手,也就是莫晚山的小师父——碧霞,正在天牢里。
坐在床沿,莫晚山把饭团喂给毛毛,头也不抬地问:“你想逼我做什么?”
“我没想过逼你。”单手抚摸着毛毛,饱了肚子的软蓬蓬的毛团趴伏在身边舒服地闭眼打鼾。
“我当然知道碧霞也在金盏阁,但是我没想过用任何人来威胁你。若不是她小王爷的灵堂上刺杀我,我自然不会囚禁她。”
“所以你是不得已才来拿她要挟我?”
“晚山,”苏谐顿觉失力,“我不过希望你能乖乖留下来陪我。”
“少装可怜。”
苏谐深呼吸一口气,“那要怎样你才能听话?”
莫晚山起身走开,停在窗边观赏起屋外多日未休的飘雪。似冰沉寂间,他听见若有似无的叹气和问话:“苏谐,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然后屋内再度寂静下来,直到毛毛没了依靠后醒来,摇摇蓬松的脑袋,一个咕噜扑向被窝。
“唔——”只闻一声痛苦的闷哼,莫晚山转身看见毛毛正踩在苏谐腹上,立即冲过去把它赶下床。见苏谐颤抖着蜷起上身,莫晚山赶紧让他靠到自己身上,“很疼吗?”苏谐却唇色煞白无法回答。莫晚山掀起被子揭开他的衣襟,就看到腹间层层白纱上一片血晕正缓缓漫开。
“叫大夫!”莫晚山一面紧张地大喊,一面把他按向伤口的手硬行掰开,“你别碰!等大夫来!”心中一片焦灼的莫晚山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冷汗,“撑着点!”这时,苏谐嘶哑的嗓子竟挤出句话:“不想走不可以吗?”莫晚山别开脸。
大夫匆忙赶来,一番折腾后,苏谐被重新包扎好还扎了针,昏昏沉沉地睡了。
隔日清晨,侍女端来药,预备服侍苏谐喝下。莫晚山半句不发地坐到书案边,毛毛则躲在下面不敢吭声。苏谐悄悄挥退了侍女,勉强提起声音唤道:“晚山,可否过来下?”
莫晚山走过来,口气无奈而不爽:“做什么?”
“我得喝药,但是动起来不方便。”
端起药碗递到他嘴边,无视苏谐被呛到的咳嗽,跟洒在被子上的药汁,莫晚山扔下空碗正准备回到书案边,苏谐只得用衣袖擦擦嘴角,商量般的问:“再帮我叫下人?”
侍女推门进来,垂首问有何吩咐。
“替莫公子备好瘀伤的药,附上八百两银票。莫公子想走时,便为他备车。”苏谐说完,望着莫晚山似乎犹豫着想要开口说什么。
“你说真的?”莫晚山有些激动地问。
“真的。”
“不骗我?”
“没有骗你。”
突然间的解脱,惊得莫晚山不知如何是好,发现苏谐依然脉脉地望着他,瞬间竟有种寂寞苍凉的感觉滋生,撇开胡乱的思想,莫晚山立刻道:“我,那个……钱一定会还你的。”说完,不等苏谐反应,他便转身推门而出。
“晚山!”依稀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轻呼,莫晚山置若罔闻地疾步向大门走去。
[ 本帖最后由 流云无邪 于 2010-9-24 01:2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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