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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0-9-26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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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北京
葬剑焚琴最对西皮,一直是我最噶意的大荒西皮。当初做丹青湖任务的时候就想在这茫茫乱世,独守一隅,有你一人相知足矣。KFZ……你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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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在弈剑听雨阁的日子和在白云观差不多,不是习武就是功课,也难得有休息时候。弈剑掌门和门里的弟子都待人和善,金坎子和焚琴又是容易相处的人,不多时也就和大家混成一片了。
这一日的功课都完了,众人商量着正好明日休息,不妨今晚去哪里闹上一闹,一解连日练武的难耐。一个平日为人热络的师兄提议去望川田,那里江边的酒肆虽然简陋些,酒却是上好的,而且那里的小菜也不错。众人亦纷纷道好。
如此一行人说说笑笑往望川田去了,一路上还顺手采了些这时节刚冒出来的嫩绿竹笋,准备带过去下酒。望川田的摆渡人远远看见一队人踩了剑从江上漂过来,手里还都拿着一捆新鲜的竹笋,一时间还以为弈剑听雨阁的大侠们终于穷到没饭吃,到这卖特产来了。
虽说是酒肆,其实不过是在自家院子里露天而设的茶摊罢了,顺便卖些酒水,小吃。不过这丝毫不减弈剑少侠们的兴致。一众人在酒肆里坐下,便把整个坐圆了,还少几个座,找个人少些的挤一挤,就喊开了:“老板,来十坛“十里香”,还有各色小菜都上来。”
“好嘞,马上。”老板是个约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两鬓略白,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这些都是老主顾,他算是熟识,笑吟吟应着把藏在地窖里的酒都搬了上来。他乐意看到这群朝气勃勃地少年们,每次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一脸稚嫩,一样无所畏惧。
酒菜上齐了,都是师兄弟也不必客气各自拿筷子上酒碗就吃开了。正吃得兴起,不知谁起了提议要给太虚的兄弟敬酒,说是给他们接风。其实这也不算是捉弄,看得起你才敬你,喝倒了是你受欢迎,这就是男人间的沟通方式。一众人都正兴头上,金坎子和焚琴也不好推辞,只能一碗一碗接了。
十里香由巴蜀自产的五谷酿制,滋味醇厚,香气浓郁,入口时只觉甘甜,没什么辛烈,却是后劲十足。大半圈喝下来,焚琴虽靠内力勉强压制,仍免不了有些恍惚。
还有小半圈没敬,看师兄弟兴致高涨的样子应该是不可能就此歇了,葬剑有些担心地看着焚琴,上前扶了一把,低声道:“你还要喝?”焚琴回过头笑吟吟看着他说:“得意须尽欢。”白皙的脸上染着薄薄的红晕,煞是好看。葬剑一听不由得也笑开了,顺手拿起一碗酒,“那我也敬你,敬你我相知年少还轻狂。”
一圈酒终于敬完,焚琴有些晕,安分地坐在葬剑身边。再看金坎子脸不红气不喘,依旧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看得一旁天草来了兴致,他可是弈剑门里有名的千杯不倒,今日棋逢对手,只恨千杯太少。只见他把袖子往上一捋,一脚踏在板凳上,放声喊道:“酒碗太小,直接上酒坛。”
金坎子正喝得兴起,听天草这一说一把抱起旁边的酒坛啪地放在桌子上,俊眉一挑:“看谁才是真正的千杯不倒。”
“怕你不成?”天草挑眉回敬,眉宇间尽是锋芒,一仰头,就抱起一坛子灌上了。金坎子自然不落人后,二话不说猛灌。不多时他俩都喝干了各自的那坛酒,只手翻过坛子,皆是滴酒不剩。也不言语,直接抱了第二坛接着灌。
一旁的老板看着他俩一坛接着一坛将这美酒灌进肚里,就一坛接着一坛把酒从酒窖里搬出来,不仅天草和金坎子在喝酒,旁边的众人看得兴起,亦是一边喝彩加油,一边碗不离口喝着,不多时,这小小的酒窖就被他们搬空了,而天草和金坎子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天草此时已有些迷糊,喝酒就是能喝出感情,他觉得此刻的金坎子比初见那天凶恶却仍做斯文的样子可爱多了,这样率性这样轻狂的金坎子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吧。
身旁的金坎子也是脚步不稳,靠坐在凳子上。一身六祸道袍被酒水浸湿大半皱巴巴贴在身上,早没了道长风范,眉宇间亦多了份桀骜与肆意。他瞥了眼天草,嘴角一扬,心想:起码喝酒,这家伙还有些本事。
众人皆喝得意沉昏昏,却都憋着一股子气似的,总觉得还不尽兴。却见一直没说话的焚琴呼得站起来,拿起墙角边那把古旧的独弦琴,纵身一跃上了屋顶。随兴坐在瓦楞上,抚弦拨调就弹开了。
曲子是《将军令》,时而庄严稳重,时而荡气回肠,听之仿佛置身硝烟漫漫的战场,热血亦随之激荡。下面的人听得兴起拍手叫好,或是跟着在桌子上敲起拍子。焚琴自顾自谈着琴,曲调高昂处,忽得放声长歌:“
我有屠龙之术
欲翻流云起舞
我有苍茫之志
欲煎七海成田
我怀绝世之锋
欲解抵天之柱
我是藏玉之璞
欲觅神匠成材
……”
曲到此处,转而低沉,歌声亦断。
忽听得一声清啸,葬剑腰间宝剑出鞘,剑锋在月夜里泛起点点寒光,显得异常夺目。但见他一跃至院子中央,翻腕将宝剑提在手中,随着这曲调就舞起剑来。葬剑以剑舞和琴音本已妙绝,将曲调之韵味表达地淋漓尽致,亦显剑术之壮阔。再听他放声唱道:
“吾曾笑云梦乡里文皇帝
长生何必吞白玉
吾曾笑长锋空折武皇帝
挥军难渡雪河西
吾不惧*之高,黄地之厚
独恨不逢琢玉手
晚生不见凤凰来
咦嘘兮
山之既高,神女空侯
水之既深,龙死荒滩 ”
……
(两段词本为一首,出自江南《九州·缥缈录》中项空月所吟,此处引用,还望见谅)
曲终歌停处,葬剑收了剑在腰侧,抬头看着远方明月,一时神情落寞忽得眉峰一挑光华尽染:“男儿生于世上,天下纵马难停。”
“不求万古流芳,但求死得其所。”焚琴手指再翻,回响一个余音,和着他的曼吟久久徘徊。
“说得好!说得好!”天草闻得此言,一下站起身来,一掌拍在桌子上,连声称好。他身旁的金坎子则抬头望向远方明月,几不可闻一声低笑。
众人酒过三巡,早就飘飘然了,再听此曲此言,那份隐匿心中的壮怀亦慢慢浸染开来。一时之间,热血上涌,都是豪情。有的拍案而起抒报国之志,有的对剑长吟愿做江湖游侠,匡扶正义……
酒肆老板双手抱胸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群喝高了的年轻人们胡言乱语,嘴边不由扯开笑意。他想,等多年以后,垂垂老矣,他还是会记得这一日的月夜下,有这样一群年轻人,肆意张扬,热烈美好。
虽然第二天是休息,但是酒醉晚归也算是触犯门规。第二天除了金坎子和焚琴两人,一众人被罚在房里抄了一整天的门规。好好的休息天成了怨声载道的一天,而直到很久以后,他们才知道自己最大的错误不是触犯门规而是忘了给师父带上一坛子好酒。
[ 本帖最后由 莫染尘 于 2010-9-28 21:0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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