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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0-11-12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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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快完结快完结……快完结快完结……
填完了好继续挖=-=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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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陪着边宁坐了一夜,到天亮终于支撑不住,睡醒时合衣在床上,薄毯盖了一角。
我原以为是被婢子叫醒,结果揭开帘子看见祥婶满是皱纹的脸,她服侍我洗漱用饭,只说大少爷一早便出去了。
“夫人,大少爷极为认人的。现在院子里的人,都是从前服侍过六夫人,又伺候过他的。”祥婶笑笑,“大少爷入了魍魉,也真是印了那孤僻的性子,和六夫人一样……”说到这里,她突然捂了自己嘴,又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连声道“该死该死”。
忆起昨日边宁说,是她发现我晕倒在后院,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她只说四处不见我踪影方才进的后院找寻,只见我一个人晕倒在进门不远处。
待她絮絮叨叨的说完,我只问了句,他上过战场么。
祥婶忽的安静了,片刻后方才低声说,少夫人,这事儿您知道就知道了。
他原来,刚刚从一场不可能活的战役回来,只有三个月。
头半个月,他大病,几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他在家一向不受宠,在边家别院,只有祥嫂等几个老仆看着,好不容易请来了冰心堂的高人,才捡回命来。
再半个月,每日养着,只在窗前枯坐,望着天,也不知道想什么,问什么都不答应。
再一个月,他出门置办了一间深深的宅院,却只收拾了前院,后面都密密的封起来,只是自己时常进去。然后,便是四处打听,一个带着琵琶的漂亮公子,出身云麓仙居。
然后,便是在楼里,他夜夜前来听我拨弦,而我莫名其妙的醉在他自带自饮的酒里。
大家都说,大少爷是被战场上的血腥气煞着,疯魔了。
后来,走的走散的散,就只剩了他们几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仆人了。
“大少爷是变了许多,从前虽然孤僻,不过他知晓你对他好,孩子还是贴心的。”祥婶慢慢的瞄着花样,“六夫人去的早,就留下他一个,还是老爷抱回来的。”
“六夫人啊……年纪小点儿的都没见过,只是老爷爱她爱的紧,一直在别院里供着。当时的三位夫人嫉妒,待老爷出征后便撤了别院的仆人,只让人给门口搁些烂菜叶子,发霉的糠,给些柴火,六夫人向来身子弱,又怀着大少爷,好不容易撑到大少爷出生,当天就在床上断了气。”
“老爷也奇怪,不办丧事,自己亲手就在别院里葬下了她,然后院子里栽满了花花草草,都是鲜艳欢喜的颜色,一年四季轮换着开着。从此却再不靠近那间别院。”
“不过大少爷懂事后,硬是要搬到别院住,老爷为此很是生气,最终还是允了他,没过多久,大少爷就失踪了,我们找了一天,只有魍魉门一张薄帖送到老爷手上,说是大少爷已入了门派习艺。”
“再后来见到大少爷,是他一次执行任务重伤,被他魍魉门给送了回来,只求靠着边家的势力好救他活转来。少爷养好了身子,又默默的消失了。”
“大少爷的名号是越来越响,只是府里不乐意罢了,”祥婶叹了口气,把绣好的图样递到我手上,上面牡丹怒放,“边家代代都是光明正大的将士,大少爷却成了刺客……唉,也难怪到现在,府里都没个示意。”说罢了,很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机械的绣着,一片花瓣叠着一片花瓣,一片叶子遮了一片叶子。
这一夜边宁没有回来。我也没有见到那个剑客。
夏天原来可以这么冷。
边宁大清早的才回来,拉着我连唤了好几声“弦”,之后便一头栽倒。没有病,也没有伤,只是那么沉沉的睡过去。
他熟睡的样子还带着点稚气,把自己抱成了小小的一团,有时候眉头会皱起,偶尔还会嘟嘟嘴,可爱的紧。
我突然想到,他今年……不过二十二岁。
可他平日里眉目间的风霜,生生的多刻了十余年的痕迹。
几乎请来了这江南小城里全部的大夫,人人都只是摇头。祥婶送走最后一位大夫,红着眼呜咽。
我看着他沉睡,却觉得本来就该如此。
他需要这样的,安稳的,祥和的,宁静的睡眠。
就算,是长眠。
他很累,我看着他安睡,奇怪的感觉到他的累。
莫非先前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其实他的疲累。
先前对他所有的爱和幻想,似乎都已消磨在了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幻境里,我想,那大概是他的梦想,而我不过是一个路人。
为他实现了一个不可能的梦,为他的梦做了见证。
揉着他的眉心,看他展开眉头,嘴角蓦的有了浅浅笑意。很淡的弧度。
没有剑客的灼热,虽小的却不可忽视的温暖。
他本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放开放开,我是大夫,你们看门的请我来的嘛我都说了多少次了!”门口……是谁?
“夫人,门口来了个人,自称是冰心堂的大夫。您看……”祥婶望着我,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我不想让那人进来,我在此时此刻,全心全意的,想保护边宁的安眠。
可我最终还是点了头。
“夫人……呃,夫人好——好像不对——夫人万福?哎呀不知道了。”大夫却只是个半大的少年,骨溜溜的大眼来回扫了一眼房里,好生可爱的一张脸,满满的孩子气。穿一件绿色的衣袍,连带着披肩的白色短发也好像泛了绿光,眉心三瓣朱砂叶纹,时刻都是笑着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欢喜。
“我叫一一,一是一二三的一,两个一都是。”他冲着我笑的欢喜,指尖却捏了针,缓缓步到床边,皱眉看着边宁。半晌突然一拍手,针也不知收去了哪里,只是笑的更加开心。
“我可以叫醒他,不过不是现在,要等入夜了才行。”他笑眯了眼,明明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在那之前……夫人,一一最近天天在荒郊野岭采草,真的好饿好饿哦。”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要吃肉,要吃肉啊!”
“祥婶手艺真好,像我二姐一样……不对不对,二姐好久好久没有做饭,肯定退步了!还是祥婶做的饭好吃。”一一把自己喂饱了,正赖着祥婶,真是个在母亲身边撒娇的孩子。
他告诉我们,边宁这样睡并不是病。却也只说到这里,再问什么也只是咬着东西对着我们无辜的眨眼。
知道了边宁无恙,祥婶稍稍放下心来,只忙忙的吩咐厨下做了一桌子菜的来喂小神医。
看不出来,他那小小瘦瘦的身子,居然也能把这一大桌子吃的风卷残云一般,他现下正咬着筷子,一手摸摸肚子,满意的打个饱嗝。
我在屏风后头的阴影里看他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祥婶收拾了桌子,又布上了糕点,那一双眼溜溜的转了过去,看到那撒了糖霜的红豆蜜糕,眼里亮亮的闪着光,笑的愈加欢乐。
“大夫,眼看着这天也黑下来了,我们大少爷……”
“哎呀这个急不得,哎对了,一会儿要是有个凶神恶煞的人带着猫猫狗狗来砸门,可得快快的引了进来——你们大少爷呀,还得用的着他。”大夫盯着那盘子糕点,却没有下手,只是笑的满意之极。
他这边话音刚落,外面又开始吵吵嚷嚷,祥婶慌忙迎了出去。
我又转进了内室,坐在边宁床边,他已不再皱眉,面上再无一丝表情,阴冷的寒意又渗了出来。
我突然想到我每次拥抱他的时候感觉到的铠甲……我服侍过他更衣,那么冰凉的铠甲,我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其实……不是铠甲,是他本人的冷。
冷的不似活人。真像一具铠甲。
呵……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边宁和这个院子,都有太多被我忽略的奇怪之处。
这个院子,也就是在那少年大夫进来之后,才有了人气。
“嘭!”外间的门,竟被人踹了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夹杂着杂役们的呼声,和祥婶的惊叫。
我理了理衣襟,转出了屏风。
来人着了一身黑色滚金的长袍,右手执剑,身后,一团模糊的青蓝气息盘踞在半空中。
他的左手捉住了大夫的脖子,手上青筋暴出,被抓的人却安静的不行,一脸任人宰割的委屈表情。
“这位侠士,这位大夫是我们请来救命的,还请手下留情。”我对他道了个万福,远远地站在屏风旁。
只要靠近他身侧,心头莫名的恐惧就开始张牙舞爪。
他扫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手一甩把人丢了出去,身后的气息也消散无踪。
祥婶瑟缩在门边,正努力的往外挪。我垂下了眼,躲开那人的审视。
院子里一瞬间只剩下冰心弟子清脆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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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个咪的……越看越改越纠结=-=不改了 拓拓的……
8" />8" />夜莺你怎么还是不理我……你一晚上没看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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