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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剑舞涟漪
二人醒来已是二日下午,匆匆吃过东西,御卿便拉着御真出城,来到太虚观旧址。一夜之间,妖魔退败,上清峰上的玉玑子残党们也落荒而逃,被之后上山清理门户的宋屿寒与莫道然悉数歼灭。此时,太虚观弟子正聚于三清殿内,与掌门宋屿寒一道共庆重夺太虚旧址之功,御卿与御真二人识趣避开,径直来到那早已荒芜的通灵道场。
“师兄,还记得在这里舞剑练武的日子吗?”面对这古旧的遗迹,御卿感慨问道
“当然,此地有喜有悲,有悟道之清明,亦有成魔之狂戾。此地,于我于你,都分量非凡。”御真喟然道。
见斜晖脉脉映照在残缺的昆仑神兽石像之上,过往种种一下历历在目,不由让两人感慨连连,其中辛酸,自是说也说不尽。
“师兄,亮剑吧!好久没有切磋切磋了!”御卿突然退开几步,抽出玉魇,向御真作揖请教道。
“呵呵,好啊!昨『警告:注意文明用语!』招出的那只逆天邪影,就知道这些年来你功力已然大进!正好让师兄开开眼吧!”御真也亮出紫霄,摆好阵势。
“师兄,我让你三招!你先出手吧!”御卿竟坏笑道。
“好大的口气啊,好吧,就看我在三招之内把你打败!”御真被他一激也认真起来,话毕就迅速出手,飞出一记斩妖剑决直向御卿当腰而去。
御卿催动神速真诀,脚下步履飞快,一边躲过,一边疾速后退。御真也不留情,斩妖过后就是一招定身咒甩向御卿,下手一招郁风真诀就吹了过去。御卿身形突变,竟于不容之处躲过,三招过去,也还手击来,反手一记郁风真诀回敬之,乘风之势欺身逼近。
御真不慎被郁风真诀封住法门,见其迅速逼近,便早早施展出一招缚足真诀,召唤出滔天水柱将御卿隔开,借势后退,化解其攻势。御卿见其瞬间逃出自己符惊鬼神所及之处,只好临时变招,凝神召唤起邪影白鬼来。
此时,一记破技副由御真所发眼见就要正中御卿要害,却不想被一道气墙所挡下。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事先分神展开通灵结界,以免通灵受扰!”御真心中暗暗赞叹道,也从容施展开通灵秘法,于一瞬之间召唤出通天邪影黑魔,几乎在同时,御卿通灵完成,黑白二影又一次对峙。
“哼,本座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师兄弟过过招还要劳烦我出来!”黑魔一脸不耐烦。
“吾主之命,吾自不敢违!虽徒作消耗,但能给此等妖邪以教训,本尊也乐得出手!”白鬼冷嘲热讽道。
“老怪!休得嚣张!这次看我不斩了你!”黑魔气急,转身抽出魔骨巨剑,但也不莽撞向前,静待御真指令。
“谁斩谁还说不定呢!本尊这次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白鬼也抽出巨阙剑挺身护住御卿。
双方静默对峙,仿佛天地流转均与此无关,时间竟也凝固起来。
“着!”几乎同时,二人眼神一闪大喝道,御卿一招定身咒定住黑魔,白鬼即刻将咒力凝于剑上作势劈之,御真毫不含糊一记郁风真诀直直袭去,白鬼竟也被击得一滞,黑魔顺势施展出一招太阴九幽斩挥出一道邪灵剑气逼向御卿。
几乎在一瞬之间,攻守之势反转。御卿连忙念起御元秘法,以真元气场抵御之,两者相冲,一时尘土飞扬,铮鸣之声大作。御真毫不拖泥带水,亲身持剑冲向御卿,以一招紫气东来刺向元气中心。
“锵——”的一声,御真直觉自己的剑招被御卿接下,尘埃散去,突然三只魔眼出现在眼前,接着一声魔吼直荡心神!原来,在方才一瞬之间,御卿所使不是御元之术,而是邪影转身之术,在瞬间与自身邪影交换位置,静待御真自投罗网。
“魔神冲!”正当白鬼举剑欲劈向御真之时,黑魔一声怒吼裹挟着无边邪气当身冲来,抡起巨剑将白鬼击退数丈。
御卿连忙施法念咒,祭出一道太徵玄宫符凝十成法力直击向黑魔,黑魔竟释放出自身邪气硬接之,不料想那太徵玄宫符乃太虚无上咒符,无邪不灭,无浊不清,符法不断地侵蚀着黑魔法身,眼看就要将其逐渐吞没。此时,御真也定住心神,使出玄天邪剑斩,生生将那符斩破。
此时,白鬼也开始催动法决,飞出周身无数上古秘符向对方投去,黑魔缓过气了,发动自身蚩尤魔神之力,斩向白鬼,两力激荡之下,顿生涟漪,通灵道场之上气涌涡旋,嘶鸣之声大作。
两人越打越认真起来,下起手来也是越发狠辣。御真精通剑术,其影黑魔也是仗自身魔力强盛,以武力攻之,往往在瞬息之间杀招连出,令人招架不住。而御卿则更注重符法咒术的运用,剑只作为通灵施咒的法器运用,稍有强力来袭也只能依靠白鬼抵挡之,其影白鬼亦通晓万般法咒道符,二者以秘法奇咒御敌,倒也能处处牵制,不落下风。
正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一个人影从老旧的麒麟神像后边闪出,不速之客的到来,瞬间搅乱了场上杀气,两人竟心有默契地停了下来,御卿转过头,刚欲问来者何人之时,那人竟抢先大叫道:“师父!太好了,师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说罢竟然一把抱住御卿的腿大哭起来。
御卿抬起他的脸一看,此人竟是天凌!
“天凌!你怎么也在这?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御卿大惊,料想倒转阴阳之后,此前自己所为种种应已消失,怎会又突然冒出个天凌来。
“师父!是徒儿没用,不该扔下师父一个人逃跑!但是。。。但是。。。那也是师父你自己送我走的,不能怪我啊!不要不认我这个徒弟啊,呜呜!”天凌显然以为御卿是在生他的气,故意这样问。
“师弟,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徒弟啊?咦,这小子背后背的不是我给你做的凤祥剑吗?”御真也好奇地过来,一把摘下天凌背后背着的剑。
“不许抢我的剑!那是我师父给我的!你是谁啊?”天凌眼见御真快手夺去自己的剑,连声抗议道。
“呸,小崽子休要耍横!这剑本来就是我主人所铸!再胡闹,小心本座吃了你!”黑魔瞪他道。
天凌眼见突然又多出那么一个凶煞的邪影竟吓得哆嗦起来。
“大胆邪魔!勿欺小凌子!小凌子是本尊向吾主推举的首席大弟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白鬼闪身护在天凌身前,天凌竟如见救命稻草般死死躲在白鬼身后。
“师兄,此事说来话长啊,还是撤去邪影,一同先回西陵城吧。路上我再细细道来。”御卿见眼前一团乱麻,提议道。
“呵呵,好吧。这次胜负未分啊,下次再比个痛快!”御真说着撤去了黑魔。
三人一同上路,路上御卿将所有事实全盘告之,把穿越之事也细细向天凌说了。
“哦,原来这位是师伯!先前恕晚辈无礼了!”天凌连忙讨好御真道。
“呵,没想到我们的小兔子也当师父了,还收了个那么听话的徒弟,真是出人意表啊!”御真打趣道。
“别在我徒弟面前瞎说!什么小兔子的,人家早在二十年前就闯下了玉灵真人的名号!”御卿不服气道。
“好吧,那我就不在你面前揭你师父的短了。这把剑你可要好好用,不要像你师父那样,拿着去捅鸟窝,挖蚯蚓!”御真将剑交还天凌,嘱咐道。
“师兄!”御卿气得一下跳到他背上揪他耳朵。
“哎——哎——那么大人了,在你徒弟面前还胡闹!”御真被他缠住,挣脱不得。
“嘻嘻,师伯不要见外,我早就习惯了。师父是世外高人,行事自然与众不同。”天凌回想起一路上跟着御卿的种种经历,竟也觉得见怪不怪了。
“嗯,徒儿好悟性。看来,倒转阴阳之法阵竟然产生了疏漏,你与我的师徒之缘竟未能除去,难道是因为我在时隙之时就将你用法阵传走的原因吗?”御卿思考道。
“可是,师父,我被您法阵传走的瞬间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不停地旋转啊旋转。直到数刻之前,才发现自己落在了上清峰。”天凌回忆道。
“那么说,法阵的发动是不可逆转的咯?”御真推测道。
“或许。。。”御卿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寒悸,他隐隐中所不安的事终于浮上水面,但此时却不能枉下定言,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找到了他,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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