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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玄苍推门进来,手里捏着一堆单子和病历,还有两大袋刚在外面超市买的住院用品。我帮他把病历放在床头柜里,又手脚利索地归置他刚买回来的东西。
玄苍还买了大束的波斯大丽菊,我那个无语啊,菊……
我边把花束摆放在二少爷床头的花瓶里边琢磨,越琢磨越不得劲。合着他生病我看护?这情景怎么这么容易让人遐想呢?我就是他一个网友,撑死算一前任,这会让我挑大梁是什么意思?
玄苍问我蓝渊刚有没有说什么。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蓝渊直接身体力行地替我回答了。
“黎清……黎清……”
玄苍挑眉看我,一双锐利的眼睛跟X光似的,丝毫不遮掩自己对我的兴趣,把我从头看到脚。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试探我。
靠,这个比蓝渊狡猾得多的大哥,真是条老狐狸。
我就跟早恋被老师逮住的高中生似的,垂着眼不敢看他。不知道他对自己弟弟的事知道多少,要是觉得是我勾引了他家根正苗红的弟弟,估计得揍我。看他这样,一掌我就飞到十里外了。
蓝渊喊了我名字之后再次昏睡过去,我都被他愁死了。每次跟叫魂似的,就这俩字,好歹你把后面的话说完丫!
玄苍伸手按了按我肩膀,说:“别紧张,我经常听弟弟提起你,才知道你名字的。”
我说:“那,你刚才怎么认出我来的?”
玄苍笑了笑,伸手从蓝渊床头的外套里拿出他的钱包,递给我。
我对这鳄鱼皮的长黑夹子太熟悉了,每回腐败完蓝渊都拿着它吆喝:“我买单,谁跟我抢就是我儿子!”。莫啸也跟着起哄,说:“对!谁跟二少爷抢谁是我孙子!”每次都让我笑得胃都抽筋。
这钱包有什么问题么?我打开一看,脑袋都大了一圈。这里面怎么放了张我的照片?那还是去年刚认识蓝渊的时候他偷拍的我,照片上的我看上去乖巧青涩,仰头看着镜头的眼神清澄单纯。原来我还有过这么清纯的时候,跟现在的苏惜差不多。
玄苍一副“你明白了么”的表情,我不再说话了,多说无益。
病房里的气氛凝重,安静得堪比太平间……呸呸呸,不能这么咒蓝渊。可我实在扛不住了,要是短短三个小时内发生这么多变故,任谁都受不了。
这时一阵嗡嗡声,我手机震了,屏幕上是莫啸的名字,我跑到窗口那边接了起来。
莫啸说:“刚把苏惜送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蓝渊吧,别太担心,刚医生不是说他很快就能恢复么?……我明天再去医院看他。”
我听着他语气里的沮丧和失落,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大爷的!谁担心他那祸害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人,是你!!
莫啸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其实我早就该猜到的,是我迟钝,你说我怎么这么傻呢,还自作多情地以为……哈哈,那成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挂了。”
我忙喊等一下,手机那头只剩下了忙音。
刚听他说的那几句话,我眼泪都快出来了,特别委屈。你以为我在瞒着你么?在你眼里我就是吃着锅里望着碗里的人?这几个月的来往,我在你莫啸心里就是这么个货色,我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还不相信我。
如果让我说出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想死。
是的,默哀大于心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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