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桑白 于 2013-10-20 15:55 编辑
一百二十八.
去?还是不去? 我看了看怀里的嗣音,他正抓着我的发梢玩得不亦乐乎,不时地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咬了咬牙,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坐了上去。 既然江凡说过,那套房子是写的我的名字,那么他和乔锦落的婚房,应该不会用那套吧。 坐在车后座上,我心慌得厉害,脑海中无数念头快速地闪过。 这一去,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万一输了…… 我将嗣音紧紧地搂在怀里,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孩子!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熟悉。 很快,车子停下了,我付了钱,抱着嗣音下了车。 这是一片十分幽静的小区,来往车辆不多。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谨慎地观望了四周许久,确定无碍之后才往那幢房子的方向走去。 海风很大,吹在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我紧了紧围巾,拉起了被子,小心地给嗣音挡住寒风的侵袭。 这条路我曾经走过许多次,早已熟稔在心。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走得像此刻这样煎熬。 我还记得第一天去学校上班的那天,下班的时候,我也是沿着这条路慢慢地往回走。 那时候的傍晚,那时候的海岸,夕阳缠绵,景色瑰丽。 那时候,我一抬头,就能看见江凡穿着和我情侣的家居装,笑吟吟地靠在门口等我。 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给他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多会儿,那幢熟悉的三层建筑已经近在眼前,我手指颤抖地抚摸上冰凉的铁门。 门是落锁的,这也让我安心了许多。 咬紧了嘴唇,我摸出钥匙开了锁,拉开门的那一刻,我拼尽了全身的气力。 院子里,一切如旧。 我闪身进来,回手反锁上了大门。 我离开的时候是秋天,如今,已是又一个冬季了。 花园里的花草已经被尽数除去,空荡荡地,落了一地皑皑的白雪。 石阶上没有积雪,看得出是经过了仔细打扫的。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莫非,这幢房子里现在还有人在住着? 如果,乔锦落住在里面,那我此刻岂非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看去。 没有房间亮着灯,房子里也没有传出一点声音,如果里面有人的话,那么在我之前开大门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既来之,则安之。 我深呼吸,抱着嗣音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往台阶上走去。 门口有些细碎的积雪,应该是从树上被吹落下来的,踩上去咯吱作响。我用钥匙开了锁,推开了门。 一阵暖意扑面而来,一瞬间席卷了全身。 然而,当我我抬起头,眼前所见却犹如一道惊雷自我头顶劈下,让我甚至忘记了怎么呼吸。
整个屋子,装扮得格外喜庆。 华丽的红色刺绣窗帘,大红色的沙发,酒红的地毯……目所及处,皆是大片大片的红色。 门口的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两双情侣的小熊拖鞋,一双深蓝,一双浅粉,四只熊头挨在一起,憨态可掬。 最显眼的,是挂在客厅正前方的那一幅巨大的照片。 ……是在木渎摄影师抓拍的那一张,照片上的女子红妆照人,含羞带怯,男子丰神俊朗,柔情脉脉,两人正相视而笑,缱绻无比。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我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跪在了地上。 低下头,嗣音犹自挥舞着小手,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他浑然未觉地冲我露出了一个天真可爱的笑。
…… 我双手捧着玻璃杯,目光从大红色的沙发移到酒红的地毯,最后又落到窗边华丽的红色刺绣的窗帘上,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婚房?” 江凡大笑,捏捏我的脸,“喜欢吗?” 心脏蓦地漏跳一拍,我轻轻地点头。 “……喜欢。” 他搂过我,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喜欢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安心做好你的江太太。” 我把头靠在他胸前,眨了眨眼说:“可是,这么多房间,我们两个人太浪费了,我觉得我们之前的房子就很好。” 江凡的笑声传来,声音戏谑:“那你就给我多生几个宝宝……越多越好……把房间都住满……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