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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父十分慈善,把墨墨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喂东西吃,时不时和我说上几句。
我放心多了,至少这个家里都是宠着墨墨的。只是林时妈妈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她不欢迎我的态度太明显,连林时都看出来了,在桌上握了握我的手,让我不要担心。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林时家的企业林伯父只是没有实权的摆设,真正掌握公司股份的,是眼前这位优雅而高贵的女人,钟婉茹。
她看着我,却是在对林时说话:“小时,苗苗既然回家了,你就去上班吧,马上要升职评定了,你这个样子,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时的手一顿,“妈,不急,我还年轻。”
“都三十二的人了还年轻?当初是你自己非要报医学院的,让我这个六十的老太婆还得在外面打拼,”她放下汤勺,拍掉林伯父要阻止她发脾气的手,“照你这个进度,什么时候能爬到院长的位置?和你那不成器的哥哥一……”
“妈!”林时突然喊道,慌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声音和她道歉,“苗苗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是挺没面子的,不过没关系的,苗苗不嫌弃。我也学着他的动作在他手心挠了挠,他低声叹息,反握住,“苗苗别闹,吃饱了上楼带孩子写作业去。”
上了楼我想了很多。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他漏洞实在太多,我想忽略都没办法。
十点多,林时才一脸倦容上来,闷声抱住了我。
我翻过身,细看他精致眉眼,问:“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没有。”他开始脱我的衣服。
“那你哥哥是谁?”我放低了声音,好像念出那个名字都会惊扰到那个人,如此小心翼翼,“是……白老师吗?”
林时抿唇,只盯着我不说话,气息粗重。我感到他是生气了,这很危险,我是个知时务的,想下床去隔壁找墨墨睡,然而我刚动了一丢丢,这货就把我压在身下。
“丁苗苗,我知道你喜欢你那个老师,你发病也十有八九和他脱不了关系。但是,你能不能别再幻想了?你的老师白城死了,你接受不了,就给我来这出?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墨墨?啊!”
耳边传来他野兽般不满的咆哮,我却更迷茫了。
死了?“谁死了?”
林时颤了颤,起身把我抱在怀里,声音低轻温柔,“对不起,苗苗乖,什么都没有,大家都好好的,乖,不准乱想。”
但心里的剧痛是做不得假的,痛得快难以呼吸,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般窒息。我大口大口地喘息,揪着他的领口问:“谁死了?白老师?”眼泪下落,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多眼泪,“为什么?什么时候?”
“对不起……”
“我问你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猝死的。”
这是最残忍的话。
却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白老师那么好的人会离开?对了……他不好,他过得不好……他忍受不了那种生活,所以撒手了。
“苗苗,别哭,他走得很平静,走之前他也看到你了,很满足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受不了刺激而开始幻想他没死……苗苗,我爱你,我们还有墨墨。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对不对?”
对,对的,老师走了,他不用再过那么差劲的生活了,也是好事。只是,一想到他不能再感受这世界,我也不能再看见他的脸,心就扭曲得疼痛。
这天下,这么大,却再没有了一个叫做白城的男人。他贯穿我的高中时代、我卑微拼搏的青春,而现在,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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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你猜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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