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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多在乎这个人吗?”我抬头望着灰蓝色的天空,“我生命里第一道光是爷爷,但爷爷很早就走了。我妈恨我是抛弃了她的男人的女儿,我在她疯狂的恨和苛刻的要求下存活,然后有了白老师,他和爷爷有着相似之处,我爱上他,把他当做这世上最宝贵的人。”
林时的手微微松开,我反而不去挣脱,我要等他自己知道他犯了什么错,“我带着墨墨远走他乡,仅凭着我对他的一点记忆苟活。你问问墨墨,我们过得苦不苦?但我坚持下来了,因为我坚信我和他会重逢,十年后二十年后,他年老,发现他有墨墨这么优秀的儿子,他该多么开心啊……果然,他见到墨墨的时候很高兴,我猜对了。”
那双温暖的手又松了松,我开始大哭,“他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我就想,真好,哪怕不能相爱,在他身边照顾他也好。这么渺小卑微的愿望,却是我一生最渴望的。但是你们把它毁了,所以我也被你们毁了。林时,放手吧,只要白城活着一天,丁苗苗心里永远不会留位置给你。”
林时的手颤颤抖抖,缓缓垂了下去。
我扭头,贪恋地看着那个脸色惨白的痛苦男人,“白老师,你要装死就拜托你装到底,穿帮的电视剧向来不好看,只会让观众发笑。”
我坚定地走了几步,而后停下,对着玻璃映出的那个人影说:“我也不原谅你。有多爱就有多恨。”
那个人在颤抖,令人心疼。
我捧住心口,拦了辆出租车,飞速离开。
“去哪儿?”
去哪儿呢……哪里都不是我的家。我嘴唇动了动,说出一个地址。
这个小区有些年纪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来这里,也许兜兜转转二十五年,我始终都没能逃过母亲亲手设下的圈套,一生都和她一样,追逐着不属于自己的光芒。
走上楼梯,楼道里贴着花花绿绿的小广告,我停在二楼,轻轻敲门。
门被打开,我眼里的男人穿着睡衣,被时光偏爱的脸带着浓浓倦意,依旧单纯无暇。
他吃惊地张大嘴,结结巴巴道:“苗、苗苗……”
我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巨大的肚子顶住了他的身体,我用力再用力,却怎么也无法让我们毫无缝隙。
“苗苗……外面冷,先进来……别哭,别哭。”沈言抱着我,一步一步挪进屋来,然后关上门,领我做在沙发上,盯着我的肚子,眼神里有几分失望。
我摸着肚子,听见一道不似自己的声音说:“我会打掉的。沈老师,你还要苗苗吗?”
“要、要!但是……”沈言忽的搂住我的脑袋,好像很怕我后悔,“孩子,孩子的爸爸知道吗?”
“他不重要。”
“不,苗苗,他很重要。我不想……不想你再被他带走……”沈言叹了口气,他衣服上有清淡的洗衣粉香,让我无比安心。
困意袭来,我放松了心境,嘟囔道:“好困,沈老师抱我睡觉。”
他抱我到他的卧室,粗糙的指腹摸了我的脸一阵,起身要走。我抓住他的手指,抬头看着他:“别走。”
是的,别走,沈言,你是我最后一块浮板。
我身后等待我的,是卷着滔天巨浪、咆哮着要将我吞没的冰冷的海啸。
沈言眼神闪烁,红着脸咬唇说:“我、我……”
他体温烫得吓人,我吃力地直起身子,拽过他,主动亲上他的嘴。
沈言的吻和他的人一样生涩,开始是不知所措的闪躲,然后是小心模仿的探入,最后才食髓知味的长长深吻。
他在我身侧躺下,拉上被子盖住我们的身体,脸和耳根都红透了。
“……小花真是你亲生的吗……”他完全是个雏儿的样子啊……
他搂了我,闷哼了一声,却不答。
我好奇地盯着他,他身子紧绷绷的,半晌懊恼地回答我:“我、我以前……小花她妈不喜欢我碰她,就一次,还是喝多了……”
小花和沈言的确是长得丁点不像的。我眼睛转了转,默默钻进他的怀中。
据我多年的江湖经验,沈言八成是喜当爹而不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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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最后一更嗷嗷叔准备好锅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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