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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非所问:“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样。他没有不负责任,如果你能,请你原谅他。以后我也不会再提这件事,直到你愿意再和我说。”
他离开,我一个人继续洗碗。我就不明白了,今天林时怎么怪怪的,干嘛一直跟我说孩子他爸的事儿,明知道我不喜欢提。
我也曾单纯地想,若是时光能倒流多好,让我清清楚楚看看他容颜,让我明明白白问问他想法,让我认认真真吻他一次。
可惜不能,正如世界上没有同样的两条河流。
所以,我和那个人,也只能是这么对立仇恨的关系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二十,林时和墨墨一起到了家,我正做饭,没注意到林时也来了,扯着嗓门对墨墨喊:“墨墨!把客厅收拾一下,一会儿你林叔叔要来吃饭!”
墨墨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我挥舞着铲子,“丁墨墨!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让林叔叔当你爸了!”
墨墨蓦地笑了出来,我却脸黑了,哦,或许还透着点害臊的红色。
林时慢慢走过来,很显然是听见了我的最后一句话,神情很是不好说,我掏进了词汇库也没想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什么,那姑且叫似笑非笑吧。
话说林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抱起了墨墨,在他粉嘟嘟侧脸亲了一口,然后转身,和墨墨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我松了口气,我想他可能没听清,第一次由衷感谢这坑爹的旧抽油烟机。
如此林时真的在我家吃了一周的午饭,墨墨很开心,因为林时每次都是哄完他睡觉才下楼的,他从没有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就好像是真的父亲在疼爱他一般。
但最开心的应当是我。林时第二天来带了桶进口油,说他只吃这个牌子的油;他第三天来带了一袋香米,说单位发的,实在不想拿回家去;第四天他给我们家装了一个立式空调,说他中午吃饭太热了不习惯。每次他都不是空手进门,在我的眼里,林时的头顶上高高悬挂着两个字:财主。
我拿着计算器,一算,呵!这周我和墨墨的开销居然只有30块钱!照这么下去,林时在我家吃一年饭我就能把儿子的大学学费给攒出来。
我必须留住林时。暗下决心,我第一次拿出全部功力,做了顿色香味俱全的午餐,可今天中午回来的只有墨墨一个人。
我问:“墨墨,你林叔叔呢?”
墨墨扬了扬手机,“他给我发短信,说有台手术要做,来不及吃午饭了。”
我哦了一声,尾音很不高兴。今天没有礼物了。
儿子呵呵呵笑了几声,我想他是吃得很开心,也就没太注意,但他下面的话让我险些把碗筷摔在地上:“哦呵呵呵丁苗苗,我把我的钥匙放在他的办公室了,还留了张小纸条,说苗苗会等他手术结束后再给他热饭的,哦呵呵呵。”
我眼角抽动,难道是即将出现鱼尾纹的征兆?“丁墨墨,你……我要去摆摊挣钱啊!”
墨墨一脸严肃,竖起他圆润可爱的食指,摇了摇,用他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苗苗,你还不明白吗?拿下林叔叔,”他的食指横起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我打了个哆嗦,“可比你卖衣服挣得多了。”
他收回架势,开始狼吞虎咽。我目光悠长,若有所思。
墨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做人不能太猥琐啊。我决定抽空对这孩子的思想政治高度进行提高,他怎么能这么算计林大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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