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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缱觉得顾忱是喝多了,但别人是不会那么觉得的。一伙人前脚刚从私房菜馆出来,辞旧后脚就提议转场奔酒吧再喝一圈儿。
难得聚在一起,自然没人有异议。
何缱错愕地看着这群说风就是雨的货,就好像刚刚拿酒当水喝的不是他们一样,一个个步伐稳健脚底生风,走道比她都稳当,别说喝多了,就是喝没喝都看不出来..她果然又是犯了老毛病..用她那卖白面的脑子操那卖『违规物品』的心..
何缱一连串的表情变化被顾忱看在眼里,先是瞪眼后是闷不啃声地低着头的,以为她是不愿意去又不好意思说。
“不想去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何缱正默默感叹这群人深不可测的酒量,冷不丁一抬头正对上顾忱正专注看着她的眼睛。她个子不高,在顾忱跟前一比就更是矮了一个多头,此时此刻顾忱离她又近,即使他刻意顾及她的身高半低着头,何缱也得仰着脑袋才能看全了他。还真别说,别看顾忱五官拼在一起看不像好人,单看也是鼻子是眼的,尤其是一双笑微微的桃花眼,干干净净,温柔多情..活脱脱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更不像好人。
何缱腹诽的欢快,殊不知看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不分时间地点的调情晒恩爱。
有家室的也就罢了,没家室的着实受不了这刺激。
顾忱被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的心头一软,刚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就被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一世长安挡在了中间。
一世长安作为一个没家室的孤家寡人,实在看不过去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恶心人的行为,钻到俩人中间一手一个直接拉开,“我说你们俩要脉脉含情两两相望等回家了行吗,这大马路上的可注意点形象吧,天雷勾地火的等会孩子都要有了..”
何天雷听了这话脸‘噌’地一下就红了,紧走了两步蹿到前面去了,心想好在是天黑也看不太出来。顾地火在后头还想说点什么,被一世长安一句话堵了回去,“除了找借口想带着二嫂溜号,你想说什么都行。”
顾地火无言以对。
何缱对酒吧这个地方本身是没什么特别感觉的,不讨厌也不喜欢。但是对在酒吧里一定会出现的一类人,何缱深恶痛觉。
准确的说其实并非一定要到酒吧里面才会遇到,何缱从车上下来,眼前就呼啦呼啦过去一片她深恶痛绝的人,清一色的都是大长腿。
才一下来就被顶了门打击的何缱的对大长腿们的怨念一直保持到进了酒吧,即使是有唇红齿白的服务生小哥在前面带路往里走,也没能让何缱缓过劲儿来,目光所及之处一水儿的全是比她高出大半头的高妹,更有甚者长了一双大长腿的同时还兼有大波和大波浪,美得那叫一个妩媚撩人。
相比之下她真是好一朵没力的茉莉花!
何缱越看越沮丧,到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某人,某人眼神清亮正直,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副丝毫没有被周围环境所影响到的正经模样。
何缱总算稍有安慰。
进了位置落了座,壁立千仞的一帮酒篓子开始玩骰子,没多余的花样,输了直接对瓶吹,何缱不能喝,本是没打算跟着玩,奈何一群人不放过她,非要拉上她一起,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是,何缱输,顾忱喝。
玩骰子这东西看着简单实则不然,何缱堪堪新手一枚,全凭运气自然玩不过一帮老江湖,况且众人本意就是灌趴顾忱,对何缱就更不可能手下留情。
短短一会儿功夫,顾忱眼前就已经排了一溜的空瓶子,这游戏一局一局玩的飞快,何缱输的也快。顾忱一下喝的急了,也微微有点上头,靠在身后的软背上眯着眼睛盯着何缱不错开。
何缱看他喝的眼神都飘了,安安静静地倚在那儿呆萌呆萌的样子极其像是游戏里的那只大熊猫,忍不住想去捏捏他的脸,谁知她手伸出去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攥住,何缱稍稍惊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却也没把手抽回来,老老实实地让他攥着,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哟,新欢啊?”
正是气氛缱绻时,突如其来的一个男声瞬间打破了这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旖旎氛围,何缱侧头看过去,一个黄毛男孩正站在两步开外双手撑着桌子探过大半个身子来瞧着她和顾忱。
何缱盯着他看了十来秒,终于确定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这个长相的,那么就是认识顾忱的无疑了。
顾公子还处于微醺状态没醒过神来,不知大祸将至,一手接过黄毛递过来的酒一边还无限随意的‘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何等风流恣意。
黄毛又特意看了何缱两眼,不怀好意地笑道,“最近换口味了,喜欢甜姐儿了?我记得你以前…”
话听到这儿顾忱酒已经醒了大半,坐直了身子不住地给黄毛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打住,何缱反应更快,黄毛话音未落就把手从顾忱手里抽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俩人看,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们先把词串好了省得等会再穿了帮。
黄毛何等人精,这一来二去的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赶紧拿起手里的杯子跟顾忱的碰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好久没见了,来喝一杯。”
何缱看他话题转移的如此生硬前言不搭后语,也不打断他,等他碰完了杯才慢悠悠地把顾忱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清清脆脆地往玻璃台上一放,温柔无比道,“来,你接着说,你记得顾忱以前怎么着?”
黄毛被她一番动作搞得傻了眼,不知所措地看向顾忱,后者抬手挡住双眼,感觉魂都快要散了,简直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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