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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顺理成章地迟到了。
刚到公司,同事就跟我说肃先生找我。肃先生是视觉组的头。
我心下忐忑,迟个到不至于要被训话吧?
进了肃先生的办公室,同事林达也在。
肃先生把笔记本转向我,说:“你自己看。”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的图怎么会在别人的网站上?!”
肃先生眼神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说:”这就是我叫你进来的原因。“
旁边的林达接茬说:”这些图是我给姿卓堂的新产品做的,一早就做好了的,他们看过也很满意。前两天我让孟晓鱼修了下。“
肃先生的眼神变得愈发莫测,我心里一咯噔,不会以为是我泄露的图片吧?
我看了林达一眼,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抄袭!
我定了定心神,说:“我之前在文案组,有时候写文案的时候,脑海中也会不自觉得冒出一些曾经看过的文字,却以为是自己原创的。”
林达瞪了我一眼:“你是想说我抄袭!?”
看着他心虚地有点狗急跳墙,我更加淡定了:“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林达显然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主:“孟晓鱼,你别欺人太甚!你别以为你……”
“好了,林达,你先出去。我跟孟晓鱼单独谈下。”肃先生适时地打断了他。
林达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肃先生转头看向我:“网站的图是昨天才发布的。所以不存在抄袭一说。”
我心里又是一咯噔。
他顿了下,说:”林达也不会愚蠢到把自己做的图泄露出去。而且,在你来之前,我们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不管出了什么事,总是要有个人去背黑锅,不然没法跟上级交代,也没法跟客户交代。
听到他这句话,我感觉他不管真相是什么,已经做好牺牲我的准备了。
我开始慌了,还是咬着牙,强装镇定说:“我刚有估算了下像素,那网站上发布的应该是原图,我用的电脑不能上外网,也不允许插优盘。我根本没有泄露原图的途经。"
他突然冷笑了下:”我让技术检查了所有人的电脑,发现你的电脑装有双系统,主系统确实是禁用了优盘,从系统在前天晚上却是有优盘使用记录的。“
我一下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电脑装了双系统!
他接着说:“姿卓堂是我们的大客户,在新产品上市之前样图流失,是大忌。轻则自请离职,重则还要承担经济赔偿。此事事态严重,我会上报到董事会,让他们来定夺。”
我强装出来的镇定,一下子崩溃了,后面他说的话再也没听进去。
我精神恍惚地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却看到了归溪。
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我是他亲手聘入龟速的,也是他亲自推荐给视觉组的,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少有失他脸面。
他走过来,搂过我的肩,边走边说:“先回文案组,回头让小艾帮你把东西带回去。”
我机械地被他带着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视觉组同事的窃窃私语。
“我就说她是归氏的人,安插在我们这边当卧底的!”
“她一个卧底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究竟是太笨?还是故意的?”
“这就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
进了归溪办公室,我才缓过点劲来。
“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
“那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归溪看了我一眼:“出了事情,总是要有人死,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你要想活着,那就必须谁都不用死。”
要想活着,那就必须谁都不用死?
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对上他望着我的双眸,发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不止找个人背黑锅那么简单,好像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我初来乍到,与人无冤无仇,会有谁想要陷害我?
难道这也是一场阴谋吗?
昨晚游戏里那种失控感再次向我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为什么我有种游戏和现实渐渐地走向重叠的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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