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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yoyohai 于 2015-12-10 18:5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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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和感冒似恶魔，拉着司檀往黑暗里拽，昏昏沉沉不愿醒来。程意把她放到床上，隔着被子给她脱了衣服。家里暖气开得很足，可程意还是多拿了床被子，心想让她把汗发出来就好了。司檀睡得特别不安稳，皱着眉头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大概是觉得太热，手臂也不老实，挣扎着要从被子里钻出来。程意坐在床边压紧了被子跟她杠，几次之后她终于静了下来，气息也变得悠长平稳。程意这才安心，俯下身在她眼睑上亲了亲，悄么声儿地起身正要出去，她衣兜里手机响了声，拿出来一看屏幕上锁定的是杨柳发来的微信。就手儿看了眼那信息，程意心下犹豫，可一想她这两天反常的烦躁，也就不跟什么道德较劲儿了，划动屏幕，打开微信，翻了两下她跟杨柳最近的几条聊天内容。只看了两条就明白她在烦体检，程意不免暗骂自己的疏忽。
小心地带上门，下了楼就见他妈已经揭了面膜，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和他进行谈话的架势。这会儿见他下来，朝着他房间的方向抬抬下巴，慢条斯理地开口：”少爷，给解释解释？“
程意摸了下鼻子，换了副嬉皮笑脸的面孔凑他妈面前：”妈，您不成天想着抱孙子嘛。孙子没有，媳妇儿我先给您带来了。“
他妈秦女士，五十出头，保养得宜不显龄，平时很是讲究，架子一端再刺头的小子到她面前都得老实上三分。别看程意打小胆大妄为敢跟他爹的枪杠，遇上秦女士却是没折没折的。秦女士是国防大的教授，搞军事战略研究的，学生那都是部队里摸打滚爬了多年后来进行高级培训的，收拾程意这种更是不再话下。程意这些年真是被秦女士欺负得死死的，没办法，跟搞战略的拗那不是找死么。何况这个搞战略的还是央视的特约评论员，不管是嘴皮子忽悠还是思路逻辑，别说碾压程意了，就是他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其实在这个家里程意跟秦女士的关系最亲密，主要是吧，老早他就悟了一个道理，跟秦女士斗，一定得掏心窝子，她就喜欢个将心比心。
秦女士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别跟我这逗闷子，找挨揍言语一声，我立马去把你爸叫醒。”
程意泄气，下意识去摸烟，摸了个空，又反应过来是在家里，摸着了也没用，秦女士早就下了戒严令。他心情不算好，脑子里碾过千百个想法，最终对秦女士坦白：“妈，她叫司檀，年头儿我求我爸就是为着她。本来我想着等她腿好了能走了再带来见你们，但是这两天她在医院越待精神越差，就现在这还烧着。燕莎那边的房子在重装，我没折了，就把她带家里来了。”
秦女士绷了脸，和他对视：“程意，你现在是能个儿了，想把谁往回带就把谁往回带。我现在不想跟你讲道理，你这种行为不仅不尊重我跟你爸，也不尊重里面那个女孩子。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女孩带回来，你想过家里若是反对那女孩该如何自处吗？”
家里的巴哥犬皮蛋蹭到他脚下地毯上，程意把它抱起来放到腿上，揪着它的爪子沉默了半天，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想过。我大过年的匆匆跑去找她，后来又一直在医院猫着陪她。妈，你现在是不是对她特没好感？可我做错了事，扔下她过一回，要再来一次，就真得歇菜了。”
他也不管秦女士是什么态度，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次出事我要不守着她，她一定会拖着伤腿回宿舍自己照顾自己。司檀她受过不少苦，一直小心翼翼怕麻烦到别人。可她真特好，妈，我就没见过活得那么坦荡的小姑娘，一个人养活自己也没个怨言，该笑笑该哭哭。她打小就不知道家是什么味道，我就想家啊，我能给她，然后我就把她带回来了，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宿舍。妈，你知道吗？她为了不碍着她哥嫂，大过年的还住在学校宿舍，就这我转着弯儿找借口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笑嘻嘻跟我说新年快乐。我以前对她挺混账的，事事都是她顺着我，甩了她又放不下，想明白了又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拖啊拖，拖到她出事，我心里就开始怕，真的，特害怕。”
“先头我在路上的时候，我真不敢把她带回来，特怵。这要是你看不中她，死活不同意，我跟她就真的彻底完菜了。刚进家门按铃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真的，妈。她那样的经历，不可能愿意为了她我跟家里闹掰。她最近老跟我说，程意我们不要复合了，我怕以后你会因为倪梦怨我，也怕你家里不同意，要是你家里不喜欢我，我一定不会继续跟你在一起了，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多好啊。我心里话儿说，所有人都和和美美了，可我不爽，我找谁去？”
“妈，你儿子真折她手上了，这话就算你不爱听我也得老实说。要是你愿意，以后你就多了个媳妇儿多了个闺女，真的，小丫头片子特狗腿儿特容易知足，一准拿你比亲妈还亲。你要是不愿意，那也没什么，顶多就是大家都不好过。妈，我什么人你最清楚，认准的事儿绝对是死气掰埒拧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我要过不自在，那别人也别想顺畅。”
秦女士听他这一番的真情实感，不咸不淡地说：“你这是威胁我？”
程意一听笑了，然后正了脸色，无比认真地看着秦女士说：“这不是威胁，妈，我是在请求你。”
秦女士这下愣住了，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她就没听他跟谁说过“我求你”。这下倒好，一前一后对着老程和她说了两次，两次还都是为着同一个人。
但凡母亲，或多或少对自家儿子总有一股子占有欲。秦女士也有，只是她更理智。程意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品性她这个当妈的比谁都摸得清。程意虽然跟她关系亲，可是上了大学后就没再这么跟她推心置腹说过掏心窝子话了，就是当年他跟倪家的女儿分手闹得那么大，也没坐下过跟她谈话。如今看他带着请求的眼神，秦女士身为一个母亲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难听的话。尤其是，作为一个战略专家，她并不习惯在不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直接否定一个人。何况她这个儿子，虽然没少让她头疼，做事却是门儿清，顶顶一个抓尖儿的人，所以她愿意相信他，这是一个母亲给予孩子的最大关爱。
程意下楼的时候只是半掩了房门，此时房间传来一阵咳声。程意把腿上的皮蛋扔沙发一边儿，起身上楼。秦女士一看他那焦急样儿，心里是又气又幸灾乐祸。气的是她这个当妈的感冒的时候也没见着这少爷多着急，幸灾乐祸的是这不省心的东西活该栽个跟头。
没一会儿程意又出来，边往厨房走边跟秦女士说话：“妈，家里有生姜没？”
翻了半天，没找到，程意叹了口气，只拆了包感冒冲剂用热水冲成了，拿了根筷子不停地搅拌散热。等着温度差不多了，他抿了一小口试了试，端了水杯往楼上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折回来问秦女士：“妈，再求你个事儿呗。”
秦女士抱着皮蛋憋了他一眼，不说话。
“外交部你认识的人多，给走个后门成不？我媳妇儿特优秀，真的，笔试面试数一数二。可她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马上要体检了，她这路还走不了。要因为这个落了，也是国家的损失您说呐？”
秦女士闭目养神只当听不到。
后来秦女士老着脸跟老友提起这事，谁知老友一听名字想都没想就应了，说对那小姑娘印象深刻，不浮不躁还透着股机灵便儿，专业知识很是扎实。得知这小姑娘跟程家的关系，直夸秦女士好福气。秦女士面儿上端着，心里却是欢喜，真就跟夸自家闺女一样。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第二天司檀睁开眼，躺在床上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努力回忆昨天的情景。她记得被程意抱下了车，记得被程意揪醒灌了一杯子特苦的水，还记得断断续续的梦，却还是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正想着，觉察到床边儿有东西在挠，于是坐起来歪了身子往床下看，这一下就看到了一只浅棕色的小巴哥，眼睛突出而醒目，配上一脸的皱纹，小模样看着特别可怜特别忧伤。司檀看着它的样子一下子就笑了，探过身子伸手逗它，小巴哥顺着她的手扑腾，司檀于是又挪了挪，两只手伸过去把它抱起来抱到床上。
她逗得正开心，程意从外面进来，一看屋内的情景就急了：“喂喂喂，这是我的床啊赶紧把这小东西放下去，沾上狗毛看你怎么睡。”
司檀掂掇了下他的话，把巴哥抱在怀里，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狗啦？“
程意过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体温倒是正常了，可脸颊还是红红的有些烫，弯身亲了亲她，说：”它叫皮蛋。我告你啊，得罪我爸也别得罪它，它在我家地位紧次于我妈。“
司檀有点反应不过来。
房间里就有浴室，程意把她抱进去，司檀把自己整理了一翻。程意照着镜子拢了拢她沾了水滴的头发，从背后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脖颈，低声说：”我爸一早就走了，现在就我妈在。“
司檀身体僵了下，也就只是一下，然后透过镜子平静地看着他。半晌后扶着他的手臂转过身，唇角勉强弯了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不管我们什么关系，都应该先跟长辈长下招呼，不然多失礼呐。“
程意盯着她，眼里翻腾着各种情绪。经过昨晚，他笃定他妈有所妥协。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害怕冒险。
他终于发现，司檀并不是一个他能掌控的人，她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且不可打破。她随着他的节奏，不过是因为没有触犯她的原则。而一旦与她所坚持的东西相背，他甚至找不到说服她的理由。
程意收回思绪，亲吻她的唇，只是轻轻柔柔地吮着，辗转缠绵，才算是稳下了心神，然后扶着她下楼，小心翼翼却又有些好笑地看她单腿走路，身体的重心一半放在左腿上一半放在他身上。
她低着头认真地下楼梯，耳边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醒了啊。“
皮蛋特欢实地奔下去，司檀就见它主动叼了牵引绳到秦女士脚下，然后撒欢儿般转圈儿。
司檀带着礼貌对她笑，叫了声：”阿姨。“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昨天晚上打扰了。还有，这些天一直觉得挺愧疚的，因为我的关系让程意浪费了新年与你们相处的时间。阿姨，你不要怪他呀，都是因为我，不过也希望阿姨能原谅我呢。“
秦女士抬头看了看，几乎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正视儿子扶着的这个女孩。她是心存好感的，因为她发现，这个叫司檀的女孩子，即使是在腿脚不便身体站不稳的时候，腰背也始终是挺直的。加上这样直白的言语，与略带腼腆歉意的语气，正如她儿子所说，是个坦荡的小姑娘。儿子一共就领回家过两个，事实上秦女士并不是很喜欢倪梦，只是因为尊重儿子的选择和看着她长大的情份，对她也算亲近。不喜欢倒也没太多原因，只是对她过于胆小怯懦总是躲在程意身后的性子略微看不过眼罢了。
秦女士点了点头，说道：”醒了就过来吃早饭。家里煮了鸡汤，对感冒和骨折都不错。“
程意一听随口问道：”郑姨回来了？“
郑姨是家里的保姆，在程家做了有些年月了，这阵子趁着春节休了一个半月的长假。
秦女士没回答，瞪了他一眼。
程意不解，老老实实扶着司檀坐到餐厅。等他端了秦女士递给他的鸡汤尝了一口后，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混着黄瓜菠菜白菜西红柿味道的鸡汤，只能是出自没怎么点厨艺技能点的秦女士之手。程意看着这碗毒鸡汤，心情愉悦却复杂，看向司檀的目光更是复杂加心疼。只是此时的心疼与以往都不相同。
他端了鸡汤，递给司檀，司檀拿勺子喝了一口立马就想吐出来，程意赶紧伸手捂住，司檀瞪着眼怒视他。
程意凑她耳边小声说：“乖，咽下去，打死也要喝下去。“司檀一听，瞪着他的眼睛里立马升腾起一片水雾，特么的这又苦又酸又甜还带着花椒味的鸡汤真的不会要人命吗？
紧接着听程意继续说道：”我妈煮的，亲自煮的，她下厨次数屈指可数，平生最能让她开心的事就是有人能面不改色吃她做的饭。“
司檀心想喝了这碗毒鸡汤还能有命看明天的太阳吗，讨好你妈也不带玩命的啊。
程意看了眼厨房，趁着秦女士转身的空当，飞快地端起司檀的碗喝下去大半。司檀看着他毫无异常的脸心里那叫一个佩服。
”剩下的喝给我妈看啊。“程意给她使个眼色。
司檀于是默默得拿起勺子。秦女士出来一看，瞅着她一碗见底，脸上现了喜色，说道：”我看了看食谱，说是这些食物对感冒都有帮助。喜欢喝就多喝点，没事儿拿着这个当水喝也是可以的。“
说罢，又给她盛了碗。
程意这下欲哭无泪了，秦女士就坐在一旁，他毫无下手的余地。然而司檀这下安静了，默默地把第二碗毒鸡汤灌进肚子，很认真地轻声对秦女士说：”阿姨，谢谢你。“
秦女士语气仍然不紧不慢：“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着。多去复查复查，能走动了再走，到时候牵着皮蛋多去外面遛遛弯儿。”
程意不满了：“妈，你不想去遛狗你直说。”
秦女士自然是理都不理他，司檀低头笑了笑，心情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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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竟然没过百，男票你们的洪荒之力被封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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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oyohai
发表于 2015-12-10 12:32
催~~~~~更~~~~~~啦~~~~~~~~~
发表于 2015-12-10 13:57
早上没事朋友推荐的，非常喜欢也不烧脑=v=
女朋友！是时候更新了！！
我发现我每次催完更，女朋友就更新了~~
催更*2
女朋友酷爱来更新撒
还不更！！！！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