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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檀没想到会再次碰到陆威，她觉得照自己那连警察都劳驾上的态度，正常人都得拿她当瘟疫能避则避。可惜游戏里的拦路精灵思维异于常人，现实里的陆威也不像是个会按常理出牌的主。所以出乎意料归出乎意料，司檀还是挺淡定的，接了电话后约了个好找的地儿，见面之后第一句就是道谢。
陆威被她突如其来的道谢整得有点懵，司檀于是加了句：“小桥跟我说你之前去了云南。”
有一天，乔小宁突然跟她说她把避孕套给睡了。司檀还没反应过来，乔小宁又说，为了你跑去云南，英雄救美扑了个空，借酒消愁又被我给鱼肉了，我还真是同情他。
司檀满头黑线，被雷一劈嘴巴跟不上脑子，脱口而出问她，滋味如何？
乔小宁感叹，难怪那家伙在论坛对喷中常年以种马形象出现，放弃他是你损失，吊着他当个炮友也好啊。
司檀立马就把电话挂了，跟乔小宁这种人实在是没办法交流。
司檀话一说完，陆威脸刷一下就黑了，想当初她害他进局子接受教育的时候气压都没这么低，半天才终于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不谢。”随即又自嘲道：“反正没帮上一点忙。”
陆威见她仍离不开单拐，上前一步想去扶她，却被司檀避开，颇为不给面子。陆威苦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伤那么严重？”
“嗯，腿上有旧伤。”司檀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说：“咱俩应该没太多话要说，到那儿随便坐一下吧。”
今年北京的雪出其得多，每隔一段时间微博上都会被故宫的雪景刷屏，红墙白雪，煞是好看。校园里也好看，松柏上凝霜挂雪，远远看去玉树琼枝，晶莹剔透的，吸引了不少人来踩点拍照。
陆威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很多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他曾不止一次假设过，假设年幼时他没有成天地作死，假设游戏里他多走点心一早就认出她，假设他出现的方式没那么突兀，是不是他俩之间的就会换个剧本？可再多的假设又有什么用呢，这世上没有哆啦A梦没有时光机，没有穿越没有重生，除了欺骗一下自己，还能怎样？
司檀见他一脸落寞，像是明白他心里所想，平平淡淡地开口：“你干嘛要在我身上耗呢？陆威，我们快十年没见过了吧，你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可能你连我以前到底什么样儿都没搞清楚过。说真的，你到底是忘不了我这个人，还是忘不了年少时曾有过的感情？”
陆威想反驳说我们明明在游戏里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怎么能算是十年没见过？可这话他说不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那么多年他又何曾把游戏里的她当成是青石巷的司檀对待？
司檀笑了一下：“陆威，别再找我了，我真的不想再跟青石巷的人和事有任何牵扯，我连我外婆都没再去看望过，何况是你呢？”
她曾经把攒了两年的代练费汇给大舅，就当还了那些年在青石巷的抚养之恩。其实那时候抚养她的是外公，可他去的那么早，早得她来不及回报哪怕一分，只要一想就觉得难过。
陆威问：“如果没有当年，我只是游戏里的拦路精灵，会有机会吗？”
司檀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不会吧，我希望别人对我好，夜弋其实对我挺好的，我生病的时候他在YY上一听我声音就能听出来，有时候比我哥还要快。”
司檀想起她和夜弋后来的第一次私下见面，她连着打工连着熬夜大半个月，大姨妈一来整个人都虚脱了。那天JJC打得一团乱，麦在嘴边却完全不想说话，后来出错太多被夜弋喷急了，才开了口。结果几句话他就听出她的不对头，虽然嘴上仍然喷她坑，却不再继续申请JJC，后来更是打了电话问她在哪个学校哪栋宿舍，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杀了过来。
这样的人，对她来说，怎么可能不会心动呢？
陆威听言不满，反驳说：“你要是愿意跟我语音，我照样可以第一时间听出来，关键是你不愿意啊，组个队都能墨迹半天。”
司檀无语：“我到底要提醒多少次你才能意识到，我们是敌对。”
陆威完全不当回事：“我跟暮阳还是敌对呢，不妨碍他结婚我给他当伴郎。”
司檀已经不想搭理这个话题，话峰一转，突然对他说：“借你钱包用一下。”
陆威不明所以，但还是没作多想，乖乖拿出钱包递给她。钱包打开，入眼的仍然是那张熟悉的照片，手指隔着夹层轻轻抚过，司檀把照片取出来，钱包放回陆威手里。她拿着照片看了半天，笑了笑，动作缓慢却坚决地把照片撕成两半，然后对叠，继续撕，直到成了碎片。
陆威盯着她手上的动作，他其实完全有时间把照片抢过来，可是他没有。
司檀慢慢地说：“虽然撕照片不吉利，这照片也不是我的财产，可是留在你这里更不好，我就不要脸一下了。”然后有些开玩笑般说道：“我男朋友要是敢钱包里放这么张照片，我分分钟跟他掰。”
陆威目光仍然盯着她手里被撕得粉碎的照片，下意识接道：”他会吗？“
谁知道呢，她刚把男朋友给踹了，下一个鬼知道在哪里。司檀没回答，把手里的碎片递给他，说：”照顾下残疾人士，那边垃圾箱，帮我扔一下。“
陆威接过去，自嘲地笑笑：”撕了我的照片，还支使我去扔，这样好吗？“
司檀轻轻地说：”扔吧，总归都要扔的。“
没有机会，没有前路，除了扔掉，还能怎样呢？陆威在垃圾箱前站了很久，手心死死攥着，最后终究放手，那张他好不容易才搞来、被他珍藏了那么久的照片，离了手，一下子就变得和其他垃圾无异。
司檀站起来，她突然觉得感情是件很神奇的事。程意执著于倪梦，最后却翻了脸；陆威执著于青石巷的司檀，现在终于扔掉了照片。往事再怎么忘不了，生活总还是要向前看才走得下去，所有的美好无不如此。
走神间，陆威站到她面前，突然伸手把她抱住，力气大到她连挣扎都挣扎不动。
陆威低声说：”不是一开始就谢我吗？这个算谢礼。”
于是司檀不再挣扎。
几分钟后，司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差不多就行了。“
得到的回答十分欠揍：“多抱一分赚一分。”
司檀被他抱着，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镇定地说：”乔小宁今天应该在学校，我给她打个电话。“
话毕，突然脖子一阵痛，陆威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撕我一张照片，咬你一口。“然后终于放开了她，把她脖子上的围巾整好：”以后游戏里见你一次杀一次。“
司檀无视他的话，她都答应大哥不玩游戏了，别说他从来就没打得过她过，就是打得过，爱杀不杀。
两个人再见，司檀最后跟他说：”陆威，可别拿我当什么白月光，我不会觉得荣幸，只会觉得恶心。真爷们儿就得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
陆威笑了笑，没再回答。
等他离开，司檀坐回到长椅上，发了还没一分钟的呆，就有人坐到旁边，靠得特别近。近就算了，还直接上了手，扯过她的围巾照着刚才被陆威咬过的地方使劲地擦。刚才陆威那一下是真下了劲，咬得她生疼，如今被人这么擦，一下子就疼得要哭。始作俑者却不自知，自顾自说狠话：”行啊你，才离了爷几天，又抱又啃的。女朋友，这合适吗？“说完还隔着衣服在她腰上拧了一把。
司檀反驳：”分手了，怎么不合适呀？“
程意又掐了她一把，瞪她：”哪分了？我什么时候同意过？“然后一个人继续碎碎念：”女朋友，我特别失望，你丫就是不肯相信我能搞定大舅子是吧？你这不是埋汰我嘛，要连老婆家里都搞不定，爷还拿什么脸混？“
司檀小声说：”我相信你啊，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程意不理她，继续喷她：”还希望我找个更好的，你谁啊你，我真要有心去找，就是找个凤姐你也没资格说半个字。况且我干嘛要去找更好的，有个称心的还不好好抱牢了，我欠啊我？”边说边继续蹂躏她脖子：“你傻啊，别人抱你不会躲啊？亲上来你不会抬腿踢啊？傻楞站着跟个傻大妞似的，司檀我告你啊，那些被拐卖的就是像你这样毫无警觉性，你再二下去早晚被人拐山里去。我不是唬你，我认真的啊。”
司檀忍无可忍，挥开他的手：“别擦了，脖子要断了，疼死了。“
程意这才扒了她围巾瞧眼看去，只见上面无比清晰的牙印子，顿时脸就沉了，嘴上也不客气：”该！“
司檀于是更加想哭了。
程意搂过她的肩，把人抱到怀里，贴着她的耳朵放低了声音：”你活该，让你气我。丫头片子够狠的，连个电话都不打。不打就不打，还偷偷摸摸给我寄药膏，你别以为你绕个区寄我就不知道是你，你丫就是跑河北寄爷照样知道。”
药膏是她寄的，特意在大师姐出工作的时候拜托她在别的区寄的。她知道她哥下手轻重，可又不愿在说了分手后再藕断丝连去关心他吊着他。
司檀又想去扒他衣服，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问他：”你好了吗？还疼么？“
程意没吱声，司檀说不出话，想去抱他的腰，却又不敢伸手。
程意觉察到她的退缩，叹了口气，搂得更紧，说：“做事老想那么多，你不累吗？”
司檀老老实实闷声回答：“不累吧，都习惯了。”
程意听言一本正经回她：“那以后你还是当个地主家的傻媳妇儿吧，我替你想了。”
司檀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程意突然开始给她灌鸡汤：“人这一辈子呢总要经历几道坎儿，翻过去就好了。”
司檀不应不动，等了半天他急了：“给点反应啊你，傻媳妇儿。”
司檀抬起头，有点茫然：“啊？”
程意阴笑：“我把你哥摔打了一翻，然后他就同意了。”
这话司檀不信，她哥那脾气，只有他摔打别人的份儿。她没说破，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大少爷又不满了：“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好吧好吧，他摔打我成了吧？他揍了我一顿发现孺子可教还耐揍，一开心就看我顺眼了，这回剧本没错了。”
司檀当然半个字都不信。
程意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亲了亲她的唇，终于认真，语气温温柔柔：“他要不同意，你能这么早回学校？二不二啊你，想问题都不带转弯儿的，亏我还跟秦女士夸你聪明。”
司檀愣了愣，半晌闷闷地反驳：“反正比你聪明。”
程意大笑，抬手又捏她鼻子，被司檀嫌弃地避开。司檀转过头，吸了吸鼻子，眼里一阵发酸，不再忍着，瞬间眼泪扑簌。
这时候她该说什么呢？她该坚持到底，可要她张嘴说程意你离我远远的，她又舍不得。
程意看着她掉泪，没有安慰，虽然那泪珠子全砸他心窝里了。他得让她明白，一个人，不管是他还是她，都维持不了一份感情。感情这东西，是两个人的事。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边陪她哭，连个纸巾都不递一下。很久之后，司檀看向他，拿手背使劲地脸上蹭了几下，低声开口：“我能不能收回分手的话？”
程意一副大爷样：“吃了吐吐了吃，这不好吧？”
司檀憋了半天，才说：“你以前也这么干过啊，扯平了好不好？”
程意眼光扫过她脖子，气不打一处来：“谁跟你扯平啦？你还让人亲你！”
司檀跟他辩解：“不是亲，是咬，他要报复我。”
程意继续：“你还让人抱你！”
司檀拉了下他衣服：“那你也抱，再把我抱回来。”
大少爷不屑：“不抱。”
“免费给你抱，不计时不收钱，抱多久都行。”
“不抱。”
“真不抱？”
“说不抱就不抱。”
“真的？”
“必须的。”
司檀点点头，不再作声，程意一下子就急了：“靠，说你二你还真二到底了，我不抱，你就不会自个儿抱上来啊？”
司檀一下子就笑了，终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结果却换来了他的奚落：“真该让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儿，都哭成花猫了。”看到她脖子，咬牙切齿又加了句：“太丑了！”
司檀没反驳，把头埋在他胸前。这一刻，她终于感到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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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萌就没有分分，好！可！怜！说好的真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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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oyohai
发表于 2015-12-22 01:46
昨天居然木有更新，伐开心
还不更……
快真人PK
楼主
好甜！好开森！
好不容易抢到了一次前面居然，居然，居然不能送分！！！！#601楼楼我都不起你
女朋友，木有分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