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斗渣男(下)
柳诗年在一栋红砖砌成的老房子前停好车,大步且快速地移动着,手中提着的包被拎出了一种机关枪的感觉,她就这么气势汹汹的进了屋。
“爸。”柳诗年不意外齐墨忝会跟冉硕夫聊的这么畅快,他只要想讨人喜欢,一点都不难办到。
冉硕夫转头看到好久不见的女儿站在门口不动,想招手叫她过来的时候被猛地站起来的齐墨忝抢先一步。
“年年,我……我有话跟你说。”
冉硕夫在柳诗年不耐的表情和齐墨忝拘谨的神色中看了好几个来回,知道二人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便站起身来,一边捶着腰一边扶着梯子往楼上走:“哎这人年纪大了啊就是腿脚不好,年年你招呼下墨忝,我去楼上休息会儿。”
柳诗年应了一声,看着冉硕夫上楼关上门后径直走到离齐墨忝最远的座位坐下。
她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并没有点燃。看到齐墨忝有走过来的意图,她抬了下下巴。
“你就站那说吧,说完好直接走。”
男人的身躯一下僵硬,片刻才缓过来。他的声音一贯清凉温润,这次还带着点柔和与小心翼翼:“年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柳诗年其实并不会抽烟,只是在外公去世后她在思考问题和心情烦躁时会叼上一只,从不点燃,只是烟草味会让她沉静下来。
但她并不打算接齐墨忝的话。
齐墨忝也看出柳诗年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无奈的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不是我干的……最近我外出,踢你出势力还有之前的挑衅,这些在我回来后才知道。但是我会把这些事处理好的,年年,你回来好不好?”
这种话在以前绝不可能从齐墨忝嘴里听到,他不是个服软的人,所以柳诗年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这么多年的喜欢难道全是自己的臆想?
看着柳诗年不说话齐墨忝心里越发没底。本来今天想着从冉硕夫入手见到她本人后服个软认个错就能再次把这个喜欢了自己好多年的人哄回来,但一切都没往自己预想的轨迹走……他垂着头,那张好看的脸都快皱成个核桃了。
齐墨忝对柳诗年的感情很复杂。他对这个爱跟着他的小妹妹是欢喜的,但他害怕柳家。
柳家老爷子的眼睛太过尖利,每次被他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什么遮掩都没了。老爷子向来阻止柳诗年跟他来往,因此他一直跟柳诗年保持着距离,不想陷太深,甚至发展了多段感情想掐灭那点火。但那火种像是烧在了草原上,越来越旺,越烧越多。他纠结的痛苦全转化为对感情的肆意,这更让他无路可退。
终于,老爷子死了。
他怕在柳诗年面前暴露自己的狂喜,在那段日子忍着不去见她,等着她来找自己表达心意。这么多年柳诗年只是跟着他却从没说过什么,他也是个骄傲的人,为了让柳诗年直面她的感情,他答应了织梦的联姻,想借此逼着柳诗年说出那句话。
只要一句,只要这么一句就好,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把身边断的干干净净,只留她一人于旁。
但柳诗年的选择和决绝完全超出预料,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会叫他忝哥哥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为这么一个人了?
柳诗年拿出烟在手里揉碎,漫不经心地说:“是不是你做的我不关心,我就是觉得太无聊了想打着魂牵解闷,你呢,我确实已经不喜欢了。说我变心也好绝情也罢随你喜欢,只是你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说罢往楼梯口走去。
齐墨忝急跨几步抓住柳诗年的胳膊:“年年,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柳诗年按住齐墨忝的手腕反手一撇再加一记肘击:“你打不过我的。”松开手后就靠在扶梯上,“滚吧,我目送你。”
齐墨忝揉着被撞击的心口,慢慢地走出大门。在踏出最后一步时他回头望了柳诗年一眼,转头走了。
“戏看够了?”柳诗年轻飘飘一句话传到了二楼某间开了一条虚缝的门里。
咚咚咚咚……冉硕夫下楼梯的矫健步子完全看不来刚刚上楼时的年迈。
“他就这么走了?你俩咋回事?闺女你吃亏了吗?需要老爹帮忙不?”冉硕夫凑到柳诗年脸前好奇地问,眼里迸发出不属于这个年龄层老人该有的光芒。
柳诗年:“……”
待柳诗年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冉硕夫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我老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你外公说了这小子心眼不好怕你吃大亏,要不是看着你喜欢他我才不给他好脸色看,门都不让他进!”说完又满脸肉疼,“可惜了我给他泡的那杯上好龙井。”
柳诗年看着冉硕夫觉得心底很暖,她一直被家人爱护着,这些糟心事何必放在心上?
“爸,我什么时候吃过亏?您放心,卧龙帮的人已经说要给我找场子了,您还不放心他们吗?”
“唉……就是有他们在我才更不放心,卧龙帮这么大个责任让你担着爸爸心中过意不去……”
“爸,您快别这么说。”
……
柳诗年在冉硕夫那吃完晚饭才回去,她一进门就听见二柱火急火燎的声音。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有人来我们频道谈判,说是要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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