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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有没有一种信仰,能让你念念不忘
且说那日柒小朵跑后,尘在屋里兀自心烦意乱。
重重地甩了甩脑袋,不想去思考下周的订婚仪式,更不想思考以后。
七年来,孝顺的尘为了父亲的心愿,一心一意待柒小朵好,他不愿也不敢去思考自己究竟爱不爱小朵,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把习惯变成自然,浇灭所有的不甘。
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尘忽然想起了什么,连跨带跳冲向楼下。
飞奔到屋外的水池边,尘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为何心在跳、在跳。
尘四周环顾着寻找那幅画,如他所说,那是年少是一幅纯美的回忆,一路走来他已放弃了太多,此刻突然有股强烈的力量在心底告诉他:不想就这样失去。
转过池边的树丛,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抹熟悉的天蓝色,如湖水般轻盈地在眼中铺开来,迅速地、迅速地占据了他空白的大脑。
女孩半蹲着,小心翼翼端详手里的画卷,这是也听到了尘的脚步声。
就如当年一模一样,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还是那清澈如水的眸,只是这次,女孩没有再躲开尘的目光,而是直直地迎了上那努力克制的火热。
风摇曳着群摆,两人相视站着,似乎为这一刻,已在木棉树下跪拜祈祷了好几世。
尘想,这个妹妹我见过的,还是先开了口:我见过你,在丽江
女孩微微偏起头望着尘,甜甜的笑里带着一丝狡黠:好吖~~你画我,被我逮到了
尘不好意思地回道:那天在书店门口遇到你,总感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孩乐:其实经常都见到的,只是你没有看到我
尘愣:喔?我怎不知道
女孩示意尘在一旁的长竹椅上坐下:每周六,我都早早地去N大的大报告厅,你会在九点时拿着公文包进来,每一周的话题都不同,上周,你讲了《日常经济生活中的法律》~~我有做笔记噢。
尘留学归来后一直在N大做客座讲师,一来老校长是父亲的至交,二来他很喜欢学校里祥和的氛围。
女孩:你从来不用讲义,却把民商法讲得那么生动,行色匆匆地来、却从不迟到。
尘出神地听着:原来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那年丽江回来,一直很遗憾无缘再去看看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女孩静静地望着他:在您讲课的时候,我都会把教室的黑板擦干净,在讲桌摆上新鲜的绿色盆栽,希望您不那么疲惫。您从不开车,11点下课后就步行回家,每次下课,我都望着您的背影从窗外消失,才安心回家。是的,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只可惜每一次、都很远,是看起来很近的那种远。
尘暗暗在心中自责,从未想过要回头望一眼:哪一次,离得最近?
女孩不作声,似在心里一次次地认真思量着,良久:这一次
“这一次”,吐气如兰,依然轻轻地、淡淡地,却一字一句刻进尘被秋风撩拨的心灵最深处。
女孩抬起手来去拂被风吹乱的头发,尘转过头去,看着她轮廓柔和的侧脸,就如此时的夕阳般恬静安然,细细的发丝吹散开来,触上尘的皮肤。
女孩把手伸向空中,迎着落日眯起眼睛望向天空,喃喃道:瞧,我觉得手真的很奇妙,能给人爱护的温暖、及时的帮助,小时候最喜欢妈妈牵着我散步,似乎就能忘记童年时一切的不愉快,那天——
女孩顿了顿,也侧过去望向尘:我也记得你的手、黝黑却有力的,在暴风雨来临前给了我一份暖心的帮助。
尘看着她盈盈闪着清澈光亮的眼睛,这一刻、内心强烈的力量驱使他很想去握住这双小小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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