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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 八大门派小说,怀念过去···八大门派已经更新完毕。现更新至外篇,玄溟和穷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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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5 10: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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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怀念我们曾经贰过的天下············
楼下开始更新········ 不知道会不会被关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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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当年回忆已是烟 于 2012-7-6 13: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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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2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这些小说官网都有,但是有些新玩家不一定看过········所以发来让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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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骨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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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7-5 10:2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有哪些,看看我看过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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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于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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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5 10: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我是来秀签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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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者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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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5 10: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河南
打卡

打滚求粉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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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荒火卷-砥砺之火

*
四季的色泽衍变,本应从嫩芽黄,到麦苗青,到杏黄,再到麦穗的金黄。但这一年四季的步伐乱了,如同酩酊的酒徒,被自己的腿绊倒——燕丘的这个秋天,只有枯黄、土黄、焦黄,惟独没有金黄。

四岁的小豆豆正在费力地爬越一道田埂。不过是大人的跨步之距,对此刻的小豆豆来说,却横亘成一道天堑。这还要感谢刚才那根干枯的地瓜秧。没有那根惊喜的发现,他连翻越这道田埂的力气都没有了。

翻过这道田埂,再爬过这亩地——其间还要爬过两具尸体,才能到达那条水沟。那些平时用来灌溉的水沟早已干涸。干焦的虾皮和蟹壳裸露在裂纹班驳的泥面上。那里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吃的。

豆豆的一家都死掉了。他是唯一一个活口——或许也熬不过今天了。

灾难是从这一年的春天开始的。一场空前诡异的荒灾像重锤一把砸在这片土地上。播下的种子似乎一夜之间被什么人挖掉了。播下什么,收获的是永恒的光秃秃的地面。然后是大旱,整整一季,滴雨未下,甚至连地里的稗草都渴死了。到了本该收获的秋天,理所当然的颗粒无收。整个村庄苍凉荒芜,黄土裸露,像生了瘌痢的脑壳。家家户户的余粮都吃光了。有人开始外出逃荒。豆豆家老的老,小的小,被迫留在了集镇上。

家里从入秋开始死人,最早是爷爷。爷爷濒死之时脑袋硕大,肿胀得几乎透明,清晨在脸颊上按个窝,到晌午还弹不起来。爷爷死之前家中就已经没有任何充饥之物。集镇上残存的绿色都被人吃光了。从草茎吃到草根,从树叶吃到树皮,一直吃到整棵树光溜溜一丝不挂,像一簇倒插在黄土上的树根。

昨天傍晚,豆豆十岁的姐姐从山洼里挖到了“宝贝”。“怕是白面咧。”饿昏了的一家人围着“白面”啧啧称奇。豆豆谗得口水鼻涕双管齐下,八岁的哥哥赶紧凑上前把他的鼻涕舔得一滴不剩。“是咸的咧。”哥哥津津有味地咂着嘴。

爸爸妈妈已经*了。家里唯一的大人是婆婆,老眼昏花的婆婆看着这坨“白面”像见了救星。她嘱咐一群半大的孩子们赶紧锁门。现在镇上的人都饿掉了理智。人吃人的事都屡见不鲜,要是叫他们晓得这家人私藏了白面,还不上门来抢。

婆婆给几个娃说,“先忍忍,半夜再说,我先把柴火准备好,半夜奶奶给你们烙白面馍,把你们叫醒了吃。”

几个娃早早上了炕,昏睡到了半夜,不待婆婆叫,自己早早就饿醒了,一排齐坐在炕头,个个张着涎水横泗的嘴,像一群急吼吼的狼崽子。婆婆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蹑手蹑脚地生火。这宝贝白面倒也奇怪,烙了半天也烙不出期待的香喷喷的焦黄。几个娃早等不急了,跳下炕撕下一块就往嘴里放。豆豆最小,好不容易挤到锅前,撕下一块急急塞进嘴里,嘴巴里顿时燎出几个水泡,他忙不迭地吐了出来。姐姐马上跪下来把他吐出来的糊糊舔下肚去--一家人都顾不上礼让了。婆婆就是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奇怪的嗝,突然栽倒在地,豆豆弯下腰去摇婆婆的间隙,几个大些的娃已经把那烙不焦的饼给撕扯光了。豆豆一口都没吃上。看着几个哥哥姐姐意犹未尽的模样,豆豆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豆豆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拣了一条命。他昏睡到晌午醒来的时候,发现地上除了婆婆的尸首,还有打着滚呻吟辗转的哥哥姐姐,个个肚子鼓得像个球。

豆豆在牲口棚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把沤烂了的麸子,就着口凉水吞了下去。等他转身进屋时,哥哥姐姐已经不叫唤了。肚子鼓得老高,硬邦邦的,身子直挺挺地僵在地上。豆豆以为他们是被昨天的白面饼给撑着了。

豆豆不知道他们昨天烙的不是白面饼,是观音土。他只知道再不出门寻点吃的,自己就要跟着爷爷奶奶去了。他艰难地走出家门,来到寸草不生的地里,已经有好几个半大的娃趴在地头上翻寻着。豆豆这天的运气不错。他挖到了一个花生粒大的地瓜梢子,一根半干的萝卜秧。待他吃下这些后,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眼前金星乱窜,双腿颤颤巍巍,力气像被魔鬼偷了去。他只得爬了,爬着寻找吃的,爬着寻找生的希望——只到爬不动,匍匐在地上,静静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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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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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2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荒城

荒城
怪异的事在距离集镇还远远时就发生了。十二岁的凌云志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踩碎了路中间一个干枯的头颅。是人的头颅。他哪里见过这玩意儿。真真骇得灵魂出窍。

父亲瞪他一眼:“男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跟婆姨似的大惊小怪!”凌云志噤了口。心神甫定的他差点又大叫起来,这一回他及时把惊恐咽了下去。他转眼看着父亲,父亲也明显骇了片刻——尸体。全是尸体。路边的沟壑里,层层叠叠,不绝于目,空气中充满令人作呕的发酵的腥臭味。

“快走快走,当什么都没看见。”凌云舒催促儿子。车轱辘的响声急促起来。

三个月前,镇上还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才半年的光景,整个集镇突然就呈现出一种奄奄一息的模样,是天光将暮未暮的荒凉。镇上的人要么慢走,要么在地上艰难地爬着,更多的人则面无表情地靠着光秃秃的树木、房屋、墙壁,仿佛行走着的这对父子不存在似的。

凌云舒上前打听,大致明白了镇里的景况:整整半年,滴雨未下。大量的蝗虫和老鼠,把能吃的*都吃光了。后来连蝗虫和老鼠也没有了——*的*,多半还被人吃掉了。现在连树皮都剥光了。满目都是枯黄的树干。

整个集镇已是将死之态。粮店大门洞开,谷仓已经倒塌,盛稻谷白面的篾席此刻都卷着尸首。铁器显然是卖不出去了,将死的城市不再需要这些东西。父子二人心怀怅然,却也只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凌云舒一路盘算着,家里的存粮应该可以支撑到来年,何况芦苇荡子里的鱼虾、泥鳅、嫩草芽什么的,足够撑到开春了。这样想着,心里多少宽慰了些。

豆豆在那条干涸的水沟里没有发现期待的死鱼死虾。多半是已经被人吃光了。天地之间,一切都消隐了,世界只剩下泥土。他试着啃了一只断犁的木柄。啃不动。嚼碎的一些木头渣渣他吞了下去,又呕了出来。他想回家去。也许婆婆哥哥姐姐刚才是吓唬他的,或许现在他们已经站起来了,正在烙着白面馍,等他回去吃。想到白面馍,他眼前有了幻觉。裸露的黄土地,像高粱馍。他真的啃了两口,没有味道。嗯,还是应该吃白面馍。白面馍好吃。刚出灶的白面馍,热乎乎的,嚼在嘴里,有麦芽的清香。他似乎有了一点动力,继续往家里爬去。白面馍在等着他。肚子里流出来的黏液和涎水沾得下巴上到处都是。他要快点爬,拐过这道弯就离家不远了。别跟刚才一样,香喷喷的白面馍都被哥哥姐姐抢光了。

凌云舒父子就是在转弯的街角看见豆豆的。那个浑身泥污的小人有气无力地爬着,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只有下巴被涎水冲出几道白印。几只秃鹫在天空焦急地盘旋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它们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就等着那蠕动着的小人趴下,然后就该它们一哄而上了。

凌云志抱起豆豆的时候,这娃只剩下一口气了,目光都散了。他连忙取出怀中的水壶和烙饼。

“不要!”凌云舒大喝一声。

晚了。街道上那些半卧半爬半倚着的人,疲惫黯淡的目光突然都被点燃了似的,一群人鬼魅似地凑了过来,饿昏了的模样和眼神,穷凶极恶——像要杀人的目光!

凌云舒一把夺过儿子手中的物品,迅疾地向远处一抛。众人尾随了过去,哄抢作一团。刚才还气息奄奄的一群人,顿时变成了一堆禽兽。

凌云舒接过儿子怀中半耷拉着眼皮的小豆豆,平放在板车上,连声催促道:“快走!快走!”

他们大步流星地穿越集镇,一直走到无人的芦苇荡里。

凌云舒取出自己怀里的水和饼。先喂豆豆一口水。水在干枯的小嘴中打了个漩,急促地滑了下去。凌云舒又咬了一口饼,细细嚼烂了,用舌尖一点点喂到豆豆嘴里。

凌云志在一旁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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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3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天火

豆豆就这样进入了凌家,并一天天恢复了生气。洗干净后,凌家三口才发现这小娃娃也有雪白的脖颈,眸子黑亮,滴溜溜的圆,芦苇荡黑泥沼里冒出的气泡一样。

豆豆却不说话。从他进凌家的那一天起,就没张嘴说过哪怕一句话。凌家人都以为他是哑巴。

凌云舒给他取了个名字:凌云翔。

“凌云翔?凌云爬还差不多。”锦棠开个玩笑。

父亲和母亲对这个豆芽似的小人视为己出。凌云志也很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家伙。他总是尽量在出去猎食的时候给他留几个活口,小鱼小虾什么的,养在瓮里,陪他玩。

然而事态比凌家想象的还要严重。之后的半年,燕丘还是一直不降雨。

慢慢地,芦苇荡干涸了,水荡里的草芽干枯了,家里的余粮越来越少。

这一天,一家人早早就睡了。也是为了节省灯油。家里所有物资都开始紧缺。也不知道这干旱和饥馑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突然,豆豆蓦地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大声朗朗地喊了声:“火!”

已经入睡的凌云舒夫妇被惊醒了。他们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个端坐在炕上的小人——莫非他不是哑巴?

凌云舒又是惊恐又是狐疑地问他:“云翔,你刚才说啥?”

豆豆,也就是庄重起来了的凌云翔,突然把手朝东窗边一指,再次准确清晰地喊了一声:“火!”

锦棠顺着他的指向一把推开窗。东方天穹一片赤彤色的红霞,浓重叠沓,像一把大火,将整个天际都烧红了。

“是……朝霞吧?”锦棠被这奇异的天象给搞蒙了。

“不是,天刚黑咧。”凌云舒喃喃道。这时突然起了风,一群老聒窜出密密的芦苇丛,惊恐地四处飞散。骤然而来的狂风利飕有力,天穹下的芦苇前推后拥,一波一波地滚动。一道压一道的血红闪电在芦苇头上裂开,雷声强大,震动耳膜。风向变幻不定,芦苇四面摇摆,白絮交织迷乱,田野凌乱不堪。最先一批凶狠的雨点打得芦苇颤抖,打得野草惶恐,打得道上的细土凝聚成团后又立即迸裂,打得这家人的心头忐忑不安。

全家忐忑地互相观望一眼。凌云翔突然着起急来,小手拍着炕,欲哭的声音:“快走!快走!”

——那是他最蒙昧的记忆。还在娘的襁褓里,有一天也是见到了这样的“大火”,不久,集镇上的庄稼便莫名全部死去,蝗虫肆虐,无数逃荒的人群映得窗户上人影憧憧……

“这孩子,怕是通灵性呢。”锦棠把云翔揽进怀里。

凌家人曾经以为他是哑巴。而事实上,他只是被饥馑和灾难吓得失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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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逃亡 末路 纹身

三天后。

通往南方的驿路上,驶来一辆马车。

凌家一家人坐在马车上,人人心中忐忑不安。

三天前,就在天际那片红霞渐渐消散后,他们没有听小云翔的话。尽管有不祥的预感,却因为自己的秘密,不便逃亡,但奇异的事情还是不管不顾地,一桩桩接连冲了过来。

先是芦苇荡一天之内都干焦了。焦得像是被大火炙烤过。

小云翔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累了就趴在炕上歇歇,缓过劲来接着哭喊:“快走!快走!”

一天后,漫天的蝗虫来了,铺天盖地,下雨一样,瞬间连窗纸上都爬满了。举目望去,遮天弊日的蝗虫群,连光线都渗不下来,天地都成了黄色,一片苍茫。

凌云舒裹着头巾,快速赶去了一趟集镇,回来就说了一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九黎。”

“怕是闹蝗灾了。”他轻描淡写地对凌云志说。其实他没敢告诉儿子:整个镇子已经断了气。一地焦枯的骷髅头。这不是蝗灾。也不是*。这是被怨火燎烧涂炭过的城。小时候,他听长辈说过,只有在幽都王怨念深重,欲祸害人间时,才会有这样的寸草不生、生灵俱亡。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们必须要走。尽管他和锦棠都觉得其实他们根本无处可去。

该怎么向凌云志解释他的真实出身呢?这真是难以启齿。

大概在很多子女心中,父母都是英雄一样的人物罢。被崇拜着,被效仿着。的确,凌云志的言行举止、一招一式都在受父母潜移默化的影响。而事实上,他们只是一对亡命鸳鸯,一对荒火教的逃兵。

——在这之后的很多年,凌云志颠簸和流离了好久,才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父母不是什么大英雄,只是当年因为怀了他,无法去作战,私奔到燕丘的一对亡命天涯鸟。这可真是滑稽。真相比青春期更令他难堪。他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胳臂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之前的询问父母总是支吾以对,而现在谜底终于解开。

那个火焰一样的纹身,其实是荒火教的标志。凌云志心里明白了:我是荒火教的后代,我身上淌着荒火教的血。

他们逃亡到了巴蜀望川茶馆。众多来往的客人熙熙攘攘。一家人好久没吃过饱饭了。凌云志很开心,吃了一碗又一碗。凌云舒夫妇倒是心惊不已。他们刚进饭馆不久,就进来一队人马,那装束他们太熟悉了。尽管他们自己早已着布衣凡服,但看见那身装束的人,还是忍不住对视一眼,然后竭力镇静下来,只盼快些吃完,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所。

凌云志吃得兴起,挽起袖子去装饭的木桶盛饭。锦棠要制止已经来不及。凌云志还是暴露了胳臂上的荒火纹身。邻桌的人先是一楞,然后趋上前来。

不要以为孩子没有记忆。凌云翔准确记住了那一天邻桌所有人的样子。很多年之后,他还可以详尽地描述他们。

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三个大人的装束都有些奇怪,一脸喷火的表情,眼神里满是仇恨。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那男的,小小的一张脸,却满是悍肉;女的目光凌厉,嘴角上扬着,很有点瞧不起人的样子。

凌云翔那一天的全部记忆被兵器的光影和四溅的血花所覆盖。他只记得一群人撕打了起来,为了一件他闻所未闻的物品。父母护送着他们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九黎荒火教门口,那群人才讪讪离去。

除了回荒火,他们已无处可去。江湖上已经没了他们的立足之地。

父母循教规自刎谢罪。自刎前父母把两个娃娃抱在一起,凌云翔听见他们小声对哥哥嘱咐道:要赎我们当年因怯懦而犯下的罪。父母这一生的耻辱要靠你偿还。父母除了命,没有别的了,而你还有大把的年华。要把弟弟养大。豆豆虽不是我们的亲骨肉,但救过我们全家的命。

教主祝焱深明大义,收留了他们,还给小云翔的胳臂上刻上了荒火教的纹身。这一举动虽然饱受教徒质疑,但教主还是执意做了——大概就是从这一刻起,凌云翔就卷进了荒火教的是非中心,成为偏见的焦点。这样的质疑一直延续到他死后才逐渐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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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5 10: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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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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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5 10: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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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漩涡

相比凌云志的春风得意,凌云翔的荒火之路便走得步履维艰。由于没有荒火血统,在被吸纳进荒火教的第一天起,关于他的纷争和非议就没有停过。尽管他的胳臂上被教主亲自刻上了荒火教的纹身,围绕他的流言蜚语还是层出不穷。

随着年纪渐长,凌云翔不是荒火后人的特征还是显示出来。尽管他也长高长壮了,但他仍是没有长出荒火教徒传统的魁梧凶悍和紧实饱满的肌肉。在同龄孩子中他始终不打眼。加上他骨骼细瘦,天生的营养不良,所以尽管他一直非常努力地跟着哥哥学习武艺,但技艺仍不出众,仍不时遭遇长辈的诟病和同龄人的欺侮。

凌云志当上护法的时候,凌云翔刚刚踩进青春期,身体地形越长越复杂。一群同龄的荒火少年有机会总要比试裆部初生的杂草,这算得上青春期男子性心理的第一次称雄。这样的较量令凌云翔大惊失色无地自容,他双手捂紧裤带满面通红,望着领头的一个叫沈江畔的少年战士不停地说,不,我不。沈江畔这家伙二说没说,硬是把凌云翔给扒了。扒开之后众人狂笑不已,凌云翔的关键部位像古老沉睡的玉门关一样春风不度。沈江畔指着凌云翔的不毛之地说:“乱葬岗!”凌云翔羞愤难当,差点和陈江畔拼命。

凌云翔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跟随队伍出征江南杀敌。尽管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兵,他还是尾随大部队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凌云翔跟随的是荒火教另一位重要护法边离城的部队。得胜班师回朝的那天,一队将士都在南下的江上饮酒吃肉。船行至流云渡时,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边离城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叫航船继续行驶而自己跃入江水一路朝江心游去。边离城已经四十有余,一身腱子肉却仍然结实饱满,棕色的身躯在水中穿梭自如宛若游龙。

边离城远远地对船上的众将士喊道:“你们哪个敢跟着我游到江心的漩涡里去?”将士们故意激他:“被漩涡卷进去了还能活着游出来?”边离城是热血好胜之人,当下便急了,道:“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后生还不相信我的能力?”没见过世面的小后生们纷纷说:“我们还就是没见过,当真就是不信。”

边离城突然指着江心一个漩涡说:“那我就叫你们见识一次。”没等众人阻拦,他划拉几下便冲了进去。众将士顿时傻了眼,站在船舷边集体噤了声。

漩涡转得比想象的要快,边离城就像一根绝望的稻草卷了进去很快便没了踪影。片刻之后,就在众人都慌了神的时候,众人突然听见了爽朗的笑声。是边离城在船的侧面得意地挥手。众人将他拉上岸,忐忑地问他感觉如何?边离城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像是有许多手把你往江底拽。当你觉得自己快完蛋的时候一下子被放出来了。”末了边离城还挑衅地歪歪嘴:“我一个四十岁的人都敢跳进去,你们这些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有哪个胆敢一试,我赏他百金!”众人顿时哑然,纷纷后退。

一直沉默不语的凌云翔被纷纷退后的同伴踩着了脚。他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慌张。一股莫名的勇气突然冲进了他的胸膛。他意识到这是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想都没多想,便大声喊道:“看我的!”话音刚落他便一头扎进水中。

在众人错愕的惊呼声中,凌云翔披波斩浪,奋力朝江心的漩涡游去。刚刚靠近漩涡边缘,凌云翔便感觉到了身不由己。他感觉自己被许多只巨手像揉搓面团一样揉来搓去。凌云翔不由失声叫了一句:“不好!”他没有叫完便接连喝了好几口水。凌云翔瞬间想这样也好,进了阴曹地府可能还能见到父母,也不再愁总是给哥哥丢人了。就在这时凌云翔被一只手轰地一下抛了出来。他傻瓜一样不明了方向。直到航船驶到他跟前他才清醒。众人将他拖上船。边离城走上前立马扇了凌云翔几耳光,大声训斥道:“小命也是可以开玩笑的?你死了,我还要受处罚哩。”凌云翔脸上火辣辣,但他看出了同伴眼中的钦佩,虚荣心的巨大满足令他无比满足无比快慰。

半夜时分,边离城趁众人已经入睡,摇醒凌云翔。两人在船头处浴风长谈,边离城果真赏了凌云翔百金,并敬了他三杯酒,连声说一条好汉一条好汉一条好汉。凌云翔读懂了边离城眼神中的赞赏,他将三杯酒一饮而尽,胸膛里烧起了轰轰烈烈的砥砺之火。

回到荒火教大本营之后,凌云翔拿着赏金,兴冲冲地赶到哥哥家报喜,眼神中多少暴露了邀功的得意。不料哥哥听完他的叙说,却狠狠地抡了他一耳光。

凌云翔怔怔地捂住脸,凌云志一怕抓紧他的衣领:“父母自刎前是怎么嘱咐我们的?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就要做到真正比别人强!要到疆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条汉子彻彻底底的服你的气!而不是耍钻漩涡那种邪活儿!”

凌云翔感觉哥哥的这记耳光永远烙在了自己脸上,而哥哥的话永远烙在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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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禁锢

流年偷换,风雨数载。妖魔仍然肆虐人间,尽管以荒火教为首的反抗军奋起反击,但大荒多数百姓家园仍惨遭妖魔涂炭。

凌云志在荒火教中的地位随着一场场胜仗而愈发显赫。莫云飞给他生了个儿子。那小子生下来的时候连哭声都比别的娃娃嘹亮。凌云志想,父母在天上的亡灵看见自己的孙子云展,怕也要笑出声来吧。

凌云翔也在一次次浴血奋战中成熟起来,尽管在同龄人中他算不上最打眼的,但再也没有人胆敢小觑他了。十六岁那年,凌云翔终于有机会第一次带队,以少于敌方数倍的军力在中原骆驼村大败妖魔。骆驼村大捷从此彪炳青史,凌云翔成为荒火教备受瞩目的新锐少将。

骆驼村大捷后,凌云志将教主祝焱奖赏给自己的玉佩细心为弟弟带上。凌云志说:“爸爸妈妈终于可以放心了。”凌云翔心头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一年后,江南夏苑一战成为荒火教历史上极其惨烈的一页。夏苑后方就是重要的粮仓青田,所以反抗军和妖魔在夏苑展开了多次拉锯般的殊死之战。

由于护法边离城的战术失误,先遣部队被被妖魔从夏苑、都江堰、木渎、肖家湾四个方向夹击,队伍死伤惨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云翔自愿担负起了死亡之旅。他带领十名铁骑将士,连夜驭马千里,快马加鞭,穿越映日荷塘,突破妖魔设在青苑左侧的防守,直指青田。铁骑将士进入青田后,有意在田野四处放火,引发妖魔后方大乱。妖魔首领迫于压力,调动青苑左侧的军力反围青田。反抗军先遣部队趁机退守映日荷塘,坐待救兵。凌云翔故意引领妖魔,解救了大队人马,在青田广袤的田野上,十名铁骑将士先后战死,凌云翔被众妖魔围困在青田左上角。

那是一个田野的旮旯处,一个三面环山的山凹,只有一面通向田野,一些四季常青的苍天古树将这个旮旯遮蔽得阴暗险峻。山凹里有两个稻草人,一个已经荒败了,一个还套着褴褛的花布衣衫。凌云翔退到这里,已经无路可退。十名铁骑将士都已经战死,他知道自己也来日不多。躲在一处麦草垛后,他发现自己浑身都是伤。疼痛这时才开始一波波地袭来,而在此之前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大批的妖魔被他引到了这里,如果等这些妖魔发现在青田后方作乱的只是他一个人,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想到这里,凌云翔有些得意,又有些心酸。

妖魔终于发现了凌云翔的踪迹,他们围上前,却又有些胆怯,他们不知道藏在山洼里的有多少荒火将士。他们远远地围成一排,将山洼唯一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这时凌云翔故意引燃了一处麦草垛,青烟四起,妖魔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凌云翔故意拖延着时间,他知道等到救援部队赶到,退在映日荷塘的将士就有救了。

妖魔是在半夜发动的围剿。凌云翔边撤退边引燃沿途的麦草垛。妖魔界的首领渐渐领悟到这不过是一个欲盖弥彰的骗局,他有些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全体妖魔大步紧逼上前,凌云翔终于退无可退,他背贴着山脊,身前是那两个歪歪斜斜的稻草人。

四周青烟升腾,火光映天,黑压压的妖魔睁着愤怒的双眼望着这个欺骗了他们的少年。凌云翔觉得这些妖魔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们喷火的目光都可以将他烧成灰烬。凌云翔心想,等你们一上前,我就将长斧的利刃砸向自己脑袋,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你们这些怪物手上。

有些妖魔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趋步上前。凌云翔举起了手中的长斧,他缓缓调转斧面,将利面对准自己。

“停!”妖魔首领大喝一声,妖魔全体停顿下来。“想死?没这么容易!”妖魔首领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子要慢慢折磨你,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欲哭无泪!”

凌云翔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妖魔首领发出了一束光晕缠绕住了自己的周身,他脑袋嗡的一响,待他清醒过来,他突然发觉自己不能动弹了,他一怔,眼睛四处打量一下,突然发现天地都变了样,他似乎不再是自己了,他是在用什么角度看四周呢,他垂下眼,打量一下自己——这时他不禁大吃一惊!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禁锢在了那个破败的稻草人身上。

妖魔们得意地邪笑起来。妖魔首领不怀好意地走上前,重重给了稻草人一耳光。凌云翔被扇得头晕眼花。他听见妖魔首领说,“你的真元已经被我锁在这个稻草人身上,你一辈子都休想出来了。”更猥琐无耻的事情还在后头。几个妖魔冲上前朝他身上吐口水,还有几个将骚臭的尿撒在了他身上。他明白妖魔是故意用这种手段羞辱自己。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欲哭无泪——死亡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当时决定引领妖魔转移,就注定是一场死亡之旅,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任其羞辱的下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妖魔渐渐散去了。他悲哀地睁开眼。风吹过他的脸,他的身体在风中摇摆了几下。他想大叫几声,可是他连这个微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他再次悲哀地闭紧了双眼。

很久很久之后,他睁开眼,心如死灰,这时他注意到对面那个披着褴褛衣衫的稻草人正在专注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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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4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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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5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涅磐

临近半夜,队伍渐渐醒来。

有将士钻进放着火引的帐篷。一阵骚动骤然传出。

事情果然同两个稻草人预想的一样。火引全部莫名其妙不翼而飞,看护将士被暗杀。雨雪交加之夜,没有火种,信号弹已无可能点燃。

凌云志急得满头大汗。这么重要的任务,这么机密的一环,却偏偏砸在自己手上!如果信号弹不能升天,天机营将士就不敢擅自擂鼓,所有蓄势待发的其它门派将士都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样的时候,追究谁是始作俑者已经**。时间分秒逼近,离子夜时分已经迫在眉睫。

凌云翔看见哥哥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是心急如焚。这时他听见嘤嘤的抽泣声。是侄子云展。云展受不了这样的惊变,开始啜泣。凌云志将儿子紧紧搂进怀里。

凌云翔多么想像哥哥这样紧紧拥抱自己的侄儿啊。他本是九黎普通百姓后嗣,险些*在妖魔制造的荒灾里。他的亲生父母兄弟姐妹全部在那场浩劫中暴毙。如果不是自己的养父母,自己只怕早已是荒原冤魂。

他看见抽泣的侄子,多么想上前去亲亲他饱满的脸蛋,如同亲吻自己幸福而痛苦的童年。多年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一场噩梦。而那梦魇的质地肌理却如此清晰,仿佛伸手可触。如果不是凌家人视为己出,他怎么可能衣食无忧,怎么可能一步步逼近自己预想的光荣与梦想。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滑过,他感觉心中一直腾腾燃烧着的那簇砥砺之火越烧越旺。哥哥的一番话犹在耳畔,“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就要做到真正比别人强!要到疆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条汉子彻彻底底地服你的气!”,胳臂上荒火教的图腾纹身烧得他心疼痛起来,哥哥亲自给他佩带的荒火玉佩还贴在自己的真身上——是时候了,他想。他突然感到一种由衷的释然。他倾其一生,不就是在等待这一刻吗?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凝聚全身真元,集中在胳臂上荒火教的图腾纹身上,“哧”的一声,他的胳臂如他所愿,窜出了一股火苗。

“你要干什么?!”对面的稻草人惊叫起来,她在风中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身躯。

他抱歉地看看她,任由胳臂上的火越烧越大。

“火!”凌云志怀中的小侄子率先发现这团微小的火焰。往事瞬间击中了凌云翔。他想起了四岁那年,他在锦棠妈妈温暖的怀里,指着天边,高呼而出的那一声“火”!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但他根本流不出眼泪,火已经越烧越大,现在他的躯干也已经烧着了。

旁边的荒火将士都楞住了。是云展第一个反应过来:“父亲,咱们有火了!”凌云志恍惚片刻,清醒过来,是的,有火了,不管这火得来得是多么蹊跷和不可思议,但终归是有火了!

“亲爱的稻草人!”小侄子冲到他跟前,“我真想抱抱你!”

燃烧的稻草人无力地朝自己的侄子笑了笑。大火已经窜到了他的头部,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我也真想抱抱你,我亲爱的侄子。他悲伤地想。

对面一直在摇晃的稻草人终于停止了动作。火越烧越大,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他最后努力看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自己的侄子和哥哥,然后抱歉地朝她笑了笑,紧紧闭上了眼帘。

子夜时分终于到了。一朵耀目的信号弹直冲云霄,紧接着震天的鼓声响了起来。凌云志听见从四面八方远远地传来各个门派将士的冲锋杀敌之声。他知道他们赢定了。整个大荒人民的命运,从今夜起,将彻底改变!

“杀!”长斧一挥,凌云志大喝一声,所有荒火将士应声呼喊而起,马蹄声响彻原野!

……

数日后,率队大捷的凌云志骑着快马重新来到青田的这处隐蔽山洼里。他的儿子凌云展端坐在马前面,雨雪中,只露出一双洁净单纯的眸子。

奇异着火的稻草人拯救了整个大荒人民。凌云志早觉蹊跷。儿子也一直叫嚷着要回来看看那个稻草人怎么样了。大捷后今日终于有空,凌云志携子一同前往。

远远地,凌云志就发现那个稻草人的残骸已经被白雪覆盖住了。另一个稻草人在风中剧烈摇晃着身躯,像在哀号一般,褴褛的衣衫已经破败得不像个样子。

“爸爸,到了。”小侄子率先跳下马,跑上前去。

凌云志打量一下四周,这个地方他始终觉得诡异得很。

“爸爸,这是什么!”云展大叫起来。

凌云志翻身下马,走上前去。那个稻草人已经烧成了灰烬,焦黑的灰烬被儿子从雪中扒了出来。儿子手中举着一样东西,正对着天,仰着头详细打量着。

凌云志接过儿子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怔住了——那是当年他亲自为弟弟佩带的带有荒火图腾的玉佩。这件东西他到死都认得出来。

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头翻滚着。他慌乱地扒掉掩埋着的雪,一堆焦黑的灰烬露了出来。泪水哽住了他的呼吸。他心中的难过一层层翻涌着,他用尽毕生的力气才逼退已经涌到眼前的泪水。

“过来,儿子。”他长舒一口气,一把将儿子揽过来,泪水似乎被他舒了出去,散溢到无尽的天地间,“给你的云翔叔叔磕个头。”

“啊?”云展还没有反应过来,爸爸已经把他的腰膝折弯。云展乖巧地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一直摇晃着的稻草人突然倒在了地上,大片大片的雪花静谧而执著地掩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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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原来没人看啊·····
不过我还是要更新下去····
接下来是
天机卷-浩瀚之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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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5 10:5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天机卷-浩瀚之鼓

烽火
烈马的嘶鸣划过旷野长空,路心月举目前望,一弯浊黄江水隐没于眼前的黄沙蔓草之间。他翻身下马,渴极了的马踱到不远处的一泓水潭,背对夕阳,低首饮水,鬃毛金黄蓬松,剪纸似地映衬着远方天地一线。路心月眯着眼向它身后的太阳望去,夕阳已褪去威势,圆融融的一蓬暖红,亲昵地抚摩着大地上的河流山川。而在眼前一路延伸过去的城墙,则像静卧于夕阳中的一条巨龙。路心月驻守此地六年,第一次发觉天地如此宽阔,他的唇角微微一颤:“世上最雄壮的景致,莫过于此罢。”

六年如白驹过隙。好多事,你身在局中时,只觉千头万绪,如纠缠一团的乱麻。待回过神来,才发现时光自会帮你捋清一切思路。你所需要的只是等待。

路心月站的位置是天机营外的城墙哨卡,城墙四周都是戈壁石碛,在城墙左右,可以观望到由北方延伸而来的众多烽火台。白昼升烟,黑夜放火,是外敌入侵的信号。路心月站在这里观望烟火之讯已有六年。

而青烟是最危险和特殊的信号。如果不遇十万火急,这个信号永远不会发出。

能发出这个信号命令的,只有一人。

路心月每每想起此人,心绪总是五味杂陈:由衷钦佩之余,心头难免会掠过一丝酸楚。

此人就是天机四杰的老大:断不悔。

断不悔,一个令所有天机营将士热血沸腾的名字。名下的那个壮年汉子铁骨铮铮,是全天机最重要的将领。他有一双镇定敏锐如鹰的眼,面部曲线冷峻如同雕刻。

天机四杰。大哥断不悔,二哥唐镇,三哥房崧崖,最小的是他,路心月。他们自小在天机营长大,结下深厚友谊,堪称生死之交。青年时,四人在军中渐渐确立了自己的位置,被天机营众人奉为天机四杰。时至今日,他的三个哥哥都已成家,只有他孑然一身。他的大嫂,断不悔的女人,叫红袖。红袖亦是天机重要将领,谙熟武艺,疆场外却最是温婉得体,每每要为他牵线搭桥,他总是笑着婉拒。

天机四杰个个精悍出色,却甘愿守护在天机营外。这里四处荒凉,他们沿城墙而居,广袤大地,皆入眼帘,紫塞漠漠,捍卫全营的安危。

而在他们身后,是安宁富庶的天机营。大好河山之外,这样一群精诚之士,为了门派的安危,甘愿将满腔热血挥洒在冰凉无垠的荒漠边疆。数年里,他们过着恒定如一的生活。他们日夜坚守,用一天一天的时间去等一缕希望永不出现、却要随时警惕其出现的青烟。世上无非有两种时间,沙漏时间和钟表时间。他们的时间属于后者。昼夜轮回,日月交替,六年如一日,而时间却如同沙粒悄然漏下,在他们不知觉的罅隙里,无言地堆积起一座山。

这日傍晚,路心月照例起身策马巡视自己管辖的城墙。突然,远方有火光一闪,然后升起青烟一柱。路心月错愕一瞬,立马警觉起来。

——很多年后,天机史料记载了这样一段话:多年来,天机营一直平安无事,直至有一天傍晚,远方烽火台突起青烟,滴血朝霞为幕,衬起青烟一柱,正式宣告了妖魔的入侵。

而路心月只是湮没在这段记录背后的三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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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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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5 11:0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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