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地撑着膝盖,飘渺喘着粗气抹了一把汗,还真是险,差一点就这么被弄死了。很久没动过手,都生分了,不但没烤熟那只月饼,还把自己折腾了个半死,飘渺想着自己是不是老了。老了是不要紧,没体力才是最要紧的,以后在做某些和谐的运动的时候中途没体力了,那可是很丢人的,为了后半生的幸福着想,是得多锻炼一下。飘渺一边神游地想着,一边毫不迟疑地拔出凤翔剑挡开直接劈过来的弓,紧接着一个符惊,退了几步拉开距离,看着被吓着抱头恐惧着的某人表示很欢乐。 酸菜淡定地把弓重新背回了背上,很诚心诚意地赞美道:“你反应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敏捷呢。” “有你在,能不敏捷吗?”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之至,除了你之外没人把大爷逼到这份上。”飘渺撇了撇嘴,瞪着依然一副温润如玉模样的酸菜,虽然现在他已经不会再从他的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了,但是总是不免拿着这两人进行比较。明明长的一模一样,这小王八羔子根本就和浮华那白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浮华表里如一,单纯而且容易炸毛,而酸菜就是披着温和的外皮,藏着一肚子的黑水。 “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么卑鄙到趁人之危的。” “我这不是被逼无奈吗?一直以来我想说你都不愿意听,那我也就只好出此下策让你走不了,好好听我说完。” “你哪来的自信我跑不了?”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周围都是陷阱,无论往你往哪边都出不去。” “几个陷阱就想困住我?你的陷阱弱爆了,直接踩过去就行了。” “你可以试试,就算是我的陷阱弱爆了,你现在的样子,踏进去就是死。”看飘渺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的样子,酸菜再此友情提醒:“如果你死在这里的话,最好不要回复活点,你刚弄死了几个路人甲乙丙丁,别忘了复活点有一直等着你的大刀在。” “你还真的是……费心了,看来不给面子也不行了。”飘渺磨这牙挤出了这句话,然后招了只麒麟,靠着坐下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听到酸菜说话,飘渺觉着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提起一点点力气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看酸菜是不是被毒哑了,一看到他的样子,飘渺就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同情吗?” “你需要那种东西吗?” “不需要。” “那就不要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死不活了?大爷今天开心,多喝了一点,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的执念太深,他不会再回来了,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飘渺低下了头,看不清楚表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我知道。” “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他本来就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 “有些人和事不想忘记,却总是记不住,而有些人和事情想忘记,却发现身边每天都充斥着他的影子。” “影子终究是影子,永远都代替不了正主。就像我和他有着同样的外貌,我终究不是他。或者是说像他一样,他们就是有再多的相似点,他也终究不是他。”侧头看着挂在崖壁上跟奋斗着跟拔萝卜一样拔着飘带的月秉,酸菜很想把他抽晕了,月秉和之前的那人性格过于相像,不保证以前顶着自己这身皮的那家伙会想现在的月秉这副德行,想到这里酸菜就有一种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飘渺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嗤笑了一声,“你要说的是他?确实挺像的。” 感受到刺过来的目光,月秉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放开了手中的飘带,讪笑地摸了摸头,心虚地看向了别处。本来想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不过可是看起来不大可能了。 酸菜和飘渺很一致地转头装作不认识这人,月秉见他们准备完全无视挂着的自己,就拉开嗓门大声喊着:“喂,你们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别装作没看到啊,看到了就快把我放下来啊,我都挂了好久了。” “他在喊你呢。” “是在喊你。” “怎么会可能是在喊我?” “肯定是在喊你。” “为什么?” “是你把他挂上去的。” “那他就更不会喊我了,要是你被人挂着会去叫挂你的人去放你下来吗?” “不会。” “那不就是了?” “是我的的话,就先把有这想法的人挂上去,然后鞭尸。” “……” “喂,酸菜,酸菜你妹,别当做没听到,快放我下来。”话说拔了那么久拔不出飘带的月秉很肯定以及确定酸菜一定做了什么手脚,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就算这时候脑袋里面就像被拓拓羊轮过的乱七八糟的地面,所能想到的也就只能求助于他了。 酸菜面上没有多大表现,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偷着乐,看来月秉最信赖的人还是自己。 飘渺看了下那闷骚的人,抽了抽嘴角,然后很热心地开口了:“你要是觉着这么难办就让我帮你一把成了。” “嗯?”酸菜有点疑惑抬头望着刚才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某人居然会这么热心。 “没什么,”飘渺坐了一阵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刚想说什么,突然看着酸菜身后笑了起来:“刚好你朋友来了,你可能不大方便去拽他。” 酸菜想着自己来这里没告诉过别人,怎么会有人找过来?转身看了下,压根就没人。酸菜疑惑着准备问干嘛骗他的时候,就见飘渺骑着小白鸟砍了月秉的飘带拎着人直线上升,留下一阵猖狂的笑声。酸菜眯了下眼,立马取下弓,弯弓搭箭,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放下了,目送着两人飞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