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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闹大了!顺手放下手中之人,玉玑子怒极全力而出的招式,怎么可能是易于之辈。抽出魔剑,归元一斩,将玉玑子凝成的旋风震散。张口吐出剩下的药汁:“啊呸!玉玑子你发什么疯?没看见我在给他喂药吗?”
冷瞥一眼地上的药汁,玉玑子大步走上前,满含阴霾杀气的目光让一向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张凯枫都没有跟他较真,扯开软被,莫非云的一切都显现在他面前,绷带上的新鲜血迹让他的脸色更加阴霾了几分:“是你伤的?”
“你应该了解你的人。”莫名被迁怒,虽然张凯枫他自己玩性重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但他毕竟是嚣张管了的主,没好气的反驳回去:“放心。我对他没有半点兴趣。放出那个消息,不过是给他一个放人的理由,顺便通知你。”冷哼一声。要不是玉玑子让他放过这些人,他早夷平天虞岛,一个不留。这群人哪等得到莫非云来救。
冷哼一声,玉玑子知道自己一遇到莫非云的事情就容易失去理智。将莫非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这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轻柔的拉起软被给莫非云盖好。从怀中拿了手帕给他擦净唇边的药渍。如果不是他现在还虚弱,玉玑子真想把张凯枫的痕迹全部擦掉:“他的情况如何?”
“问那两个小鬼!”顺手指了指便上两个呆滞的少年少女。张凯枫表示被玉玑子迁怒了要去找某个专业沙包出气。(陆掌门你安息-。-)
从两人口中得知了莫非云的近况,玉玑子将两人赶了出去,独自一人守着昏睡不醒的莫非云。从相逢以来,他看的最多的,就是莫非云的睡颜。记忆中,莫非云从来就不是贪睡之人,可是如今,他一日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玉玑子很明白莫非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伤大部分都是自己造成的。他不止一次的想,只要莫非云的身体能完全恢复,让他做什么都行。
伸手轻轻触碰莫非云的额头,冰凉的温度让他心悸,偏偏又无能为力。轻叹一声,也许莫非云想回天虞岛的时候,他该跟着来,就不会让他再添新伤。
莫非云羽扇一般的睫毛轻轻颤抖,慢慢睁开眼睛,纯黑的眼眸中闪着柔柔的光晕,还带着略微的迷糊,似乎不太清醒,涣散的眸子花了许久才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样,熟悉的银紫软甲和面容,让莫非云微微勾唇,努力勾起一抹慵懒温润如玉的微笑:“玉。我很想你……”
想不到会在梦境中看到这么清晰的画面。莫非云不得不承认,将近两年的时间来,玉玑子霸道的温柔,在他心 中留下了不少的印象。他已经习惯了和玉玑子一起的生活,出来这几日,没有玉玑子对自己的提醒叮咛,少了那清冷的声音在身边,的确有些想念。夜间露重,身体畏寒膝盖酸痛,也会怀念这两年来一直温暖自己的怀抱。既然是在梦中,思念自然是不必压抑。
还想再说些什么,无奈意识只是模糊的清醒了数息,莫非云招不住身体层层的疲惫,再次陷入昏睡,是以,他没看到玉玑子龟裂了冰冷而显现出惊喜的脸。
看到模糊睁眼的莫非云。玉玑子还来不及惊喜。更大的惊喜就已经向他袭来。一向内敛的莫非云会说出想念,足以证明他对自己已有了感情。玉玑子看得出,莫非云把自己当做了梦境,这份带着情感的话更显得真实。
一时间,玉玑子怀疑自己在做梦,他的双眸泛着隐忍的惊喜交加,看着那双柔和的眸半睁半闭,等着他完全清醒。可不曾想,对方的眼帘微合,又再度陷入昏睡。原本充斥着整个心灵的喜悦渐渐被心疼和怜惜取代。身体脆弱仿若婴孩,这就是莫非云以后能恢复的最佳状态,需要更加小心的对待。
褪下软甲只着单衣上了床,小心的避开莫非云身上的伤处将他揽入怀中,自己精心养了两年好不容易养出少许体温的人身体再度因重伤失血而变得冰冷。玉玑子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一入过去两年一样。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阳光的倾洒下,在玉玑子怀中的莫非云,自昏睡之后,好看的唇瓣上第一次染上了一抹极淡的血色。
在第二日残阳落尽之前,被幽都御医断定数日之内不可能完全恢复意识的莫非云突然间清醒过来。睁开的黑瞳被即将湮灭的残阳微微刺了一下,不由的半眯着眼,如此清醒的意识,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缺了适合恢复身体的两魄,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恢复能力,但此时他却有一种魂魄归位灵气充盈的舒适感。按理说,拥有自己一半魂魄的玉玑子不在身边,他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墨色的眸逐渐适应了光线。身体感觉很暖和,跟前几日如坠冰窖的寒冷完全不同。有种被熟悉温暖包围的感觉……熟悉?莫非云瞬间摒弃了慵懒,转过头,一双熟悉的泛着冷冽的黑眸正看着自己。是玉玑子。
莫非云感到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这近在咫尺的人让他吓了一跳,瞬间回笼的理智让他有些惧意,也有些难得的慌张,没忘记他是从玉玑子的囚禁中逃出来,也没忘记最后见面两人的不欢而散。本能的想要挪开距离,刚一动作,便感到身上痛的厉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发出一声碎裂的痛吟。
玉玑子虽然侧躺在莫非云身边,但一直不曾睡过,生怕自己会在不经意之间触疼莫非云的伤口,在莫非云有清醒的迹象之时,他便睁开了冷冽的黑眸,观察着莫非云的每一个动作。四目相对,看到莫非云眼中的慌张和惧意,玉玑子心中泛起一股怒意,却在听到对方的呻吟之时强行压抑住。手上微微用力将莫非云禁锢在怀中,却依旧小心的没碰到他的伤口。一双凌厉的眼对上对方温润却有些慌惧的眸:“莫非云。你想去哪儿?”
身体被熟悉的温暖包裹,对于他现在受伤后的身体很舒适,但莫非云带着一些明显的慌张,勉强开口,声音却沙哑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玉。我……”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说在被你囚禁的那一刻,我发现我真的很怕你。说其实我们从来就不平等,我很害怕你随时会强迫我,而我根本无从反抗。莫非云一时陷入困境。分别多日,虽然他对玉玑子甚是想念,但真正见到的时候,回笼的理智却让他不敢去面对。想他莫非云两世为人,何曾怕过什么,偏偏眼前这人,是他所在意,因为在意,所以更加不知如何去面对。
是什么让他们越走越远?明明身体靠的这么近,是什么把莫非云的心推的这么远。是什么让他面对自己这般紧张甚至恐惧。玉玑子感觉心中宛如巨石压顶的沉重和痛意。压的他根本喘不过气来,深深的吐出体内废气,他却着实不愿再看到莫非云对他露出这种神情,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盖在莫非云的眼部,他淡淡开口:“什么都别说。你先把伤养好。你担心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天虞岛上的人张凯枫都放了。太古铜门三派我没为难他们。”
眼前一片黑暗,莫非云顺从的闭上眼,可是近在咫尺的气息,让他眷恋而又害怕。太虚观分别前的强迫,让他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玉不是当年那个依赖他的孩子。也不是可以平等相处的同伴。自己也不是当年的莫非云。融合了似殇的十五年,如今的他,只是大荒枭雄玉玑子的所有物。不管平时多么被温柔对待。意见分歧时,就被撕裂了这温柔的假象而显现出令他恐惧的一面。
深深的凝望怀中之人的容颜,过了半响,玉玑子平淡的语气说出陈述的话语:“莫非云。你在怕我。”其中,却是满满的伤悲,“那一次,我对你的伤害真的这么重吗?”
“……”被道出心中的恐惧。莫非云的身体僵了僵,睫毛轻微的颤抖划过玉玑子的掌心,久久才轻声吐出话语:“不。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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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的剧透,陆掌门一定会死的妥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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