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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只是季节变更引发了虚火风寒,喝两贴药就没事了。”白玉一般的纤长手指从幼小的腕脉上移开。温和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气质,令一旁焦急的母亲稍微安心了些:“宵夜。抓药。”
褪去了稚气的少女已经成长为美丽的女子,但看起来还是如包子一般的圆润可爱,跟着这人许久,宵夜也粗通医理,打开药箱,按照药方抓药包好递给抱着孩子的母亲:“三碗水熬成半碗。”
“谢谢你。莫大夫。”等待的母亲接过药材,感激的离去。
“师叔祖。时间不早了。”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偏暗了。宵夜收好药材,微笑提醒。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已经过了十年。当年莫师叔祖的伤势在玉玑子来之后恢复的很快,不出月余便可移动。玉玑子在莫非云可以移动之时便要带他回太虚观。当时还在想这辈子可能再无和这个风华绝代的师叔祖见面的可能。没想到师叔祖竟然让自己跟随,在太虚观定居。
当年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仿若做梦。师门一夕被毁,却没有遭到太大的打击,大多数人都只是被断了手筋之后便被放走。少了王朝的牵绊,反而更适合领悟天道。如今师门青山退隐,但整体实力反而提升。此时回首想想,也许玉玑子他们也没有那么讨厌。
非音师兄妹当时拒绝了莫师叔祖的邀请,坚持要看到师门安全才回来拜访。莫师叔祖也没有强求,只是希望他们能注意自身安全。两年后,再次见到非音他们的是好不容易求的金坎子原谅的天草,随后竟引发了一连串啼笑皆非的事情,他们居然和金坎子天草合谋,给莫非云师叔祖下了药,让玉玑子如愿以偿的将师叔祖吃干抹净,导致身体虚弱的师叔祖一个多月下不了床。现在非音和她师兄成亲已久,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不过贪玩爱整人的个性可是一点都没变过。
师叔祖的身体花了整整一年才戒掉毒瘾,而后又调养了许久才将那身伤养了个七七八八,可惜不管用再好的灵药,师叔祖的身体都比正常人虚弱很多。但他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自觉,自从伤好之后,便常常带着药箱出门救济百姓,而且出门就跟丢了一样,没有十余日基本上找不回来,气得玉玑子火冒三丈,只差没把太虚观整个封印了。
执着的选择跟随莫非云,总觉得他看起来太过苍白需要人照顾。宵夜收拾着药箱和摊位。这次趁着玉玑子回幽都商讨如何处理有穷氏,莫非云又带着药箱出走,这回走的倒是不远,只到了酒坊村一带,这个季节很多人因为季节的交替而患上风寒,又大多是穷人买不起药材,莫非云已经再此已经义诊了好几日。最近两日才稍微清闲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就回客栈吧。”含笑的眼眸,温润的笑语,面具遮住了绝世的容貌,却遮不住风华绝代的气质。见没了病人,他也帮衬着收拾工具。即使不适用冰心堂的念力引动天地灵气,他的医术也是顶尖的,对药物的认知度也是极高,开的药方极为有效。
“出来这么久,你的药都快没了。是不是该回去了?”莫非云的身体还需要大量的灵药滋补。宵夜算计着带出来的灵药,已经没有几日的药量了。
“宵夜。”莫非云背起大的一个药箱。温润的声音颇有几分无奈:“你看我身体恢复的挺好。这药我已喝了十年,难得出来,你就让我少喝几天吧。”
“这可不行!”事关莫非云的身体,一向听话的宵夜绝不退让。
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莫非云再次见识到了这个后辈的坚持,识相的转移话题:“听说这儿的猴儿酒很不错,我们去弄一些带给天草吧。”
“带给天草可以。但是你不能喝。屠云说过你的身体不适合喝烈酒。”这几年在玉玑子不动声色的宠溺下,莫非云即使是再淡寡的性子也会被宠坏。天草那只红毛狗整天在莫师叔祖面前说酒坊村的猴儿酒多么多么好喝。要说莫非云没动心,宵夜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哎呀呀,被看穿了。一双温润柔和的眼波流转,即使是平凡的相貌都无法掩饰那万种风情。看着宵夜羞红了脸,莫非云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在撒娇:“只喝一点~”
拎着小药箱的宵夜看到这样风情的人,被迷的晕头转向的她不由的捂着滚烫的脸:“那,只可以喝一壶,不能再多了。”
“多谢了。”温润微笑。莫非云撑起青竹伞,透过细细的雨丝看到不远处有一蒹葭白衣青年站在雨中,一脸茫然。看起来似乎很需要帮助,一向心肠软的找不到边际的莫非云二话不说便走了过去。竹伞撑在那青年头顶:“看兄台的样子,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白衣青年的表情十分茫然,愣愣的转动眼珠看了看头顶遮住细雨的青竹伞,复看了看眼前这好心的温润之人。目光透过细雨看向通向后山的独木桥的另一头:“这位公子似乎是习武之人。你看那方,那个在雨中玩耍纸鸢的孩童,这个天气道路湿滑,十分危险,不知道公子可否去劝他回家?”
莫非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靠近后山悬崖的平台上看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童,面无表情的玩弄一个纸鸢,似乎不知道纸鸢的玩法,所以在一脸认真的研究着,现在天雨路滑,的确有危险。莫非云对着身边的青年微笑点头:“兄台放心。我去去就来。”把手中的竹伞放入青年手中,“天气突变。兄台小心着凉。”
宵夜自觉的为自家师叔祖撑伞,莫非云揉揉一下雨就酸痛的膝盖,见左右无人脚下凝聚代步青云飞过独木桥,停在那孩子不远处,才慢慢的走上前温和劝说。这个孩子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他带玉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是半吊子,见玉生性冷僻,他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买了纸鸢给他玩。那时的玉也是这样一幅表情的研究。想到玉玑子的过往,莫非云就不自觉的微笑。
轻松的哄了小男童回家,回头去看那白衣青年撑着伞还站在雨中,茫茫然不知在想什么,似乎被什么困难的事情使他十分困惑。莫非云在宵夜的遮挡下腾云走了一段,散去青云走了过去:“兄台。还不找个地方避雨吗?”
“现在是清明寒食。”白衣青年终于将目光停留在莫非云身上,却深邃的让莫非云有些警觉,他继续开口,话语近乎是喃喃:“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会特别的思念一个人。”
“想必是兄台的先人。请节哀。”以前玉就是以这种模样怀念自己么。心中不由的一软。伸手去拍拍对方的肩头安慰。伸出的手却被对方突然出手扣住腕脉。微微皱眉,想要震开对方,却发现对方的功力竟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
“你……”好看的眼中闪过不解。被先声夺人的莫非云另一只手拦住想要天罚的宵夜,微微皱眉:“你做什么?”
“只是以前。现在你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莫非云。”伸手取下莫非云脸上的面具,看到苍白却带着少许血色的面容,白衣青年身上玄功一转。再现在两人眼前的,是熟悉的银紫软甲漆黑兜帽斗篷和如冰雕一般的精致容貌。手上动作一转,已将莫非云抱在怀中。已经听到刚才莫非云和宵夜的互动,玉玑子低头暧昧的在对方耳边吐息:“还想喝烈酒?”
松了口气。莫非云笑的无奈,放松的靠在玉玑子怀里:“玉。真被你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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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浓情蜜意羡煞旁人,对比那一对的苦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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