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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晃悠着回到揽云轩时,却见莫非云等在一旁的凉亭里。见我回来,三两步迎了上来。
“可发生了什么事?”他上下打量我,一副关心的模样。
“没什么事发生。”我笑笑,故作轻松地又问道:“师兄可曾听闻过‘噬心蛊’?”
“你中了噬心蛊?!”莫非云一脸惊诧,抓起我的手腕号起脉来。我紧张地看着他,嘴上却闲闲地答道:“不过是前几日在书上看到,随口问问罢了。”
“唉,”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心里一突,难道有什么变故?!谁知他却说:“我望了我不会号脉。”敢问你曾经会过是吗?我内心狠狠地咆哮,面上却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稍晚些,我为你引荐一人吧。我的师弟,风落。”他顿了顿又道:“他到是对巫蛊毒术有一番研究,说不定可以解了你的毒。”
“我没……”我仍欲狡辩。
“你这谎话实在不高明,”莫非云笑笑看着我:“若是我,问话前定要旁征博引,铺好铺垫,才会毫无痕迹地引出话题,你这样,实在浅薄了些。”
他故作睥睨地看着我,双手抱胸,面上犹自带笑。
“呵呵,”我只好干笑:“莫非云师兄实在是风趣。”
“不敢不敢,过奖过奖。”
“哪里哪里,承让承让。”
我们俩这么“虚与委蛇”地言语斗仗,恍然间竟生出点情谊来,相识而笑,似是多年老友。
晚饭刚毕,我就见到了非云嘴上的师弟风落。
风落此人也着一袭悯情,却不似非云那么妥帖。橘色的衣袍在他身上,明媚又不失正气。相比非云,他到多了几分灿烂的鲜活之气。
他一号我的手腕,当下便有了断言,说是回去配几幅药石,过水煎了妥帖服下,不消几日便可解除。我问他原因,他说这蛊毒也是有保质期的,我身上这蛊成蛊已久,噬心虫在蛊里早已失了活气,种入人心也猖狂不了太久。我心道,让我痛得死去过来的,竟是个过期货,那新鲜的噬心蛊的威力,可见一斑呐。
莫非云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我此蛊的由来,我略一沉吟,便把事情的始末由来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略一皱眉:“我派长老卓成文与李丰武向来往来密切,石头你如此便更要当心了。”
“我知道。”我望着夕阳西沉,余韵挥洒,又说:“只是不知李丰武要我修邪影做什么,毕竟是一派禁术,不知道他有什么密谋。”
“你还不知?”风落反问。他望了一眼莫非云,又朝我道:“……想来是要与你双修。”
“双修?”我确实不知双修之意。
风落面露尴尬之色,粉白的脸上也慢慢浮起可疑的红晕。我正想进一步研究呢,莫非云却轻咳一声打断我的思绪:“天色不早了,石头你早点回去休息罢。”
我面含笑意双目甚是“慈爱”地望了犹自脸红的风落一眼,这才离去。
月色成晕,桃香四溢。仙人谪居的地方,冬日开桃也不足为奇了罢。只是,这纷繁桃花下自斟自饮的茉莉道长,在我眼中到成了一幕奇景。今日他到不曾穿着他的鹤舞战袍,而是只简单着了一件灰蓝的弟子服。若他不闪动着清冷的眸子,此人也可赞一声:温润如玉。
见我自觉地来到亭中,垂着眸用眼角瞟着桌上,却没有意料中的包袱。
“咦?”我惊讶出声,一时忘记作低姿态。
“来,与我饮两杯?”我举杯邀我。杯中的清酒在月下泛着点点光亮,煞是灵动好看。
我呆呆地点点头,就了他的酒杯抿了一口。他一僵,推了推空酒杯,声音似有点懊恼:“要喝不会自己倒啊……”
“……”敢情是嫌弃我的口水沾了你的杯是吧!
两人默默地饮了五六杯,我耐不住沉默僵硬的气忿,只得开口:“道长——”
“……说。”他低头晃着酒杯,突然又加了一句:“可别又说什么关于太监的论调。”
“……”我嘴角抽了抽,只得接到:“道长,你可知什么是双修?”
“你问这个做什么?”道长身形一僵,又霸道地反问。
“唔……白日里看了一个话本子,趣致得紧,就是里面三番五次提到双修之术,我不甚理解。这不仰慕道长学富五车,这才不耻下问么。”
“……”道长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微抿了口酒,缓缓道:“喻儿,你在暗示我同你双修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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