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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卫公 于 2012-9-7 12:12 编辑
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个游戏了。只记得是很久很久以前…… 这些年来,我最大的收获既不是一身红翅膀(对于现在或厚白如雪或薄如蝉翼的大翅膀满天飞的大荒世界来说,我背着个小小的红翅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也不是那把所谓的“极有钱”武器。因为我在现实中绝对不是有钱人,只是偶尔会来点一掷千金的豪迈。如今看来,这种豪迈多少透着一股傻气。做过我徒弟的人应该都还记得,只要你们说一声“缺钱”,老李几百金随便给。不过,在这里要告诫小朋友一句:老李叔叔只是为人豪爽,不是真有钱,别学我这么大手大脚。谁都不是偷儿寇儿的,钱来得不易,要珍惜。 我除了花钱豪爽,对待朋友也是没有二话。只要有人喊一句“需要帮忙”,不管是否认识,我都会“申请入队”,然后欣然前往。以至于后来经常在街上或者野外碰到一些陌生人很亲切地跟我打招呼。我只依稀知道自己曾经帮过他们,却很纳闷他们怎么知道是我。因为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后来才醒悟过来:原来他们能看到我头上悬着的名字。 其实,在他们感谢我的同时,我也很感谢他们。是他们,让我感觉到这个大荒世界,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人换了名字称谓,有些人换了发型脸型,甚至有些人换了身型:胸部不再突起,眼神不再妩媚。但是这些都不要紧:只要心还是那颗心,感动还是那份感动,就足够了。 也许就是以上种种原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了一个很让我受用的称呼:老李叔叔。其实我不老,虚岁三十,周岁二十九。青春正当年。但是我很喜欢这个略显老气的叫法。一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端庄,不能为老不尊;二来也让自己在看待朋友的时候有了不同的角度:这些都是小孩子,我要好好帮他们。虽然也有些不懂事的孩子叫我李公公,我也欣然接受。谁让咱当年取名字的时候正迷王小波的《红拂夜奔》,一时意气用事,忘了谐音,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最让我引以为傲的,是我在游戏里从来不口水,也不歧视任何一个人。不管他们的等级、装备和性别。不怕各位笑话,本少爷当年也是太虚门派装备榜前十的。但是越小的号,我越喜欢带。别误会,不是出于在小号面前的虚荣心,而是看到他们因为我的帮助而得偿所愿,我就很开心。因为当我还是小号的时候,我也让大号带过。但是那些人不是酷酷得一言不发,就是颐指气使,呵斥小号这个不懂那个不懂。我正好相反,永远都是笑呵呵的,既当爹又当妈。很多跟我下过副本的小号都应该还记得我的那句口头禅:“呵呵,没事的,再来一次,下次注意就好。”瞧咱这气度,真乃雅量也。 再说到我的势力:沉睡奇迹。那完全是我游戏里的家。那里有我一班固定的老友,大家经常相约下本做活动,也经常在势力频道神吹胡侃,其乐融融。曾经多少次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试图去别的势力看看,但是都由于无法割舍这份情谊,每每作罢。我这个人脾气好,但是也有小爆发的时候。几乎每次发怒,都是因为势力被其他人欺负。而跟该势力的前势力主,还几乎发展成基友。幸好他及时地忙于现实中的工作,很少来游戏了。否则日久生情,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话说回来,人都是要有点追求的。不光是现实,还有游戏。大言不惭地说:我在现实中是很有追求的,整整40天,我可以每天从8点半开始,除了午间休息两个半小时,一直到下午5点半,我可以一刻不停滔滔不绝地站着说话——别误会,我不是德云社的。我只是在完成和享受我的工作。 然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在现实中打拼,倾注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说好听点叫做搞事业。但是如此一来,难免顾此失彼:游戏渐渐荒废了。虽然隔三差五能够上来玩玩,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直接飞到江南,或坐毯子,或踩轮子,或穿时装,或穿戎装,然后在势力里或者好友里,天南地北地神侃。 所以最近最多的对话是:“老李,你怎么才78啊。”“是啊是啊。”“你都在干嘛呢?”“带朋友下本做活动,悬在江南半空看风景,遇到好玩的话题就侃大山。”“……”作为一个非著名的神经质(我经常在课堂上兴奋得手舞足蹈,所以学生给了我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外号)语文老师,我深谙这个省略号所代表的含义:无语,极度无语。 虽然我知道这个标点符号是表示无语,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无语。因为游戏本来就只是游戏。游戏到头会怎么样?曹孟德诗曰: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在现实中称王称霸的人,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抔尘土,更何况是游戏?况且,据我多年的观察发现:在游戏里称王称霸的人,在现实中往往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有俩糟钱就拼命开珍宝道具,有点时间就用来玩游戏。在游戏里被人家哥啊姐的叫着,下了游戏就空虚得不知道中午该不该吃饭。我就纳闷了:这些人每天泡在虚拟的世界里,玩虚拟的等级,赚虚拟的金钱,谈虚拟的感情,结虚拟的婚姻……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想的。不过这也难怪,有人还三更半夜设个闹钟到QQ农场收菜偷菜呢。现在都21世纪了,老李叔叔的老脑筋已经落伍了。 最近一次看风景,是今天下午在南门大开杀戒之前,独自一人跑到桃李花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是读书人特有的那种矫情吧。看着片片桃花凋落,我的心头油然想起那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首诗叹的是时空流转,物是人非。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不变。听起来有点拗口,品味起来却是奥义无穷。 今晚最后一次来到江南。我看到断桥上那雕梁画栋的长廊下面,站着一对情侣。他们牵手相依,时而举目望向湖心,时而低头窃窃私语。我无意打扰,便轻轻坐上我的毯子,长按空格键,那毯子便如晾衣绳上的小孩尿布一般,飘飘悠悠来到空中。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中原,细心地教一个小朋友如何驾驭飞行坐骑。唉,俱往矣。 或许是老天不让我胡思乱想。一阵急雨,将我拉回到了游戏中的现实。下雨了自然是要打伞的。记得前段时间活动出的那把菡萏,委实漂亮,所以至今还有人在用。但我知道,两把伞的来龙去脉,已经完全不同了。 记得大文豪苏东坡也来过杭州,此刻恰逢烟雨茫茫,不免想起他的那首《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去,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回想自己的大荒生涯,前后两段正好应了该词的上下两阙。曾经有过“吟啸且徐行、烟雨任平生”的潇洒豪迈,也有过“春风吹酒醒、也无风雨也无晴”的顿悟释怀。也罢,既无法轻易割舍,又无法真正拥有,那就从此做一个风景党,傲笑归隐,游遍大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