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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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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3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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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四川
古苍行与萧慕雪二人下得山来,在山脚别院里牵了两匹马,二人跨上后,便向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显寂寞,多半是古苍云在说,萧慕雪只是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二人师兄妹十余年,均知对方性情,相处倒也不甚寂寞。
转眼已是八月初六日傍晚,这一日二人行至一处小镇,傍河而建,环境清幽,房屋雅致,唤作长合镇。古苍行老远看到小镇就扬起马鞭,大呼起来:“师妹,你看!你看!”萧慕雪应道:“只是一个小镇,有什么希奇的。”古苍行一瞪眼,叫道:“小镇是不希奇,跑了一整天,一粒水米不沾,肚子还不饿,那才叫希奇呢!”也不待萧慕雪回话,两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直奔镇内而去,萧慕雪无奈,只得跟上。
找了间面馆,二人翻身下马,将马拴好,进了店去,找了个空桌坐下。刚一坐下,古苍行就大叫道:“伙计,来四碗牛肉面!二只大馒头!”萧慕雪听了,奇道:“怎地叫四碗面?还有谁要来么?”古苍行一扭头,看了她一眼,奇道:“你两碗,我两碗啊!”,周围众人一听,眼光齐刷刷向二人看来,萧慕雪臊得一脸通红,赶紧低下头来,低声道:“谁要吃两碗了?我。。。。。。我一碗便够了。”古苍行一撇嘴,道:“一碗便够?那昨晚是谁偷吃我的馒头来着?”一旁众人听得暗自好笑,萧慕雪一听,更是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一伸手在古苍行的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下去,狠声道:“不要脸!谁偷吃你馒头了!”古苍行疼得直吡牙,深知这个师妹的脾气,要是真得罪了她,这一路上还得好几日,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只得陪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那馒头不是被你吃了,是被耗子吃了,这行了吧?”一看萧慕雪正狠狠地瞪着他,再一想,暗叫不好,像是又说错话了,好在这次萧慕雪只是看了看,却没动手。
不一会儿,四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两只大馒头便端了上来,萧慕雪双手捧过一碗来,其余的一股脑儿全推到古苍行面前。古苍行一愣,咽了口口水,喃喃道:“既然你不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袖口一挽,呼呼地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萧慕雪挑起一筷面来,正待入口,只听得靠北的窗口处有人大声叫道:“伙计,给我来六碗面,两只烧鸡,二斤酒!要快!”众人一听,乖乖!还有比那两位更能吃的主儿啊!萧慕雪一听,不由得心中好奇,也顾不得吃面,抬眼便朝窗口看去。
只见一条大汉立在门外,正在木桩上拴马,长得一脸浓虬,蚕眉虎眼,身高九尺有余,着了身火红短打,头顶一冠大红牛角檐帽,打扮甚是怪异,背后负了柄也不知是刀还是戟的兵刃,远远望去,竟是有如庙堂里供着的金刚一般。
这大汉拴完了马,径自进了屋内,用目四下观望,众人细看之下,无不暗自生骇,纷纷低下头来假装吃菜,不敢与那大汉对视。萧慕雪本来也是颇有畏惧,不敢再看那大汉一眼,不料一眼看到那大汉腰间之物,却是莞尔一笑,冲那大汉叫道:“这位壮士若是不弃,请过来这边坐如何?”那大汉左右看了看,似也只有萧慕雪那桌略显轻松,口里不作声,脚下却是几步便到了桌前,一屁股便坐了下去。
古苍行本是只顾着吃面,根本没注意那大汉进来,待听得萧慕雪说话,也只当是一般招呼,待那大汉坐了下来,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打紧,直是吓得古苍行嘴里一口面差点喷了出来,口里兀自唔唔作响。
萧慕雪见了,先是面色一变,显得甚是吃惊,接着却又乐得嘻地一声笑了出来,古苍行也是不敢再多看那大汉,只是瞪了一眼萧慕雪,嘴上却不说话,心中暗道:“长得如此模样,竟邀他同桌,也不知这古怪的丫头脑袋里想的什么。”倒是萧慕雪似是看穿了古苍行的心思,凑过头来,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请他过来一桌?”古苍行看了看萧慕雪,继续吃面,心里道:“这小丫头古灵精怪,能猜到我想什么。” 口里却仍是不作声。跟着,萧慕雪又侧过头去,面向那大汉,抿着嘴笑道:“这位壮士,你又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请你过来?”那大汉一愣,竟是想不到这看似文弱的少女竟是如此大胆,平时寻常人见了他,避之尤恐不及,哪里还敢主动搭话。一时之间想不到对答之语,只得假装左顾右盼,竟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萧慕雪见那大汉窘样,更是乐得花枝乱颤。这一笑,又是引得众人侧目,各人均是心中暗道:这小姑娘竟是有些胆量。那大汉听萧慕雪一笑,更是感觉如坐针毡,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待萧慕雪笑罢,这才问道:“姑……姑娘,为何发笑?”萧慕雪兀自一脸笑意,双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那大汉,却不作答,反问道:“壮士可是来自云南?”那大汉听了,心中一凛,道:“姑娘如何得知在下来自云南?”萧慕雪仍是不答,又道:“我不但知道你来自云南,还知道你居住在九黎城外烈焰山,可对?”那大汉面色一变,左手暗暗伸到背后,握住兵刃长柄,道:“姑娘究竟是何人?请见告?”口气中已是隐隐有些警惕之意。
古苍行本在吃面,听得话头不对,也是抬起头来,看了看萧慕雪,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古怪的师妹究竟有何意图,想到二人此番出行意义重大,切不可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误了大事。一伸手,古苍行悄悄在桌下扯了扯萧慕雪的衣袖,哪知萧慕雪似是不知,突然一板脸,面如死水,狠狠盯着那大汉,口里冷冷道:“我不但知道你居住在烈焰山,还知道你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城字,可对?”最后几个字,却是声音放得极低。
那大汉离得近了,却是听得明明白白,脸色陡然一变,腾地一声立了起来,右手一指萧慕雪,双眉倒立,虎目圆睁,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如何得知我的姓名?!”古苍行暗道声不好,这下定是惹出祸来了,也顾不得畏惧那大汉,左手悄悄挽了个火心法,右手执了放在桌旁乌日法杖,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大汉,只待那大汉一有动机,便先行出手。众人一看不好,怕是要打将起来,纷纷结了帐,逃也似地离了店内,只苦了两个伙计,一个劲地赔笑道着不是。
转眼店内的人便散了大半,屋内只剩十余人,除了萧慕雪,古苍行与那大汉、一个掌柜与两个伙计六人外,还有两桌客人却是不见有丝毫离开的迹象。靠门左边一桌,坐了四人,俱是一身农夫打扮,面朝门外,看不清面容,里面紧邻窗户一桌另有三人,正中一人面容俊朗,皮肤细白,身着一件苏绸制成的长袍,腰间一圈金丝杭缎带,正中嵌了一粒和田玉美玉,一副有钱人家纨绔子弟装束,神态倨傲。一旁二人,也是一身丝缎长袍,只是一见望去,便知与那纨绔子弟所用材质相差许多,想必多半是随从之类。
此刻,掌柜过到萧慕雪与那大汉二人处,作了个揖,苦笑道:“二位客官,您二位都消消气,小店薄利经营,实属不易,二位有什么梁子小人是管不了,只是……只是二位千万不能拿小店出气啊!”那大汉听罢,似是甚为同情掌柜,退开一步,一指萧慕雪,厉声道:“姑娘!你如何探知我的事情,最好现在便一一道来,否则休想离此处!”伸手一指门外,接道:“我便在门外等着你!”言罢,一转身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萧慕雪听罢,本是板着的一张脸,却又突然如同春花绽放一般,对那大汉叫道:“好啦好啦!你也别出去了,告诉你便是了。”说完几步上前,作附耳状。那大汉见萧慕雪时喜时怒,性情不定,本是有些疑虑,可萧慕雪人未到,一股幽香先扑鼻而来,大汉心中一动,一回首便看了萧慕雪一张笑靥近在咫尺,大汉面色一红,只是微微向头仰了仰头,竟没有避开。
萧慕雪在那大汉耳旁细声而言,屋里众人一时俱是沉默,无人言语。只见那大汉面上先是一阵红晕,双目放光,接着却是渐渐变了色,待到萧慕雪讲完最后几句,已是毛发竖立,面色铁青。
待萧慕雪退下来,那大汉已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双臂肌肉爆长,一抬手,将背后那件似刀又似戟的兵器取了下来,直指萧慕雪,口里大喝道:“好你个妖女!早便知你不怀好意!今日若不将你诛了,不知仍要害死多少人!”刀头一晃,竟是全将那掌柜之言抛在脑后,便要就地打开了。
古苍行大吃一惊,法杖一举,口中心诀一念,便待向那大汉攻去。这时萧慕雪却突然疾退数步,一伸手强按住古苍行的法杖,急声道:“师兄住手!万万不可激发真气!”
那边那大汉怒吼一声,接着大喝一声“开!”长刀便雷霆万钧一般地使了出来!只是却并非是向萧慕雪攻去,而是转身向坐在门边的那几个农夫扫去!那四人见那大汉一刀扫到,大吃一惊,急忙纵身一跃,跳出门去,其中一人起得慢了,右腿被刀尖扫中,立时便腿骨断裂,脚腿分了家。
萧慕雪一把抢过古苍行手中松云法杖,口中吟诵了几句口诀,杖首一挥,“波”地一声,数股宛若绸缎般的水雾便从杖身长了出去,直扑掌柜与那伙计三人。那伙计二人见状,急忙扯下肩上抹布,凌空一转,二块抹布竟是在空中急速旋转,结成了一面“布墙”。那掌柜似是惊得呆了,一动不动,任数道水雾正中胸膛,萧慕雪见了,却暗叫道不好,一手拉着手足无措的古苍行,一个腾云便到了门外。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fff 于 2008-4-15 16:1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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