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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5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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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重庆
“我这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和无力让莫非云不由的闭上双目,待气力恢复少许,却又感呼吸困难,转为内呼吸方才好转,单手扶额撑着身体缓缓坐起,却惊觉双腿似乎有些异常,回眸一瞬,即使淡寡如他也忍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他的双腿已经消失,从腰部以下,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条深蓝色的鱼尾,鳞片的波光因缺水而黯淡,尾巴尖本能的在地上轻轻拍打,虽然他能感到这条鱼尾和他血脉相连,也能随心操控,可此刻,他却连站起来都不知如何做到。
“屠云,请脉。”金坎子最先恢复冷静,常年生死暗斗科目满级的男人立刻明白,师祖突然鲛化,必是遭人毒手,只是不知出了身体鲛化,还有什么其他的损伤。压下心中冰冷的杀意和对师傅的担忧。若是师祖出事,只怕……
“寒霜,速造水池,虽不知师祖是否完全鲛化,有备无患,新生鲛人不能离水太久。”看得出莫非云的尴尬,金坎子将他扶起,手触莫非云裸露的皮肤,眼观越发黯淡的鳞片,心中不着痕迹的下了结论。
“元术,速取鲛纱裁剪衣物。”比平日细腻数倍的肌肤,恐除了鲛纱,任何布料上身都会割伤。
“门下听令,封锁太虚观。全观戒备,速启四象诛天弑神阵。”接过门下弟子递过来的锦被给莫非云披上,金坎子冷笑着起身,唤出体内沉寂已久的坎金剑握在手中:“给我把胆敢毒害师祖的老鼠抓出来,若有异动,杀无赦!”
莫非云没有说话,短时间内,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淡寡的性子加上早已死过一次的遭遇,让他很快平静下来,身体越发的无力使得身体升起一说说不出的渴望,初时不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干渴让他明白,现在的身体,十分的缺水。
曾经在刚醒来发生的一切,让莫非云很少插手玉玑子一门的事情,即使现在金坎子表现的杀戮决绝,他也只是平静已对,垂眸看着自然垂下的鱼尾,这是身体的一部分,他能控制,但有些行为却也显示了一种处于水族的本能,例如最尾端总是不自觉的拍打着,如同在游水。
悄悄潜入金坎子所居院落,萧逸云唇边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想到一向强势的恋人很快就会变得温和,温顺的靠在怀中,用滑腻腻的鱼尾缠住自己,就忍不住的激动。等了许久,不仅不见恋人归来,反而听到门外越发密集的脚步声,还有空气中隐隐传来的威压,竟是太虚观御敌大阵全面开启,自玉玑子立于巅峰,太虚观已经千年不曾如此警戒过,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个时候的萧逸云顾不上隐藏,急忙御剑往戒备最森严的地方疾驰而去。
至于脑中一瞬间升起的,弑神阵是金坎子化为鲛人后怒极后用以家暴他这种可能性,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退下外衣,只着一层亵衣,让越发虚弱的莫非云靠在自己身上,金坎子有条不紊的发布一条条的命令,作为玉玑子的首徒,曾以一己之力攻占云麓仙居,更在其镇守多年,其能力绝不容小觑,在他的布置下,太虚观,绝不可能放出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灵。
屠云告知的结果,莫非云的脉象几乎完全变成了鲛人,这种变化绝非药物所能造成,漆天毒云无能为力。只能时时关注,等师傅回来或有奇迹。现在莫非云的状况大量缺水,所以才会造成身体这般虚弱,若是再不补充,情况恐不容乐观。
寒霜和他的部下在金坎子平静的近乎空洞的目光压力下,迅速的在房中挖掘水池,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原本的房中,除了一圈落脚的地方和现在金坎子和莫非云坐的床榻,其余部分已被建成成人高度的水池,池子的四壁贴满玉石,金坎子见状,将已经开始细细喘息的莫非云放入池中,施法以大神通之力引东海海水,一注清流从天际划过,穿过门框注入池中,看似快缓慢实测快速的将水池注满。
靠坐在池壁的莫非云被海水淹没,凌乱的贴在鱼鳞上的鱼鳍被水冲开,如轻纱一般在鱼尾两侧摇曳,和染了水色的深蓝色鳞片一起闪烁着近乎是魅惑的流光溢彩,略微急促的呼吸在数息后平静下来,鱼尾自然摇曳,将上身浮出水面:“多谢”
金坎子冰冷而空洞的眸子深处的担心稍微褪去一部分,他弯下身,恭敬的开口:“师祖现在感觉如何?”
被海水覆盖后,身体的气力恢复了许多,连刚刚一直处于凝滞状态的功力也开始重新运转,趴在池边给予对方肯定的答案:“已无大碍。”
“如此便好。请师祖静候,待师傅归来,定会相处解决师祖困局的方法。”不再压抑眸中的阴霾血色,这只老鼠藏得很深啊,这么久都没找到,真是令人嗜血的因子无比兴奋。想来,坎金剑又可以见血。
“咦?怎么会这样?”欢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和都可以听出来的不甘。御剑而来的红发剑客停在水池之上,无视剑拔弩张的气氛,看向莫非云和金坎子之间的目光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的遗憾。
“萧逸云!”这人在自己面前根本不会藏住心思,金坎子顿时猜到了七八分,危险的目光几乎在红发剑客的身体上穿透几个大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天草顿时卡了壳,想到自己原本的计划,看看现在莫非云的状况,和不时浮出水面的鱼尾,想想玉玑子那个师控和金坎子恐怖的脾气,顿时心虚的想要御剑逃走。
“站住!”金坎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怒喝出声:“你若敢走,就再也别想进这太虚观。”看着眼前的身影顿时停了下来,金坎子绕过水池,一步一步走近那红发剑客:“说!”
面对无比女王的恋人,天草不敢反抗,将在海市上遇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像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坎子,你都没有对我温柔过。
“蠢货!”满含内元的一掌狠狠的甩在对方脸上,顿时将他打的口吐鲜红的倒飞出去,坎金剑随之甩出,将天草钉在地上,金坎子转身不去看对方的样子,冰冷的下达命令:“你看师祖的样子,难道没想过夺舍么!来人,将他压下,等师傅回来发落。”
目睹这一幕,莫非云微微皱眉,想要说什么,但以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金坎子的表情,压抑,隐忍,还有化不开的担心,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叹一声,放任自己滑入现在能带来舒适的水底。
时光过得真快,驭鹤而行的玉玑子在遥遥看到太虚观的轮廓时,恍惚间竟由此感觉。很久以前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在师傅回来之后被抚平,一晃竟是千年。
踏入山门,入目的景象是金坎子笔直的跪在门前,似乎等待已久,这个弟子他一手带大,每当他觉得自己错了,而且无法补救的时候,便会主动请罪。不过如今,能有什么事让他做出如此举动。枭雄的本色让他顿时警觉起来,缓步上前,淡淡开口:“何事?”
金坎子俯身,头重重的磕在青石地面,坚定道:“金坎子交友不慎,未能保护好师祖,请师傅责罚,弟子愿一力承当。”
师傅有难!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现,下一刻金坎子面前已不见玉玑子的身形。
莫非云的房门被气劲震开,两扇门板重重的飞入其中,激起水花翻腾的声音,在玉玑子精致而冰冷的容颜难得龟裂的目光下,水面一层一层的荡漾开来,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深蓝如宝石雕刻而出的巨大鱼尾,鳞片和轻纱一般的鱼鳍摇曳生辉,随后浮出水面的人,让他彻底呆楞在原地。
从来束缚的整齐的黑发随着水波飘散,俊美的不染凡尘的脸上带着水珠,平添一抹说不出的魅惑,鲛纱所制成的纱衣其实什么都遮不住,这样的穿着比不穿更加诱人,原本漆黑的眸此刻却变成了孔雀石一般的深绿,只要一看到,就再也移不开眼。
“别怪天草和坎子那两个孩子,这只是意外。”
惊艳。明知道这两个字不适合用来形容淡寡如仙的师傅,但此刻,玉玑子却发现,他除了这两个字,无法找出其他的语言来形容眼前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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