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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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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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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湖北
魂心竹似乎被这声惊呼叫住了脚步,神色复杂的望着远处看台上。
“砰!”只见一身白衣的萧释然平倒在地上,无任何征兆的,倒下了。而他的身后的管家鲁文正一动不动的站着,满脸漠然的望着。
琥珀惊慌失措的俯在萧释然身边,一双娇手正摇曳着爷爷的衣袖。
“爷爷!爷爷!”
“他没事,只是中了点毒。”鲁管开口了,那张老脸漠然依旧,只是眼底里仿佛透出一股不安的矛盾。
琥珀一脸愕然的看着一旁跟随自己爷爷三十余年的鲁管,自己的爷爷倒了,他还能如此镇定。莫不是……一顾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是什么毒?”琥珀强装镇定。
“就是昨日与你中的一样,摄魂散!”
琥珀没有失去理智,卫兵已被派去维护治安了,能在这个时候下毒的,只有鲁管家。当下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琥珀,鲁武已经控制全城兵马……你还是劝劝你爷爷降了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哇!”那阵苍老的声音微微带几丝焦急。
“降了吧。”
……琥珀怔怔望着眼前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一双美目里充满了迷茫。
实在无法相信……实在不愿相信…实在不能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眼前一脸慈祥的文伯口中。
鲁文、鲁武两兄弟,跟随自己爷爷至今已经三十余年,在自己爷爷心里,这两人如手足,如心腹。幼时,爷爷就常常告诫自己不要称呼这两人为鲁将军和鲁管,显得太生疏,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尊重的称呼两人为武伯伯与文伯伯。
这一文一武的两人对爷爷、对星月、乃至整个雪国,都有着无法言喻的奉献。一个是当朝将军,爷爷身边的红人,另外一个乃是形影不离的贴身管家。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们造反?
琥珀接着用一成不变的语气又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明白,如果这两人联手的话,控制这武陵的所有军事绝对不在话下,如今想要翻身就必须知道对方的意图。
鲁文也不在乎琥珀的小算盘,老老实实的说出了真相:“我和你的武伯伯……其实是…郢国人!”
……
犹如一道厉雷轰下,琥珀的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久久发愣。久久颤抖着……
幼时发高烧……武伯伯还曾冒着大雨到处给自己找大夫呢。闲暇无聊时,也有文伯伯给自己讲那些有趣的故事啊。教自己写字、读书、画画的可都是眼前这位看似慈祥的老人啊!无法想象当爷爷醒来后知晓这个消息后的表情,默默的……垂下头去,握着爷爷的手,仿佛没了力气。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什么又是真的?
如今……如今已经分不清、分不清,或许从爷爷手掌上传来的丝丝温度,才是真的罢……
就在这时。各街各道上涌现出大量星月军和禁卫军。速度之快,阵型之严密,瞬间便包围了整个校场。那一片黑压压军盔透着丝丝寒冷之息。顿时,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
“瞄准!”其中一位指挥官举起右手大声命令道。
前排弓箭手动作一致,搭箭拉弓,指向惊慌失措的众人,箭待弓弦。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尤其是最外围的人,拼命的往里面挤。
那五百侍卫面面相觑,……这不是星月军嘛?
与此同时,那位指挥官右手朝下一斩:“射!”
“嗖!嗖!嗖!”百箭齐发,瞬有数百人倒地身亡,中箭的人中有来看热闹的百姓,也有前来参加比武的豪杰人士,还有提着篮子卖干粮水果的小孩……都还没有享受人生的美好,小小的生命就已经逝于世间。
直到这一情景展现在众人面前,侍卫们才明白过来,眼前的禁卫军和自己是敌对立场。
指挥官右手又起:“瞄准!”第二排弓手上前,与第一波一样搭箭拉弓。
人群里的许多人发出绝望的怒吼声。
“禁卫军造反拉!!!!!!”
“造反拉!!!!”
这下众侍卫可不依了。情况紧急,小命重要,由不得主子下命令,便各自抄起了家伙。
这支五百人的侍卫,可以算是星月军精英中的精英了。快速结阵整理队型。就在正欲冲上前去和弓手撕杀的时候。禁卫军那边的那位指挥官右手一横,所有弓手迅速退下,似乎早有准备一般,从两侧冲出三波禁卫军,直接冲进侍卫的阵形之中。一时间,怒吼、咆哮、喊杀声不绝于耳。
好在这五百人平时训练有素,即使六神无主,但也临危不乱,依旧保持着整齐的圈阵阵型,外围的侍卫受伤,或者累了,只需要对身后的同伴使一个眼神。同伴会意,自会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填补自己的空缺。这样一来便可以让自己的同伴在战斗中恢复体力,无形中可以保持己方战斗力。
原来……战争的真实面目竟是如此可怕,满身血污让他们成了不折不扣的“红”人。有的人倒地之后,立即有同伴踩着他拖在外面的肠子继续和敌人战斗。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疯狂、暴虐、还有杀戮!
血肉横飞过后,众侍卫终于结束了三波禁卫军第一次的冲击。浑然不知,他们接下来将要面临更残酷的挑战。
这时,一处禁卫军默契的让出一条过道,顿时,所有人都恭敬的低下头去。从过道里缓缓走出两人来,这两人便是叛军首领——鲁武和厉风行。
一位与鲁武私下交好的星月家丞立刻冲上前去劝道:“鲁武,萧老待你如同手足,你怎地如此丧尽天良,还不快快把兵收了!待他醒来我给你求求情……啊?”
“哈哈哈哈。”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鲁武仰天狂笑。
笑声过后,抬手指向看台上面的鲁管家——鲁文,对着那位不明状况的星月家丞说道:“洪青,你可知我们兄弟三十年来忍辱负重为的就是今天吗!”
“什……什么?”洪青诧异的问起,满是不信任的语气。
一旁的厉风行插话道:“你们口中所说的鲁武、鲁文兄弟乃是我的两位哥哥,我们一家都是郢国人。”
众人恍然大悟……
看台之上,传来萧琥珀冰冷的声音:“雪国给你们郢国的贡品可是一年比一年多,为何要反?”
鲁武幽幽应道:“四国间的合平有多么虚伪,想必琥珀小姐比老夫还要清楚吧。”一句话就将琥珀堵的无言以对。
“琥珀,你…快走,去找何一笑,这撕……不敢杀我的。”不知何时,萧释然也缓缓清醒过来,但也全身酸软无力。
“不,我不走。”琥珀坚定的说道。
鲁武轻藐的笑了笑,对着看台上大声说道:“你还不清楚状况吧。”说着,抬手一指中间众侍卫,接着道:“除了这五百人,全城兵马只听命于我一人。”
“不!不可能的。”萧释然自顾的摇头说道。
“你还指望何一笑那一万星月亲卫军?哼!只怕现在已经尽数在小东门内被乱箭射死。”
听闻这个消息的萧释然“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两只眼睛就快要瞪出来了。那一万星月亲卫,乃是自己毕生的心血,武陵的门面部队啊。
“哼,那一万星月亲卫的死怨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你什么人都信,何一笑那种纨绔子弟你也任命。哈哈哈哈……”说完,越发笑得大声起来…
萧释然一口气接不上,又昏了过去。独剩撕心裂肺的惊呼声:“爷…爷爷!”
鲁武对着余留的五百侍卫说道:“全城兵马全都听命与我。你们?降是不降?”
那残缺不全的五百侍卫犹如遭受四面楚歌一般,全无了反抗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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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武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侍卫们,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效果。接着、又抬起左手,指着琥珀与萧释然所在的看台上,轻声说道:“捉活的,阻拦者!杀。”
立刻出列一队铁甲禁卫军冷漠的走向看台。
看台上的琥珀在一身青色长袍的映衬下,脸色越发的苍白了,“难道…今天就是星月家的末日么……?爷爷……我该怎么办……”
这对禁卫军正一步步逼近看台……
“二十步……”
“十步……”
“三步……”
“嗖”
突然。空中闪过一道金光,快,无法形容的快!
一把暴着金芒的利剑直射向琥珀最近的禁卫军。只见那人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灵犀,还不明白怎么了,便倒在地上死了过去。
与此同时,车凌心里暗暗叫苦,一张秀气的脸上哭笑不得。紧接着、人群中飞身跳出一人落于看台之上,收起插在禁卫军胸口的灵犀,横剑于琥珀身前,一动不动的立着,像一尊神祗,冷冷的俯视着台下众生。
“杀”鲁武冷冷命道。
顿时,又出列三波禁卫军包围整座看台。
这个场景对魂心竹来说竟是如此熟悉……不久前的血腥夜幕里、整个世界包围了自己。不同的是……无知、恐惧,这些感觉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有的只是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如果这次也无动于衷的话,也同样会留下什么遗憾罢……
微风、不知何时轻轻吹起……拂着魂心竹那俊朗的面颊,带起了一头飘逸的长发。身后的琥珀面带惊喜……但转瞬间又淹没于眼底,轻声道:“你走吧,他们不会伤我性命的。”
“我……”魂心竹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共同面对的理由。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坚定的语气道:“我们是朋友!”
生死关头。
不需要华丽的言辞……
埋没心底多年的儿女私情,犹如开闸的水,瞬间填满了沉睡的心灵。
如今能和眼前的男子……那怕只有一秒……就算死在一块儿……也是幸福的罢。
想到这里某些心情似乎得到释然,琥珀的眼眶已经微微乏红,带着满脸的笑意点了点头。缓缓拿出师傅送于的望舒针、与魂心竹背靠着背,面队着……七万大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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